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當……什麽也沒發現?好主意。姚馳安把手插進褲兜,若無其事地走了。唉……不是他不講義氣啊,他是真的沒辦法嘛。兩個都是alpha,又不是一a和一o,最壞的情況不過是打一架,去醫院住幾天,問題不大。門裏,將門反鎖之後,宮明決重新走回阮玉京麵前。人多的時候,他需要顧忌阮玉京的情緒,和他保持正常的社交距離,現在屋子裏隻剩他們倆,他就不需要在意那麽多了。他一步步上前,直到腳尖抵著阮玉京的腳尖。alpha是一種領地感相當強的生物,阮玉京也不例外,私人空間被入侵,阮玉京感到幾分本能的不適,他微蹙起雙眉,抬眼看去,“宮總這是在做什麽?”宮明決兩隻手撐在桌麵上,俯身,進一步壓縮二人之間的距離,“都沒別人了,你確定還要用這個語氣跟我說話?”阮玉京眼神依舊卻很冷,直視著他,淡道:“那不然呢?你是宮安藍的兄長,我未來的舅兄,我該用什麽語氣跟你說話?”宮明決:“行,那我們就不聊語氣了,聊聊剛才的人情吧,我那個朋友是拋下了參加一半的活動,特地趕來這邊救場的,這麽大一個人情,我都還沒想好怎麽還,你就這麽白白占了?”“我不是說了嗎?”阮玉京抬眼,聲音很淡:“報酬不是問題。”宮明決:“所以是什麽都可以的意思?”阮玉京凝眉望向他。既然屋子裏隻剩他們兩個,阮玉京索性也不再跟他裝蒜,他低下頭整了整自己的袖口,淡聲道:“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答應你的要求。”“你知道我的要求是什麽嗎?這麽快就確定不可能答應?”“不是想讓我拒絕聯姻?”宮明決眼神微暗,隨即輕笑出聲,“不至於,一個a級alpha而已,讓我們小阮總為了一個a級alpha,放棄幾百億的利潤,我沒那麽天真。”“……那你想要什麽?”宮明決的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阮玉京嘴唇很薄,唇形鋒利,像他這個人一樣,一旦下定決心,從來不給人留下半分轉圜的餘地。那上麵的顏色卻是恰到其分的紅潤,並且記憶中的滋味也是溫溫熱熱的。宮明決抬眸,望向他那雙眼睛,他深深地望進那雙冷若寒潭的雙眸裏,企圖從中發覺一絲端倪,回避、躲閃,甚至於惱怒……隻要不是平靜無波瀾。幾秒鍾後,他放棄了,後退兩步,手重新插進褲兜裏。“過來。主動吻我。吻完我們就兩清了。”阮玉京瞳孔微微一縮,顯然覺得這個要求十分不可思議。宮明決:“怎麽了?這也不行?如果這……”話沒說完,他的領帶被人揪住了,阮玉京身高和他相仿,抬起下巴就能吻到他的嘴唇,他的態度卻明顯十分敷衍,薄唇輕輕壓下,隻一觸,他便後退拉開彼此的距離。宮明決卻不想讓自己的人情變得那麽廉價,他把手從褲兜裏抽出來,趕在對方完全離開之前,壓在對方的後背上,進一步加深這個吻。察覺阮玉京有反抗的跡象,他一隻手捏起對方的下巴,“敢咬我現在就用信息素壓製你……”阮玉京眼睛睜得大大的,顯然不敢相信這人居然敢這樣威脅自己,他卻絲毫不敢做出抵抗的舉動。他了解宮明決這個人,知道他敢說出來就一定能做得到,別說房間裏沒別人,就算有,強悍的s級信息素也能在爆發的一瞬間,將不該出現的人全部趕出去。他恨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臉到脖子都被氣紅,眸光卻因此更顯瀲灩。