洽奇微眯了眼,卻並不意外。他摸過額上至眼尾那道被隱藏的猙獰傷疤,挑起邪肆的笑,“我就是知道,你會認出我來。”“修鬱諾亞斯。”“看來我被困在星海的那段日子裏,又有新的蟲子出現你身邊了啊。”他與修鬱在星海火拚廝殺了六個月,那六個月中他對這隻優雅冷淡的雄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並就此展開了猛烈的追求。可這隻雄蟲不僅無視了他求愛的訴求,甚至擺了他一道將他困在星海自己則返回了帝國。洽奇本意要開著戰艦直接創開帝國邊界線,可臨時卻又被另一夥星盜組織纏住,耽誤了時機。當他再想尋找修鬱時,星際報上卻鋪天蓋地地報道著天之驕子墮落淪為c級廢材的故事。而修鬱也徹底沒有蹤跡。修鬱沒有想到,這隻星盜竟不惜冒充帝國少將追進了軍校。他對洽奇並沒有特殊的感情,比起追求與被追求,兩蟲的關係更像是亦敵亦友。“這裏是帝國。”修鬱神色莫測,“洽奇,你最好老實點。”聞言,洽奇笑出聲。“那你要給我什麽好處?”他猛地一把將修鬱的衣領拽下,恣意張揚的唇若即若離,“乖乖讓我把你綁回星海嗎?我的小雄蟲。”*最終“塔米亞”還是接管了雄蟲新兵的訓練工作,而薩繆爾被勞倫斯強製勒令停休,直到發-情狀態徹底結束。可沒有雄蟲的灌溉與疏導,發-情狀態至少要持續三周以上。不行。那樣就太晚了。塔米亞的出現加重了薩繆爾的危機感,他盯著手中的藥劑。藥劑瓶身上赫然貼明:發-情阻斷劑。用來強製阻斷雌蟲的發-情狀態的藥劑。一旦注射,發-情中的雌蟲能夠在短時間恢複正常,可也會給機體與海域帶來不同程度的損傷。若非要臨時上戰場,這種阻斷劑是被禁止使用的。薩繆爾咬了滾燙蒼白的唇,準備注射藥劑。可就在即將注射之際,一個荒唐又卑劣的想法忽然乍現在他的腦海中。或許他並不需要阻斷發-情熱,反而加以利用……軍雌極高的道德感讓薩繆爾的眼中浮現出掙紮的情緒,理智告訴他不該如此,可感情卻是難以控製的。他已經足夠卑劣了。修鬱的那些冷淡目光足以將他刺穿。“……”掙紮蠶食著心髒,最終阻斷劑被關進了抽屜。薩繆爾十指陷入掌心,眼中滿是悲涼地決然。他無藥可救。下定決心的當晚,薩繆爾便放棄服用了所有輔助藥物。他以指導訓練為由讓埃爾維助教支走了傑尼凱爾特,自己卻敲響了雄蟲宿舍的門。門一打開。渾身不正常發紅軍雌就瞬間闖入眼簾。修鬱麵無表情,冷淡地關上房門。可軍雌卻先行一步,不顧疼痛瞬間將軍靴擠入縫隙。門與軍靴相撞,薩繆爾倒吸了口冷氣。不正常的黏膩嗚咽頓時順唇滑出。顯然眼前的軍雌沒有服用任何藥物抑製,修鬱暗了神色,嘴角勾起冷淡的笑,“教官,太晚了。”言語間的警告與驅逐,意味分明。薩繆爾抿了顫栗的唇,卻沒有退縮。他頂著雄蟲冷淡的眼神,勉強維持冷靜道,“我有事情需要跟你交談。”“士兵,你該邀請上級進入房間吧。”十幾個小時前,還嗚咽著索求雄蟲抱抱的軍雌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副強硬清冷的模樣。修鬱微眯了眼。四目相視,無聲對峙。冷冽眼神也掩蓋不住軍雌灼熱的氣息,那逐漸因為焦急而蒙上滾燙水霧的眸色與那晚如出一轍。酡紅濕濡,叫蟲不難想象,此刻這隻蟲子的軍裝下該有多黏膩……得不到有效紓解的發-情熱瘋狂洶湧,薩繆爾的意識逐漸模糊,搖搖欲墜。可已經走到這一步,說什麽也不能輕易放棄。他咬了唇,下一秒僅剩的怯弱蕩然無存。“你的等級。”卑劣的話緩緩從他唇中傾吐。薩繆爾從未想到自己的演技竟如此卓越,他仿佛與卑劣自我同化。隻要能綁住修鬱,無論何種方法。豔麗的小痣撥撩顫動,“我知道你不想暴露。”他幾乎快要撐不住,凶猛而來的高燒與發-情熱令他逐漸胡言亂語,“隻要你乖乖聽話,隻要你幫我……嗚,幫我緩解這該死的發-情熱。”割裂感分明。神色莫測的修鬱忽然有了動作,他撫上了薩繆爾滾燙纖細的脖頸,唇冰冷地勾起,“無論哪個方麵,勞倫斯不是更方便嗎?”極具壓迫感地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薩繆爾的心頭,令他幾近窒息。“薩繆爾,你如此淫-亂放浪……”這隻軍雌在他的雷區瘋狂跳躍,一瞬修鬱產生了捏斷手下脖頸的念頭。