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西杳掰開了他的嘴。邢恕:“?”葉西杳就這麽生猛地來了句:“舔舔……”邢恕眉梢一抽:“你就這麽放棄維持你的清純人設了?”“我要……嚐嚐你。”葉西杳才不管他說什麽,張著嘴,“嗷嗚。”他一個嗷嗚完,邢恕終於忍無可忍,翻身而上,將人死死壓住,低頭凶狠地親在了葉西杳的唇上。柔軟滾燙的,和他想象中一樣的滋味。甜膩到每舔一口都心肝發顫,骨頭酥軟。到這個份上,邢恕也懶得再管怎麽和惡魔裝腔作勢,他此刻隻管釋放克製已久的欲望,他承認他受到了引誘和蠱惑,也承認他想吻葉西杳很久了。人類抵擋不了這樣的誘惑,即便邢恕是人類中最強的那一個,他也得認栽。葉西杳要嚐嚐他,卻不知道邢恕也恨不得一口吃了他。舌頭凶猛地鑽進齒縫,攪得不可開交。葉西杳在痛快與滿足中感到窒息,有些難受了,想推開一些,邢恕卻不再給他這個機會,貼著他的嘴包裹住他的呼吸。他們一個想要索取,一個想要侵略,一個吃得輕喘連連,一個吻得欲火焚身。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舍得分開片刻,兩人都發出歎息。葉西杳終於吃飽了,在邢恕懷裏舒服地輕哼:“唔……”“這樣就夠了嗎。”邢恕嗓音沙啞,語氣暗含不知足的欲望,他的手順著葉西杳寬敞柔軟的居家短褲摸上去,捏了一把軟肉,低聲道,“我繼續吧……嗯?”葉西杳沒有說話,呼吸慢慢均勻。邢恕看他一眼,發現葉西杳閉著眼,竟然像是……睡了。“不親了嗎寶寶?”邢恕企圖用這樣親昵的稱呼喚醒葉西杳的良知,然而某個吃飽就躺的人真就再也不說一個字。邢恕簡直不可思議。他都做好了要拿命跟惡魔一試真假的準備了,結果葉西杳就這麽睡過去了?他有些不甘心地貼著葉西杳的腰,想用滾燙的溫度把葉西杳燙醒。然而葉西杳隻是被熱得翻了個身。邢恕:“。”好氣。氣得他現在就想把葉西杳這個十惡不赦的大惡魔就地處決!幾分鍾後,邢恕長歎一聲,托著葉西杳的臉,低頭再親了一口。這次吻得不深,隻是有些報複意味地咬了咬那果凍一般的唇珠,然後撐起身來,打算去浴室消消火。走之前,還是氣不過,邢恕用指腹揉搓葉西杳的唇瓣,把唇色弄得似快滴出血,才咬牙含恨說了句:“下次再敢說一句沒接過吻試試?小騙子。”第22章 葉西杳是被熱醒的。他天生畏寒,在夏天也幾乎不開空調。這還是第一次,竟然做夢夢到自己掉進一片岩漿裏,睡意朦朧間被燒得直喘氣。等到睜開眼,葉西杳的腦子空白了幾秒。他發現自己正被邢恕圈在懷裏,那條幾乎跟他大腿一樣粗的手臂把他摟緊,鼓起的肌肉像山似的壓著他。最讓他熱得燒心的,就是邢恕的雙腿,極其有力地像蛇一樣將他盤住。葉西杳一向是遇到越危急的狀況越冷靜,哪怕心裏已經大浪滔天六神無主,但反映到身體的時候,卻從容鎮定當然是也可能是因為太驚訝以至於呆了。他試圖回憶發生了什麽,邢恕為什麽會和他睡在一起?為什麽那個本來應該倒在地上的“屍體”不見了?葉西杳想來想去,記憶都不完整。他還記得昨晚家裏出現了一個陌生人。最初看見那個人的時候,葉西杳有錯愕有震驚,但唯獨不害怕。他早想過那個跟蹤他的人遲早會露麵,隻是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葉西杳一開始並不打算動手,而是選擇以警告的方式,想先把人趕出去再報警來處理。他還特地提醒了對方:“你如果再不走,可能會死在這裏。因為我暫時還控製不好我的力量。”但顯然那人把葉西杳的話當作了虛張聲勢,竟然迎著葉西杳便撲了上去。於是,就像那晚葉西杳一不小心打掉了那個魔種的頭一樣,他昨晚也同樣一個不小心打碎了對方的每一根骨頭。那人連叫的機會都沒有就倒在了地上,沒有流一滴血,但五髒六腑都受到了魔力的衝撞。葉西杳那時候很害怕,他以為自己殺了人。雖然葉西杳已經很克製,可對方到底隻是個人類,不是魔種,根本承受不了任何帶有魔氣的攻擊。他開始不由自主地想象第二天警察找上門來,發現“屍體”,然後把他逮捕歸案,再將他槍斃。葉西杳心神不寧地掏出手機,不知道該先報警還是先叫救護車。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門口傳來動靜。葉西杳的第一反應就是:警察來槍斃我了。他鑽進了被子裏……再之後發生了什麽?“醒了啊,怎麽不叫我。”邢恕忽然睜開了眼,雙目惺忪地看著懷裏的葉西杳。葉西杳的思緒被打斷,眼睫一顫。邢恕撐起身子,低頭細細觀察葉西杳的表情,問:“在想什麽?眼珠子轉半天了。”