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妧一是真沒聽清。
“我說我喜歡你喜歡我。”姚清瑩笑顏如花兒，看著妧一傻傻的模樣，真的忍不住想逗兩句。
妧一？？這是喜歡還是喜歡喜歡？國語博大精深在此刻展現出來了。
“害羞了？”姚清瑩托著鰓，手拐撐在擋把旁邊，看這傻子懵樣就想挑逗一下。
妧一這會也反應過來，哼哼調戲道：“我害羞怎麽的，我起碼敢當麵親，你敢嗎？”
臉往姚清瑩的方向挪了挪，騰出手在臉上戳了戳，那意思就是你要敢就親一口。
姚清瑩眯著眸子，麵對這混蛋挑釁，心裏剛剛積累的感動蕩然無存，這種不要臉的壞坯就不應該給他臉，銀牙已經咬在了紅唇上。
“嗬嗬～”妧一自然知道這妮子不敢，嘲諷道：“那晚啊，輕輕碰了一下子，就溜得飛快，是不是比我還害羞？”
姚清瑩鬆開紅唇，臉上強露出笑容，一隻小拳頭捏得緊緊的，放在掌心不斷摩挲，語氣森冷道：“路邊停車，來我們好好聊聊！？！”
妧一感受到憨憨目光裏森冷眼神，背後感覺涼颼颼的，連忙正色陪笑著說：“還是算了吧，這路不讓停車。”
“主要是我害羞一點，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親親女朋友，還挨一巴掌，你知道這對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多大打擊嗎？”
“呃～”這感情牌打下來，無疑是王炸。
姚清瑩俏臉上的寒意頓時消散，耳垂也變得紅潤起來。
妧一一瞄中央後視鏡，心裏大喜，感覺有戲繼續說：“瑩瑩，你說我們這都是男女朋友了，是不是可以親親啊。”
“這～”姚清瑩被這麽一問，腦子裏頓時一陣糾結，心想是啊，男女朋友之間好像是會親親…至於剛剛什麽的忘得一幹二淨。
“那個，人家都讓你牽手手，抱抱了啊…”姚清瑩委屈巴巴的小聲嘀咕道。
“況且我們才在一起多久，親親不合適吧。”姚清瑩從小接受的就是傳統教育，拉拉手，抱抱已經是接受極限了，那天主動親妧一完全就是無意識的，因此羞惱了半晚。
妧一眼兒一彎，立馬轉變思路，說道：“可我們都相互親過了，要不定個時間期限，比如一個星期親一次臉蛋？”
“一星期一次？不行！”姚清瑩立馬搖頭拒絕，雖然是她開頭的，但一想到這壞蛋吧唧一口親自己臉上，心裏就臊得慌。
“那多久？”妧一一聽這妮子上道了，馬上拋出下一個問題。
姚清瑩認真思考起來，或因這個世界觀念影響下，終於大著膽子問：“一年一次？”
妧一一聽，氣笑了，這妮子定這麽久，今年怕是都算上，下一次親怕是得排明年了，語氣硬氣起來，不容置疑道：“太久了，一月一次！”
姚清瑩一聽，稍加思索便一口應下，俏皮補充道：“但這個月親過了！”
隨即想到今天已經28號了，下個月還剩幾天？小臉立馬紅了起來。
“那你不許吧唧嘴！不同意就不親了。”姚清瑩語氣不容反駁。
“好！”
愉快的達成一致，兩人不約而同的都露出笑容。
兩人心裏都是鬆了一口氣。
如今親臉蛋兒已經達成了約定，那下一步親小嘴兒？妧一感覺又邁出了一大步。
姚清瑩心裏想法大差不差，能邁出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進度太快感情積累不足對雙方都不好，她就喜歡這種穩紮穩打步步邁進的感覺，有安全感還踏實。
目光偷偷瞄了一眼妧一，心裏哼哼兩聲，“別人男朋友果然都是大豬蹄子，天天就喜歡抱著女朋友啃，自己男朋友就不一樣…”
妧一悄悄通過中央後視鏡觀察憨憨，心裏泛甜，回想起表白那天，如果真一時衝動要了她，或許事後不會計較，但憨憨對自己的感情肯定會生出裂橫，裂橫無法修複，隻會越裂越深，未來倆人也就形同陌路了，這麽好的伴侶要是沒了，妧一不敢想。還好，腦子沒有蟲子才走到了今天，看著副駕駛上那笑容甜蜜，滿眼都是自己的憨憨，這哪怕是夢都值了。
