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伊瑟爾冷漠想著:早知如此,他來郝懌家的第一時間就該想著搞死白歲安。第五十三章 伊瑟爾入獄後, 第一時間想聯係修克生父把自己贖出來。可惜他用盡渾身解數,那位雄蟲也是已讀不回。伊瑟爾認清楚對方將自己撇幹淨後,一秒都沒傷心,火速找自己雌父雄父求助。然後他得知家族拿著自己撈來的好處,沉默到現在。到最後的時刻,伊瑟爾才想到郝懌。他其實拿不準郝懌還有多少喜歡自己,但嬌生慣養的雌蟲受不了監獄生活。他寧願出去做一個雌奴,因自信自己可以拿捏住任何一個雄蟲,所以做出這種選擇並不難。這中間,伊瑟爾前兩封信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仔細琢磨郝懌的性格和家庭,最後狠心賭一把,全篇懺悔自己的罪過,表達孩子的無辜,重點用筆在修克多麽可憐,自己有多擔心修克,修克是如何如何優秀的一個孩子。郝懌收到這封信,如同伊瑟爾所想,花了積分來見他。他們展開一場關於“修克”的討論。伊瑟爾完全掌握主動權,哭得肝腸寸斷,每一句話都是自己洗心革麵,實在想念孩子,求郝懌把自己贖出去,表示自己隻想和孩子團聚雲雲。心軟又愚蠢的雄蟲同意了。他把伊瑟爾帶回家,沒多久病情加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完全不能動彈,隻能看著伊瑟爾做出令人惱火的一切。他生前有沒有任何對雌君和雌子的悔恨,白宣良不知道,白歲安也不知道。郝譽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時隔近一個月半,他終於拿到關於哥哥生前的所有影像、錄音、紙質資料。蠍族那邊慢是真的慢,據說中間還遭到數次不明襲擊,可負責成員還是頑強抗住壓力,將資料按照時間、事件、主要人物分類後,交給軍雄負責單位。這份完善的、幾乎滲透到一個家庭方方麵麵的資料,如今就在郝譽手中。郝譽交代修克搬出家後,就拿到這份資料。他第一時間找到哥哥郝懌與伊瑟爾的相關信息,看著看著,郝譽不得不肯定一點:他哥看雌蟲的眼光真是差到極致!伊瑟爾.南到底哪裏好了?到底哪裏好了?這個雌蟲除了長有好皮囊、有個貴族家族、有個不錯的學曆,到底還有哪裏好了?郝懌要是當年喜歡這種雌蟲,他和郝譽說一聲,郝譽高低給他哥匹配幾個類似的貴族雌蟲。軍雄說話就是這麽硬氣,他出生入死這麽多年,讓家裏雄蟲舒服點怎麽了?結果呢?他哥看上個什麽玩意兒?郝譽都沒心情3倍速看完視頻錄像,他直接點7倍速過伊瑟爾那堆屁話,總結核心:我可憐的修克,郝懌你難道忍心孩子沒有雌父嗎?屁話!純純屁話!郝譽就忍心,郝譽可狠心了。看完血壓增高的視頻,郝譽直接搖老式喇叭給基因庫和軍部,要這兩邊把伊瑟爾帶回監獄。“愛誰誰,我不想看到他。”基因庫太驚訝了。他們對此言論第一反應是,“郝譽閣下,您終於要對您家寡雌下手了嗎?”“滾!”郝譽摔喇叭,想起這是療養院唯一的通訊廢物,嫌棄撿起來,展開一頓拳頭維修後,聯係軍部,“把那個罪犯帶走,我不想看到他。”軍部:“這不歸我們管。郝譽閣下,基因庫那邊怎麽說?”郝譽隻能再轉頻道去問基因庫。基因庫就一個意思:沒有伊瑟爾給郝譽用,郝譽用誰?