宮明決的心重重地往下地沉去,心髒瑟縮到無以複加,他手上的動作卻愈發粗暴,親吻得也愈發肆無忌憚。一開始他隻是扣住阮玉京的後背,很快他將人壓倒在桌子上。剛剛整理好的衣服被他揉得淩亂不堪,等終於分開,阮玉京薄而利的嘴唇,已經變成水潤的紅色,他的眼眶也因窒息和怒氣而泛出瑩潤的水光。他用力抹了一把自己的嘴,狠狠地朝宮明決瞪來。宮明決卻嗤地一聲笑了,他的眼神也冷下去,不複之前的輕鬆和戲謔,“知道你想說什麽,以前的約定取消了是吧?想取消就取消吧,正好我也覺得沒意思透了!”他把麵具拿起來,想要往臉上戴去,卻最終還是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而後他便在阮玉京的注視之中,拉開休息室的門,走出去。【作者有話說】更新!第11章 奶牛貓走出飯店,迎麵一陣薄霧般的雨絲,細細密密的,在路燈下籠出一圈黃暈般的光。嘉賓們都已經離場,飯店門口隻剩下amz的員工。阮玉京目送最後一輛車駛離,朝身後的眾人望去。“今天辛苦大家,明後兩天周末,回去好好休息。下周一見。”“下周一見!”“阮總再見!”……車就停在路邊,司機撐著傘立在車旁邊,阮玉京和眾人道完別,矮身進入車中。“砰”一聲,關上車門。隨著車身緩緩起步,落在窗玻璃上的雨點也越發密集。發布會召開期間,北城的上空曾短暫地放晴。那點光線卻十分吝嗇,短暫地露一個麵,迅速隱入厚密雲層之中。天色持續轉陰,而後夜幕降臨,細雨悄無聲息地再次來襲。發布會結束之後有場宴會,20位嘉賓輪流來給阮玉京敬酒,還有amz的各位員工。阮玉京酒量不太好,少年時屬於典型的一杯倒,近些年有所增長,被輪番敬還是有些吃不消。一整日不停歇地忙碌,需要兼顧發布會現場,還得抽空去醫院探望出事的alpha,他的身體也不免有些疲憊。他抬手解開西裝外套的紐扣,將領帶扯鬆,而後放鬆脊背,靠近座椅裏。前排此時傳來司機的問話聲:“老板,現在去哪兒?回雲頂嗎?”雨水蜿蜒下淚一般的痕跡,窗外的燈光因此顯出幾分迷離的色澤,阮玉京閉了閉眼,將視線從窗外收回。而後他嗓音幾分沙啞地告訴司機:“嗯。回雲頂。”****“嗒”一滴雨水自屋簷滴下,落在少年的額頭上,他不甚在意地抬手拭掉,把手伸進書包。這是一條窄而深的巷道,出去左轉就有一間24小時便利店。下午一場暴雨之後,整個城市都被雨水浸泡。這裏也不例外。清澈的水窪映照出夕陽的橘黃的光,阮玉京找一個幹淨的落腳地方,把幾罐剛從便利店買來的貓罐頭從書包裏拿出來,“刺啦”,“刺啦”,拉開拉環,挨個放在地上。他自己則走去幾米外的屋簷下,蹲下來。散發淡淡魚腥的貓罐頭,很快吸引方圓幾米內的野貓們的注意力。一段日子的相處,它們已經習慣阮玉京的投喂,絲毫沒有戒備地聚攏過來。膽子大的還仰起脖子,朝著阮玉京的方向,發出細弱的仿若感激一般的喵嗚叫喚。阮玉京沒作回應,隻是抱著膝蓋,靜靜凝望這群無家可歸的貓。忽然他餘光瞥見了什麽,轉頭看去。那是一條黑白相間的奶牛貓,個頭小小的,尾巴細而長。不出意外出生隻有三個月左右。它卻已經嚐遍了生活的苦楚一般,身上的毛左禿一塊,右禿一塊,沒一塊完整地方,它的尾巴尖也無力地垂下來,不出意外應該是斷了。它的膽子也分外小。別的貓咪爭搶c位時,它縮在後麵。別的貓咪埋頭幹飯時,它還是縮在後麵。它仿佛也察覺到阮玉京在看它,抬頭朝阮玉京看來,然後它張開嘴,“喵嗚”,衝阮玉京叫了一聲。幾分淒婉。似乎在哀求。阮玉京無動於衷地看著它,幾秒鍾後,他把手伸進書包,摸出一根小肉腸,撕開包裝,丟過去。