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就是工作太累。孔蔚心疼自己的小叔,看看烤串師傅多不容易啊,眼睛都熏紅了,那脖子、鎖骨上,都有油濺出來的紅點。直到展煜再次出門找機甲核心,懶慣了的孔少爺幹脆把接娃的活交給了小棕熊,在路上,孔蔚很認真的描述了一遍小叔幹活有多累。熊銘野:……他聽得耳根發燙,牽著孔蔚的手晃了晃,小聲說:“你……你不要和別人說這些。”“為什麽呀,銘野哥哥?”孔蔚眨巴著澄澈漂亮的海藍色大眼睛,“為什麽不能說。”萌萌也看著自己的哥哥,歪著頭問:“哥哥,為什麽不能說?”熊銘野:……小棕熊從七歲開始就在這個星球上摸爬滾打,社會閱曆豐富,但嘴巴卻不怎麽伶俐,麵對兩雙同樣亮閃閃,純潔無瑕的大眼睛,他完全不知道怎麽解釋這檔子事,嘴巴開合幾次,最後幹巴巴的丟出一句:“你們長大就懂了。”孔蔚、熊萌萌一起發出噓聲,兩個小腦袋湊在一起,自以為很小聲的嘀咕。小白毛說:“銘野哥哥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呀,因為他也沒長大,還是個小孩呢。”熊萌萌就用力點頭:“我覺得是這樣。”熊銘野:…………展煜找了小棕熊打下手,朱老板就給小棕熊開了工資,說實話,那點錢少的可憐,但這小孩明顯是個機靈的,明白學到本事後才能掙得更多,而不是隻在乎眼前被克扣的仨瓜倆棗。展煜不在,他不用跟著展煜修機器,白天又找了個兼職,跑完兼職再接小孩,然後就在小院子裏用一些邊角料練手。孔淮殊有一次都看到這熊孩子明明修好了一台小型家用的治療儀,小少年看著儀器亮起來的光結結實實的愣了一下,隨即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又把一塊焊接好的線路板掰斷了。趴在窗戶上的孔蔚也看見了,和小叔咬耳朵:“銘野哥哥是不是怕展叔叔發現他會修了,就不願意教他了?”人有的時候,其實是喜歡和比自己笨一些的人相處的,在學手藝的師徒之間,更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說法,熊銘野可能真的是在忌憚這個。但孔淮殊沒想到,小白毛竟然也能看出來,這小東西才多大?然而還沒等他誇小孩兩句,樓下的少年突然若有所覺的抬頭,叔侄倆動作整齊劃一的蹲下,兩個腦袋撞在了一起。“咚”的一聲,小白毛捂著多災多難的腦袋,忍不住哭出聲。……展煜回程的路上遭遇了特大沙暴,信號完全中斷,以至於兩個人兩天都沒聯係。第三天的晚飯後,孔淮殊終於收到了展煜報平安的消息,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多少有點疲倦,說明早就能到家。低沉沙啞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孔淮殊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他不好在小孩麵前表露什麽,等小白毛睡著了,才一個人披上件外套,下了樓,在展煜修機器的小院裏站定,緩緩的吐出一口堵在胸口的鬱氣。簡短的幾句話,他翻來覆去的停了好幾遍。與那稍縱即逝的春日相比,相對而言還算“漫長”的夏天也要過去了,天氣逐漸轉涼,孔淮殊攏了攏外套,正準備上樓時,腳步突然停住。他出來時,樓梯間的燈還是亮著的,那燈光始終灰蒙蒙的燈泡甚至不是聲控的它的聲控係統壞了,整夜都會亮著。按理來說燈滅了沒什麽,這小區裏就沒幾隻亮著的燈泡,但就在孔淮殊將要踏進那一片黑暗的時候,一種本能的警惕感讓他後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所以細微的風聲自身後襲來時,他猛的向前兩步,轉身看向身後。