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一下牛奶。”豐成煜說,“馬上可以吃早餐了。”秦寶去微波爐裏端出牛奶, 回到島台前, 果然看見兩隻盤子裏已經擺好了煎蛋與全麥麵包。豐成煜分了培根, 和他麵對麵而坐。這大半年兩個人都很忙, 他們已經很久沒在一起吃早餐了。秦寶喝牛奶,問:“你今天怎麽還沒走?”豐成煜看他一眼。秦寶霎時感覺自己像在趕人似的,畢竟人家剛和他說了願意給永久標記的事, 還陪了他一晚上,立刻解釋:“我意思是,你是要搬回來了?”“是, 可以不用去那邊住了。”豐成煜說,“以後都在家裏。”秦寶:“……”說來就來, 說走就走,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見他不說話, 豐成煜問道:“你假期有什麽安排?”秦寶警惕:“幹什麽?”總不會是想查崗吧?豐成煜也好意思?想起昨天豐成煜說的“後來是故意不理自己”的事, 秦寶就一股無名火, 偏偏又沒理由發泄, 隻得用叉子重重地戳培根。豐成煜再次開口, 語氣很溫和:“小寶,商務部拿了稀源海關通行令的事,你知道嗎?”雖然父親秦先生是帝國商務部的部長,但秦寶一向不是很關心這方麵的新聞,秦先生也更不會和他講。“不知道。”秦寶答,“怎麽問這個?”豐成煜切開煎蛋:“那你應該知道是誰在負責在星係裏開采稀鏑。”秦寶蹙眉道:“小學生都知道是撫星集團。”“嗯,稀鏑分解後一部分用於給機甲製造驅動源,另一部分則為開采的飛船提供動力,也就是稀源。”豐成煜說,“以前稀源是由撫星集團自己吸收運作,而撫星集團最大的飛船製造基地在海對岸,聯盟邊境的基魯。”秦寶明白過來:“意思是現在稀源要運去基魯,要由商務部監管了?”豐成煜說:“不,是全權由商務部運輸。”那撫星集團肯定不會樂意了,秦寶看到網上有人說撫星集團將稀源賣給聯盟軍火商。“這個通行令申請了很久,一直得不到批複,內閣投了很多次反對票。”豐成煜說。“因為議會這邊正在推行飛鹿星五十年稀鏑禁采法案。”那麽,相當於撫星集團腹背受敵,前有商務部,後有帝國議會。而這其中豐家與秦家是姻親。秦寶隱隱猜測到豐成煜要說什麽,但不敢肯定。“當時,通行令第三次批複正進行到最後階段,為了避嫌,我就暫時沒有和你聯係。”豐成煜說,“後麵說要暫時分居也是這個原因。”秦寶:“……”原來是這樣。他們這樁婚姻不僅是豐秦兩家的事,在政治上也是息息相關。他放下了叉子:“所以你選擇不告訴我,是因為也覺得這樣對我比較好嗎?”“不是,是因為我當時被人暗算。”豐成煜道,“沒辦法聯係你。”秦寶聞言,瞳孔微微放大:“……”他想起了某次新聞裏提到有位議員被暗殺,還有那次豐成煜帶在身上的槍。“不用擔心,我沒有受傷。”豐成煜輕描淡寫地說。“隻是一點小麻煩,暫時和外界失去了通信。”秦寶放下心來,緩慢地拿起叉子:“那後來呢。”他問豐成煜,“後來為什麽故意?”豐成煜看著他,幾秒後,垂眸繼續用餐:“因為想知道你會不會主動聯係我。”秦寶:“?”什麽東西?“昨天提過了,隻要我不聯係你,你就一條信息也不會給我發,一個電話也不會給我打。”豐成煜說,“這對我來說不公平。”秦寶立刻急了:“我也說了,合約裏沒有寫!你要是想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主動給你發信息,打電話什麽的……”越說越小聲。秦寶感覺自己的臉上快要冒煙,“所以說你長嘴幹什麽用的,你直接告訴我啊,搞什麽冷暴力!”“抱歉。”豐成煜伸手,覆在秦寶的手上捏了一下,“下次不會了。”“嗯,沒有下次。”