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聯姻後兩條鹹魚被迫翻身 作者:言笙笙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孔淮殊幾乎忘了腿上的傷口,原地蹦了兩下,又疼得呲牙咧嘴。他得先回去,戰艦之間神仙打架,這時候在外麵站著,流彈可不是鬧著玩的。但他很快想到了什麽,腳步一頓。天幕係統還沒切換到戰時模式,這種情況下破壞天幕,會直接損壞重力設置,那些在天幕的破洞下飄起來的人和其他雜物,就是因為局部重力係統故障,以至於這顆小星球恢複了原本的重力。蟲族當然可以直接轟炸出一個口子進來,但蛇鷲卻不能這樣不管不顧,現在他們投鼠忌器,那層天幕反而成了蟲族的保護屏障。隻有切換到戰時模式,天幕才會徹底打開,同時啟動平時不用的,耗能更大的第二套重力係統。他抬頭,發現那龐大的戰艦果然沒再突進,隻有主炮轉動著,找角度開始蓄能。現在的指揮官是展煜嗎?孔淮殊心髒狂跳,一天前他給展煜發的消息,展煜收到沒有?按理說正常的天幕是能遠程操控的,現在應該已經打開迎接自家人了,但這破爛星球上的破爛貨,還是第一代手動切換的版本,就說多新鮮啊,能進曆史博物館的東西,這地方還在用,而孔淮殊前兩天發給展煜的,就是天幕控製室的坐標。是特麽那頭逃跑的豬,不知道是不是良心發現,最後還把坐標和密碼給了他。那控製室就在整個第一安全區最高的建築,那棟“麻子”大廈的十二層。就在孔淮殊猶豫時,蛇鷲方已經因為束手束腳而落了三架機甲,小小的逃生艙彈出來,湮沒在炮火裏。有一架體型龐大的機甲,姿勢靈活流暢,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的從主艦和天幕的之間的縫隙中鑽了進來。這對駕駛員的精神力等級要求極高,萬噸的金屬巨獸在駕駛員手下靈活的如同一位俠客,顧及隕落的同伴,它沒開主炮,而是自金屬手臂上彈出一對濃黑如墨的長刀,悍然撲向那幾隻逼近主艦的蟲族戰艦。短兵相接,蟲族戰艦大概還沒來得及瞄準,幽幽黑金色魅影般劃過,頃刻間,那兩艘戰艦炸成了兩朵紫色的火花。黑金色的機甲轉身,張開背後的金屬雙翼,如神般撲向下一個對手。目睹這一場精彩的突襲,孔淮殊捂住狂亂的心跳,明知道不是時候,但還是有個聲音在心底叫囂:草!那是老子的人!!羲和!展煜!!真特麽帶勁兒!!他看了眼還在緩緩往裏進的蛇鷲主艦,又看了眼幾乎頂住所有炮火的黑金色機甲,意識到展煜還沒收到他發去的消息。一咬牙,他轉身,一瘸一拐的往麻子大廈的方向跑去。……蟲族大多升空作戰,一路跑過來有驚無險,如果不是腿受了傷,他還能更快。這棟大廈的十樓以上曾是執政官工作的地方,後來執政官辭職,這裏又變成了朱老板的私產,不知道他用來做什麽,總之現在是都搬空了,孔淮殊爬到十二層時,已經是日落的時間了,破損的天幕還在盡職盡責的工作,不過因為損壞,投下的光不那麽均勻,在髒兮兮的地磚上繚亂的像一副抽象派畫作。外麵炮火連天,整棟大樓時不時跟著震動,整個十二樓被打通了,隻有不能拆的承重牆和承重柱。角落裏單獨隔出來一間辦公室,厚重的防盜門上,密碼鎖上的信號燈閃著幽光。孔少爺這輩子沒吃過這樣的苦,按開密碼鎖的一瞬,直接撐不住身體,順著門撲進了屋裏,他趴在地上緩了口氣,才坐起來,突然聽到一陣金屬摩擦地麵的聲音。很細微,但他還是聽到了,他想也不想,剛才還沒力氣的身體突然本能的從地上彈起來,反手就要去關門。身後那摩擦聲驟然加快,越來越小的門縫中,兵蟲紫黑色的軀殼正在飛速接近,它比剛才孔淮殊弄死的那隻還要大一圈。