“男朋友…我突然想到一個詞，很符合我陪伴著你。”姚清瑩食指點在鼻尖，眼底閃過戲謔之色。
妧一沒注意到姚清瑩眼底閃過的戲謔，露出期待的神色詢問道：“什麽詞？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什麽的太俗了，要新穎的。”
姚清瑩嘴角玩味，語氣輕柔道：“放心，肯定新穎，而且你完全想不到。”
隨即壞笑著開口說道：
“你說，我給你撐場子的行為算不算是狗仗勢人？！你在前麵叫我牽著你…”
妧一臉上的笑容一僵，腳差點把油門踩到底了，還好心態道心穩，穩住了心神。
“狗仗人勢是吧？看我咬不咬你！”
妧一向著姚清瑩齜牙咧嘴，引得憨憨捧腹大笑。
笑聲在車裏久久回蕩。
妧一黑著臉，瞪了一眼過去，心裏安慰：不能跟這沒心沒肺的丫頭計較，不然早晚要氣死。
前方路口等紅綠燈時，聽到旁邊還咯咯笑，忍無可忍，抽手賞了這妮子一個腦瓜崩，心裏頓時順暢了。
姚清瑩不笑了，捂著腦門，委屈的嘟起小嘴，小聲嘀咕：“男朋友真小氣，記仇還小心眼！”
“還嘴貧不？”妧一無視裝可憐的憨憨，冷哼一聲，斜眼看去。
姚清瑩縮縮脖子，立馬閉嘴搖頭。
妧一欣賞了好一會兒憨憨認錯獨有可愛的模樣，等到綠燈亮起，這才滿意的收回目光。
之後姚清瑩倒是老實多了，在車裏玩起手機，經過一段搖搖路，車停下，才放下手機。
“小妧子，明兒指導我修行吧。”姚清瑩認真說道。
在路上又把影片末尾認真看了兩遍，對四象境的認知更深刻了幾分，同樣也感覺路更長了，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好走。
壓力大了，心情也不舒坦了。
“好～”
妧一抿嘴看了眼憨憨，應下，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妧一忍不住開口道：“瑩瑩，其實四象境沒那麽恐怖，之所以…”
姚清瑩打斷他的話，笑盈盈道：“我知道，許多場景是你有意為之，目地是讓視覺效果更誇張震撼，實際上四象境沒有那麽誇張，是吧。”
“嗯。”妧一非但不惱這妮子打斷他的話，還很欣喜。
“但我想更快領悟這個境界。”姚清瑩斬釘截鐵的回道，眼眸堅定。
“好。”妧一應下，不再多言。
29日清晨
天色剛亮，姚清瑩便已經換好勁裝端坐在竹屋頂上了。
“月落即日升…”
灶台前，妧一已經抄著鍋鏟在鍋裏搗騰了，嘴裏也不消停，嘀嘀咕咕的念叨著難懂的話語。
直到醪糟湯圓出鍋，妧一端著盛滿的碗放到小院桌上，招呼一聲憨憨後拿起勺子舀起一枚，熱騰騰的湯圓冒著熱氣，放到嘴邊吹氣等到溫度將下去才將之送入嘴中。
感慨道：“大氣層內，空氣幾乎無處不在，是自然界質量最輕的，但也是能量承載的最佳容器。微風可以帶走餘熱，強風可毀萬物，亦可載人而行。”
話落，耳邊碎發隨風飄揚，風止姚清瑩已經到了桌前。
妧一將耳邊碎發挽於耳後，摸了一下碗邊，原本熱騰的湯圓已經涼了，苦笑搖頭道：“瑩瑩，你這禦風手法還是差點火候啊。”
姚清瑩捧起自己的那碗，也涼了，無奈喝了碗冷湯圓。
“洗碗去。”妧一咕嚕一口喝光碗裏湯汁，將碗拋給姚清瑩。
姚清瑩伸出食指在空氣中攪動旋渦，兩個碗隨風飄落到鍋裏。
對此妧一輕輕嗬了一聲，這妮子自會運用風力後就越來越懶了。
雙手交叉抱於胸口，看著憨憨一隻手攪動鍋裏的水，兩隻碗隨著鍋中水旋渦前後追逐，玩得不亦樂乎。
妧一樂嗬兩聲，收回視線，拿出手機看起新聞，看看最近有什麽熱鬧。
