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老丈人聊了一會,楊秋雁給老丈母娘塗完藥,走了出來,把銀針還給劉紅軍。


    劉紅軍這才跟著楊秋雁走進裏間屋。


    “嬸!聽說你被燙著了,我這來的急,就空著手來看您了。”劉紅軍向老丈母娘問好。


    “你這孩子,這麽客氣幹啥?


    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不講究這個!


    話說,你爹做的這個罐子油,真好用,我這抹上之後,涼絲絲的,都不疼了。”老丈母娘看著劉紅軍,滿臉欣喜的說道。


    有句話,叫作老丈母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此時,楊母看劉紅軍就應了這句話,越看越喜歡。


    這女婿好啊!


    別說太平溝十八個屯子,就是整個海林也沒有幾個能比的。


    “嬸,你先用著,等明天,我帶人去掏獾子洞,再多熬一點獾子油,給您送過來。”


    “不用,不用,就這些夠用了!”


    “您別省著,多抹一點,好的快!”劉紅軍道。


    “不用那麽麻煩,這大冷天的。”


    “沒事,掏個獾子洞而已,談不上麻煩。


    這山裏的野牲口,您想吃啥,讓秋雁和我說,我進山給你打去。”劉紅軍輕鬆的笑著說道。


    這態度,好像這大山的野牲口,就是他家後院養的,想吃什麽,直接去拿。


    “紅軍可是咱們榆樹屯最厲害獵人,進山打獵,那還不是手拿把掐!


    娘,以後我們可就跟著您沾光了。”楊秋雁的大嫂嬌笑著說道。


    “你也是當嫂子的,這話說出來也不害臊。


    你小姑子還沒過門呢!


    你就惦記著小姑子往娘家拿東西?


    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讓人戳我們老楊家的脊梁骨?”楊母嗔怪道。


    “以後咱們生產隊分家之後,我這進山打了野牲口之後,也不用再交給隊上,我和秋雁兩個人,也吃不了多少。


    拿到山下去賣,也不值錢。”劉紅軍笑著說道。


    進山打圍,最賺錢的可不是野牲口的肉,而是像熊膽、猞猁皮、鹿茸、鹿皮、麅子皮這些東西。


    所以,像劉紅軍這樣的頂級獵人,從來不會盯著野牲口的肉,那玩意兒,吃多了也就那樣。


    因為背靠大山,在沒有禁獵的年代裏,野牲口的肉,真的不值錢。


    “那也不能見天往娘家拿!”


    “閨女往娘家拿不合適,這女婿孝順的,別人就隻有羨慕的份了。”劉紅軍笑道。


    又陪著老丈母娘聊了一會,劉紅軍才告辭離開。


    “大哥,你怎麽來了?”劉紅軍剛離開楊家,就在路上遇到了剛剛下了小火車的劉紅波。


    “之前,你嫂子不是和你說了,讓我過來拿猞猁皮。”劉紅波小聲道。


    “哦!前天你沒來,我還以為嫂子不要了呢!”


    “前天,我忙著處理那幫孫子,回家晚了,沒趕上班車。”劉紅波解釋了一句。


    “怎麽?有麻煩?”


    “沒什麽麻煩,就是那個受傷的小子,家裏有點勢力,跑到保衛科來鬧事。


    我會慣著他們,全都關小黑屋裏,關了一夜,全都tm老實了。”劉紅波不屑的說道。


    在太平溝比勢力,誰能比得過林場保衛科?


    劉紅波直接把人打一頓,關到小黑屋裏,關上一夜。


    這個天,關一夜能凍個半死。


    聽大哥這麽說,劉紅軍也沒有在意。


    兄弟兩個,聊著天回到家裏。


    劉紅軍找出猞猁皮,交給劉紅波。


    劉紅波接過猞猁皮,打開看了一眼,然後對著劉紅軍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劉紅軍笑了笑,沒說話。


    劉紅波也沒有說別的,直接從身上掏出三打大團結遞給劉紅軍。


    “大哥,自家兄弟,我這哪能要錢啊!”劉紅軍沒有接。


    “拿著吧!”劉紅波把錢直接放到炕上,“有你這設猞猁皮,你嫂子她爹,能夠再進一步。


    三千塊錢,她占大光了,這張猞猁皮,拿到海林去,不會低於四千塊錢。”


    劉紅波對這個時代的物價,要比劉紅軍更加了解。


    “都是實在親戚,什麽沾光不沾光的!


    晚上,我炒兩個菜,咱哥倆好好喝兩杯。”劉紅軍也沒有再推辭,轉而笑著說道。


    “不了,我這就得走!”


    “你這就走?晚上還有車?”


    “怎麽沒有,小火車上山之後,還會回程,我和司機說了,到榆樹屯的時候,多停一會。”劉紅波笑道。


    “這麽著急?明天一早回去,也遲啊!”


    “最近,冬季采伐已經開始了,我這邊實在是走不開。”劉紅波搖搖頭道。


    冬季采伐開始之後,保衛科這邊也繁忙起來,采伐遇到狼群,野豬群,或者老虎之類的猛獸,都會上報到保衛科來處理。


    再一個,大冷天的一群大老爺們湊在一起,在深山老林裏幹活,一個月甚至兩三個月回不了家,聞不到女人味。


    這男人,長時間聞不到女人味,就容易脾氣暴躁,喝點酒之後,就容易打架。


    這些都是保衛科的事情。


    所以說,冬季采伐開始之後,最忙的不是調度,不是棱場,而是保衛科。


    見劉紅波真的要走,劉紅軍也沒有強留,下地窖把還完整的鹿腿拿出來,交給劉紅波。


    劉紅波拎著鹿腿,夾著猞猁皮走了。


    ···········


    第二天,劉紅軍早早起床洗漱後,練了一趟拳。


    然後喂狗,做早飯。


    吃完早飯之後,劉紅軍來到大山家裏,站在門口喊道:“大山在家嗎?”


    “紅軍來了!快屋裏坐!”一個中年婦女開門出來。


    “嬸子,我就不進去了,我找大山有點事。”劉紅軍笑著打了個招呼。


    “大山還沒起呢!你屋裏坐一會兒。”


    “不了,你和大山說一聲,讓他吃完飯,去家裏找我。”劉紅軍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大山家,然後又去了石頭家和錢勝利家裏。


    結果就是,三個人都還沒起床。


    這個時候,大家自然不會起這麽早,還是那句話,起早了浪費糧食。


    回到家裏,劉紅軍等了好一會,大山、石頭、錢勝利才來到劉紅軍家裏。


    “紅軍哥,是不是要進山啊!”


    “紅軍哥!咱們什麽時候進山啊?”


    大山和石頭,一進門就大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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