一道高挑纖細的人影向他撲過來,手中匕首在天幕模擬出的月光下折射出湛湛寒光。似是沒想到孔淮殊反應這麽快,對方疑惑的“嗯”了一聲,聽聲音,竟然是個女人。她愣神的這一瞬,孔淮殊抓住機會,劈手去砸她的手腕,對方猝不及防間,匕首脫手,孔淮殊俯身去撈。那女人就笑:“身手真不錯啊,不過……少爺你也就這樣了!”她提起膝蓋撞向孔淮殊麵門,這一下又凶又狠,動作凜冽,要是真讓她來一下,孔淮殊怕不是要破相,這對愛惜自己這張臉的孔少爺來說簡直是在攻擊他的軟肋,下意識就往後一躲。對方手腕一翻抓住匕首,還沒抓穩,孔少爺一腳踢在她手腕上,同時發動精神力攻擊。然而對方完全不受幹擾,她的精神力甚至比孔淮殊要高出一點,然而手腕上挨這一腳震得她骨頭都疼,再打下去怕是要見血。本來就是想嚇唬一下這小少爺,誰知道近十年年過去,小少爺由小貓進化成了大老虎,凶的嚇人。她終於忍不住低聲叫起來:“停!小漂亮!你看看我是誰!”她一把掀開頭上的兜帽,波浪的栗色長發順滑下來,月色下,一張猶帶少女稚氣的漂亮麵孔出現在孔淮殊眼前,對著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孔淮殊:……兩人對視許久,孔淮殊那張俊美的臉上寫滿肅殺,冷聲道:“不認識,麵生,沒見過。”女人:……作者有話說:阿巴阿巴,這兩天忙的像生產隊拉磨的驢,還好終於過了這段了,接下來至少能連著更新四天嘞!明天就粗長一點!啾咪啾咪~感謝在2023-12-20 23:03:41~2023-12-23 23:22: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第57章 氣氛一時陷入尷尬。女孩子摸摸自己的臉,終於想起了什麽,長長的“哦”了一聲,“我忘了,你沒見過我原本的長相……”她仰頭看著孔淮殊,圓溜溜的大眼睛越看越亮,很是自來熟的寒暄:“我白天遠遠的看見你,還不太敢確定,你不是孔家的小少爺嗎?怎麽跑到這鳥都不拉屎的地方來了?哎呦呦,小漂亮長成大漂亮了,這讓我們老大見了,怎麽把持得住啊……”這似曾相識的碎嘴子……孔淮殊皺眉,盯著那頭栗色長發看了許久,瞳孔突然一顫。見他神色一鬆,就知道他想起了自己是哪個,女孩子爽朗的笑起來,把匕首插.進大腿上的刀鞘裏。“我是海娜啊!”她神色也有些激動,“蛇鷲的海娜,姐姐我以前可是從綁匪手裏救過你的!還記得嗎?!”“海娜……”孔淮殊怔怔的看著她,但他很快回過神,眼中也滿是舊友重逢的激動:“海娜!太好了,你還活著!”“我當然還活著!還有……”小姑娘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小聲說:“你怎麽會在這裏?孔家倒台了嗎?”孔淮殊:“……目前還沒有,隻是家裏出了點事,出來避難。”海娜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你哥沒死就好,日後蛇鷲真要東山再起,還得靠你家爆金幣。”孔淮殊敏感的捕捉到她話裏的信息,急聲追問:“你們還有其他幸存者是嗎?”對此,海娜並沒有直接回答,盡管孔家曾是他們背後的支持者,但她為了找他們老大的機甲核心在這個消息閉塞的星球逗留了太久,外麵的局勢瞬息萬變,她沒法完全信任孔淮殊。九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比如眼前這個頎長挺拔的alpha身上,充滿了另一個a的氣息,她滿眼狐疑,反問孔淮殊:“你和一個alpha在一起了?”孔淮殊也想到了能快速取得海娜信任的方法,他坦然點頭,指了指不遠處的單元門,“我們上去說,附近的公寓樓都能看到這個院子,不安全。”