翻著翻著，妧一留意到一條新聞，手指翻動間臉漸漸沉了下去，最後合上手機，又將目光看向憨憨，這會兒憨憨已經到了院外端起畫板畫畫了。
妧一沒有打擾她，將手機抄兜裏，背負單手出院去看自己的小菜園子了。
算算時間，應該都長真葉了吧。
放眼看去，圍欄裏綠油油的，顯然長得不錯，妧一也加快了腳步，到了仔細一看，大大小小參差不齊，出芽早的葉子大的將陽光盡數包攬，那些長在葉子的小菜芽隻能在夾縫生存，長得歪歪扭扭。
妧一下手將那幾顆擋光的小白菜葉子摘了，摘開了葉子一看。
“喲謔！”
竟然在大菜葉子下看見一隻吃得胖胖的小青蟲。
妧一將葉子大的白菜葉子都給摘了，留下根和菜心，光是菜葉足夠煮一份白菜湯了。小青蟲也捉了十幾隻，妧一笑著對手心掙紮著往外爬的小蟲子道：“抱歉了，現在小菜還小，不夠你們吃，隻能委屈一下你們了。”
說完大手一握，快爬出五指山界外的蟲子又回到了掌心。
一手抓著蟲子，一手捏著白菜回到小院，對著四寶嘬嘬兩聲，四寶抬頭看去，當看到是妧一後不屑的撇過腦袋。
妧一被四寶逗樂了，將蟲子拋了過去，四寶抬頭一看，四個小家夥黑漆漆的大眼閃起亮光，剛才愛搭不理的模樣半點不存，撲騰著滿是毛樁樁的小翅膀就奔了過去。
對此妧一冷哼一聲，小樣，爹還治不了你了哈？
十幾隻小胖蟲那夠吃，三下五除二便被吃光了，地上的土都被雞爪子薅開了一層，最後一條蟲子都沒找到後四寶將目光看向妧一，滿眼乞求。
“嗬嗬～”妧一冷笑，相比這乞憐的小眼神，他更喜歡剛剛桀驁不馴的目光。
妧一將白菜放到桌上，避免被四寶偷吃。
菜園子長得不錯，這會兒雞糞要派上用場了，拿著削好的竹鏟子，將竹屋底下的那層雞糞鏟進竹兜子裏，提著兜子將雞糞倒撒在菜園子裏。
勻上天然肥料，等根係串深一點，下一茬就可以連根拔了，騰出空間以便精壯的苗子成長。
撒完肥料回到小院開始打水洗剛摘的菜葉子，這會兒四寶眼巴巴的跑到妧一跟前，脖子拉得老長，腦袋左偏偏右晃晃換著角度想看看妧一在盆裏幹嘛。
妧一對這四個小家夥眼神有所覺，偶爾洗葉子掉下點殘渣，便甩過去，四寶看到是綠色的東西飛過來，爭先恐後的跳上去爭搶，就差打做一團了，勝利的雞崽還沒嚐到味兒就咽到了肚子裏，尖尖的舌頭在喙緣舔舔，一股子菜味跟青蟲差不多，就這味兒！沒錯！
妧一友善笑笑，吃肉也要吃菜，膳食均勻才能茁壯成長。
這會兒姚清瑩已經拿著畫卷回來了，詫異的看著眼前和諧的畫麵，又眨眨眼，沒錯眼前都是真實的。
“四寶今天怎麽這麽親你？”
妧一訕訕道：“今天去菜園子抓了幾隻小蟲子，這不一吃就上癮了嘛。”
姚清瑩美目瞪著四寶，啐道：“沒出息！”
“這菜長得挺好啊，怪不得幾天就引了蟲子。”姚清瑩看著妧一手裏翡翠似的白菜，忍不住打趣道。
“那是，菜好了自然吸引蟲兒嘴饞。”妧一淡淡說道，這會兒已經將菜洗好了，放到竹箕等水漬流出。
姚清瑩瞅了瞅妧一，彎起眼，笑眯眯問道：“今兒說話怎麽陰陽怪氣的，誰又惹到你了？”
妧一嗤笑一聲，擺頭道：“誰惹我哦～”
姚清瑩睫毛挑動，轉了話題道：“你摘菜怎麽隻摘葉子啊。”
“這啊，都還小，拔之乏味棄又可惜，幹脆留著再長長，反正土壤肥沃，足夠它們生長，等下茬空間有限肥跟不上了就得拔了，不然長不大咯～”妧一長歎一聲端起盆把水灑了出去。
姚清瑩眼眸靈光一閃，莞爾一笑，問起中午：“小妧子，中午準備吃什麽啊？”
妧一想想，回道：“等會兒我們去溪裏抓點石斑魚，中午做份鯉魚翡翠湯。”
“石斑魚？鯉魚？”
這話把姚清瑩弄懵了。
妧一將盆扣在竹箕上，避免太陽把“翡翠”曬醃了。
從憨憨手裏接過新的畫作，逐步拉開，畫裏天空有白雲，隨後溪流河水…
“喲，看來等會兒要請姚仙師出手了啊。”妧一將畫收起，頗有些調侃的意味。
姚清瑩從他手裏將畫奪過，俏皮的伸出小舌頭，轉身回屋去了。