秦寶粗聲粗氣地答,觸電般縮回手。他快速喝完了最後一點牛奶,對豐成煜說“我吃完了”,就匆匆收拾杯碟,離開了廚房。豐成煜搞什麽啊?小學生認錯嗎?要不要互寫檢討書……秦寶沒想到失聯竟然是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在房間裏走了兩圈才勉強冷靜下來。沒過多久,終於聽見了車子的聲音。這次林梓的車和盧哥的車一起來了,一前一後停在車庫外麵,好不熱鬧。秦寶有個雜誌要拍,前幾天秦寶從格羅迪回來後就沒去過工作室,前天晚上還鴿了個早就約定好的活動,盧哥知道他身體不舒服,這是不放心小徐,親自來了。秦寶拿了外套下樓,豐成煜正穿衣服準備出門,兩人在玄關相遇。“晚上回來嗎?”豐成煜問他。“嗯。”秦寶忍住了不耐,問道,“你呢?”豐成煜披上大衣:“我也會回來,那麽晚上想吃什麽?”秦寶說:“剛吃了早飯,我怎麽知道晚飯吃什麽?我又不是豬。”感覺自己的語氣不好,又說,“你想吃什麽,我可以打包回來。”工作室附近有個餐廳挺好吃的,秦寶不方便去,小徐他們經常去幫他買。“好,我來想。”豐成煜說。感覺豐成煜真的有點不一樣,又說不上來是為什麽。秦寶點點頭,正要去開門,卻被豐成煜拉了下,他一回頭,那吻便落了下來。兩人在門後接吻。alpha身上那水仙的清香,滿滿地侵占了秦寶的感官,豐成煜柔和地釋放著信息素,讓久未體會的秦寶整個人都開始微微發抖。他勾著豐成煜的脖子回吻,背上竄起一陣陣的戰栗,電流直衝天靈蓋,讓他幾乎有些站不穩。豐成煜發現了這一點,把他牢牢地按在門板上,五指扣著他的後腦勺,意味不明地揉捏他後頸那塊小小的凸起。“是什麽味道的?”曖昧的唇舌糾纏聲中,豐成煜低聲詢問。秦寶呼吸粗重,不懂豐成煜在說什麽,專心去吻豐成煜的舌尖。豐成煜回應他,吮吸他,又問了一次:“寶寶,我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臭的。”秦寶回答。說過是最臭的了!豐成煜笑了下,吻順著唇角來到頸側,手指依舊按壓著鼓脹的腺體,唇瓣在那裏若即若離:“那你想不想要?”秦寶惱怒:“……”這人是不是在玩他?還以為有哪裏不一樣,這不是和以前一模一樣?不給就算了,又不是不可以吸阻斷劑。正要推開豐成煜,後頸卻被什麽濕潤溫熱的東西掠過,秦寶呼吸一滯,抓緊了豐成煜的肩,罵道:“你這個混”“要吧?”豐成煜提議。秦寶閉了下眼睛,又咬了下唇,終於不情不願地鬆口:“……那你快點。”他的聲音在顫抖。尖銳的牙齒抵上了皮膚,刺破了它。alpha的信息素源源不斷地注入,因為太多、太滿,腺ti液順著後頸往下流動,兩種結合的味道立刻充盈了玄關,伴隨秦寶的輕聲痛呼。他抓住肩膀的手指用力,指尖泛白。omega被狠狠地打上了專屬標記,將對其他alpha的信息素暫時免疫。標記行為約持續了一兩分鍾,豐成煜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個腺體貼給他貼上。alpha的唇上還有水光,眼底也亮亮的:“晚上見。”秦寶還暈的,別開臉看向一旁,臉上沒什麽表情。昨天還信誓旦旦說不想繼續就算了,今天卻……幹脆埋了吧。房門打開了,林梓和盧哥在外麵說話。見他們出來,紛紛都打了招呼:“豐先生,小寶。”秦寶走在後麵,一聲不吭地上了車。盧哥怪不好意思的,豐成煜卻禮貌地對他們點了點頭,心情不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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