甜寶又走去那個窪地看了看,“這裏沒有人為破壞的痕跡,就是自然的下沉,說明地氣已經不足。這個墳地之前還能算是個比較好的地方,現在靈氣已經越來越枯竭了。”


    鄭旭東趕緊回應,“田姑娘,你給找個新的墳地吧,我要遷墳。”


    “好,我帶你去看一處墳塋地。”


    “走!”


    甜寶要了鄭老爺子的生辰八字,選墳塋地不是看著哪好就葬哪,必須結合逝者的生辰八字,看看這個地方和逝者是否匹配,是否相克,能不能補缺。


    可以旺逝者、旺子孫的才是上上選。


    甜寶在腦子裏過了下她看過的那些墳地,選了一處距離這邊大概兩三公裏的地方。


    “最近的遷墳吉日就是明天,再就是陰曆二十三。”


    “就明天了!”鄭旭東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二十三還要等四天,腰受不了了,太疼。


    之前他對這些事是一點都不相信的,當時老娘說算命的幫著找到手表什麽的他還嗤之以鼻,覺得就是湊巧了。


    經過昨天可不敢這麽想了,這姑娘看著年齡小,是真的有本事。


    “田姑娘,你看需要什麽東西我馬上去買,我今天已經請假了,一次性把事情解決了!”


    甜寶點頭,“我給你列個單子,你按照單子上購買就可以,棺材可以去趙家棺材鋪子,他家應該有現成的。抬棺材你家是有人還是外請?”


    “外請吧!”


    甜寶點頭,“好,我幫你聯係。”


    兩個人下山去了店裏,紙馬香錁這些都是從寶壽店裏購買,其他的供品去外麵購買。


    甜寶帶著鄭旭東一起去趙家棺材鋪。


    趙家棺材鋪現在是齊天陽的兩個舅舅趙權有和趙權富在經營。


    甜寶過來就是聯係抬棺匠的。


    抬棺匠其實都是下麵村子裏的村民,都是膽子大的,有人找抬棺材的就來幹。


    趙家賣棺材時也會問一嘴,需要就幫著聯係一下。


    兩個人走進棺材鋪,趙權有看見甜寶立刻招呼一聲,“甜寶過來了?”


    “大舅!”甜寶走過去,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一個事主,要買個現成的棺材,明天遷墳,你帶他看下。”


    “再找八個抬棺匠,屬鼠、屬牛、屬馬的不要。”


    “行,上這邊看。”趙權有引著鄭旭東去了旁邊。


    鄭旭東雖說在家排行老三,但混的最好,在家裏很有話語權,這次遷墳也是他全權代表了。


    他想買什麽棺材甜寶就不參與了,這個就要看個人經濟實力了。


    甜寶抬腳去了後院,院子裏,趙權富在做棺材。


    “二舅!”


    “哎,甜寶,坐!”趙權富用下巴點了點旁邊的椅子。


    甜寶擺下手,“陪事主來的,不坐了。”


    “趕上鬼節了,最近忙吧?”


    “前兩天挺忙,這兩天比較清閑。”


    趙權富:“最近怎麽都沒看見丁叔?”


    他口中的丁叔就是丁才良。


    “丁爺爺接了外地的活,走了小半個月了,應該快回來了。”


    趙權富嗬嗬笑著,“還挺想他呢!”


    倆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院子裏進來兩個中年男人。


    甜寶看清兩個人的長相立刻不動聲色的轉頭,那兩個人見到甜寶也不自然地別過臉去。


    “二舅,你忙,我去看看事主。”


    趙權富一揮手,“行行行,改天和小陽去家裏玩,讓你二舅媽給你們包餃子吃!”


    “好!”甜寶笑著應了聲離開。


    她認齊根生和趙桂英做幹爹幹娘以後,齊天陽的兩個舅舅也算是她的半拉舅舅,小時候沒少跟著齊天陽去玩。


    兩個舅舅和舅媽對她也很好,過年也會給她包個紅包。


    比她的兩個相見不相識的舅舅要強得多。


    甜寶和院子裏的兩個中年男人擦身而過,也就是她的兩個親舅舅陳家富和陳加貴。


    兩個人一個別著臉,一個垂著頭,這些年他們不是沒碰過麵,但就像當初他們說的那樣,見到也當不認識。


    甜寶出來時,鄭旭東已經選好了一副柏木棺材,柏木是製作棺材的最好材料之一,紋理直,花紋好看,又耐腐蝕,有千年不爛的特點,不怕水土的侵蝕。


    同時還有“鬆柏常青”的說法。


    鄭旭東交了錢就趕緊去買其他東西。


    趙權有拉住甜寶小聲說:“你那兩個舅舅說是要給父母合葬,要定副雙人棺材。”


