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去哪裏了!”超壞激動地衝過來抱住他。沈洱鬆了口氣,把小崽抱起來,“爹爹出去散散步,顧明……你父親回來沒有?”聽他提及顧明晝,小崽眼底很快積滿了淚水,緊張地抱緊沈洱,低聲問,“父親受了傷,好多好多血,爹爹,父親會死掉嘛?”他實在太害怕了,所以剛剛才想跑出來找爹爹。沈洱連忙揉了揉小崽的腦袋,低聲輕哄,“沒事,他死不了,爹爹會救他的。”小崽這才放心下來,在他心裏,爹爹和父親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一定可以解決所有事情。兔子抱著小崽走進臥房,隻見臥房內,超凶蹲在顧明晝的床前抱緊自己,眼底也是一片烏青,顯然是一夜沒怎麽好好睡覺。他心疼地把兩個小崽抱到床邊鋪好的軟榻上,把他們的鞋子脫下來,“快睡覺吧,他沒事的,爹爹馬上就可以把他治好了。”超凶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小聲道,“爹爹,壞人顧明晝真的是壞人嘛?”壞人顧明晝受傷的時候,哥哥好傷心,他莫名也跟著不希望壞人顧明晝死掉。沈洱動作微頓,他緩緩抬起頭,在小崽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不是,他現在是好人,你可以不用再討厭他了。”超壞聽完也高興起來,“真的嘛爹爹,你不討厭父親了嘛?”沈洱回頭瞥了一眼床上似乎正昏迷的顧明晝,確定他聽不到後,才輕咳一聲,“爹爹本來也……沒有那麽討厭他。”“太好了弟弟!”超壞聽到這話,激動地抱住超凶,“我們終於徹底是一家人了!”超凶眨了眨眼,說道:“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呀。”隻要爹爹不討厭顧明晝,那他也不討厭顧明晝!“快睡吧。”沈洱摸了摸兩個小崽紅撲撲的臉蛋,“等你們睡醒,顧明晝就好啦。”超壞一聽連忙閉上眼睛,“我現在就睡了!”超凶也閉上眼睛,“我要比哥哥睡得更快!”沈洱被他們逗笑,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他回身看向床上傷痕累累的顧明晝,緩緩走到床前,發了愁。沈洱從來沒有救過人,他的邪術都是用來吃惡念的,哪裏有救人性命這種邪術存在,那還能叫邪術麽。兔子俯下身子,想在顧明晝體內渡進一些自己的靈氣,他想,說不定自己的靈氣可以幫顧明晝恢複得更快一點。他方要把手擱在顧明晝的丹田處,卻忽然被握住了手腕。兔子嚇得猛一哆嗦。“不討厭我了?”聲音很輕,帶著些淺淡的笑意。沈洱看向顧明晝,咬牙切齒道:“你竟然裝睡!”顧明晝低笑了聲,好整以暇地撐著床坐起身,看向他,“我沒說我睡了,是你以為我睡了。”沈洱氣悶了片刻,沒心思跟他咬文嚼字,立馬就要扶他躺下,“你還不能起來,不然傷口會崩開流更多血。”“你擔心我?”顧明晝挑了挑眉,方才沈洱的話他都聽到了,沈洱很少會直接說出自己的真心話,如果不裝睡,恐怕還真聽不到。沈洱眼睫微顫,垂下頭去,小聲嘟噥:“本座沒有擔心你。”顧明晝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閉上眼,低聲道,“好吧,又是我自作多情了。”他呼吸微弱,閉上眼睛看起來好像快要死了似的,沈洱連忙上前拍拍他的臉,“不許睡,睜開眼睛。”顧明晝有氣無力地道,“可我太困、太累了,好想就這麽一覺睡下去,再也不必醒過來。”沈洱瞪大雙眼,抓住他的肩膀晃了晃,急切地道,“不行,你不許睡!”“沈洱,聽話,讓我睡一會。”顧明晝闔上雙眸,靠在床頭,打了個哈欠,“孩子們就交給你了……”沈洱啪地一下抽了他一巴掌。顧明晝:?“不可以睡,要清醒一點,知道麽?”沈洱捧住他的臉,緊張地眼淚都快掉下來,聲音也染上了一絲哽咽,“本座還有好多話沒有跟你說,本座看到小時候的你了,還看到你被人欺負,還有奚魁……”顧明晝輕嘶了聲,兔子手勁還是那麽大,下手沒輕沒重的。溫暖幹燥的掌心,微微帶著些兔子身上的甜香味,顧明晝眸光微暗,悄然伸手攬在他的腰際,故作若無其事地問,“是麽,你還看到什麽了?”他知道父親一定會給沈洱看溯緣靈珠,以此來測試沈洱究竟對自己是不是真心,但顧明晝從未懷疑過沈洱能不能過關。因為沈洱的確真正擁有一顆會愛人的心,即便他是大邪。“本座還看到你抱著兔子跟兔子說話……”沈洱委屈地揉了揉眼睛,眼眶漸漸紅透了,“還有你去給母親看功課,被人攔在門外麵,傷心地掉眼淚。”顧明晝笑容微頓,幹咳了聲,“你看錯了吧。”“本座怎麽可能看錯!”