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寄生體。】【我想,我這點判斷力還是有的。】軍雌亞岱爾冷著臉看完最後兩行字。他想,他要準備一根粗壯的不容易打折的鐵棍。*療養別墅。修克一直在關注雌父的肚子。他作為蟲族世界少有的獨生子,沒有雄父,家中也沒有其他兄弟,對家族裏的長輩都不熟悉。當親生雌父出現在他麵前,和他憧憬的長輩養育一個新生兒時,修克內心複雜異常。“雌父。”修克將腦袋從伊瑟爾肚子上抬起來,“聽說,一個月時就能有聲音。”現在都快兩個月……伊瑟爾吃一口水果,嫌酸,隨口吐出來,把剩下的全塞到雌子手中,“你管這麽多幹嘛。”“我擔心。”修克低聲道:“雌父,你幹嘛一直關注郝譽叔叔來沒來你這裏……”接下來的話有些難以啟齒,修克緊張得腳趾扣地,那幾個字卡在嗓子眼怎麽都吐不出來。伊瑟爾索性將那個酸水果填到修克嘴巴裏,“你懂什麽。他不來這我裏。”我怎麽真的懷上?真是越想越生氣,伊瑟爾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實效。他先前根本沒想過郝譽不找自己的可能性,每一次做都竭力吃下郝譽留下的東西,暗戳戳和先前與桑.亞岱爾那般,用各種辦法讓自己懷上。天殺的!他那會兒怎麽想不到郝譽居然不找自己了!“可惡的亞岱爾。”伊瑟爾恨恨罵起來,“他有那麽多東西了,幹嘛還要和我爭?他的家世差郝譽一個雄蟲嗎?”在上位者的世界,婚姻是聯合不同勢力的契約。貴族雄蟲要不成為各方強強聯合、資源整合的紐帶;要不就得強硬起來不斷和雌蟲角鬥,攉取家庭內外的話語權。貴族雌蟲同等。他們甚至可以選擇改頭換麵,找一個雄蟲當媒介,邀請不同雌蟲從零組合一個新家族。這時候,貴族雌蟲對下一位的平民雄蟲處於碾壓狀態。雌君,才是家庭、家族裏真正的掌權者。伊瑟爾也想過做一個掌權者,可他從沒有真正的掌握任何資源與權利,他沒辦法想象如何成為雌君他唯一體驗過的權利的滋味,隻在郝懌和郝懌為他孵化的蟲蛋身上。他轉動眼球,幽幽的看著自己唯一的孩子修克。“雌父?”修克不受控製地晃動蠍尾。他還有些少年氣,卻不顯得狂傲和跋扈,過去受過的苦還沒完全褪去殘影。伊瑟爾依然能找出點樸素的自卑和孩子的不安。“修克。”伊瑟爾捧著修克的臉,從沒有哪一刻感歎他與自己長得如此相似。過去,他細數孩子蠍尾鱗甲上的凹槽,撫摸孩子細膩的皮膚,竭力讓孩子靠近他印象中真正的貴族。和伊瑟爾本家那種用錢、用積分,向協會購買來的小貴族頭銜不一樣。要像修克血統上的生父,那群亞岱爾們,做一個真正的貴族。“你的生日就要到了。”伊瑟爾輕聲道:“時間過得真快啊。”發達的腦域讓修克察覺到點不妙。可麵對親生雌父,他那點不妙想法很快壓下去。伊瑟爾是他的雌父,哪怕伊瑟爾再壞,修克都覺得伊瑟爾還是對他百般好的雌父。他欣喜道:“是的。過了這個生日,我就成年了。”“你想要什麽禮物。”伊瑟爾道,接著自言自語般說道:“無論你想要什麽,雌父都能給你。”修克才不相信這種話呢。他用手輕輕圈住雌父的小腹,再次將臉貼在上麵,試圖尋找那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過去,就在近二十年前,我也在雌父肚子裏。修克想,他終於和其他雌蟲一樣,擁有血脈相連的兄弟。天知道,他曾經多麽羨慕其他雌蟲同學去其他年級找兄弟拿這個拿那個。可真的到了這一天,他內心又是那麽複雜。“……郝譽叔叔肯定會很疼愛這個孩子。”