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這女人怎麽這麽不要臉?那是我跟殷凱的房間,你竟然這樣亂闖?』


    她跟殷凱的房間!她分明是在故意強調,她才不在乎。


    不見殷凱在房裏,倒聽見浴室傳出水流聲,諸葛緋玄走到浴室門門敲著門喊著:「殷凱,我有話和你說。」


    殷凱聽見她的聲音,立即關掉水。


    這女人一定得挑這種時候嗎?


    他圍了條浴巾立刻走出浴室。


    「你出去,凱沒穿衣服。」餘欣欣立刻擋在殷凱麵前咆哮。


    諸葛緋玄又何嚐想看他沒穿衣服的樣子,光用想的就教她想入非非了,用看的更會讓她全身燥熱。


    「殷凱,我在外麵等你。」她嫣紅著臉走出房間。


    約五分鍾後,殷凱出來了,餘欣欣也緊跟著他。


    「你來有什麽事,說吧!」他故作冷漠。


    「殷凱,我來是替爺爺帶話來給你的。爺爺想要你結婚,想要抱曾孫子,你就趕快結婚吧。爺爺還提出了一個要求……」她看了坐在殷凱身邊的餘欣欣一眼,然後不自在的繼續說:「爺爺說,隻要你肯跟我結婚,他願意讓你母親的牌位進殷氏宗祠。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結婚,而且我也不想跟你結婚,所以我想跟你談個條件。如果我能幫你說服爺爺,讓你母親的牌位進殷氏宗祠,你可不可以把合約撕掉,還我自由?」


    這個消息的確讓殷凱震驚,但也證明了爺爺可能已經病危,畢竟人要死前總會有出乎意料的舉動。


    「殷凱,你那份合約太沒道理。」她抱怨道。


    「我考慮看看。」


    「不要考慮了,你趕快帶你的女朋友回台灣結婚吧!」還考慮,她好不容易才逮到機會能擺脫那張合約。


    聽見這句話,餘欣欣覺得諸葛緋玄並不是那麽討厭。


    「你有把握說服我爺爺?」


    「有。爺爺很疼我,我有絕招。」她信誓旦旦的說。


    「什麽絕招?」他也使過不少絕招,怎麽都沒用?


    絕招就是他結了婚,她趁爺爺一高興在旁邊慫恿。可她當然不能跟他明講,


    「天機不可泄漏。」


    「既然不可泄漏,我更需要考慮。」


    「你慢慢考慮好了,我得去補辦臨時證照。」沒說再見,她便起身走了。


    走出殷凱的住處,諸葛緋玄找到當地的警察局準備報案求助,卻被莫名其妙的拘留了起來。


    蹲在警察局的拘留所裏,諸葛緋玄哭喪著一張俏臉。


    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護照丟了還來不及報案,竟被當成凶殺案的證物扣了起來,而她也順理成章的成了嫌疑犯。


    她怎麽會這麽倒黴?


    一定跟殷凱有關!她發誓以後若遇到殷凱,一定要離他遠遠的;如果不幸遇上了,她也會當作不曾認識這個人。


    現在誰能來救她?


    殷凱!心裏第一個想到的竟會是他!


    算了,她剛剛發的誓不算。殷凱,你快來救救我。


    隻是他是不可能來救她的,他一定還拚命記掛著那件事;但除了他,遠水又哪能救得了近火!


    看了緊閉的房間一眼,她輕哼了聲。這裏哪關得住她,她想走便可以走,隻是這一走,她將亡命天涯。


    就算要蹲牢房,也得在自己的國家蹲,至少離家、離親人比較近,隨時會有人來探監,哪像這裏……嗚……她哭了。


    哀悼自己的倒黴。


    哀悼她的服裝展示會。


    不知失魂了多久,拘留室的門被打開了。


    諸葛緋玄淚眼蒙朧、小口輕噘的看向被打開的門——不可置信的,殷凱真的


    來了,旁邊還跟著他的女朋友。


    就像見到失散多年的親人般,她無視餘欣欣的存在,起身衝進他懷裏,「殷


    凱,你是來救我的嗎?是不是?」


    「我是先來了解情況的。」未完全了解情況之前,他無法決定該怎麽救她。


    她走了之後,他深覺自己不該讓她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奔波,便立刻出門找她,卻已不見她的蹤影。


    一個小時後他接到在台協會的電話,氣得差點沒當場吐血身亡。


    「小姐,不要投懷送抱的,請你放尊重一點。」餘欣欣毫不客氣地說。


    諸葛緋玄羞傀的退離了殷凱的懷抱,「那也就是說你不是來救我的。」他們倆嚴格說來有仇,她怎能期望他會幫她?


