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文件從桌麵砸落在地。在雜亂紙頁被蹂-躪的沙沙聲中,修鬱觸碰上對方抵在冰冷桌麵的光滑脊背。四目相對。他眼底欲色重重, 隔著半寸的距離卻將身下的蟲點燃。“隻是教官……”指腹廝磨著軍雌的耳鬢, 修鬱俯身詢問, “你想要我怎麽疼你?”“嗯?”麵紅耳赤的薩繆爾難以作答。修鬱的唇便流連在他的耳廓, 將咬得酥-麻的尾音送入他的耳中。薩繆爾忍不住顫了身體,連指節都在泛紅。他不禁想,修鬱總是喜歡這樣捉弄他。可他卻並不反感,反而感到心髒被填-滿。他知道是因為喜歡, 所以修鬱才會如此。仿佛連心髒也被修鬱的體溫所包裹,薩繆爾情不自已地抱住修鬱的腦袋。柔軟的發絲在指縫間穿梭, 令他悸動不已。這一刻,他強烈地感知到:修鬱是他的。薩繆爾從不退縮,鼓起勇氣學著修鬱觸碰上他的耳廓。咬著殷紅的唇, 片刻後小聲在修鬱耳畔回答。“我想你撫……”聲音消失在空氣中,卻緩緩地傳達進修鬱的心底。修鬱眸色愈深, 掠了眼於他身前將自己擺成第十三個字母形狀的蟲子。“你的提議很不錯。”他親吻著軍雌閃爍的眼角,盡管聲音低啞但饒有興趣,“但教官不會羞恥嗎?”“在軍部。”“在上將的辦公室。”狎昵萬分,“在帝國的國-徽下,身穿著軍裝……”修鬱的話藏著撩撥的節奏,帶動著薩繆爾看向懸掛在辦公室正中央的帝國國-徽。肅正威嚴的徽章下,軍雌早已亂得不成樣子。“不要說了。”抑製不住的羞恥感瘋狂上湧,薩繆爾連忙別過臉, 小聲道,“修鬱, 別再逗我了。”低笑聲從胸腔震出。修鬱注視著軍雌含情的眉眼,挑眉道,“難道這不是事實?”薩繆爾隻想掩耳盜鈴,不去瞧就當徽章不存在。他忙忙支起身體,緊緊抱著修鬱的腦袋,吻上對方的唇。“求求你,不要說了……”以這種方式,堵住雄蟲逗弄的言語。當這個吻被加深且逐漸失控時,薩繆爾紅著眼瞼暗道,修鬱果然喜歡這樣。但很快他就無法再思考了。因為偌大的辦公室內,除了呼吸與紙頁雜亂的沙沙聲再無其他。……途中,加入了另一種聲音。被摘下來擱置在桌麵的光腦忽然“叮叮”作響,薩繆爾一驚,泛紅的手肘將光腦打落。“叮叮”不休的光腦掉在腳邊,那塊柔軟的地毯上。百忙之中,修鬱還有心思逗弄。他保持著動作,卻掠了眼腳邊的光腦。勾唇詢問,“教官不接接?”“說不定是你的下屬的,又或者勞倫斯……”這些名字足以令薩繆爾發顫。誰會在這種時刻去接通訊……何況他已經麵對桌前,扶住桌沿,哪裏有時間……細小的嗚咽溢出。薩繆爾有些賭氣地伸出戰栗的腿,將光腦踢了出去。這個動作引來修鬱的注視,他的教官總是能給到他意想不到的愉悅。修鬱抬起那隻繃直的腿,在軍雌的顫聲啜泣中,沙啞詢問,“教官,你是在做拉伸嗎?”賭氣的軍雌沒有回答,於是在雜亂文件的陪同下,他們做了各種不同的拉伸。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內歸於平靜。薩繆爾通紅著臉,軍裝整齊地坐在柔軟的椅子上。修鬱則迅速清理了現場,當他回過頭再去看這隻軍雌時,發現對方正在發怔。許是因為他有些發狠了。腦子已經變成漿糊的軍雌,被欺負得回不過神。他像隻聽話的蟲崽,乖乖地坐著發怔。腦子逐漸回過神,一雙含著水霧的清冷眸子,卻毫無意義地圍著他轉動。修鬱笑了笑。這一點也令蟲感到可愛。他趁著軍雌不清醒,饒有興趣出聲,“教官,抬手。”