用他哥哥留下的雌蟲?還是雌子?“我現在火氣很大。”郝譽抓著老式喇叭,“我真的會把他往死裏/操。”基因庫雲淡風輕:“哦。郝譽閣下,您隨意。”這幫蔑視人權的研究員們掛斷通訊,然後找律師上門給郝譽科普下伊瑟爾現在是什麽身份郝譽就是伊瑟爾的天,就是伊瑟爾的地,郝譽不想要管伊瑟爾,伊瑟爾和死人沒什麽區別。早早滾回監獄挖礦幹苦力幹到死吧。“各方都勸您冷靜一下。”律師冷漠說道:“畢竟,您現在還需要這種……存在。”郝譽抓著腦袋,深呼吸一分鍾,回去繼續看哥哥郝懌那堆資料。當他發覺哥哥可能沒有和伊瑟爾做過時,郝譽心如刀絞,一時間都不知道惋惜他哥臨死都沒有睡到白月光好,還是恨其不爭臨到死都被雌蟲耍得團團轉。“他。他。我不理解。”郝譽已經是軍雄的思維和邏輯了。他完全無法理解自己哥哥到底在做什麽,換句話說,郝譽敬佩所有堅持一對一關係的雄蟲雌蟲,但他非常不理解普通雄蟲為什麽要這麽做。彼此接受,就在一起;不能接受,就好聚好散。愛情也好,婚姻也好,沒有外部威脅時,簡單點不好嗎?“是我不能理解愛情嗎?”郝譽對律師詢問,“愛情,天啊。我居然在想這個問題,要是被寄生體知道,就糟糕了。”郝譽已經失去一個初戀一個孩子,一個未曾說出口的白月光。他身為軍雄時,便被教育過“不要奢望結婚和愛情”。正因此,他無法理解兄長,無法理解郝懌做出的一些列選擇。律師:“閣下。或許,您的兄長郝懌閣下,純粹是出於好心。”“別說了。”郝譽按住額頭,不再思考這類問題,“基因庫醫院報告證明,他的死亡是病理性的我最擔心我哥被寄生體害死,或者遭到其他人坑害。他是自然病死,我也沒有什麽可說的。”律師想了很久,還是提一嘴修克與白歲安的存在。“郝譽閣下。我想郝懌閣下真的很喜歡孩子。他對修克和白歲安一樣好。”郝譽不愛聽這種事情。他克製自己不去想“修克是伊瑟爾的孩子”,他甚至下意識忽略“伊瑟爾拿修克做筏子,誘騙他哥的積分”,就為了不讓上一輩的破事影響兩孩子的前途。修克很有天賦,站在一個軍雄的身份,郝譽會栽培他。但站在郝懌的弟弟、芋芋的小叔,一個苦主的家人角度,郝譽很難維持平和心。他偏心自己的親侄子,偏心到要趕走修克,到不會剝奪走修克的培養資源。到這一步還要怎麽樣?郝譽自以為又不是不管修克。他發誓自己還活著,肯定會關注修克的發展。或許不用到那一天,修克就因自身能力出眾,得到其他軍雄的栽培。但白歲安、芋芋是不一樣的。芋芋沒有那麽好的天賦,內部好幾次人才計劃都落選了。郝譽手頭那點資源和人脈肯定要分給白歲安。不把白歲安安排好,他內心不會安穩。“算了。不說這個。我想谘詢下助學名額可以用在那些學校。”郝譽物盡其用,順勢拿本子記下律師說的幾個名字,標注上和深空機甲相關的專業、學校、相關考試內容與分數。這一次,沒有與修克相關的內容。全部都是白歲安要考的學校和專業。郝譽見時間差不多,白宣良燒好飯,催促孩子們下來吃飯。他爬上樓,先去修克房間轉一圈,沒看見孩子隻看見一地狼藉;接著他去白歲安房間,蓋上孩子的作業,得到一句“不知道”的表態。“你真不知道?”郝譽詢問道:“芋芋。你沒聽到一點動靜?”“我在上虛擬課程。”白歲安拉開頁麵,自證清白,“全沉浸式。”郝譽開始擔心,“修克呢。”白歲安思索下,“可能去他雌父哪裏?”郝譽沒懷疑這種小心思,反而是白歲安事後反思自己這一下是不是太明顯了。