修克想起那個模糊的,對自己笑著伸出手的雄蟲,胸口抽抽的疼,“郝譽叔叔會是一個好雄父。”伊瑟爾不願意談起郝譽,哼哼兩下,恢複到沒臉沒皮的樣子。他道:“誰知道呢。”這幾天也沒見郝譽找他,雖然生活待遇好一些。伊瑟爾卻發覺那些東西都是買給未出生蟲蛋的,而非買給他的。他試圖給郝譽更明顯的暗示,郝譽卻總像是打瞌睡般,胡亂“嗯嗯”,嘴巴答應,事情一件不做。這時候,伊瑟爾就覺得桑.亞岱爾瘋是瘋了點,給錢給資源是真的給。至於郝懌如果這個雄蟲是個貴族,或者是個有資產的,伊瑟爾說不定都能多和對方發生點什麽。想起雄蟲的病容,伊瑟爾渾身激靈下,輕輕推開身上的修克。“行了行了。”他渾身發冷,不願意繼續想起郝懌,催促修克,“你出去。我要睡午覺。”郝懌。若非特殊情況,伊瑟爾不願意想起這個雄蟲。在他的記憶裏,年輕且麵容飽滿的郝懌仿若風沙,早就模糊不清。反而是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被他喂著藥物的郝懌更生動。對方臉上、脖頸處每一處幹癟下來的血肉,凸起的經脈,仿若枯木。藥劑短暫讓其恢複生機,短短數秒後,重新枯竭下來。在療愈後,重新陷入痛苦的折磨中,郝懌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好。枯萎症讓雄蟲肌肉無力,意識反反複複清醒沉淪,他的手總在伊瑟爾灌下藥物的幾秒後抓緊,再鬆開。偶爾,郝懌也會清醒過來。他用那雙可憐的凹陷的雙眼看著伊瑟爾,嘴唇蠕動。“殺……殺了……我。”伊瑟爾身體一陣戰栗。興奮時隔多年流竄過他的身體,叫他頭皮發麻。他從床邊起身,來到郝懌身邊,端倪這張讓桑.亞岱爾欲罷不能的臉。桑.亞岱爾會怎麽對待他的雄蟲伴侶?不。那個可憐的貴族雄蟲根本沒有“雄蟲伴侶”一說。他所有妄想都被他弟弟親手毀掉。伊瑟爾惡劣想著,掀開被子,在郝懌恐懼的眼神中鑽入被子。他與郝懌抵足而眠,“郝懌。你這樣真的很惡心。”枯萎症讓可憐的雄蟲無法逃脫,他稍微的努力在伊瑟爾這個健全者麵前都那麽可笑。伊瑟爾大可以觀賞般一覽郝懌的掙紮,在對方成功前一刻,抓住對方的腰,將他拖回自己身邊。正如桑.亞岱爾對待自己那樣。“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惡心。總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真是裝啊。郝懌。你得病就是你應得的。”門關著。不過無所謂,就算被郝懌的雌君聽到了又如何。伊瑟爾麵對過亞岱爾家那群瘋子,白宣良在他麵前連渣都配不上。相反,他迫切想要把自己過去、現在所受到的不公、折磨、羞辱全部發泄在郝懌這個可憐的病患身上。“不許哭!不許哭!”伊瑟爾咆哮道,“你應得的。你再哭一聲,我就把你這個樣子發給你的弟弟你這個惡心的亂/倫者,你這個惡心的亂/倫者。”伊瑟爾口不擇言。他道:“你以為誰還不知道,你對你弟弟的心思。”伊瑟爾脫掉自己的衣物,找到一個絕佳的切入點。恰如他麵對亞岱爾家那對兄弟般,他找到一個絕佳的切入點,為自己淪為兄弟兩仇恨彼此的道具,為自己的身份。他坐在郝懌身上,不斷往郝懌身體注射藥物,要雄蟲在短暫的恢複與跌落傷患中跌宕起伏。“你這個混賬。”“偽善者!”“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活該你的弟弟、你喜歡的都不愛你!”伊瑟爾咆哮道:“你弟弟惡心你。