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恕:“可惜,我們碰不上什麽棘手的事。要不您就在地獄裏待著,別惦記這邊了。”魔王仰著頭,用一張清秀的臉露出威脅的表情:“……你小子,等著我魔力恢複的。”“怎麽,你要弄死我?”邢恕這下是真笑了。看魔王氣得印堂發黑,他才笑著歎了一聲,說,“一把歲數都沒給你活明白。要真想來見他,還找什麽理由,直接來不就行了。”他說完,就追著葉西杳離開的腳印去了。魔王這時還留在原地,思索著邢恕那句話。他忽然覺得,這個人類小子雖然年歲不高,但行事作風很有幾分魄力,而且一句話正中要害對啊,要來就來,找什麽理由。他從未和自己的孩子相處,所以緊張得沒了腦子,這麽簡單的道理還要邢恕來提醒他。想通以後,魔王差點就要露出欣慰的笑容,偏在這時,樓梯上的邢恕便跑邊放聲大喊了一句:“小寶,你爹剛才說要弄死我!小寶,快點救我”“我沒有,我沒說!”魔王在後麵氣得牙癢癢,小短腿要追又已經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邢恕跑進了葉西杳的房間裏,含冤地說了句,“你小子……你小子等我魔力恢複的!”第56章 聯盟非自然力量安全局的大門外貼了大大的封條,連同外麵的崗哨亭在內都一並被警戒線圍了起來。薛翹蹙了蹙眉,心裏尋思了一陣,最後還是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往警戒線外一站,大喊了聲:“駱以極,給老娘滾出來!”一開始並沒有見到有人回應,直到薛翹準備拉開警戒線生往裏闖的時候,才跑出來兩個特警。但他們身上所穿的並非安全局的警服,也不是巡警的製服。薛翹眼尖,腦子也快,立刻想起了這是聯盟政府某個特殊武裝部隊的作戰製服作戰服都穿出來了,這是真打算幹仗了?薛翹上下打量對麵兩人,那兩人也打量她。“幹什麽呢?你是誰?在這裏大喊大叫做什麽?”特警氣勢十足,人高馬大站在那兒,壓了薛翹一頭。然而薛翹氣勢上反壓他們一頭,一句話震懾住了對方:“我隻問一句,邢恕的通緝令是聯盟哪個部門下的。”兩個特警皆是一頓,愣是沒人敢說話。“你們這身作戰服我認識,中心警署的吧。我跟你們那幾個首長都熟得很別以為我是來拉關係的,我認識你們首長,是因為他們過去求著我姐……求著我家人出麵擺平魔種。果然是風水輪流轉,今天轉到你們頭上了,一個管國際犯罪的部門居然給驅魔師發通緝令,這麽威風?你們打算和安全局搶生意?”薛翹沒給他倆反駁的機會,機關槍似的突突一頓輸出,一口氣不帶停,“我一覺醒來天都變了,好端端的聯盟第一驅魔師就成了第一罪人,所有人都在問我邢恕去哪兒了,要抓他。抓不到他,就要把相關人等全都帶回去審問。我公司產品體驗部幾個人全給扣了,我去要人,警局那邊不放,還要把我一起扣了話又說回來,要真有罪,我們法庭上慢慢說也就罷了,但我想問,還沒審怎麽就定了罪?誰給定的罪?”“暴君獨裁還得下一道聖旨,這年頭滿世界抓人居然可以不用通報,你們中心警署拿了誰的雞毛當令箭?還有,這道警戒線又是怎麽回事?安全局再不濟也個作戰部門,全聯盟一百三十三個安全局分局,光是驅魔特警加在一起就數十萬人,這可不是什麽隨隨便便的辦事機構,讓你們帶幾個人來說封就封,你以為演電視劇啊?唬得了別人可唬不了我,這警戒線是誰拉的?站出來我看看。”那兩個人被她說得表情變了又變,半天沒找到話來反駁。他們麵麵相覷,沉默無聲中顯然有一點心虛。雖然他們不知道薛翹是誰,但他們很清楚,這道警戒線確實不符合規矩。封鎖安全局不是聯盟政府或者中心警署的首長們下的指示,而是傅拙的意思。傅拙雖然沒有任何官職在身,也不屬於聯盟某個正式部門,但他這次是帶著調查惡魔和惡魔同黨的艱巨任務臨危受命來的,很多人和事都得為他讓道。他們雖然隸屬聯盟中心警署,是除了聯盟軍隊和安全局以外機動作戰能力最強的存在。但當敵人是惡魔的時候,他們就隻能退居二線,任憑傅拙這個驅魔師調遣。