等這妮子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提著一個竹籃子了。
衝著妧一晃了晃手裏籃子，呼喊道：“走唄，姚仙師心情好，給你露一手鯉魚躍龍門。”
妧一笑著跟了上去，調侃道：“這哪裏是龍門啊，這分明是一躍進鍋。”
來到溪水邊，尋了下遊平緩溝渠，水清澈見底，肉眼可見一群群的石斑魚在水中嬉戲，分外熱鬧。
“就這裏吧，這的石斑魚挺多，量太大都不長個兒給它們淘汰些。”說著妧一已經脫下鞋子挽起褲腿袖子準備摸魚了。
“我也來！”姚清瑩輕哼一聲，不甘落後脫掉鞋襪，白玉般晶瑩剔透的小小腳丫就露了出來。
妧一瞅瞅人家玲瓏小巧精致仿佛大師雕刻的腳趾頭，又看看自己這…一言難盡泥捏的似的。
“我從下遊往上趕，瑩瑩你在前麵埋伏準備！”妧一布置戰術，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姚清瑩光著腳丫在岸邊行走，走到前方溪水斷層的位置。
妧一目光在岸邊沙灘那串腳印上看了好幾眼，暗暗咋舌，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妮子留下的腳印都那麽好看呢，腳趾分明…
擺擺頭，這特麽想啥呢，目光轉向溪水裏的魚兒，大踏著水花，順著溝渠往前走去，巨大的動靜驚得魚兒爭先往上遊而去。
快到斷層的位置，妧一原地踏步，巨大的動靜刺激魚兒往上遊而去，斷層的位置是個瀑布一樣的傾瀉口，有的魚兒膽大想逆遊而上，縱身一躍躍出水麵。
姚清瑩早就在這裏等候多時了，每當有魚兒躍出就會有一道勁風將之卷入竹籃裏。
有膽大的自然有膽小的，有些在瀑布下徘徊不前，有的趁著混亂從妧一腳底下溜了，小的妧一當做沒看見給放了，兩指寬那種大的他可就不會放過了，每次手插入水中都會帶起一條大石斑拋向姚清瑩。
姚清瑩不論大小隻要躍出水麵的統統利用勁風卷入竹籃裏，禦風漸漸熟練，到後來甚至都不用刻意凝氣旋了，招之即來揮之即去，跟運用自己靈氣一樣輕鬆流暢。
看了眼籃子，已經有幾十條石斑魚了，目光看向妧一，兩人四目相對，妧一會意點頭。
停下腳上動作，被困在小瀑布下的魚兒沒了身後刺激，也安靜了不少，姚清瑩目光透過水層看到幾條塊頭不錯的，小腳丫子沒入水中，感受水流，水的流動就比空氣流帶來的感覺大多了，想控製水流自然也比空氣困難，試探性的將一絲靈氣匯聚於掌心拍在水麵上，試著以引動氣流的方法引動水流。
“水流有向，順水引力。”妧一在後開口道。
“順水？”姚清瑩按照妧一的提醒感知水的變化，腦海中水流的立體模樣浮現在腦海中，眾所皆知水往低處流，實則有千般變化，往下流淌的同時也向上衝擊，向周圍擴散…
順著水流的的向，姚清瑩使力將不同的水波瞬息拉直。
“嘩～”
隨著水波被拉直，數條大魚立馬就被擠出了水麵，大魚個體大在水裏占據空間也大，也是最容易被擠出來的，至於其他個體小的不值得再浪費靈氣了，勁風將擠出水麵的魚卷入竹籃。
姚清瑩甩去手上的水漬，得意洋洋跳到岸邊。
拎著竹籃子來到妧一跟前。
妧一看看竹籃裏的魚兒，挑了些拋回溪水裏。
姚清瑩疑惑不解道：“為何不要啊？”
妧一笑著解釋道：“這些肚裏有蛋，溪石斑的蛋是有毒性的。”
姚清瑩驚訝的張了張小嘴，驚奇道：“為何會有毒啊。”
妧一輕哼道：“人家進化來又不是專門給你吃的，自然要進化出保護自己的手段啊。”
“哦～”姚清瑩點著小腦袋瓜，隨即意味深長的看向妧一，溫聲詢問道：“我的腳很好看嗎？今天你盯著我的腳丫子看了二十回，哦不二十一回。”
妧一幹笑著從憨憨腳上收回目光，輕咳兩聲，解釋道：“其實…”
“其實你是個足控？”姚清瑩搶答。