你不知道嗎?真惡心,你這樣的雄蟲……活該你們兄弟一輩子不想見!”郝懌忽然不動了。他枯萎的臉上,那雙凹陷的眼眶像是忽然擁有生命般,不斷湧出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滑落臉頰。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第八十七章 郝懌。郝懌是一個怎麽樣的雄蟲呢?伊瑟爾.南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當一個雌蟲去思考某位雄蟲到底有什麽本質,是什麽樣的角色時,他就完全陷入對對方心靈的探索。而單純從雙方交流見麵的時間來看,伊瑟爾.南與郝懌從相識、說話、再次相識、結束,林林總總的時間算在一塊不超過三個月。伊瑟爾.南是無法理解郝懌為什麽會贖出自己,當然,他理所應當覺得對方應該贖出自己知道現在,他都和白宣良一樣堅定的認為:郝懌喜歡著自己。“桑閣下再喜歡……又有什麽用呢?”伊瑟爾自言自語說著,從睡夢中起來。回憶中的郝懌讓他想起修克的出生。在他狼狽回到亞岱爾家後,桑.亞岱爾迫不及待詢問他是否和郝懌發生了關係。“你和他……”伊瑟爾看著麵前的雄蟲,他身上華麗的服飾,沒辦法說出不。他模糊地發出幾個音節,沿著雄蟲的興奮和對方接吻、翻滾在一起。在恐懼與不安中,他動用了自己的能力:控製激素,讓自己產生假孕症狀。桑.亞岱爾比郝譽難騙多了。這個冷漠的雄蟲除了最開始的激動後,恢複一個貴族該有的傲慢,他用精神力檢查伊瑟爾的肚子,在一個月後確認這是自己的孩子,而不是郝懌的孩子後,收回給伊瑟爾家的資源。“我不會孵化他。”桑.亞岱爾評價道:“你可以把他養在你們伊瑟爾家。他身上不配流淌著亞岱爾的血統。”“桑!桑閣下。這是您的蟲蛋。”“伊瑟爾。你是個雌蟲。”桑.亞岱爾放下茶杯,在這個時候他與他的雙生弟弟一般,雙眼閃爍冷酷算計的光芒,“這個孩子,是你孤雌生育出來的。”“我沒有申請孤雌生育,閣下。”伊瑟爾無助地喊道:“閣下閣下。”桑.亞岱爾那張臉上所有表情都被剝奪般,他的左眼瞼劇烈跳動,數條青筋無聲鼓動。“伊瑟爾。”桑.亞岱爾命令道:“出去。”這該死的通牒發出後十五秒,伊瑟爾走出房間,被迫離開亞岱爾家。懷著蟲蛋的他本想回家度過難熬的後一個月,中途因羞恥被驅逐出來的窘境,選擇黑市變賣一些珠寶租住昂貴酒店,獨自生下蟲蛋。他想,雄蟲終究抵不過激素,等桑.亞岱爾看到蟲蛋,會意識到這上麵流淌著自己的血脈,會重新接納他與孩子。這是雄蟲的本能。誰,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呢?“我說過,不要拿它到我麵前。”桑.亞岱爾一巴掌推開伊瑟爾,“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你家也拿得出錢雇傭雄蟲孵化蟲蛋。伊瑟爾,我們沒有關係了。”“什麽?”“不要再來找我。”“可是。”“沒有可是。”桑.亞岱爾下了最後通牒,“你欺騙我,這不是郝懌的孩子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需要你來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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