海娜神色有一瞬的不甘,甚至有孔淮殊讀不懂的惱怒,但她什麽也沒說,跟著孔淮殊上了樓。進了小公寓,那狹小的房間裏,處處都是兩個alpha的氣息,纏纏綿綿的雜糅在一起,任何一個成年獸人都能看出這兩個人又多親密。海娜嘴巴開開合合,最後還是沒說什麽。畢竟他老大的那些心意,並沒有明確告知孔少爺,那孔少爺也沒道理等他這麽多年,算他老大倒黴。孔淮殊卻主動提起那個捷足先登的alpha,顧及到小孩還睡在隔壁,他在終端上打字給海娜看。【你難道不覺得我身上另一道信息素很熟悉嗎?據我所知,他是和你們並肩作戰的戰友。】海娜愣住。好啊,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哪個王八蛋偷了老大的家?她飛快打字回複:【alpha軍人為了信息素穩定,常年注射穩定劑,穩定劑會幹擾信息素的味道,平時大家聞起來都是一股藥味,你不是也沒憑借信息素認出我嗎?】孔淮殊了然,他不再繞關子,帶著點笑意,敲出一行字:【我的愛人,是你們指揮官的副手,不過他大腦受過傷,記憶混亂,以前叫什麽我們還不能確定,現在他叫展煜。】然而海娜臉上並沒有浮現出笑意。她長長的凝視著那簡短的一行字,表情從錯愕,逐漸轉變為震驚,最後是震怒。她牙咬的咯咯作響,卻也知道這破房子是一點也不隔音,她幾乎是奪過孔淮殊手裏的終端,手指顫抖著在上麵打字。【你說誰,你說他是我們指揮官的副手?!!】孔淮殊心底生出不妙的直覺,回想剛才的話並沒有什麽錯漏,於是點頭。海娜:……她打字:【我操他爹!!!!!!!!!!】孔淮殊:……啊這,展煜他爹確實活著,但一半器官都換成機器了,隻維持著基本的生命體征,話都說不出來,其實就是展灼想讓他再遭幾年罪,實在是……難以下手。但這不是重點,海娜那張俏麗的小臉上完全沒有戰友劫後餘生的欣喜,她磨著牙,也顧不上左鄰右舍了,拔出大腿上的匕首,目光陰沉的掃了眼兩間臥室的門,壓低聲音問:“你那相好的在哪間屋裏?老娘要做了他,給我老大報仇!”“海娜!”孔淮安壓住她的手腕,呼吸一滯,“你什麽意思?展煜不是你的戰友?”“去他媽的戰友!”海娜低罵一聲,眼裏蓄積出一層淚水:“我不知道那狗娘養的叫什麽,加入蛇鷲的機甲軍團的人,都會有新的代號,和自己的機甲同名,從此不再用真名,但他是狗皇帝的人,他害死我了我們多少兄弟?!如果不是老大反應快,及時部署,我們所有人都會死!老大到現在還生死不明!”她一抹眼淚,神色堅決狠厲:“你別怪我,也別攔著我,不然我連你一起弄死。”“不對……”孔淮殊死死拉著她的手腕,海娜現在情緒上頭,他沒解釋什麽,隻低聲說:“他沒在家!家裏隻有我侄子!到底怎麽回事兒你說清楚,他要是叛徒……”海娜驟然看向他,厲聲質問:“他要是叛徒你怎樣?!”孔淮殊抓著她的手腕,胸腔裏心跳狂亂。展煜會是叛徒?他下意識的想給出否定的答案。那可是展煜,是會拔掉羽毛給他做毽子的展煜,會為他唱戰歌的展煜,會在逃亡中也堅定的站在他身邊,保護他和他家人的展煜。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孔淮殊呼吸急促,眼神有些茫然。毫無疑問,展煜是個很好很好的愛人,在這個世界上,孔淮殊大概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如此契合的人,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都會因對方的靠近而灼熱的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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