妧一是真沒聽清。
“我說我喜歡你喜歡我。”姚清瑩笑顏如花兒，看著妧一傻傻的模樣，真的忍不住想逗兩句。
妧一？？這是喜歡還是喜歡喜歡？國語博大精深在此刻展現出來了。
“害羞了？”姚清瑩托著鰓，手拐撐在擋把旁邊，看這傻子懵樣就想挑逗一下。
妧一這會也反應過來，哼哼調戲道：“我害羞怎麽的，我起碼敢當麵親，你敢嗎？”
臉往姚清瑩的方向挪了挪，騰出手在臉上戳了戳，那意思就是你要敢就親一口。
姚清瑩眯著眸子，麵對這混蛋挑釁，心裏剛剛積累的感動蕩然無存，這種不要臉的壞坯就不應該給他臉，銀牙已經咬在了紅唇上。
“嗬嗬～”妧一自然知道這妮子不敢，嘲諷道：“那晚啊，輕輕碰了一下子，就溜得飛快，是不是比我還害羞？”
姚清瑩鬆開紅唇，臉上強露出笑容，一隻小拳頭捏得緊緊的，放在掌心不斷摩挲，語氣森冷道：“路邊停車，來我們好好聊聊！？！”
妧一感受到憨憨目光裏森冷眼神，背後感覺涼颼颼的，連忙正色陪笑著說：“還是算了吧，這路不讓停車。”
“主要是我害羞一點，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親親女朋友，還挨一巴掌，你知道這對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多大打擊嗎？”
“呃～”這感情牌打下來，無疑是王炸。
姚清瑩俏臉上的寒意頓時消散，耳垂也變得紅潤起來。
妧一一瞄中央後視鏡，心裏大喜，感覺有戲繼續說：“瑩瑩，你說我們這都是男女朋友了，是不是可以親親啊。”
“這～”姚清瑩被這麽一問，腦子裏頓時一陣糾結，心想是啊，男女朋友之間好像是會親親…至於剛剛什麽的忘得一幹二淨。
“那個，人家都讓你牽手手，抱抱了啊…”姚清瑩委屈巴巴的小聲嘀咕道。
“況且我們才在一起多久，親親不合適吧。”姚清瑩從小接受的就是傳統教育，拉拉手，抱抱已經是接受極限了，那天主動親妧一完全就是無意識的，因此羞惱了半晚。
妧一眼兒一彎，立馬轉變思路，說道：“可我們都相互親過了，要不定個時間期限，比如一個星期親一次臉蛋？”
“一星期一次？不行！”姚清瑩立馬搖頭拒絕，雖然是她開頭的，但一想到這壞蛋吧唧一口親自己臉上，心裏就臊得慌。
“那多久？”妧一一聽這妮子上道了，馬上拋出下一個問題。
姚清瑩認真思考起來，或因這個世界觀念影響下，終於大著膽子問：“一年一次？”
妧一一聽，氣笑了，這妮子定這麽久，今年怕是都算上，下一次親怕是得排明年了，語氣硬氣起來，不容置疑道：“太久了，一月一次！”
姚清瑩一聽，稍加思索便一口應下，俏皮補充道：“但這個月親過了！”
隨即想到今天已經28號了，下個月還剩幾天？小臉立馬紅了起來。
“那你不許吧唧嘴！不同意就不親了。”姚清瑩語氣不容反駁。
“好！”
愉快的達成一致，兩人不約而同的都露出笑容。
兩人心裏都是鬆了一口氣。
如今親臉蛋兒已經達成了約定，那下一步親小嘴兒？妧一感覺又邁出了一大步。
姚清瑩心裏想法大差不差，能邁出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進度太快感情積累不足對雙方都不好，她就喜歡這種穩紮穩打步步邁進的感覺，有安全感還踏實。
目光偷偷瞄了一眼妧一，心裏哼哼兩聲，“別人男朋友果然都是大豬蹄子，天天就喜歡抱著女朋友啃，自己男朋友就不一樣…”
妧一悄悄通過中央後視鏡觀察憨憨，心裏泛甜，回想起表白那天，如果真一時衝動要了她，或許事後不會計較，但憨憨對自己的感情肯定會生出裂橫，裂橫無法修複，隻會越裂越深，未來倆人也就形同陌路了，這麽好的伴侶要是沒了，妧一不敢想。還好，腦子沒有蟲子才走到了今天，看著副駕駛上那笑容甜蜜，滿眼都是自己的憨憨，這哪怕是夢都值了。
