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爺爺吵完架也不難受嗎?”當然是難受的,但已經過去了。眼紅紅跑來這裏已經夠丟人,現在秦寶不可能還表現得像天塌了一樣,畢竟天也沒有塌。“就是很生氣,氣得要爆炸。”秦寶道,“比他當時逼我和你結婚更爆炸,那時候我隻是覺得他們塞給我一段我不要的婚姻,把我的整個人生都毀了,現在我才發現原來那不是從那時候開始毀的,如果不是你,他們可能還會給我塞各種我不要的人!”豐成煜大概真的是感同身受,很久都沒有說話。要說有資格更生氣的人,也應該是豐成煜才對,原來長輩的青睞並不全是因為他這個人本人,附加條件才是占據了大半。豐成煜表現得不明顯,不狂躁,是因為他從骨子裏敬重長輩,在這點上人前人後言行合一。掛鍾秒針“啪嗒”、“啪嗒”地繼續走。安靜中,秦寶終於自覺失言。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裏很疼。剛在在路上想的那些話,終於要一點點講出來。要解脫了吧。不管怎麽樣,作為事件中心,秦寶有責任要講出來這裏的目的:“豐成煜,我想要說的是他們做錯在先,如果你不想繼續,那我們其實可以”豐成煜卻問道:“發病了有什麽症狀?後續應該怎麽治療?”話題轉得太快,秦寶有點沒跟上,但還是答:“就是頭暈嘔吐,按時吃藥就沒事了。”頓了頓,補充,“治不好的。”他不打算講永久標記的事,就算那能使他“痊愈”,那又有什麽用呢?永久標記太特殊了,他沒有要的立場。作者有話說:會逐漸開始增加小豐視角啦第53章 那位beta秘書輕輕敲門, 端進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秦寶剛才等在秘書室已經喝過一杯,豐成煜問秘書:“他平時吃飯不規律,還有牛奶和點心嗎?”“有的。”秘書馬上明白了, “我去換。”秦寶回過神來:“不用。”秘書笑道:“沒關係, 不麻煩的。”對方彬彬有禮地走了, 秦寶坐在椅子上,後知後覺自己不該來。這裏是莊重的, 嚴謹的,不是他隨便就能闖進來打亂工作節奏、講什麽私人生活的地方。“抱歉,我好像打擾你們工作了。”秦寶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剛才沒有講完的話, 也不適合在這繼續講下去。“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再找你。”屬於小孩才會有的脆弱感, 隻在豐成煜麵前持續了十幾分鍾, 秦寶已經坐直了身體,恢複成了那個在鏡頭裏總是顯得很自我、從不為外界所動的年輕人。“不打擾。會長夫人經常過來,點心什麽的就是她帶來的。”豐成煜說, “如果你想來,也隨時都可以。”帝國議會的會長和夫人伉儷情深,經常一起出席公務活動, 全帝國人民都知道。秦寶不認為他和豐成煜能和他們有什麽可比性:“……”豐成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對秦寶說:“你再坐一會兒, 我處理點事情,然後我們一起走。”秦寶疑惑:“還沒到下班時間吧?”豐成煜便微微笑了下:“今天可以早走。”已經過了飯點, 秦寶的確察覺出餓來, 他安靜地吃了東西, 就坐在椅子上看手機。半個多月不見, 秦寶的頭發又長長了, 發尾虛攏耳垂,隱約露出幾枚銀色耳環。他長手長腳的,個高肩寬,身上沒有大部分omega都有的柔美感,總帶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總是惹眼令人無法忽視。豐成煜說讓秦寶坐一會兒,實際上秦寶又坐了一個多小時。前幾天沒休息好,聽著豐成煜的鋼筆在紙張上書寫時發出的“唰唰”聲音,十分催眠。“小寶。”最後豐成煜叫醒了他。“走吧。”秦寶站起來,豐成煜就牽了他的手。他下意識要掙開,豐成煜卻握緊了他,說:“沒事。”“豐先生。”“豐先生好。”一路走過去遇到的人,都畢恭畢敬地對豐成煜打招呼。秦寶尬得厲害,因為他換上的這雙鞋襪雖然是全新的,但從款式看應該是預備的警衛製服鞋,和他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全不搭,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豐成煜好像察覺了,剛彎起唇,秦寶就惡狠狠地用氣聲警告:“不許笑!”豐成煜便目不斜視,但仍牢牢握著秦寶的手。秦寶第一次產生想把腳砍下來裝進口袋的衝動。所幸出於對豐成煜的尊重與敬畏,人們的目光幾乎不會在他身上多做停留。相信已經很多人都知道豐成煜的伴侶來了,秦寶大約明白了豐成煜的處境他們是合法夫夫,特意避嫌反而引起猜疑,不如大大方方地離開。但是牽手就大可不必了?這是在內部也要樹立良好的已婚男人形象嗎?秦寶想。他們經過議會大廈的走廊,進入電梯,豐成煜左手無名指上那堅硬的指環,因牽著手而抵住秦寶的指根。自從結婚之後,豐成煜好像就一直沒有摘下結婚戒指。秦寶覺得豐成煜沒有理解他今天跑過來想表達的意思。“我找你是因為我想和你說信息素排斥症的事,如果你不打算繼續了,那麽不算你毀約。”上車後,秦寶還是直接開口。“後麵的事情我自己來處理,現在我已經和爺爺撕破臉了,不怕他再幹涉我的工作。”另一個原因是他其實沒有別的可以說這件事的人,隻能來找豐成煜。當然這種事實他是不會說的。林梓不在,智腦控製車輛往他們婚房的位置行駛。豐成煜說:“我知道。”秦寶微怔:“……哦。”這樣嗎。那到底是還要不要繼續的意思?豐成煜看向他:“爺爺對這件事的處理方法我也覺得不妥。我們至少應該有知情權,這一次必須要向爺爺表達我們的態度。”“表達態度?”不說還好,一說秦寶秦寶便又生氣,他反問豐成煜,“我有沒有表達過,你不是應該很清楚?沒有用的,因為他從來不在乎我是什麽態度。”說完秦寶看向了窗外,這是他不想再交流的訊號。往往這個時候,豐成煜也不會再多說。但這一次僅過了一小會兒,豐成煜便問:“這些天在忙什麽?”果然,秦寶擺出的姿勢不想理人,卻還是會回答:“看劇本,拍廣告。”豐成煜便伸手把人了抱過來。秦寶猝不及防:“……你幹什麽?!”“隻是看劇本,拍廣告,那就是說明你還是有空餘時間。”豐成煜緊緊箍著他,仿佛已經忍了很久,“為什麽一條信息都不給我發,一個電話都不給我打?”後座再寬敞,兩個人擠在一起也難受。秦寶正在推拒,聞言睜大眼睛:“豐成煜,你講不講道理,明明就是你先不理我”“一開始是有特殊原因。但後來我承認我是故意。”豐成煜這麽說道。秦寶:“?”“小寶,”豐成煜仿佛占據了至高點,竟然質問,“是不是隻要我不主動聯係你,你就永遠也不會主動聯係我?”秦寶不服:“你在合約裏也沒寫這一條!”“那能不能改變一下呢?”豐成煜問道。“不是所有的事都要寫進合約。”“你先鬆開再說。”秦寶又推了豐成煜的肩膀一下,試圖離開無果,反而還被扣住了後頸。這下他被迫靠得豐成煜很近。兩人鼻息相觸,秦寶聞不到他的信息素,但還是感覺後頸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