沈洱極力地跟他形容當時的場景,“當時下著好大的雪,你還小小的,跟超壞一樣大,跪在雪地裏想把書擦幹淨,結果低下腦袋,眼淚就掉下來了。”顧明晝撇開臉,低低道,“沒有的事,定是你看錯了。”沈洱急了,“本座才沒有看錯,肯定是你長大後忘記了,本座看得真真的,你眼睛那麽紅,肯定是哭……”他還沒說完,剩下的話語忽然被吞沒殆盡。顧明晝吻住他的唇,攥住他的腰往懷裏帶,空氣一瞬間熱燙起來,沈洱不可置信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麵容,心跳陡然加快。分明知道自己應該推開,可沈洱腦海裏浮現回憶中顧明晝渾身是血的模樣,搭在他肩頭的手,忽然就沒了推開他的力氣。他緊張地看了顧明晝一眼,發現他閉著眼睛,正猶豫要不要推開時,唇上的柔軟忽然分開。“閉眼睛。”清冽的聲音傳來,沈洱一下子羞恥起來,指尖胡亂揉著自己的衣角,不敢再看顧明晝。怎麽辦啊。他好尷尬。之前都跟顧明晝說過了不喜歡他,可是……沈洱確實有那麽一點點想親。兔子臉上紅透,耳尖亦紅得滴血,快要把衣角揉爛。很想親。在回憶裏,看到顧明晝被眾人誤解,百口莫辯的樣子,他就想衝上去親親他。顧明晝都這麽可憐了,他是不是可以當做是憐憫顧明晝才親他?兔子忐忑不安地糾結半晌,還是乖乖閉上眼睛,“本座是可憐你才勉強答應你……”顧明晝忍不住珍惜地把他攬進懷裏抱緊,壓抑住同樣緊張的聲線,喉結輕滾,低低道:“好。”兔子臉皮薄,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很不容易了。他不能急。顧明晝緩緩俯下身去,準備享受這來之不易的美好時刻,即將吻在沈洱唇上的刹那,他忽然聽到身旁傳來一道小小的聲音。“爹爹,我睡好了,你們在做什麽呀?”超壞懵懂地看向他們,趴在床頭好奇地問。兔子一瞬間把顧明晝推開了。他結結巴巴地幹笑道,“沒、沒幹什麽呀,爹爹在給他檢查傷口。”顧明晝被他一把推開,肩頭驟痛了陣,感覺似乎有道傷口崩開了,他咬牙忍下來,盡力用平穩的聲線道,“再去睡會吧,超壞,你昨晚都沒好好睡。”聞言,超壞眨了眨眼,說道:“那父親你要快點好起來哦!”顧明晝勉強地笑笑:“好,我答應你,快去休息吧。”超壞歡呼了聲,乖乖爬回了軟榻上,鑽進被窩裏睡覺了。被小崽這麽一打斷,方才旖旎曖昧的氣氛蕩然無存。顧明晝輕咳了聲,伸手扣住沈洱的肩膀,試圖繼續方才的事情,“沒事,超壞去睡了。”沈洱的心髒還在撲通撲通亂跳著,臉上紅得像顆熟透的蘋果,支支吾吾地打了退堂鼓,“要不算了,本座要先想辦法把你的傷治好。”“不必。”顧明晝磨了磨牙,“我一時半會死不了,你大可放心。”今天就是死這裏,他也必須得親到。沈洱撓了撓臉,按耐下心頭的陣陣悸動,緩緩湊到了顧明晝麵前,“好吧,那要快一點。”顧明晝神色微鬆,輕輕捧住他的側臉,俯下身去,“閉眼睛。”聞言,沈洱聽話地閉上了雙眼,眼前一片漆黑,讓他一切感官都更加清晰,他隱隱緊張又期待著,蜷起了指尖。“爹爹,剛剛發生什麽事了,我都被吵醒了。”一道軟糯糯的小聲音傳來。哐當一聲,顧明晝還沒碰到那近在眼前的柔軟唇瓣,就被兔子一拳捶開。他險些吐出一口血。“什麽都沒發生啊哈哈,”沈洱額頭嘩嘩冒汗,心虛地揉了揉超凶的小腦袋,低聲道,“爹爹在檢查他的身體而已,我們什麽都沒有做。”超凶歪了歪頭,困惑地看向沈洱,“那爹爹你的臉怎麽紅紅的,是不是不舒服?”聞言,沈洱立刻扯了扯領口,“爹爹是熱的,今天怎麽這麽熱呢,你不說爹爹都沒發現。”顧明晝壓下喉間差點湧上來的那口血,望向小崽,無奈地低聲道:“超凶,你也得去休息,不睡好覺今天會沒精神。”超凶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嚴肅地小聲道:“我馬上就回去睡,你不要欺負爹爹哦。”“知道了。”顧明晝頭痛地掐了掐額角。直到超凶也乖乖回去鑽進被子裏睡覺,顧明晝抬手掐訣,在他和沈洱周圍下了道外不可視的結界陣法。兔子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看向顧明晝,“剛剛你沒事吧?”他一時沒忍住,下意識給了顧明晝一拳,可別再把他陰差陽錯打死了。顧明晝幽幽地望著他,“沒事,我現在隻慶幸,隻生了兩個。”再來一個他今天真得死這。不過有這結界陣法,兩個小崽暫時沒辦法再來打岔了。沈洱被打斷兩次,又開始覺得尷尬起來,總感覺會被誰看到,他坐立不安地說:“要不然還是算了,本座還得去給你找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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