“男朋友…我突然想到一個詞，很符合我陪伴著你。”姚清瑩食指點在鼻尖，眼底閃過戲謔之色。
妧一沒注意到姚清瑩眼底閃過的戲謔，露出期待的神色詢問道：“什麽詞？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什麽的太俗了，要新穎的。”
姚清瑩嘴角玩味，語氣輕柔道：“放心，肯定新穎，而且你完全想不到。”
隨即壞笑著開口說道：
“你說，我給你撐場子的行為算不算是狗仗勢人？！你在前麵叫我牽著你…”
妧一臉上的笑容一僵，腳差點把油門踩到底了，還好心態道心穩，穩住了心神。
“狗仗人勢是吧？看我咬不咬你！”
妧一向著姚清瑩齜牙咧嘴，引得憨憨捧腹大笑。
笑聲在車裏久久回蕩。
妧一黑著臉，瞪了一眼過去，心裏安慰：不能跟這沒心沒肺的丫頭計較，不然早晚要氣死。
前方路口等紅綠燈時，聽到旁邊還咯咯笑，忍無可忍，抽手賞了這妮子一個腦瓜崩，心裏頓時順暢了。
姚清瑩不笑了，捂著腦門，委屈的嘟起小嘴，小聲嘀咕：“男朋友真小氣，記仇還小心眼！”
“還嘴貧不？”妧一無視裝可憐的憨憨，冷哼一聲，斜眼看去。
姚清瑩縮縮脖子，立馬閉嘴搖頭。
妧一欣賞了好一會兒憨憨認錯獨有可愛的模樣，等到綠燈亮起，這才滿意的收回目光。
之後姚清瑩倒是老實多了，在車裏玩起手機，經過一段搖搖路，車停下，才放下手機。
“小妧子，明兒指導我修行吧。”姚清瑩認真說道。
在路上又把影片末尾認真看了兩遍，對四象境的認知更深刻了幾分，同樣也感覺路更長了，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好走。
壓力大了，心情也不舒坦了。
“好～”
妧一抿嘴看了眼憨憨，應下，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妧一忍不住開口道：“瑩瑩，其實四象境沒那麽恐怖，之所以…”
姚清瑩打斷他的話，笑盈盈道：“我知道，許多場景是你有意為之，目地是讓視覺效果更誇張震撼，實際上四象境沒有那麽誇張，是吧。”
“嗯。”妧一非但不惱這妮子打斷他的話，還很欣喜。
“但我想更快領悟這個境界。”姚清瑩斬釘截鐵的回道，眼眸堅定。
“好。”妧一應下，不再多言。
29日清晨
天色剛亮，姚清瑩便已經換好勁裝端坐在竹屋頂上了。
“月落即日升…”
灶台前，妧一已經抄著鍋鏟在鍋裏搗騰了，嘴裏也不消停，嘀嘀咕咕的念叨著難懂的話語。
直到醪糟湯圓出鍋，妧一端著盛滿的碗放到小院桌上，招呼一聲憨憨後拿起勺子舀起一枚，熱騰騰的湯圓冒著熱氣，放到嘴邊吹氣等到溫度將下去才將之送入嘴中。
感慨道：“大氣層內，空氣幾乎無處不在，是自然界質量最輕的，但也是能量承載的最佳容器。微風可以帶走餘熱，強風可毀萬物，亦可載人而行。”
話落，耳邊碎發隨風飄揚，風止姚清瑩已經到了桌前。
妧一將耳邊碎發挽於耳後，摸了一下碗邊，原本熱騰的湯圓已經涼了，苦笑搖頭道：“瑩瑩，你這禦風手法還是差點火候啊。”
姚清瑩捧起自己的那碗，也涼了，無奈喝了碗冷湯圓。
“洗碗去。”妧一咕嚕一口喝光碗裏湯汁，將碗拋給姚清瑩。
姚清瑩伸出食指在空氣中攪動旋渦，兩個碗隨風飄落到鍋裏。
對此妧一輕輕嗬了一聲，這妮子自會運用風力後就越來越懶了。
雙手交叉抱於胸口，看著憨憨一隻手攪動鍋裏的水，兩隻碗隨著鍋中水旋渦前後追逐，玩得不亦樂乎。
妧一樂嗬兩聲，收回視線，拿出手機看起新聞，看看最近有什麽熱鬧。
翻著翻著，妧一留意到一條新聞，手指翻動間臉漸漸沉了下去，最後合上手機，又將目光看向憨憨，這會兒憨憨已經到了院外端起畫板畫畫了。
