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號瞬間傳遞。留著洽奇還有用,他需要洽奇去做另一件事。一件更重要的事。修鬱深暗著眸色,“現在首要的問題並不是星盜。”他和希特恩都心知肚明,矛頭該直指的地方是科學院。對於軍部來講,削弱科學院是必然的。而對於修鬱來講,他不僅是為了報複多芬,現在更是為了薩繆爾,以及他腹腔中的那枚蛋。視線掠向薩繆爾的腹部,那腹部的蛋對能量信號極其敏感。尤其自己的雌父與雄父的。感知到視線的蛋崽,示威般撞動了下薩繆爾肚皮。壞壞,嗷嗚!一口吃掉!仗父欺父的囂張蛋崽,將能量蔓延到修鬱的周圍。猶如小貓的爪子虛虛對著修鬱爪撓著。想造反?修鬱微眯了瞬眼,而後不動聲色地將能量壓製回去。在會議的討論聲中,一大一小的能量互相較勁。結果顯而易見,仗父欺父的蛋崽被碾壓。在電閃雷鳴之間,好似火燒屁股墩般將蔫蔫的量迅速收回。嗚嗚,不吃蛋蛋。唯恐被修鬱能量吞掉的蛋崽,蔫蔫得一動不敢動。蛋徹底安分下來。逗弄蛋的修鬱,微不可察勾了瞬唇。談話內容轉移至薩繆爾調查科學院遭受襲擊一事上,希特恩道,“竟然都是星盜所為,那將兩件事一起調查吧。”“薩繆爾上將。”他看著薩繆爾,顧及著對方正處於虛弱的孕中期,先詢問了他的意見,“你能夠勝任嗎?”修鬱的視線跟著落在了薩繆爾的臉上,以這隻軍雌逞強的性格極有可能應答下來。但現在情況截然不同,蛋存在的消息很快便會傳遞多芬的耳中,如果這個時候再讓薩繆爾負責此事,保不齊多芬那個瘋蟲子會做些什麽。“換蟲吧。”修鬱替薩繆爾做出了決定,看著他淡淡道,“以你現在的狀態過於危險。”蛋也並非徹底穩定下來。薩繆爾斂了眉,回視著修鬱有幾分僵持。希特恩見狀,綠眸含笑調侃道,“副官可不能幹涉長官的決議啊……”他話鋒一轉,“除非你以薩繆爾上將雄主的身份,向我申請。”雌蟲的雄主,在雌蟲的孕期有權監管雌蟲行為的權力。聽到元帥的調侃,薩繆爾的耳根忍不住發熱。連元帥也已經知道,他和修鬱登記的事了嗎?羞恥感讓薩繆爾無措地舔過唇,舔到一半卻忽然回響起登記所的那個吻……薩繆爾的舌尖微顫,又迅速收了回去。在“雄主”這個灼熱的稱呼下,他明顯軟了態度。揉了下耳根,極力鎮靜道,“元帥很抱歉,請您更換蟲選吧。”“薩繆爾,不用感到抱歉。”希特恩交握著雙手,微笑道,“考慮到這一點,我也早就找好了與修鬱一同調查的備用蟲選。”他頓了下,盯著薩繆爾,“希望你不會在意。”薩繆爾微頓,不明白元帥為什麽要這麽說。就算他成為了修鬱的雌君,在公務上他也絕非是隻公私不分的蟲……然而下一秒,元帥傾吐出來的名字卻叫薩繆爾眼皮忽然顫動。“塔米亞瓦達斯少將。”希特恩深深的綠眸,一錯不錯地盯向修鬱,“修鬱你的意見呢?”指甲瞬間深陷掌心,抗拒的情緒充斥了薩繆爾的心。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蟲格……長睫低垂,薩繆爾有些難以察覺的低落。他居然真的是隻公私不分的軍雌。塔米亞這個名字,就足以令他精神緊繃。薩繆爾抿了唇,不再說話。可修鬱的視線卻投了過來,就如同他將伴侶等級選擇權交給修鬱般,修鬱將是否讓塔米亞成為他的搭檔這件事的選擇權,交到了他的手中。“如果我的長官沒有意見的話。”這無疑是個艱難的決定。但修鬱將選擇權交給他這點,讓薩繆爾緊繃的情緒又緩緩鬆懈下來。像是錯意,修鬱的行為讓他覺得自己有權控製他與修鬱之間的關係。