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不喜歡這種喘不上氣的感覺。乍然他捂在容荒唇上的手不受控地抖了一下,掌心感受到一絲絲癢意,他不可置信看了眼容荒,容荒低笑一聲,眸色晦暗的望著他,深深吸氣用舌尖在他掌心繼續帶過點點濡濕。卻也知道收斂一擦即過,畢竟沈越山臉皮薄,刺激到位讓人開竅就夠了,再親就要惹人真不高興了。“!”“……”頓了會兒,沈越山斂眸讓心緒恢複平靜,這才收手,“鬧夠了嗎?別讓我動真格。”他用容荒的衣擺擦手,語氣冷淡:“什麽都舔,髒不髒。”“我又不是舔別人。”容荒滿不在乎去蹭沈越山肩窩,灼熱的呼吸鬧得他脖間發癢,似笑非笑道:“隻要是你,哪裏我都能舔。”“……”沈越山一彈他眉心,“屬狗的。”他問:“那縷鑽到你體內的鬼氣,當真不會影響到你?”“不會。”容荒緊緊扣著沈越山,“區區一縷氣息罷了,隻是瞧見你和他靠得那麽近,我很生氣。”沈越山:“……可我隻許你親近。”“你方才……那樣……”他緩聲道:“我也沒真的同你發脾氣。”否則就不隻是咬一口,拔一把頭發,隨便打兩拳的事了,動真格的容荒恐怕還得被一劍捅個窟窿。沈越山隻是瞧著病弱,神魂不大好,又不是真的弱到任人宰割,就算鬼月城是方外之地,他也有辦法拿出自保的本事。這話像是給了容荒極大的鼓勵,頓時他感覺按在後腰腰心的手力氣又加重了些,把他向前推與容荒貼得更近了。“你的意思是,你喜歡?”容荒低沉嗓音裏含帶了笑意,莫名帶著絲蠱惑人心的意味。沈越山:“也不喜歡……”隻是不排斥罷了,可真要讓他再來一次,他是拒絕的。喘不上氣的感覺不好,被奪走呼吸渾身發酥的感覺也不好,那種靈魂顫栗酥到頭皮的陌生感覺,讓他覺得十分危險,情緒會因此墮落,會因此陷入瘋狂,所以他不想再來一回。明明之前也被容荒親過……卻沒有這種詭異感覺。容荒起身目光凝視他一會兒,語氣輕飄飄:“口是心非。”“……”沈越山淡淡一瞥容荒,覺得此刻他手裏應該有一根棍子才對,這狼崽子就要狠狠教訓才行。可惜他的眼神讓容荒毫無畏懼之心,反倒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又低頭湊了過來語氣壓低服軟:“嗯……你明明也很喜歡,要不我們再試試……”“你怎麽說不聽唔!”沈越山一滯,不僅僅是因為又一次被堵住了唇,他透過容荒視線看到了後麵不遠處站著一幫烏泱泱結伴而來,僵在原地的一群人。也不知來了多久,聽了多久,看了多久,硬是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個個臉漲得通紅。不止無念宗弟子們僵住了,這下沈越山也僵住了。緩過神來他直接猛地一用力和容荒分開,背過了身去。又是一刻死寂。空氣徹底陷入沉默。“啊哈哈哈哈……”羅海峰不自然地用笑打破空氣中尷尬,眼神毫無聚焦地到處看了一圈,兩隻手仿佛沒有中心一樣抬起來在空氣裏亂抓,一副苦惱的模樣:“哎呀我好像什麽也沒看見,這裏怎麽沒人啊。”一語驚醒夢中人。霎時間跟來的一幫弟子們也同樣擺出了同樣的盲人姿勢,摩挲著開始往旁邊走:“啊對對對我好像也突然看不見了,我記得小師叔應該是往那邊走了對吧……”“是是是,是這樣的,咱們快跟上去吧晚了就追不上小師叔了。”“……”“…………”所有人都很自覺,但畢竟年輕,眼神交錯間還是藏不住撞破隱秘事件的興奮。無念宗弟子們當然激動,都知道能管住小師叔的隻有沈長老,沈長老和小師叔之間的親密關係非比尋常。可他們也都覺得隻是義父和義子之間的情誼深厚,沒曾想還藏著這一層隱蔽的關係。看不出來啊。知人知麵不知心。