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寫完最後一道題,杜鈞抬手將毛筆扔到硯台上,站起身將寫好的試卷向徐業懷裏一拍:“自己看,我寫得對不對!”


    徐業接過試卷,一目十行地掃了一眼,麵色已變,又從頭到尾仔細看完,臉色越發凝重。


    “如何?”韓景儒問。


    “回夫子。”徐業將試卷兩手捧過來,“所有題目,完全正確。”


    “哼!”杜鈞冷哼,“小爺題都會做,還有必要偷題嗎?”


    徐業沒出聲,那名司業卻還是有點將信將疑,“如果你沒有偷題,那你的玉玦怎麽會在書室之中?”


    “那是因為,有人故意想要陷害小鈞。”杜若掃一眼台下去而複返的安兒,目光落在一眾圍觀的學子們身上,“而且……那個人此刻就在現場!”


    台下的學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又疑惑地看向四周。


    “夫人說得是誰啊?”


    “不知道!”


    ……


    “陳將軍?”杜若高聲喝令。


    禁軍統領陳玉龍忙著上前一步:“末將在!”


    “命令禁軍圍住今天所有參加考試的學子,一個也不許放走!”


    “是!”陳玉龍答應一聲,揮下右手,“圍!”


    禁軍早就被沈芳洲掌握在手裏,對沈芳洲是唯令是從。


    剛剛在台上,沈芳洲對杜若的縱容陳玉龍早看在眼裏,對杜若的命令哪敢不從?


    訓練有素的禁軍們迅速行動起來,手持盾牌和長槍如一道鐵牆圍住所有在場的學子。


    這些學子可都是來自官宦之家,還有不少皇親國戚,這要是出了什麽閃失誰負責?


    台上,徐業微微皺眉,詢問地看向國子監祭酒韓景儒。


    韓景儒輕輕搖頭,示意他不必多言。


    “夫人還有什麽吩咐?”陳玉龍客氣詢問。


    杜若上前一步,站到高台邊緣,舉起自己的右手。


    “我們的手指上都有紋路,我稱之為指紋。一個人的每根手指指紋都不同,每個人與每個人也是無一人相同,也就是說每個人的指紋都是獨一無二的。凡是你碰過的東西,都會留下你的指紋。”


    收回右手,她捏著玉玦的吊繩將玉玦舉到半空,美眸緩緩地掃過在場的學子們。


    “但凡碰到這個玉玦的人,也會在上麵留下指紋,而我……隻需要將你們每個人的指紋與玉玦上的指紋一一對照,就可以找到那個撿到杜鈞的玉玦,又將玉玦放到書室,陷害他的人!”


    玉玦丟在國子監,那必然是有什麽人偷走或者撿到,不管這人是不是真正陷害杜鈞的人,他都碰過這個玉玦。


    前天一整天都在考試,教習們並不上課,能夠有機會接近杜鈞,拿走玉玦的人,隻能是他同窗的學子。


    聽杜若說完這些,不光是台下的學子,台上台下的官員看客都是露出驚訝之色。


    之前杜若在大理寺堂上判案的事情,早已經傳得京城皆知。


    誰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想出這麽新鮮的辦法。


    不少人都是好奇地舉起手指,觀察自己的手指紋路,當然也是生平第一次注意到,這些紋路竟然真的絲毫也不相同。


    “將軍,真的不一樣啊!”站在雲清泓身後的副將看看自己的手指,轉臉看向台上的杜若,“這位大才女還挺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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