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鏡麵無表情,指尖順勢一點,打中青年的膝彎。青年隻覺腿一疼,剛要跨上台階的腿一歪,身體當即失了平衡,整個人就跟陀螺一樣順著台階哐當哐當滾了下去。到了最後一層,青年終於停下了滾動,他攤在地上,蜷縮著身體,不停地哀嚎,滿臉痛苦。目睹了一切的行人此刻隻覺大快人心。在稍微的驚詫過後,齊齊拍手叫好。這還真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想害別人不成,自己反而中了招。沈鏡冷漠地瞥了青年一眼,任由他在下麵齜牙咧嘴哀嚎不斷。自己抬腳走了出去。因為這一番意外,他的心情也不那麽好了。他穿過那條熟悉的街道,就看見了徐記土菜館。大門前,一個熟悉的青年倚靠在樹下,微垂著頭,正看著幾乎要湊到臉上的手機。“老大!”沈鏡一聲呼喊,張越明循聲望過來,下一刻,他就笑彎了眼睛。“好小子,你可算舍得來了!”張越明放下手機,走過來用力拍了拍沈鏡的肩膀。見了好朋友,沈鏡心情又恢複了過來,立刻把剛才的不愉快拋到了腦後。“老大就你一個人嗎?老三老四還沒來嗎?咱們可好久沒聚了。”“不是咱們,是你。”張越明不滿地用肩膀懟了下沈鏡,“我們三個之前可聚過了。反而是你,也不知道忙些什麽,讓出來也不出來。那回你兩天沒回消息,電話也打不通,我都擔心你是不是出事兒了。差點兒要去報警。幸好你後來又回消息了。”他這麽一說,沈鏡便想到了之前他被雷劈後那段時間,他們的小群裏確實有說過聚會的。他不太喜歡用手機聊天,尤其是無意義地廢話。在學校的時候,他也幾乎是潛水,就隻是看看他們聊了些什麽。除非必要,他很少插話。大家也早都習慣了。那次從昏迷中醒過來後,等他看見這條聚會消息時已經過了兩天的時間了。他有些遺憾,隻簡單回了自己忙沒時間。三人還打趣了他一會兒。沈鏡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誒,那時候我不是住院了嗎,所以就......”“什麽?住院了?你怎麽不跟我們說呢?”張越明立刻瞪圓了眼睛,質問他。“哎呀,那時候不是昏迷了嘛。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也馬上就出院了。再跟你們說也沒什麽用,還讓你們白擔心,何必呢。”張越明聽了,無語地歎了口氣。“我說老二,你這怕麻煩別人的毛病怎麽就改不了了呢?都跟你說多少回了,咱們是兄弟,互相照顧一下很正常的啊。”沈鏡隻是笑了笑,沒說話。他知道張越明說的是真心話。不過大概是他從小的性格便是如此,能自己解決的絕不找別人。他不喜歡欠別人什麽。哪怕這個人是他最好的朋友。兩人正說著話,不遠處,老三老四結伴著走了過來。“嘿,你們倆怎麽走到一起了?”兩人揮著手朝他們小跑過來,“路上剛好遇到了。”“嘿嘿老二,貴人事忙,總算把你請出來了!”老四李安白走過來一把攬住他的肩膀。沈鏡哼笑一聲,直接抬起手肘擊向他的肋骨處。他“嗷”地一聲,跟狗咬了尾巴似的彈開了。“臥槽老二,幾日不見,你越發凶殘了啊。”“好說好說,都是老四你教的好。”沈鏡咧開嘴,給了他一個大仇得報的笑容。他皺著臉嘶嘶抽著氣,“說真的,你力氣見長啊,差點沒把我骨頭戳斷了。”一旁的姚鶴見狀頓時哈哈大笑,“不是吧老四,你什麽時候這麽柔弱不能自理了?我記得這可是你一貫的招數啊,咱哥幾個誰沒吃過你這虧。這回好了,這就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老二,幹得好!我挺你!”四人嘻嘻哈哈進了土菜館,直接就去了二樓包廂。這裏的老板都認識他們了,張越明一打電話過來預訂,老板就十分給麵子的給他們留了靠窗的那間包廂。“老規矩,蒜香排骨必須來一份,這個最好吃。”姚鶴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首先發話。“隻要是肉,你哪樣不覺得好吃?”張越明拿起菜單,熟練地勾了幾道菜。都是大家平時愛吃的。將菜單交給服務員之後,幾人又插科打諢笑鬧起來。憶往昔了一會兒後,大家便紛紛開始吐苦水了。“我跟你們說我那個主管,簡直就是腦子有問題。每次說話說不清楚,回頭就怪別人辦不好事兒。我簡直受夠他了,每次看他那張臉就想一巴掌呼死他......”老三姚鶴皺著眉毛,終於有了幾分疲憊。“你那算什麽,我才倒黴呢。我不小心說漏嘴想辭職專心考公的事情,我們領導就看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成天讓我幹這幹那,我簡直成了公司裏的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老四李安白一口將茶杯裏的茶灌進嘴裏,苦著臉吐槽。“你也是的。沒決定好的事情不要隨便讓別人知道。出來社會不比在學校裏了,多留個心眼才好。”張越明歎了一聲,“拿著賣白菜的錢操著賣白粉的心。還是在學校的時候好啊,那時候多瀟灑。怎麽才過了倆月,我就感覺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幾人都點頭,大呼打工不易,職場不好混。