    他們也住後塘,自然是認識陳家兩兄弟的,也聽說了當年拒絕收養甜寶的事。


    他嘖了一聲,“我看八成是倒黴才想起爹媽的墳墓了。聽說前一陣子哥倆和人家合夥做什麽買賣,開始時賺點錢,走路看著都六親不認的,結果最後被坑的差點兒連褲衩子都沒了。陳家富大兒子處了個對象,剛開始家裏賺錢許諾人家一千塊的彩禮加三金,還有四大件,結果這一賠錢,跟對方商量著少拿點,結果人家立馬就讓閨女分手了。”


    “剛才進來要個最便宜的棺材,我讓他們去後院看了!”


    甜寶看著他伸了伸大拇指,“大舅,您說對了,那倆人確實最近很倒黴!”


    趙權有樂了,“你看吧,我就說不對勁吧!”


    甜寶也笑了,趙權有說對了一半,那兩個人的倒黴跟祖墳無關,是招了東西了。


    院子裏的陳家哥倆等著甜寶離開之後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們這些年也多多少少知道甜寶的情況,滕淑蘭把孩子養得很好。


    前後塘離得那麽近,當年滕淑蘭收養甜寶也不是個秘密事,甚至是轟動的,後塘很多人都知道甜寶,甚至去寶壽店買過燒紙。


    沒事也會議論著,當初甜寶要是跟著兩個舅舅生活肯定沒現在這麽好。


    最近總有人問他們要不要去認回甜寶,說甜寶現在南林鎮出名了,以後錢得大把的賺,看看李半仙當初的風光就知道了。


    這話要是在賺錢那會兒說他們一定會嗤之以鼻,但是現在,還是有些蠢蠢欲動的。


    趙權順將兩個人領到一口棺材麵前,“這口怎麽樣?杉木的!”


    哥倆兒看著棺材,最普通的樣式,原木色,沒有任何雕花。


    “多少錢?”


    “三百八!”


    哥倆眼神晦澀,陳家富抿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問,“還有沒有再便宜點的?”


    趙權順看著兩個人,“再便宜點的就是薄皮棺材了,一百八,你們不是要給爹媽用嗎?”


    薄皮棺材很薄很簡陋,都是給那些少亡的、或者橫死的、進不了祖墳的人用的。


    除非家庭條件特別差的,不然給父母用薄皮棺材不等著被人戳後脊梁骨嗎?


    陳家富咽了咽唾沫,“就要那種的吧!”


    趙權順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有錢的時候都沒想著給爹媽換口好棺材,現在賠的掉底了想起爹媽了。


    哥倆一起湊錢交了交了棺材款,給錢的時候有些肉疼。


    陳家富舔了舔嘴唇,囁嚅著問了句,“那個……你和甜寶很熟?”


    趙權順眼皮都沒撩一下,“那是我外甥女,你說熟不熟?”


    這麽一說,讓陳家哥倆頓時憋的臉通紅。


    當著親舅舅的麵說甜寶是他外甥女,這人一定是故意的!


    兩人一下沒了套話的心思。


    悻悻地將棺材抬到門口的板車上拉著離開。


    趙家哥倆看著兩個人離開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他們頂瞧不上這哥倆。


    兩家情況差不多,都是兩個哥哥,隻不過趙家下麵是兩個妹妹, 陳家就陳蓮香一個。


    反正代入自己,妹妹死後他們是怎麽都不會把孩子送人的,有他們一口吃的就有孩子一口吃的。


    把孩子送人就跟賭博一樣,碰到滕淑蘭是甜寶有福氣,但不是所有孩子都有這個福氣。


    第二天一早,甜寶帶著鄭家人一起上山。


    鄭家三兄弟,加上媳婦和兒女輩的也有十幾口子了。


    鄭家老大和老二家裏都是有兒有女,就鄭旭東家裏沒孩子。


    鄭旭東的妻子是一個四十來歲麵目清秀的中年女人,站在人群中很安靜。


    這麽多年生不出孩子所帶來的壓力讓她在鄭家人麵前愈發少言寡語。


    抬棺匠抬著棺材上山,挖開墓穴,裏麵的情景讓人咂舌。


    樹根錯節,有的穿過棺木繼續向前方延伸,有的爬過棺木。


    全是西南方那棵大樹長出來的,樹根很粗也很茂盛。


    墳頭長大樹也不全是壞事,如果這棵樹的樹根沒有穿棺,沒有穿屍骨,而是緊緊的纏繞住棺材,被稱之為“樹抱棺”,這是吉兆,哪怕是家裏有遷墳的打算都不能遷,這就跟祖墳冒青煙了一樣。


