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他打開門走進去,正要推開裏間的門,便聽老爺子的長歎了一口氣:“寶兒知道你為了保他爸爸才退下來嗎?”秦寶的手頓在空中,腳也釘在原地。他聽見豐成煜的聲音響起:“還不知道,我打算等爸平安回來了再告訴他,他的壓力已經很大了。”老爺子:“是啊,家裏的賬戶全都被凍結,我這個老東西又沒用,還住院,這麽些天都是寶兒一個人撐著,讓他小小年紀就吃這些苦……可是成煜,你為我們付出了這麽多,還是應該說出來的。”“爺爺,不是因為這個我才想告訴他,是我本來就想告訴他,他不喜歡被瞞著。”豐成煜道,“而且我退下來,這也不是全部的原因。利益交換是一方麵,局勢凶險也是一方麵。”“不至於,不至於。你不用寬我的心,我知道你的計劃縝密、工作嚴謹,要不是他爸爸工作疏忽,你不可能被抓到任何把柄,說到底我們還是成了你的軟肋,是我們不爭氣,拖了你的後腿!毀了你的大好前程!你這一退,說不定就再也回不去了!”老爺子越說越激動,咳嗽起來。豐成煜似是在幫老爺子拍背:“您別急,慢點。”老爺子緩了一會兒,老淚縱橫:“成煜啊,當初你們結婚,爺爺是有私心的,逼迫了寶兒,他肯定對你沒有什麽好臉色。爺爺跟你道歉,你是個好孩子,講情義。豐老頭對你囑托,兩家不變的承諾,你都守住了。秦家欠你很多、很多啊……”豐成煜的語氣淡定,不卑不亢:“爺爺言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一個人承受這麽多……”老爺子又道,“寶兒在感情上又不懂事,也給你添麻煩了啊。”豐成煜笑了一下:“還好,應付得了。”作者有話說:小寶:擁有一項站在門口聽關鍵信息的天賦。第66章 [寶哥, 豐先生已經走了,現在隻有秦爺爺在,你還上來嗎?]小徐發來信息。秦寶已經來到醫院樓下, 坐在一棵大樹下的長椅上。綠蔭長廊幽深寂靜, 初夏雨後的空氣潮濕清新。他在這裏出了好一會兒神, 實在沒有心情再上樓:[不了,有護工在, 你也早點回去。]小徐:[好的,盧哥說明天早上六點來接你,我們得在八點之前趕到機場, 不要忘了呀。]秦寶:[好。]關掉手機屏幕, 秦寶又在原處坐了一陣。無意間撞到的對話揭開真相, 他覺得自己是真的很遲鈍, 豐成煜怎麽會真的隻是因為覺得危險就要卸任?要知道,豐成煜也不是第一次麵臨危險,有段時間他都是隨身帶槍的。豐成煜那麽驕傲, 強勢,靠著卓越的能力和強大的內心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越是威逼利誘,他越是堅持自我, 越挫越勇。如果沒有發生秦先生這件事,他不可能做這麽突然的決定, 不可能這麽快就從那個位置上退下來。豐司長說,豐成煜慢下來是一件好事, 因為人生裏除了夢想, 還有很多更重要的東西值得去把握。對豐成煜來說, 什麽東西會比夢想更重要?那個答案呼之欲出。讓人難以相信。一段聯姻, 一段契約而已。就算動了心, 真的有必要為了一個承諾做到這種程度嗎?好像有一座更重的山壓在了秦寶的心上,他沒有窺破那個答案的喜悅,更多的竟然是從心底密密麻麻浮上來的疼痛。還有,對這一切無能為力的強烈挫敗感。原來自己個人的成功與否,高光多少,其實都是那麽渺小的。有人在悄悄撐起他頭頂的那片天。豐成煜回到家裏已是深夜,因為秦先生的事情,他去了豐家一趟,和豐家的另外兩位談了許多。秦寶穿了套黑色的睡衣,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搭積木。那是一個機甲模型,他們兩個上次在jacob主辦的校友會上拍的,放在家裏一直沒有時間去搭,此時底座已經被秦寶搭好了。豐成煜如往常一樣,掛好外套、洗手,然後坐在了秦寶的身後,摟著他的腰,頭放在他的肩上:“怎麽把這個翻出來了?”秦寶回答:“就突然想起來了,順手拚一下。”豐成煜笑:“我以為是在等我。”秦寶:“……”也算是吧。不然他一個人坐在這裏幹嘛。豐成煜鬆開他,坐到一旁:“今天在醫院碰到你的發小單一鳴了。不知道為什麽,那位小助理說他是你的男朋友。”