沈鏡聽著他們的話,心下也有些不好受。明明之前他們還是一群朝氣蓬勃,對未來充滿希望的大學生。怎麽才不過短短倆月,就被生活摧殘成了老樹苗了呢?“要是幹得不開心就別幹了唄......”沈鏡話一出口,立刻便覺不對,閉上了嘴。他還真是何不食肉糜啊。果然,下一刻,三人就齊齊向他投來了不滿的視線。“說得簡單,現在找工作也不容易啊。大學生遍地是。咱們學校也不是什麽數一數二的名牌大學。前段時間我在班級群裏還看到好多同學都還沒找到工作呢。”“就是就是,咱隔壁班的王浩前兩天直接辭職去海城了,這邊不好混。”“畢業即失業,說得真對。”“誒當初我還暢想自己畢業後要怎麽怎麽牛逼,隨隨便便月入過萬。現在想起來,真是太年輕了。”“我現在不求月入過萬了,就求能讓我付得起房租就行。”三人哀歎了一會兒,服務員敲了敲門,端著菜送了進來。幾人立刻停住了話頭,紛紛抄起筷子吃起來。“就是這個味兒,好吃!”沈鏡也拿起筷子夾了他最喜歡吃的燉牛肉。“誒,老二,你怎麽不說話?你最近在幹什麽啊?在哪裏上班啊?你也不在群裏說話,我們都不知道!”張越明一邊吃著排骨,一邊詢問沈鏡。沈鏡咽下牛肉正要說話,對麵的姚鶴抹了把嘴叫道:“誒老二我早就想問你了,就那個最近網上比較火的那個大師是不是你啊?我看照片特別像你,就是沒敢認。”沈鏡笑了笑,“你看到了?就是我。”這話一出,三人都瞪大了眼睛。“真是你!臥槽老二你牛啊,你什麽時候學會算卦了?以前怎麽沒見你弄過啊?”“啥?你們在說啥?什麽大師,什麽算卦,我怎麽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李安白瞪著眼珠子一臉茫然。姚鶴不等沈鏡開口,已經激動地跟兩人科普了一通,簡直比沈鏡自己了解得還要細致。三人頓時朝他投來了羨慕的目光。“你行啊老二,這個!”張越明朝他豎起了大拇指。“所以網上說的是真的了,你真的會算卦?要不你給我也算一個怎麽樣?”李安白朝沈鏡湊近了幾分,期待地看著他。沈鏡一把掰開他的臉,“一邊兒去。命哪裏能隨便算的。你們好端端的,也沒什麽好算的。”“別啊,是不是兄弟。”李安白不高興了。沈鏡才懶得搭理他,飛快夾走了一個雞腿。“臥槽,我的雞腿!好啊你老二,竟然趁我不注意偷我小雞腿!”李安白咬著筷子恨恨地看著沈鏡將唯一的雞腿塞進嘴裏。“聽說老二算一卦要三千塊,真是不得了。這也太賺了吧。”姚鶴繼續羨慕地說。沈鏡吐出骨頭,“也不能這麽說。三千塊也不便宜,也不是人人都來算的。而且還得講究一個緣分。”“這樣啊......”張越明點頭表示理解。“老二,你就是太老實了。你那城隍廟人再多又能有多少?現在是數據時代。你有真本事,不如開個直播當個阿婆主。我跟你說,那些有點名氣的網紅都特別賺錢。比打工強太多了。以你現在的名氣,還怕沒有流量嗎?”沈鏡一愣,他倒是沒有想過。不過他每天那麽忙,也沒時間幹什麽直播。於是他搖了搖頭。“你要是忙咱們可以幫你啊!”姚鶴一臉興奮,猛地一拍手道:“對啊,你有技術,咱們幾個一起,組成一個團隊,分工合作。要是火了,那不比上班搶啊?”在場幾人都是一愣,張越明和李安白腦子裏也瞬間閃過一個念頭,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先不說能賺多少,至少也是一份事業,說不定就能成功了。他們同時抬頭看向了沈鏡,目光裏多了幾分希冀。沈鏡:......他抿了抿唇,“那什麽,我不太擅長搞這些直播。你們也知道的,我不太會說話,肯定也照顧不來粉絲們的情緒。而且我平時真的很忙......”沈鏡說得有些艱難,他看著大家明亮的眼神,心裏也有些發堵。包廂裏頓時安靜了下來。“那什麽,沒事兒沒事兒,咱們就是隨便說說,不當真,哈哈哈哈......”張越明率先打起起了哈哈。老三老四臉上也浮過幾分失望,但到底也沒再繼續說下去。“嗨呀,都怪我,胡說八道。老二,你別介意啊,我就是隨口一說,想一出是一出。直播這事兒想想也不可能嘛,我們也都在上班,平時忙得很哪裏還有多餘的時間......”姚鶴拿起筷子夾著自己喜歡吃的蒜香排骨。“吃飯吃飯,咱們好不容易聚一回,就不說工作的事情了,掃興!”老四也哈哈一笑,吃起了菜。沈鏡點頭,盡力忽視空氣中殘留的尷尬,埋頭吃起了菜。“誒你們有沒有看過那條新聞啊?就是大鳥襲擊村民,生生把一個男人給啄死了!我看了照片,那叫一個慘樣,血肉模糊的。”“什麽鳥這麽凶殘?”老三姚鶴停下了筷子。“看起來像烏鴉,但比烏鴉大很多,已經啄傷不少人了......”“我怎麽沒看見新聞呢?”“誒,限流了唄。就在我老家隔壁村發生的,不然我也不能知道......”張越明嘖嘖歎道。沈鏡卻是一頓,他放下了筷子,“什麽鳥?有照片嗎?給我看看。”“行!”張越明掏出手機,快速點了幾下,“呐,就這,你們看看,是不是很嚇人?”幾人都湊過頭去看,那大鳥渾身漆黑,形似烏鴉。但又比烏鴉大很多,爪子和喙都尖利無比,隻是看一眼,便覺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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