這個認知讓薩繆爾感到了點安心。就算修鬱和塔米亞成為搭檔,修鬱也會回到他的身邊吧……薩繆爾直視著那雙倒映出他麵容的眸子。他想要相信他。心髒的悸動無法抑製,終於薩繆爾開口,“我並沒有意見。”幾分鍾後,受到元帥召見的洽奇走進了辦公室。“塔米亞少將,你將成為修鬱的搭檔一同調查星盜襲擊科學院以及登記所的事件。”希特恩微妙地勾唇,看著眼前的少將。“你有意見嗎?”氣氛沉默了片刻,洽奇微眯了眼。這隻蟲子在搞笑吧,讓他自己調查自己?審視了片刻眼前的軍部首領,在確認對方沒有看破自己的偽裝後,這隻自大的星盜頭子忽而翹了唇。就算他就站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這些愚笨的軍雌也抓不到他。他怎麽會有意見呢,省去被調查的風險還和修鬱綁定在一起,他求之不得,高興還來不及。挑逗的視線隱晦地掃過修鬱,在修鬱毫無回應後,又落在薩繆爾的臉上變成挑釁。他不信這隻軍雌能收服修鬱的心,如此無情強大的雄蟲理應和他才算相搭。“我當然沒有意見。”有幾分邪性張揚的星盜如是說,“以後怕是要經常見麵了。薩繆爾上將,我會與您的副官相處得十分‘融洽’的。”公然撬牆角,兩隻雌蟲劍拔弩張。看著對方得意勾起的唇角,薩繆爾沒有接話,隻是微冷的視線。安排已經妥當,希特恩起身先一步離開會議室。路過薩繆爾身旁時,沒忘記補一句,“恭喜你,薩繆爾上將。”“新婚快樂。”瞬間輪到洽奇青黑了臉色。他的蠢貨手下不知道怎麽辦事的,連炸個登記所都炸不到熱乎的。非要等待修鬱與薩繆爾領完證後,才去炸。怎麽不等到蛋出生,他再去呢!洽奇的表情被薩繆爾收入眼底,這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優勢。是的。他無須慌張。修鬱已經成為了他的雄主,他和修鬱之間的羈絆絕不是像他沒有這樣的蟲子,就能輕易扯斷的。堅定破出在薩繆爾的眼中。忽然他起身,在洽奇虎視眈眈的視線下,走向修鬱。白皙修長的手,不由分說地摁住了修鬱的肩膀。在餘光掠了眼洽奇陰沉的表情後,薩繆爾心情不錯地對視著修鬱。雄蟲的目光深邃又極具侵略性,但默許的姿態又說不出的溫柔。薩繆爾從修鬱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緩緩彎起的唇角。在瞧不見的視野盲區,他的膝蓋猛地摁進了座椅抵在修鬱的雙-腿間。而後另一隻手摟住修鬱的後領。他想自己撞進修鬱的眼底、骨髓中,甚至靈魂深處。隻要他的心髒還在跳動,修鬱的心也會隨之顫動。“修鬱。”從軟齶頂出的低喃,情愫分明。早已經泛起酥麻的唇,襯著水色直直吻了上去。強勢又熱烈。唇齒瘋狂交纏。薩繆爾已經無所顧忌,甚至不再刻意掩蓋唇齒間的喘-息,盡情顫動著那枚極致穀欠色的唇下痣。廝磨間。他宣示主權,“你是我的雄主。”第62章 “嘎吱”不堪重負的座椅發出曖-昧聲響。終於, 薩繆爾的膝蓋從修鬱的雙-腿間抬起。他起身,唇已然分開。可蕩漾似水的視線,卻還黏合在修鬱的唇上。幾秒後, 視線被收回。指腹整理過修鬱的衣領, 清冷的軍雌唇角挑起抹弧度。“今晚早點回家。”說完, 沒有看對麵的洽奇半眼。轉身, 幹脆利落地離開了辦公室。在臉色黑得快要滴出墨水的洽奇看來,這無疑是宣戰。而在修鬱眼中,薩繆爾的行為幾乎是在標記。如同幼獸標記地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