其實一開始,他們跟著傅拙來調查邢恕是否叛變的事情時,大家都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因為安全局一直是維係驅魔師和聯盟政府的一道穩固橋梁,隻要駱以極出麵,他們根本都沒想過要去抓邢恕本人。可是這個傅拙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接到任務後,不先來安全局,反而直接就要去抓邢恕。結果沒抓到人,繞了一圈再回安全局,才發現駱以極也不見了。找不到可以話事的人,最終這根雞毛令箭自然就攢在傅拙手裏了。偏偏安全局的那些人昨晚又拒不配合工作,立場顯得不明朗,於是事情麻煩了起來。敵人是惡魔,而最厲害的驅魔師邢恕和安全局局長駱以極都有背叛人類的可能,傅拙雖然高不成低不就,但在沒有邢恕和安全局的情況下,他也算得上是個可用之材。聯盟委以重任,讓他暫時帶領安全局的驅魔特警去追查惡魔的行蹤。可是安全局的人不肯配合傅拙。最後傅拙一氣之下將情況上報聯盟,要求立刻發出通緝令,全球範圍通緝邢恕和駱以極。其實聯盟政府那邊根本就還沒有回應,想也知道,誰都不願意把事情做絕。更何況,駱以極也算不上失蹤,他一共離開不到一晚上,聯盟政府仍想等駱以極回來再計劃下一步,現階段他們隻是想要確認邢恕的態度,以及那個惡魔葉西杳到底有多危險。可傅拙等不及,這恐怕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出頭的機會,所以他要求中心警署先去把與邢恕接觸過的人抓起來審。這才驚動了薛翹。“警戒線是我拉的,安全局也是我封的。我現在是聯盟特派的驅魔行動總指揮,一切安排都以聯盟的利益與人類的安危為主,你有什麽意見?”就在薛翹和兩個特警對峙的時候,傅拙帶著一行人從大樓裏走了出來。薛翹看過去,未語先笑:“噗。”傅拙冷冰冰地站在她對麵:“你笑什麽?”薛翹:“我笑你有點眼熟。”傅拙:“想和我攀關係”“我沒記錯的話,幾年前就是你求著駱以極成立一個什麽驅魔事務部,還想自己當部長,結果被駱以極駁回,理由是,邢恕一個人就能殺完的魔物費不著特地成立什麽事務部。”薛翹一聲大笑打斷傅拙,緊接著就說出了讓傅拙羞憤不已的過往,“後來你嫌丟臉,怕別人說安全局看不上你,說你不如邢恕,所以從那之後你就天天給聯盟政府寫投訴信,非要舉報邢恕,說他把聯盟給的驅魔津貼都昧下了,還說駱以極不肯成立事務部就是想幫助邢恕吞掉所有錢。結果怎麽著?這麽多年了,聯盟政府理你了嗎?”傅拙黑沉著臉:“我檢舉揭發,隻是缺乏證據,所以聯盟沒有判。但現在證據確鑿,就算不寫信投訴,聯盟政府也已經知道邢恕和駱以極沆瀣一氣同流合汙!”薛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說:“你不知道聯盟政府有多煩你嗎?負責查閱你郵件的那幾個人每天都在相互推諉,誰都不樂意看你的投訴,又臭又長,沒有證據隻是無端揣測謾罵,簡直像小學生告狀。沒辦法,最後那些信隻能又回到安全局手裏,讓駱以極處理。其實駱以極也煩你,但人家格局大,脾氣好,念在你的驅魔能力尚可的份上,也就忍了,沒有跟你撕破臉。你現在倒還威風上了。”傅拙被她那副諷刺的表情激怒,險些想要拔槍,被旁邊的幾個特警攔下:“傅先生,我們給你槍是用來自保,不是讓你威脅民眾。”傅拙:“她是民眾?她分明是邢恕的同夥!”薛翹:“哎呀好奇怪,空氣裏一陣酸味。”傅拙被兩個人摁住肩膀,看似是旁邊的人在安撫他,實際上他是被強行架在了原地。他忽然感覺出一點不對,他問薛翹:“你是邢恕什麽人?”又看向旁邊的特警,問,“你們認識她?”如果不認識,他們應該不會這麽攔著傅拙。好歹傅拙現在明麵上還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她…是聯盟首富。”有人提醒,“翹首科技的薛翹。”“首富?!”傅拙被這兩個字驚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意識到另一件事,“等等,那她不就是邢恕的小姨?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把她抓起來啊,審!