“哐啷”沉重的金屬門被推上,鎖簧清脆彈出,孔淮殊動作很快的又加了兩道鎖,門裏還有一段被夾斷的螯足,那東西金屬般堅硬,正是它和地麵摩擦才暴露了那蟲子的靠近。孔淮顧不上這些,撲到控製台前,一槍打碎了密碼盤上的鎖。但他忽略了一個問題。這隻蟲子,身上是帶了短炮的。爆炸震得孔淮殊差點摔倒,他抓住控製台邊沿,穩住身形,回頭一看,金屬門竟然抗住了這一炮,但也發生了嚴重變形。那炮需要蓄能和冷卻,因此門外陷入短暫的安靜。十八位的密碼,孔淮殊從來沒覺得這麽長過,按錯了就要重來,他掌心出汗,指尖微微發顫,最後按下確認時,他屏住呼吸,過度緊張,讓他耳邊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綠燈亮起,滿室血紅色的夕陽開始分散成一塊塊的光斑,孔淮殊撲到窗前,抬頭看向頭頂的天幕。整塊的“天空”如龜甲般分解,然後一圈一圈的收縮,露出外麵黑沉的宇宙,無數整裝待命的銀灰色戰艦和機甲終於等到了這一刻,如同行動有序的狼群般,迅速的動起來。啊,成了。他耳朵裏恢複了一片嗡鳴,隨後巨大的爆炸聲掀飛了那沉重的金屬門,洶湧而來的氣浪如同有形的潮水,直接衝破了玻璃,把趴在窗戶上的孔淮殊一同掀了下去。墜落的一瞬,竟然是很美的。無數玻璃碎片折射著還沒完全消散的夕陽,像振翅的蝶,繞在他身邊,擦過他臉頰時,帶起一條血色,孔淮殊已經感受不到疼了,時間太短,什麽都來不及想。還以為下一秒他就要砸在地上,再苟延殘喘一會兒,運氣好的話還能回想一下這一輩子,希望死的別太難看,不然展煜得多難過。可身下卻傳來不容抗拒的推力,瞬間抗衡了重力,像空洞試驗室的氣流,溫和的接住了他。孔淮殊睜大眼睛,氣流慢慢減弱,他緩緩下墜,最終跪坐在一片冰冷的金屬之中,被一隻巨大的手掌,溫柔的捧在了掌心。呼吸都帶著血腥味兒,孔淮殊緩慢的抬起頭。黑金色的機甲身披最後一線夕陽,沉默的低下巨大的頭顱,那雙銀藍色的眼睛“注視”著手中小小的人,明明沒什麽溫度,看起來卻那麽溫柔。它胸口處的防護板向兩側張開,露出其中已經打開的駕駛艙門,門後,一身黑色緊身機甲駕駛服的alpha麵容冷峻,離得很遠,孔淮殊看不清他眼眶是不是紅了。不過他覺得一定紅了,因為他也一樣。那隻巨大的金屬手掌護著他,小心翼翼的把他捧到心口處。展煜迫不及待又珍而重之的把人接過來,將孔淮殊抱到懷裏那一刻,這個麵容堅毅冷峻的年輕指揮官把頭埋進愛人的頸側。溫熱的皮膚下,血脈汩汩流動,他還活著。孔淮殊抬手抱他,結果摸了一手的溫熱,展煜的後背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傷,好像一直在流血,想必這一路也十分驚險,不然也不至於才回來。他的手無處安放,隻能拍了拍展煜的肩,啞聲問:“你哭了?”展煜沉默著,濕熱的呼吸落在他頸側,狂亂的心跳隔著兩人的胸膛,震得孔淮殊眼眶也酸了。“好了,我問題不大,都是皮外傷,我看看你……”孔淮殊推他一把,沒推動,一摸那後腦勺,毛刺刺的。孔淮殊:???片刻後,駕駛艙裏傳出一聲驚怒的叫罵。“誰給你剃的頭?!天殺的!老子要報警抓他!!”作者有話說:長不長?!手指頭斷了,終於見到了_(:3」∠)_感謝在2024-01-07 23:59:06~2024-01-08 23:55: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第67章 機甲駕駛艙在戰鬥形態下隻有一間小臥室那麽大,白金色的精神力接駁帶在駕駛台前方垂落下來,像水母柔軟的觸須舒緩的飄蕩著,頂端的金屬貼片上閃爍著銀藍色的電流,它湊過來,親昵的蹭了蹭孔淮殊的臉頰。“好涼……”孔淮殊笑起來,他坐在駕駛席上,伸出手輕輕握住那一條帶子。