    殷凱忍住將她拉回懷中的衝動,「我會救你,但你得先把事情老老實實的跟我說。」


    「我什麽部不知道,我的護照不見了!」


    「凱,她還在裝蒜。這件案子已經很明顯了,不可能會勝訴,我勸你不要接,免得壞了自己的名聲。」殷凱從接到在台協會的電話後,就緊張得不像平時沉著冷靜的他。一個合約新娘值得他如此?


    殷凱嚴厲的看了餘欣欣一眼,再轉頭對諸葛緋玄說:「要我救你,你就得對我實話實說,就算人真是你殺的,你也不能隱瞞。」


    他絕對有能力為人脫罪,隻看他願不願意。更何況,他的心不容許自己對她見死不救。


    「我真的什麽事都不知道!」這可是殺人罪,她擔當不起。


    「護照丟了你沒馬上報警,反而讓警察先找到你的護照,你知道這先後的差別可以牽動整件案情。」


    「什麽時候丟了我根本不知道,我先去找你了嘛!我是在你大樓樓下付計程車錢時才發現的。」


    見她還是不承認,餘欣欣從資料袋裏拿出一疊相片交給殷凱,那是凶殺案現場的相片。


    殷凱接過相片後丟到桌子上,他指著相片問:「這人跟你是什麽關係?」他用問案的口吻問道。


    諸葛緋玄看著內容血淋淋的相片,突地張大了口,「這人……」


    「這人是誰?」


    「搭飛機時,他坐在我旁邊。」她繼續看著相片,嘴巴愈張愈大,「這裏、這裏……」她手指著相片顫抖著。


    殷凱比她還緊張,怒喝一聲:「說!」


    「這裏我去過。怎麽會這樣?」她也緊張了。


    「什麽時候去過?」


    「下了飛機之後。」頓了一下,咬了咬下唇,諸葛紼玄繼續說道:「他也是個服裝設計師,我們在飛機上聊得很愉快;下了飛機之後,他說要盡盡地主之誼,請我到他住的地方喝杯咖啡。」


    「然後呢?」


    「喝完咖啡我就離開去找你了。」


    「沒有做別的事?」


    諸葛徘玄不明白他此話何意,而且他們除了喝咖啡也的確沒做什麽,她直截了當的搖了搖頭。


    「把相片看清楚。」他簡直是咬牙切齒。


    「真的沒做什麽。」然後她看到另一張相片,那人的下半身是裸體的。天啊!「你不會以為我跟他……」


    不是他以為,他就是那麽認為。


    他幾次讓她從自己手中溜走,用合約把她綁在家裏也不敢碰她,她竟輕易的上了一個外國人的床。


    他不但嘔,還覺得有把火在燒。


    「有個方式可以減輕罪行。說他意圖強暴你,你隻是自衛誤殺。」這是他目前想到能把刑責減到最輕的方法。


    「我根本沒殺他,他也沒對我不軌。」


    「那就是你自願上他的床,至於為什麽殺他……這就得由警察和法官去揣測,但揣測結果都會要了你的命。」


    諸葛緋玄正想再一次否認,餘欣欣已緊接著說:「凱,看來他們是你情我願的。諸葛小姐,你對性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癖好?」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有些人喜歡刺激,玩得太過火而誤下殺手。」餘欣欣為自己的問題下注解。


    一大早看到餘欣欣,她就覺得餘欣欣看她不順眼,現在還做出這麽過分的揣測。


    她輕斥:「我壓根兒沒上他的床。」


    「凱,看來她並不信任你。她既然不能對你實話實說,你自然是幫不了她,幹脆讓在台協會另外幫她安排律師,我們走吧!」她恨不得殷凱當場拒接諸葛緋玄的案子。


    殷凱沉吟了半晌,抬頭對諸葛緋玄說:「待會兒你會被帶到醫院做檢查,你體內最好沒留下他的精液。」


    講到這裏,他一把火又上來,強忍下怒氣繼續說:「法醫也會馬上解剖屍體。你還有時間考慮要個要對我實話實說,若你不能對我實話實說,我也無法為你辯護,更別說是救你;我若不接這個案子,在台協會會另外幫你安排律師。」