妧一沒有打擾她，將手機抄兜裏，背負單手出院去看自己的小菜園子了。
算算時間，應該都長真葉了吧。
放眼看去，圍欄裏綠油油的，顯然長得不錯，妧一也加快了腳步，到了仔細一看，大大小小參差不齊，出芽早的葉子大的將陽光盡數包攬，那些長在葉子的小菜芽隻能在夾縫生存，長得歪歪扭扭。
妧一下手將那幾顆擋光的小白菜葉子摘了，摘開了葉子一看。
“喲謔！”
竟然在大菜葉子下看見一隻吃得胖胖的小青蟲。
妧一將葉子大的白菜葉子都給摘了，留下根和菜心，光是菜葉足夠煮一份白菜湯了。小青蟲也捉了十幾隻，妧一笑著對手心掙紮著往外爬的小蟲子道：“抱歉了，現在小菜還小，不夠你們吃，隻能委屈一下你們了。”
說完大手一握，快爬出五指山界外的蟲子又回到了掌心。
一手抓著蟲子，一手捏著白菜回到小院，對著四寶嘬嘬兩聲，四寶抬頭看去，當看到是妧一後不屑的撇過腦袋。
妧一被四寶逗樂了，將蟲子拋了過去，四寶抬頭一看，四個小家夥黑漆漆的大眼閃起亮光，剛才愛搭不理的模樣半點不存，撲騰著滿是毛樁樁的小翅膀就奔了過去。
對此妧一冷哼一聲，小樣，爹還治不了你了哈？
十幾隻小胖蟲那夠吃，三下五除二便被吃光了，地上的土都被雞爪子薅開了一層，最後一條蟲子都沒找到後四寶將目光看向妧一，滿眼乞求。
“嗬嗬～”妧一冷笑，相比這乞憐的小眼神，他更喜歡剛剛桀驁不馴的目光。
妧一將白菜放到桌上，避免被四寶偷吃。
菜園子長得不錯，這會兒雞糞要派上用場了，拿著削好的竹鏟子，將竹屋底下的那層雞糞鏟進竹兜子裏，提著兜子將雞糞倒撒在菜園子裏。
勻上天然肥料，等根係串深一點，下一茬就可以連根拔了，騰出空間以便精壯的苗子成長。
撒完肥料回到小院開始打水洗剛摘的菜葉子，這會兒四寶眼巴巴的跑到妧一跟前，脖子拉得老長，腦袋左偏偏右晃晃換著角度想看看妧一在盆裏幹嘛。
妧一對這四個小家夥眼神有所覺，偶爾洗葉子掉下點殘渣，便甩過去，四寶看到是綠色的東西飛過來，爭先恐後的跳上去爭搶，就差打做一團了，勝利的雞崽還沒嚐到味兒就咽到了肚子裏，尖尖的舌頭在喙緣舔舔，一股子菜味跟青蟲差不多，就這味兒！沒錯！
妧一友善笑笑，吃肉也要吃菜，膳食均勻才能茁壯成長。
這會兒姚清瑩已經拿著畫卷回來了，詫異的看著眼前和諧的畫麵，又眨眨眼，沒錯眼前都是真實的。
“四寶今天怎麽這麽親你？”
妧一訕訕道：“今天去菜園子抓了幾隻小蟲子，這不一吃就上癮了嘛。”
姚清瑩美目瞪著四寶，啐道：“沒出息！”
“這菜長得挺好啊，怪不得幾天就引了蟲子。”姚清瑩看著妧一手裏翡翠似的白菜，忍不住打趣道。
“那是，菜好了自然吸引蟲兒嘴饞。”妧一淡淡說道，這會兒已經將菜洗好了，放到竹箕等水漬流出。
姚清瑩瞅了瞅妧一，彎起眼，笑眯眯問道：“今兒說話怎麽陰陽怪氣的，誰又惹到你了？”
妧一嗤笑一聲，擺頭道：“誰惹我哦～”
姚清瑩睫毛挑動，轉了話題道：“你摘菜怎麽隻摘葉子啊。”
“這啊，都還小，拔之乏味棄又可惜，幹脆留著再長長，反正土壤肥沃，足夠它們生長，等下茬空間有限肥跟不上了就得拔了，不然長不大咯～”妧一長歎一聲端起盆把水灑了出去。
姚清瑩眼眸靈光一閃，莞爾一笑，問起中午：“小妧子，中午準備吃什麽啊？”
妧一想想，回道：“等會兒我們去溪裏抓點石斑魚，中午做份鯉魚翡翠湯。”
“石斑魚？鯉魚？”
這話把姚清瑩弄懵了。
妧一將盆扣在竹箕上，避免太陽把“翡翠”曬醃了。
從憨憨手裏接過新的畫作，逐步拉開，畫裏天空有白雲，隨後溪流河水…
“喲，看來等會兒要請姚仙師出手了啊。”妧一將畫收起，頗有些調侃的意味。
姚清瑩從他手裏將畫奪過，俏皮的伸出小舌頭，轉身回屋去了。
等這妮子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提著一個竹籃子了。