“我……”葉西杳的心裏已經兵荒馬亂,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邢恕打趣了一句:“怎麽,睡一覺起來,又打算裝作記不得昨晚的事了?”“!”葉西杳一驚,有苦說不出,“我真的……”記不得了啊!邢恕卻打斷他,冷笑著戳了戳他的臉頰:“做的時候不計後果,做完了又不認,這似乎是你的慣用計倆。想逃避責任?”“……不是不是。”葉西杳知道這件事肯定是沒辦法敷衍過去了,就從邢恕懷裏拱了出來,在床上跪坐著,看了一眼幹淨的地板,心裏有了一點猜測,態度端正無比地說,“真的很對不起。”邢恕挑眉,難得心裏生出幾分期待,想聽葉西杳如何解釋昨晚的熱情。然後他就聽見葉西杳說:“我知道我說什麽都沒有用,做了就是做了,錯了就是錯了。我無法為自己的行為找什麽借口,我願意自首。”邢恕的腦子裏緩緩冒出一個:“?”葉西杳忽然跪趴在床頭,撅著屁股不知道在翻找什麽,邢恕也坐了起來,一言不發地看著,企圖理解葉西杳的行為。幾分鍾後,葉西杳從他床頭縫裏翻出了一個小皮夾,打開來,抽出裏麵的兩張銀行卡,遞給邢恕。“這一張卡,是我平時用來當作生活費支出的,我前天查了餘額,裏麵大概還剩三千多。另一張,是我的存款,這些年來我做了很多兼職,不管錢多錢少,每個月都會往裏麵存一筆。大概能有個五萬塊。”葉西杳已經想開了,殺人這件事他幾乎沒有出路如果那人真死了,他肯定會被警察抓走。但如果那人沒死,對方必定會告訴警察,葉西杳身上有奇怪的力量。彼時警察也會帶走葉西杳去調查。這一查,沒準就會發現葉西杳是個魅魔。無論如何,他的平靜生活都將一去不複返。葉西杳悲從中來,眼睛裏噙著淚花,跟邢恕講著遺言:“我的銀行卡密碼是xx0910。”邢恕抬手叫停:“你等等。”葉西杳把小皮夾往邢恕懷裏一塞,著急道:“等不了了,邢恕,你先告訴我,你……把屍體藏到哪裏去了?我自己去找,找到就去警察局自首。這件事我不能牽連你。”邢恕:“……”不誇張地說,邢恕聽完就兩眼一黑。葉西杳還在交代身後事。他又從第三層床單下麵翻出了幾張的現金紙鈔,擦了擦眼淚,遞給邢恕:“這個本來是我取出來下周的飯錢,現在也用不上了。我要去吃牢飯了。”邢恕看著葉西杳那副既認真又可憐的樣子,忽然問:“葉西杳,你殺人了為什麽不跑?你應該跑得了。”“我都殺人了怎麽能跑。”葉西杳很不認可,“那個人跟蹤我是有錯,但應該交給法律製裁,我失手殺了他也有錯,應該受罰。”邢恕沉默了。他看了葉西杳許久,很想從對方眼中看出做作的成分。但都沒有。葉西杳應該是真的很害怕,但還是接受了自己可能要去吃牢飯甚至被槍斃的可能。“為了一個變態跟蹤狂償命,值嗎?”邢恕問。遵紀守法的人類見多了,遵紀守法的惡魔第一次見。“我不知道值不值,但如果真的要判我死刑,那就判吧。我接受一切結果。”葉西杳的眼淚中有坦蕩,“我從記事起,就沒有人教我要怎麽在這個社會裏活下去,我靠著觀察學習身邊的人才能好好長大,學他們做事,也學他們做人。所以我清楚,這個社會有它的規則。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我一直努力遵守這個社會的規則,因為這會讓我覺得自己融入了這個世界……聽起來很奇怪吧,哈哈。”葉西杳笑了笑,大概真以為這是遺言了,便少了幾分謹慎,有種很想將心事都說出來給邢恕聽的衝動。隻是最後終究忍住了,似是而非地自嘲了一句,“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屬於哪裏,好像誰都不想要我。留在這裏又或者去別的地方,沒什麽區別,死亡對我來說不過就是換一個地方待著。而且……說不定我下輩子還能投個好胎呢。”就是不知道他身上的神罰會不會牽連到轉世。葉西杳默默在心裏補了這樣一句話。聽完葉西杳的話,邢恕忽然一把將人抱住,力道很大,擠得葉西杳差點透不過氣。明明他成功套出了葉西杳的話,卻並不怎麽高興,反而心裏堵得慌:“說的這麽坦蕩,怎麽還哭鼻子。”“我怕疼……”葉西杳額頭抵著他的肩膀,聲音甕甕的,“邢恕,槍斃的時候會疼嗎?”抱著他的手臂更加用力。邢恕啞聲說:“不會槍斃你,別怕。”葉西杳點點頭:“嗯,我也覺得應該不會槍斃,他有錯在先,我隻是防衛過當了,但是要坐很久的牢吧。”“人沒死,昨晚就讓警察帶走了。”邢恕說,“葉西杳,這件事你沒有任何錯,所以既不會坐牢,也不會槍斃。”葉西杳聽到人沒死,先是鬆了一口氣,可是很快依舊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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