秦寶有些意外:“單一鳴來過?”現在單一鳴來都不給他說了嗎?“對。”豐成煜理直氣壯,“解釋。”秦寶動作頓住:“解釋什麽?我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單一鳴是我的男朋友,而且我們最近根本都沒見上麵。”他也回過味來,原來小徐說的騎機車是這麽回事!不過到底是為什麽,那家夥怎麽會以為單一鳴是他的男朋友啊?豐成煜對秦寶的說法不買賬,既不說話,也不動作,就那麽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秦寶自知理虧,因為除了安清言、盧哥這些人,他從來沒對身邊的任何人介紹過豐成煜,也從沒承認過豐成煜的身份。雖然他們在合約裏已經有明確約定,秦寶有權利隱瞞他們的關係,但是……誰還管合約?什麽見鬼的合約?他們之間早已發生過很多超越合約約定範圍內的事情了。鬼使神差地,秦寶放下手裏的積木,抓住豐成煜的手臂,湊過去吻了下他的臉頰。然後用自己都沒察覺的心虛語氣道:“我明天就好好教育小徐。”說完,他正要離開,卻反過來被豐成煜扶著後腦勺吻住了嘴唇。“唔……”心髒猛烈地跳動起來,秦寶被吻得後背顫栗,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受巨大的變故困擾,兩個人已經很久沒這樣接過吻了,即使見麵了也是淺嚐即止,更多像是安撫,沒有心情走到做艾的那一步。但是生理上不可能是不需要的,光是感應到彼此的信息素,光是觸碰到彼此,身體就已經滾燙。秦寶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雙頰發紅,和舒鶴蘭上次發過來的照片一模一樣,隻不過這次沒有喝醉酒。omega的口腔很軟,豐成煜探進去,信息素便濕潤地渡了過來,緊接著,秦寶立起身體,雙膝跪在豐成煜的腿間,化被動為主動,自上而下地抱著豐成煜的脖頸回吻。秦家小寶從來不在這方麵委屈自己,隻要他想,就從不掩飾。他柔軟的舌頭回應豐成煜,隨後兩手都去解豐成煜的襯衣扣子,把alpha寬厚的胸肌和肩膀都露出來。他一點也不客氣,想怎麽摸就怎麽摸。禁欲已久,豐成煜眼底暗沉一片,任他過了會手癮,便忍無可忍地抱過他,把人放倒在地。拚好的模型底座被碰翻了,零件嘩啦啦四散。“等一下!”秦寶翻過去,想要搶救。黑色衣擺卻被折上去,露出一截細腰,顯眼的白。……眼前模糊一片。積木不能要了。秦寶臉色漲紅,發梢汗濕。他羞恥地蜷縮起來,豐成煜卻連襯衣都還沒脫。越想越不服氣,他想要起身去吻alpha的喉結,沒到到豐成煜這次直接把他撈起,翻過去壓在懷裏,然後咬上後頸那塊微微凸起的軟肉。秦寶整個人都在抖,隨著牙齒的碾磨,痛呼出聲:“……你輕點。”“輕不了。”豐成煜在後方吐出滾燙的氣息,“小寶。”腰間的手臂用力,犬齒凶狠地刺入皮膚。“……豐成煜!”秦寶掙紮著,五指死死扣住了alpha的手臂。許久沒有被這樣咬過,omega的眼眶因疼痛迅速泛紅,那經曆過永久標記的腺體卻像認了主,要命地迎合,不斷分泌著信息素。很快,帶著水仙香氣的奶味彌漫,順著後頸流出,在他的白皙背脊留下痕跡。屋子裏滿是信息素的味道。標記強硬地疊起來,刺激得秦寶頭皮發麻,長達兩三分鍾的時間裏都意識模糊。豐成煜的第一次進行得十分緩慢。再次被撈起來,秦寶竟然沒有像以往那樣罵罵咧咧,而是下意識地抓住豐成煜的前襟,任由alpha撬開齒關,軟軟地予取予求,發出了類似小動物的輕微聲音。這激發了s級alpha體內的暴虐因子,第二次的開始根本不需要時間緩衝。仿佛回到了在飛船上的那段時間,隱秘的內部構造輕而易舉被打開,而這一次竟然不是在秦寶的發情期。……*從來沒有人和秦寶說過,永久標記後會給他們帶來這樣的體驗。這是幾乎能算得上是他們婚後最好的一次。或許是高契合度本來就比較少見,連教科書上也隻提過是理論上會出現這種情況。又或許是秦寶足夠配合,在清醒的狀態下進行更深層次的交流,兩個人都有徹底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