奶牛貓被嚇一跳,下意識想逃,鼻尖嗅到食物的氣息,它又生生刹停了步伐。肉腸滾落在地上,濺起一小灘泥水。奶牛貓依然流露出垂涎的目光,它一邊留神打量阮玉京,一邊小步靠近。隻剩半米不到的距離,一聲刹車響從巷口的方向傳來。奶牛貓受到驚訝,一轉身迅速跑遠。阮玉京擰了擰眉頭,幾分不悅地轉頭看去他看見一輛藍白相間的山地自行車,和一個斜跨在單車上的高大少年人。少年穿著博雅私立中學的統一校服跟阮玉京身上的一模一樣,上身一件白襯衫,左胸口印著紅黑白三色的刺繡博雅校徽,頸間一條藍底細白斜紋的領帶,下身則是一條中規中矩的深藍色校服褲子。他有著一張幹淨而俊朗的麵容,骨相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青澀與削薄,於是普普通通的校服套裝,到了他身上,也顯出幾分隨性的帥氣來。他右手捏著刹車,讓自行車穩穩刹停在巷口,夕陽的光從他身後照來,給他的輪廓鑲了一層朦朧的金邊。他逆著光朝阮玉京抬抬下巴,唇角擒著一抹戲謔的笑容,“所以比起人,你更願意跟這些小東西相處,是不是,阮玉京?都在這邊看見你好幾回了。”“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宮明決。三班的。”****阮玉京一覺睡醒時,司機已經將車開進雲頂公寓的地下停車場。深夜時分,停車場裏空無一人,呼吸重一點都能聽見回聲。司機還在駕駛座坐著,靜等阮玉京醒來。阮玉京搓了搓臉朝司機道謝,而後他將領帶掛回脖子上,推開車門下車。放在西裝外套內側手袋的手機,卻在此時忽然震動起來。阮玉京拿出來,看見一串座機號碼。備注是小鍾山療養院。自從十歲那年的初春,黎彥被接回阮家,邢慕青想把這個外來者趕走,卻沒有成功,便徹底對阮乾死心。她從阮家搬了出去,徹底跟阮乾分居,生活的重心也從一開始的家庭,轉移到後來的公司事務上。但邢家是不讓omega經手公司事務的不止邢家,大部分世家都將家中omega當做聯姻工具來培養,以備未來成為鞏固家族關係的紐帶,所以一開始,除了課本上的理論知識,邢慕青對那些事情幾乎一竅不通。但她生活在世家的環境裏,從小耳濡目染,對那些人事背後所暗藏的門道也不至於半分不了解。加上她學習能力強,手裏又握有一部分阮氏的股份,苦心經營多年,她終於在阮乾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培植出一批自己的心腹。這便是阮玉京離開學校之後,能迅速在阮氏站穩腳跟的原因之一,也是阮乾即便厭惡阮玉京,也無法輕易將他從繼承人的位子上趕下去的原因之一。但她的運氣著實稍微差了一些。離開阮乾後,她洗了一次標記。阮玉京出事後,她又洗了一次標記。終生標記的重要性對於omega來說毋庸置疑,連續清洗兩次,她的身體沒過多久便迅速垮下來,直至無力支撐她的野心。阮玉京上大學時,她已經沒有辦法獨立生活,不得不搬出獨居的公寓,住進專業的療養院裏,日常起居都由醫生和護士精心照顧。然而即便如此,她的健康狀況還是一日日惡化下去一開始她還能遠程關注公司的動向,後麵她隻能整日躺在床上。她的脾氣也在這個過程中一日日乖戾,直至喜怒無常,令人無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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