衝著妧一晃了晃手裏籃子，呼喊道：“走唄，姚仙師心情好，給你露一手鯉魚躍龍門。”
妧一笑著跟了上去，調侃道：“這哪裏是龍門啊，這分明是一躍進鍋。”
來到溪水邊，尋了下遊平緩溝渠，水清澈見底，肉眼可見一群群的石斑魚在水中嬉戲，分外熱鬧。
“就這裏吧，這的石斑魚挺多，量太大都不長個兒給它們淘汰些。”說著妧一已經脫下鞋子挽起褲腿袖子準備摸魚了。
“我也來！”姚清瑩輕哼一聲，不甘落後脫掉鞋襪，白玉般晶瑩剔透的小小腳丫就露了出來。
妧一瞅瞅人家玲瓏小巧精致仿佛大師雕刻的腳趾頭，又看看自己這…一言難盡泥捏的似的。
“我從下遊往上趕，瑩瑩你在前麵埋伏準備！”妧一布置戰術，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姚清瑩光著腳丫在岸邊行走，走到前方溪水斷層的位置。
妧一目光在岸邊沙灘那串腳印上看了好幾眼，暗暗咋舌，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妮子留下的腳印都那麽好看呢，腳趾分明…
擺擺頭，這特麽想啥呢，目光轉向溪水裏的魚兒，大踏著水花，順著溝渠往前走去，巨大的動靜驚得魚兒爭先往上遊而去。
快到斷層的位置，妧一原地踏步，巨大的動靜刺激魚兒往上遊而去，斷層的位置是個瀑布一樣的傾瀉口，有的魚兒膽大想逆遊而上，縱身一躍躍出水麵。
姚清瑩早就在這裏等候多時了，每當有魚兒躍出就會有一道勁風將之卷入竹籃裏。
有膽大的自然有膽小的，有些在瀑布下徘徊不前，有的趁著混亂從妧一腳底下溜了，小的妧一當做沒看見給放了，兩指寬那種大的他可就不會放過了，每次手插入水中都會帶起一條大石斑拋向姚清瑩。
姚清瑩不論大小隻要躍出水麵的統統利用勁風卷入竹籃裏，禦風漸漸熟練，到後來甚至都不用刻意凝氣旋了，招之即來揮之即去，跟運用自己靈氣一樣輕鬆流暢。
看了眼籃子，已經有幾十條石斑魚了，目光看向妧一，兩人四目相對，妧一會意點頭。
停下腳上動作，被困在小瀑布下的魚兒沒了身後刺激，也安靜了不少，姚清瑩目光透過水層看到幾條塊頭不錯的，小腳丫子沒入水中，感受水流，水的流動就比空氣流帶來的感覺大多了，想控製水流自然也比空氣困難，試探性的將一絲靈氣匯聚於掌心拍在水麵上，試著以引動氣流的方法引動水流。
“水流有向，順水引力。”妧一在後開口道。
“順水？”姚清瑩按照妧一的提醒感知水的變化，腦海中水流的立體模樣浮現在腦海中，眾所皆知水往低處流，實則有千般變化，往下流淌的同時也向上衝擊，向周圍擴散…
順著水流的的向，姚清瑩使力將不同的水波瞬息拉直。
“嘩～”
隨著水波被拉直，數條大魚立馬就被擠出了水麵，大魚個體大在水裏占據空間也大，也是最容易被擠出來的，至於其他個體小的不值得再浪費靈氣了，勁風將擠出水麵的魚卷入竹籃。
姚清瑩甩去手上的水漬，得意洋洋跳到岸邊。
拎著竹籃子來到妧一跟前。
妧一看看竹籃裏的魚兒，挑了些拋回溪水裏。
姚清瑩疑惑不解道：“為何不要啊？”
妧一笑著解釋道：“這些肚裏有蛋，溪石斑的蛋是有毒性的。”
姚清瑩驚訝的張了張小嘴，驚奇道：“為何會有毒啊。”
妧一輕哼道：“人家進化來又不是專門給你吃的，自然要進化出保護自己的手段啊。”
“哦～”姚清瑩點著小腦袋瓜，隨即意味深長的看向妧一，溫聲詢問道：“我的腳很好看嗎？今天你盯著我的腳丫子看了二十回，哦不二十一回。”
妧一幹笑著從憨憨腳上收回目光，輕咳兩聲，解釋道：“其實…”
“其實你是個足控？”姚清瑩搶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