半跪在他身前為他處理腿上傷口的展煜背脊一顫,抬眸看了眼那條接駁帶,沉聲道:“羲和。”接駁帶顫了顫,乖乖把自己縮回去,卷了起來。那條瑩白如玉的小腿現在一片血肉模糊,傷口確實不深,但麵積不小,看起來實在恐怖,展煜在戰場見過許多殘肢斷臂,他自己腿都斷掉過一次,但看見這樣的“輕傷”,還是止不住的手抖。清創時,孔淮殊痛得額角都是冷汗,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啞聲問展煜:“海娜能找到那三個孩子嗎?”他剛才實在是一絲力氣也沒有了,還想爬起來去找小孩,被展煜攔下,聯係了海娜。“她之前就住在熊銘野家附近,那一片她很熟悉,你放心。”展煜垂眸,用治療儀一寸寸掃過那傷口,鮮嫩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孔淮殊覺得癢,下意識一縮腿,被展煜牢牢扣住腳踝:“忍忍,別亂動。”孔淮殊挑眉,垂眸看著跪在身前的展煜。機甲的駕駛服是修身的,黑色的特殊材質,啞光的質感和冷硬的金屬一同覆蓋在展煜那比例極好的身體上,凶悍幹練中又透出一絲……性.感。即便是寸頭,展指揮官也能輕鬆駕馭,他眉骨挺括,五官立體深邃,額發長時還帶著些許貴氣,現在那雙鋒銳的眉眼無遮無擋,和人對視時簡直壓迫感十足。像一隻年輕、健壯、野心勃勃的荒原狼。舌尖掠過犬齒,孔淮殊突然覺得,這樣的展煜也不錯,輕易就能挑動alpha旺盛的征服欲。“嘶~”他倒吸口氣,旖旎的心思被疼痛驅散,他抬腿,不輕不重的踩了展煜胸口一腳:“好了沒有?”帶著黑手套的修長手指扣著冷白的腳踝,展煜左右檢查一下,終於鬆了口氣:“行了。”他起身,又抓住孔淮殊的胳膊:“手上的擦傷,還有……”他指尖輕輕點了下孔淮殊側臉:“玻璃劃傷。”“臉上這個掃一下,別給我留疤。”孔淮殊把臉湊過去,目光卻落在展煜的唇上,“手上的不用處理,別浪費治療儀的能量了,留點給你……”展煜看他越湊越近,始終緊繃著的神色終於柔軟下來,好笑的捏住他的後頸:“你在想什麽?”“劫後餘生,你說我在想什麽?”孔淮殊吻了他一下,兩個人的唇都很幹,甚至有點起皮,吻起來帶著輕微的刺痛感,“寶貝兒,要不是時機不對,真想在這兒幹.你……”展煜俯身,把人完全籠罩在影子裏,手落在那又細了一些的腰上,順著後腰往下滑。“孔少爺……”他那雙金棕色的眼睛眯起來,手指收攏,壓低聲問:“是準備用這裏幹.我嗎?”“嘖……”孔淮殊一勾他後頸,又吻上去:“欠收拾……”……分開時兩個人都有些喘,嘴唇總算沒那麽幹了,火辣辣的有點疼,孔淮殊勾著展煜的肩,趴在他肩上平複呼吸和心跳,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下唇。但不行,他又聞到展煜身上那夾雜著冰雪冷冽的血腥味。“你後背到底怎麽回事?”他推了展煜一把,“別親了,一會兒失血過多了。”展煜又咬了一下,這才從他頸間抬起頭,在孔淮殊的催促下轉過身,解開駕駛服上複雜的卡扣,把被浸出一片深色的上衣褪了下來。孔淮殊呼吸一滯,隨即憤怒的抬腿踢了展煜小腿一腳,“你特麽是傻逼?不知道疼?”那結實的背脊上,橫著一條傷口,看得出來處理過了,但展煜顯然沒當回事,傷口已經裂開了,滲出來的血染紅了一大塊紗布。展煜真沒覺得問題很嚴重,羲和內部有五級機甲必須配備的高級醫療艙,就是用一次耗能巨大,如果不是折了胳膊斷了腿,或者是很嚴重的內傷,展煜一般不會用。像這種程度的傷,在戰事緊急時,他一般就隨便處理一下。現在被罵了,他還有些不習慣,咳了一聲,低聲道:“我心裏有數,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