    但是很顯然現在這個已經成煞。


    甜寶指了指穿過棺木的樹根,“這些樹根已經穿過棺木快要長成另一棵樹了,一旦長成就形成墓地穿心煞,就會增加後代患心髒突發惡疾,甚至猝死的幾率。”


    一句話聽的鄭家幾兄弟冷汗直流。


    鄭家老大擦擦額頭上的汗,“遷完墳以後我的病能好嗎?”


    他因為肝硬化備受折磨,現在身體消瘦,下肢浮腫。


    甜寶看看他,“肝硬化要想完全康複幾乎是不可能的,隻能維持不再發展。陰宅風水對人的影響隻占百分之三十,剩下的是陽宅和你自身的風水氣場。”


    說白了就是你自己要是不想好誰也救不了你。


    算命先生說你能活九十九歲,你非要作天作地,不好好活著,說不定四五十歲就噶了。


    甜寶讓人拿紅布遮住棺木,然後開棺。


    棺材先撬開一個縫,讓大家避開,以免被裏麵的屍氣衝著,被屍氣衝著不一定會化煞,但一定會生場大病。


    拋開迷信角度不說,在地下埋了那麽多年的肉體,腐爛滋生了無數細菌,再風幹,產生的氣體可想而知。


    甜寶戴著口罩屏住呼吸,這個味誰聞誰上頭。


    屍氣放的差不多了,才將棺材蓋打開,掀開的一瞬間已經有人開始作嘔了。


    甜寶揮下手,“上一邊吐去,注意點別吐到別人墳頭上!”


    這裏不隻鄭家一家墳地,還有別人家的。


    棺木的情景嚇了大家一跳。


    屍體早已化為白骨,壽衣的布料也已經腐爛不遮體。


    因為樹根的穿透,導致棺木進水腐爛。


    最讓大家感到恐怖的是蜿蜒錯節的樹根,從各個部位穿過屍骨,最嚴重的地方就是腰背部,最粗的樹根已經有小兒胳膊粗細了。


    屍骨下麵的水黏黏糊糊的,還有不知名的蟲子爬過。


    “再晚一些,你們家裏人心肝脾胃腎都要出問題,還會得髒病。”


    癱瘓臥床不能自理,窩吃窩拉的都算髒病,也是讓人最崩潰,最消磨意誌的病。


    甜寶揮下手,“開始撿屍骨吧,要擦幹淨了再放進新的棺木裏。”


    撿屍骨的活自然是老大的,他戴著紅手套,長孫在他頭頂遮著傘。


    他每撿出一塊,就有人負責清理幹淨再擺進新的棺木裏。


    甜寶在新棺木裏放好了墊背錢,用銅的是古銅錢,在棺內底部擺成北鬥七星的圖案,勺頭在頭部方向,男的勺口朝左,女的朝右。


    人站在棺頭處麵向棺時,右手的位置即為右。


    墊背錢鋪好再鋪新的被褥和新壽衣,屍骨按照人形擺在衣服裏,關節不能錯亂。


    老大一邊撿屍骨一邊念叨著,“爹,我們錯了,才知道你遭了這麽多罪,現在給您換新家,別生氣了啊!”


    鄭旭東也念念著,“我娘年齡大了您也別折騰她了,這幾天她腰疼的都睡不著覺。”


    哥三個輪流說好話。


    屍骨撿完,舊的墓穴不能放著不管,甜寶讓鄭旭東往坑裏扔了一個蘿卜和九枚銅錢,再把坑填上。


    “將舊棺木和壽衣趕緊找個空曠的地方燒掉,不能帶到新的墓地。”


    鄭旭東吩咐兩個侄子處理這件事,剩下的人跟著棺材去新的墓地。


    順利落葬之後,兄弟三個長長的舒口氣,鄭旭東摸摸自己的腰,又晃了晃,“哎,田姑娘,我腰好了呢!”


    老大摸摸頭,“我現在腦袋都覺得清醒多了!”


    甜寶不是他們不能感同身受,效果肯定有,心理作用也有。


    鄭旭東將甜寶叫到一邊笑著問,“田姑娘,我該給你多少錢紅包?”


    甜寶看著他笑了笑,“我不要紅包,能求您辦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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