他被修克撞一下,跟著出去,親眼看見那蠢貨衝入走廊盡頭的房間,而自己的雌父呆愣愣看著對方父子團聚。“雌父。”白歲安恨鐵不成鋼,上前把白宣良拽醒,“你在這裏幹什麽。”“我。我給他整理衣服。”白宣良將手裏的衣服壓了壓,有些被抓現行的難堪。他對雌子狡辯道:“是一些改過的舊衣服,不值錢,修克穿正好。”白歲安扯過一件,展開,揉成一團丟在地上。“丟了都不給他。”作為孩子,白歲安煩透雌父那套“提前打好關係”的理論。他粗俗地用最簡單的邏輯通知雌父,“修克已經被小叔放棄了。雌父,你以後不準照顧他。”那件改好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撿起來,就被父子兩丟棄在地上。郝譽走過,順手給撿起來。他沒來得及看衣服大小,推門找到伊瑟爾所在的位置,正要掀開鼓起的被子,被一隻手按住。“噓。”伊瑟爾亂糟糟的腦袋露出來,失去柔順姿態後,他也隨意起來,對郝譽噤聲,“孩子睡著了。”郝譽忽然有點理解哥哥被美色糊眼的感受。當然,他也隻是止住手,找塊地方坐下,輕聲指責伊瑟爾,“他來找你,你沒做什麽吧。”“我可是他雌父。”伊瑟爾詳裝生氣,扯開一點被子,露出修克毛茸茸的頭發。父子兩頭發發質類似,都有種綢緞似的柔順感,不過那種柔順需要打理。沒打理時,它們便平等炸開,毛刺刺翹起好幾根。“你幹嘛要趕他走。”伊瑟爾護著修克,示弱道:“是因為我嗎?我做錯了什麽嗎?我整天都被你按著幹。”郝譽:“你最好一直維持這個狀態。”伊瑟爾哽住,“……修克呢?”郝譽:“你少管孩子的事情。”有哥哥這個前車之鑒在,郝譽才不會被伊瑟爾拿捏住。他粗暴的軍雄邏輯再次以泥頭車之勢,創死所有溫情小意,“修克必須走,你和我裝委屈也沒有用。咳,我這也是為了孩子好。”第五十四章 修克還是得走。郝譽還保留點長輩的寬厚,縱容修克從自己這拿走一些訓練用的繩鏢。修克大抵是哭累了,一滴也不剩,出門時雙眼被陽光刺得生疼。“叔叔。”修克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來。他始終預感自己離開後,會不如現在那麽安穩說實話,有白歲安在,這間別墅裏的生活也不算平靜。修克離開療養別墅,離開郝譽,說不定才能迎來真正的屬於自己的生活。“我還能回來嗎?”“修克。”郝譽不理解一個孩子的想法。在生理上,修克已無限接近成年雌蟲,除一些還沒完全褪去的絨毛與鬢角,他直起腰板顯露出的身形並不比誰差。郝譽每看一次對方的身體素質,都更堅定要將修克送走。他道:“我不可能一輩子護著你。”“那白歲安。”修克提起自己的行李,吸了好幾口空氣。冰涼的空氣竄入咽喉,陽光輝光中,二樓走廊窗戶閃過道人影。修克無法辨別那到底是雌父,還是白歲安。其實後者的概率更大一些。修克自嘲地笑起來。他道:“叔叔,會一輩子護著白歲安嗎?”“應該不會。”郝譽回答道:“我會死。修克,你要認清楚一個殘忍的事實。在你們兩個成長為一個可靠的有權勢的軍雌前,我大概率會死掉。”他從沒有對白歲安說過這麽殘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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