    說完,他起身就要走。


    「殷凱。」諸葛緋玄急急的喊住他,「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真的隻跟他喝


    了杯咖啡。」


    「你總是輕易地跟男人走,你也曾輕易地跟我走不是嗎?」他盯著她那張清純的臉蛋怒。


    殷凱的指控,她無言以對,但她有委屈要說:「我知道自己衝動、不懂拒絕、做事不經大腦的個性早晚會害死自己,我不會再輕易答應任何事,也不會再輕易相信人。」


    「這些話在法官麵前起不了作用,等你願意跟我實話實說時,再請警察通知我。」他率先轉身離去。


    餘欣欣收起桌上的相片,拋給她一記又冷又傲的眼神後,趾高氣揚的跟著殷凱離去。


    殷凱密切注意著案情的發展。


    現在他手上有了諸葛緋玄醫院的檢查報告、屍體解-報告。看了這些報告後,他總算接受了諸葛緋玄的辯解。


    「凱,那個諸葛緋玄不過是個合約新娘,你把合約撕了,交由別人去處理不就得了,幹嘛那麽辛苦?」他居然把手邊所有的案子全交給助理,自己親自處理這件案子的所有細節!


    「你來得正好,把我電腦上的合約書打印出來。」他沒理會她的話,仍看著手中的資料。


    餘欣欣坐到電腦前,打印前她先看了一遍合約的內容。


    隻見她臉色突地刷白,接著高八度的女聲揚起:「殷凱,你太過分了,你這是哪門子的附加合約?」


    過分?就算過分也輪不到她來說。「馬上把它打印出來。」


    「你把我置於何地?」


    「我要你為諸葛緋玄做不在場證明。」


    「我是問你把我置於何地?」


    「我說要你為諸葛緋玄做不在場證明。」


    「不做!」


    「你在跟我耍個性?」


    「我沒有那個度量幫我的情敵做不在場證明。」


    殷凱眸光一凜,「你到底做還是不做?」


    不在場證明是整件案子關鍵所在,若不是他是她的辯護律師,無法成為證人,他毋需受這個小鼻子、小眼睛、小度量的女人的氣。


    餘欣欣是個助理律師,跟在殷凱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她也知道不在場證明的重要性。


    她打算利用這點孤注一擲,「凱,要我做可以,我有條件。」


    條件?「說!」


    「我要跟你結婚。」他的附加合約居然是要求諸葛緋玄跟他結婚,隻是日後他提出離婚時她不得有任何異議,並得放棄孩子的監護權。


    殷凱臉色凜然,直盯著她不語。


    餘欣欣從容不迫地道:「我好歹也跟了你一整年,你要結婚讓你爺爺的病好轉,對象也可以是我。」


    「我爺爺中意的是諸葛緋玄。」為了將母親的靈位請回殷氏宗祠,他將不擇手段,況且這也是讓爺爺病情好轉最快的方式。


    爺爺已經病危,他退一步,他也退一步。


    事實上他也想要她,非常的想要,再見到她時,他才發現想要她的心這一年多來依然沒變。


    一度以為她輕易上了那個外國男人的床,令他恨得牙癢癢的;在確定她是凶殺案的代罪羔羊後,他便不想放開她,可卻又怕她再度從他手中溜走。由於那小魔女不好收拾,他才想用附加合約約束她。


    但他又怕這段婚姻萬一不如他預期的美好,他才會多加了一條有關離婚時的權益。


    「她說她並不想嫁給你。」


    「所以我才需要簽附加條約。」他不信她不想嫁給她,一年前她答應爺爺參與詭計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好歹也跟了你一整年,那你要我怎麽辦?』


    「你想怎麽辦?」


    「我要跟著你,我不要離開你,就算你結婚了,我還是要跟在你身邊當你的女人,她必須接受我的存在。」


    殷凱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我建議你最好不要這麽做。我不介意享齊人之福,就怕你早晚受不了。」


    「凱,你不能就這樣拋棄我,我不甘心。若我不為她做不在場證明,這官司就有得打了。」


    威脅他?他最恨被威脅。「欣欣,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官司,我殷凱不是沒打過,還不是場場都贏,你應該知道。」隻是耗時較久而已。


    她知道威脅殷凱就等於是在挑釁他,她可沒那個膽子。


    聽殷凱講得咬牙切齒,她知道自己惹火了他,她換個態度說:「我愛你,也離不開你,反正她隻是個合約新娘,讓我陪在你身邊又有何妨?況且,有了我的證詞,這場官司便會早早結束,我怕你爺爺已經等不及了。」


    她厲害,講到他顧慮的事,否則她豈能威脅得了他。


    「把合約打印出來,準備證人證詞。」看來他還是甩不掉她。真懷念羅傑旗下的模特兒,她們不會纏人。


    餘欣欣雖不滿意沒名沒份,但還可以勉強接受做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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