大腦轉不過來的軍雌,乖巧地聽從修鬱的指揮,抬起了右手。修鬱又道,“左手。”盡管疑惑,疑惑到甚至無意識歪頭,但軍雌仍舊乖乖地抬起左手。他的長睫眨了又眨,像個可愛卻無法思考的木偶。修鬱想,他或許知道為什麽有些貴族雄蟲喜歡調孝攵雌蟲了。尤其是軍雌。修鬱撿起薩繆爾的光腦走了過去,很是自然地彎腰在對方的臉頰上親了親。輕聲道,“你像是被我弄壞了。”這句話令薩繆爾徹底回神,清冷眼中的水霧都快要被燙得滾落下來。修鬱給他佩戴上光腦,在確認佩戴無誤後,掠眸低笑道,“教官,你在桌上的時候可不是這樣……”他太喜歡逗弄他了。薩繆爾麵紅耳赤,伸手捂住修鬱的唇。他垂眸想,就算是自己懇求他,他也要逗弄自己。或許他該拿出點架子……“副官,請你不要再逗我了。”他盡量保持平日裏自己嚴肅高冷的樣子,可一麵對修鬱就柔軟得變了味。“既然長官都這麽說了,作為副官我怎麽能不遵循。”笑意染上眉梢,隨即被修鬱挑起,“下班時間到了,所以我的長官還站得起來嗎?”他變成了一本正經地逗弄。但又與剛才有什麽區別。薩繆爾抿了下唇,固執起身後,強自鎮定道,“我可以。”看著像是賭氣,又像是在維持上將威嚴的蟲影,修鬱翹了翹唇。他感受到了薩繆爾轉變。那些不安從軍雌的心底驅逐,軍雌徹底向他敞開了蜷縮的身體。像是被定期給予糖果的幼崽,終於學會了撒嬌與鬧脾氣。這種感覺倒也不壞。在他完全掌控的範疇內,軍雌擁有了坦露天性的底氣。修鬱跟隨著薩繆爾走出辦公室,兩蟲從勞倫斯的手中接回了幼崽。而後乘坐飛艇,返回住所。飛艇上,抱在崽子的薩繆爾終於有時間整理光腦中的簡訊。可整理著整理著,薩繆爾卻微頓了手指。夾雜在下屬們的簡訊裏一封未知來信蟲的簡訊格外顯眼。薩繆爾心髒微沉,下意識掠了駕駛飛艇的修鬱一眼,修鬱很是敏銳,捕捉到他有些遲疑的視線。詢問道,“怎麽了?”“怎、怎了。”崽子奶聲奶氣地學舌,天真無暇的大眼望著自家雌父。薩繆爾摸了摸崽子的小腦瓜,斂下心緒回答,“沒什麽,簡訊太多了。”他有自己的考量,而選擇了暫時自行調查。薩繆爾點開那封簡訊,簡訊的內容很簡短。隻有一行字:【薩繆爾上將,您要和我見上一麵嗎?】薩繆爾微深了眼,卻沒有回複對方。而是選擇將這份簡訊暫時晾在一旁,關閉光腦。他狀似無意地道,“因為洽奇厄爾曼逃出了帝國,所以有關他的案件全部暫時中止了。”他直直地盯著修鬱的背影,“修鬱,你也認為洽奇已經逃到荒星上了嗎?”這個問題,勞倫斯也曾詢問修鬱。但修鬱選擇了粉飾,以及反問。但麵對薩繆爾,顯然是不同的。薩繆爾已經知曉他與卻洽奇之間存在著某種合作,而薩繆爾或許並非想要答案,而僅僅是需要他的坦誠。“我想你的心裏也已經有了猜測。”修鬱淡淡的嗓音溢出,“但我不能去作證它。”他知道聰明的軍雌懂這個意思。“我會告知你全部,不過不是現在。”盡管修鬱的聲音極淡,但卻令薩繆爾感到心安。是的,薩繆爾不在乎他與洽奇在計劃什麽,更不在乎自己是否也在其中。隻要修鬱對他有真心。那怕隻有幾分,他也不會去深究。因為修鬱能夠說出口,所以薩繆爾選擇溫柔微笑。他道,“修鬱,我相信你。”“無論什麽。”微妙的悸動蔓延上指-尖,讓修鬱有瞬停頓。不同於任何雌蟲,以及文休給他帶來的感覺,薩繆爾是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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