一定要審出邢恕的行蹤!”然而,沒有人動。薛翹還故意朝他走了兩步,一甩長發,眯著眼睛笑說:“我倒想先問你,你既然確信邢恕有問題,那怎麽有這時間查封安全局,不直接帶著人去抓邢恕呢?”傅拙剛要說話,薛翹替他講,“你是不是要說你找不到邢恕?怎麽可能,如今科技這麽發達,真要地毯式搜索,10個小時用不了就能定位到邢恕的方向。你那是找不到嗎?你是不敢。因為你知道自己打不過。”“你不要倒打一耙!”傅拙道,“是駱以極吩咐他的手下不肯配合我們工作,否則我早就安排了驅魔行動。”薛翹盯著傅拙看了一會兒,忽然歎了一聲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們不配合你,你自己就不知道怎麽驅魔了?”“你……少在這裏強詞奪理的。”傅拙噎了一下,蹙眉道,“先不說駱以極,光是那葉西杳和邢恕就都不是什麽善茬,他們安全局所有人出動都未必能抓住的惡魔,我一個人去了能幹什麽?當然是要嚴密部署才能出手,否則我不成了自投羅網的傻子?”薛翹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咦?我記得以前要是遇到厲害的魔物,安全局就會讓邢恕去看看,等他看完回來,不管是什麽魔物都搞定了……怎麽你不行嗎?”傅拙被左右幾個特警忍笑的表情刺痛,忙不迭申辯:“那是因為邢恕有戮魔陣!如果沒有戮魔陣,他未必就能比別的驅魔師厲害多少!”“原來如此。”薛翹說,“所以你一個人抓不了惡魔,是因為惡魔太強大。你一個人也抓不了邢恕,因為他有戮魔陣。你誰都抓不了,誰都打不過,但又難得被聯盟政府看重,非得要做點什麽事情來耍一把官威,所以就把安全局大門封了,是嗎?”傅拙:“胡說八道,你現在說這些是在妨礙公務,有這個時間,你不如老實交代邢恕的去向。”薛翹:“你急了。”傅拙:“我沒有。”薛翹對其他人說:“你們看,他急了,他就是不肯承認,無論有沒有戮魔陣他都不如邢恕。”傅拙:“你他媽”“別吵別吵。傅拙先生,你先冷靜一下。薛總,你來了倒也好,其實我們也不相信邢恕會背叛人類。”聯盟特派員上前勸了一句,說,“我們私心裏覺得他恐怕受到了惡魔的蠱惑,又或者被惡魔要挾,這些事情,必須要讓邢恕親自來解釋,否則我們也很難辦。方便讓他現在和我們通個電話嗎?”傅拙冷哼一聲:“我看她可不敢,她說不定就是來替邢恕打探敵情的。”薛翹差點脫了高跟鞋砸過去:“你瞧瞧你那副小人嘴臉,聯盟怎麽會派你這種人來辦事。”傅拙咬死邢恕有問題,根本不接薛翹的其他話:“你一直顧左右而言他,故意激怒我,實際上就是想趁機擾亂我們的行動。我看,你就和駱以極一樣,想包庇邢恕和那惡魔。別廢話了,老子現在就抓你去審!”薛翹聽到傅拙的話,一下就怒了:“小雜毛,你是誰老子?!老娘今天不揍你一頓不解氣!”話音未落,薛翹已經擼了袖子撲上去,對著傅拙就是一巴掌。打完她又接著踹了一腳,動作行雲流水,看起來是經常這麽揍人。傅拙完全沒能還手。不是傅拙守紳士禮節,而是旁邊的特派員一直有意無意地抓著他的手,他沒有機會反擊,被薛翹撓了好幾下。“別打了,別打了。有什麽話好好說,哎喲,都別打了!”特派員和特警們嘴上勸架,實際上誰也沒攔著薛翹。也不怪他們偏袒,實在是這個傅拙太把自己當回事,明明他也隻是臨時接到聯盟政府的委派,從中心警署借了人手。結果他一來就把自己當老大,對旁邊的人頤指氣使不說,任務也沒完成,還弄了一大堆爛攤子。要知道,查封安全局的這個事情可大可小。要是查出來駱以極真的有問題,那封就封了。可萬一駱以極沒問題,那誰查封了安全局,誰就得背個大鍋。傅拙昨晚逼著中心警署的人把安全局給封了,這鍋可不就給中心警署頭上扣著了。他們心裏都有氣,可惜自己又不會驅魔,所以隻能暫時對這個唯一的驅魔師隱忍不發。現在看薛翹揍傅拙,實際上心裏都暗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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