暗沉含笑的嗓音傾瀉而出,再一次他將機會擺在薩繆爾麵前。“究竟為了什麽。”第26章 “因為我”薩繆爾幾乎脫口而出,可下一秒舌尖被咬破的疼痛就讓他瞬間清醒。他深知修鬱絕非是會陷入情愛之中的雄蟲,一旦他開口,那他將同莫利毫無區別。長睫掩飾了情緒,沾染水漬的小痣隨著唇顫栗,“渴望權勢。”空氣冰冷刺骨,薩繆爾從修鬱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一隻輕佻放蕩、不堪入目的卑劣雌蟲。他抿了蒼白的唇,克製顫栗。修鬱盯著薩繆爾的臉,深不可測。幾秒後,忽然撫弄起這隻軍雌的脖子。他的動作溫柔、嗓音撩人,可言語卻滿是嘲弄,“原來是權勢,讓軍部的中將包裹著一身軍裝,卻放蕩到不知羞恥地爬上士兵的床。”頓時,燒灼感蔓延了薩繆爾整個脊背。然而更令他煎熬的是,即便被如此嘲弄,可隨著修鬱的撫弄,發-情熱卻變得越發洶湧。長睫濕漉一片,羞恥感幾乎要將薩繆爾吞沒,“修鬱嗚……”他無藥可救。不知廉恥地將迫切的唇磕上修鬱的下顎,“幫幫我。”“教官。”冷淡的雄蟲依舊得體,手從他的耳根滑至唇角。撫弄,氣息變得低沉綿長,“您想讓我怎麽幫您呢?”這是危險的訊號。薩繆爾內心瑟退,唇卻固執地覆了上去。“吻我。”唇齒相觸,好似飲鴆止渴。究竟要怎樣才能得到這隻遙不可及的雄蟲,薩繆爾隱忍嗚咽,“士兵……抱我。”“如您所願。”嘲弄的笑掛上唇角,修鬱親了他的唇。緊接著下一秒,精神觸角就瞬間將薩繆爾席卷!貼著四肢,撫弄上脖頸。直到被捆綁的軍雌清冷破碎,冰涼的精神觸角從嚴密的軍裝下擺猛地侵襲、深入。……黏膩的聲響漸歇,觸角抽離後,再也支撐不住薩繆爾癱軟在地。隔著半米,修鬱看著這隻粘稠失神的軍雌微笑,“教官,您能自己回去吧?”逐客令如同抽離的觸角,毫無留戀。最終薩繆爾的計策沒有成功,整個過程修鬱始終衣冠得體,隔著冷淡的距離,麵無表情注視著他淪陷於觸角的攻占之中……穀欠望燃燒過的體溫驟降,薩繆爾不住地顫抖。他抿唇,一言不發地支撐起發軟的雙腿轉身離開。修鬱眸色深深,望著薩繆爾狼狽的背影。這下,這隻軍雌該挫敗而退了吧。如此想著他麵無表情,可手卻因為心中無故升起的一點躁意碾磨過指節。盡管薩繆爾幾次作證,是為了上位才不斷接近他,但薩繆爾的言行依舊讓修鬱感到了違和。除了與勞倫斯混亂的關係,薩繆爾的行為卻並非像典型的趨炎附勢的雌蟲。他如此不擇手段,卻為何在宴會之中公然反抗奧托卡等蟲?又為何麵對審訊死扛到底……“文休。”片刻後,修鬱連通了文休的光腦。他望著那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沉聲道,“幫我查一下薩繆爾艾爾沃德的背景。”莫利查不到,但身為外交官的文休卻不同。他補充道,“所有,全部挖出來。”“包括與溫斯特勞倫斯的關係。”*如修鬱所願,被挫退後的薩繆爾徹底不見了蹤影。直到幾天後,意識不到不對勁的勞倫斯才強製闖入薩繆爾的住所。“薩繆爾!”在看清薩繆爾的瞬間,勞倫斯神色大變。他失聯數日的外甥此刻正意識不清地躺在床上,而室內一片狼藉。光腦與軍校通訊器被撞倒在地,大灘的水漬中散落著各種藥片,以及已經使用過的發-情阻斷劑。然而阻斷劑似乎並未起效,薩繆爾仍舊高燒不斷、精神海域狂躁暴動,如同溺水的蟲,因為湮滅理智的痛苦,手肘與膝蓋掙紮彎曲,不斷發出微弱痛楚的呻-吟。“……舅舅。”“薩繆爾,你的發-情狀態怎麽會加重?”勞倫斯當即上前,他看了眼腳邊空了的兩支阻斷劑,眉頭緊鎖。兩支,這已經遠遠超出正常雌蟲使用發-情阻斷劑的範疇了。可即便如此,過量注射的薩繆爾依舊呈現出嚴重的發-情狀態。按理說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除非……這段時間裏,薩繆爾再次遭受到高等級的精神能量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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