沈長老,如此淡漠清冷之人,背地裏居然喜歡玩這一套。不愧是沈長老!果然修真界之前傳出來的話並非虛構,沈長老就是和他的義子有一腿!喔,也不對……應該是童養夫!這裏也就容荒一個人泰然自若,眼神也不分給那群演技拙劣的弟子們,隻饒有興味去看沈越山的反應。又一次平複了心緒,沈越山無可奈何歎了一聲,眼見弟子們都一個挨著一個往另外一條道走去,他喊:“別往那邊走,全都回來。”那邊是塔院的位置,可不能讓這幫猴子進蟠桃園。聞聲,羅海峰又帶著弟子們烏泱泱的折返回來。“沈長老好。”弟子們老老實實問安。“那邊你們不能過去,有不少結界陣法藏著,不小心踩到對你們不好。”沈越山道。這話也並非危言聳聽,他確實看得出哪裏有陷阱,哪裏有不對,可這幫皮猴子不知道,就這樣擅闖旁人的地方不大好。視線從所有人身上掃了一圈,他又問了些被困在鬼月城之後眾人的情況。一時間所有弟子七嘴八舌開始大吐苦水。和沈越山猜想的一模一樣,海長鈺並未虧待他們,但幾個月下來再好吃的海味也能聞吐。他早做了準備,讓霍洵備了不少靈米和一些果蔬肉菜。同眾人一起離開高塔,走下丘陵,進了弟子們一直居住的酒樓,一路過來靜得詭異。把裝著吃食的袋子交給了羅海峰,安排了弟子們自己去換口味,他便又問了:“鬼月城是否一個活物也沒有了?”“弟子們被困在城中這段時日以來,除了魚皇派人守著我們的那些護衛以外,就沒見過別的活口。”弟子們回答,順道還提了一嘴,“之前有兩個人出現,和小師叔與沈長老長得一模一樣,若非小師叔恰好先遇到我們,說不準我們還分不出來。”“小師叔還和那個人打了五天……魚皇也過來看了,我們瞧不出來真假還下了賭注,不過魚皇沒上當,什麽也沒說,我們也隻是跟蹤看到魚皇其實一直想去那座塔上,還聽到了……”他們把先前和容荒交代過的話,又和沈越山說了一遍。默了默。沈越山問:“魚皇?你們在叫海長鈺?”弟子們點頭,“對對。”以先前幾回的碰麵來看,沈越山認為海長鈺是一個十分好麵子,並且高傲還記仇的鮫人王,怎麽肯讓別人叫他魚皇……弟子們吃了幾個月海味的原因找到了。鮫人王不可能拿不出別的吃食,不過是故意罷了。沈越山揉了揉眉心,問:“丘陵既然有結界,之前把你們掀飛了幾次,為何這回你們又能上去了?”“我們是追著小師叔過去的,去的時候結界就已經消失了。”羅海峰道:“上丘陵的路並不難走,小師叔身影消失的太快,我們勉力也追不上,等我們到的時候就剛好看到”他想起了什麽,話鋒一頓,臉驟然爆紅。“……”“好了。”沈越山揭過這個話題,“雖說海長鈺把你們關在鬼月城很久,用陣法困住了你們,卻也護住了你們,既然這裏有邪祟還是需要多加小心,你們先吃飽些,待晚點我送你們離開。”羅海峰猛猛點頭。其他弟子們也熱淚盈眶。蒼天!大地!終於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靈力都用不出來的狗屁地方,再多呆兩天都感覺要發瘋。*鬼月城的出口在城頭,原本從天梯盡頭的結界進來後便該直接到城中,先前被改了結界,所以踏進來後落到哪裏都隨緣分。海長鈺分體消散後,結界也就恢複了正常,倒是省了沈越山改結界的力氣,可以直接把弟子們都送出去。從結界出去後,弟子們會直接離開鹽境,回到修真界,不必再去重新走一回凶險的天梯,自然也就不用沈越山護著。沈越山和他們一起走,他留在了鬼月城,準備在這裏找一找神魂莫名被修補起來的原因。鬼月城很大,卻也很空蕩,沒有人。城牆在月光反襯出冰冷的顏色,沈越山登上了城頂的屋簷,靜下心欣賞月亮。“弦月城確實名副其實,月色很美。”他輕聲。想起還在鹽境等消息的景珩,他翻出一張紙,指間翻飛疊出了一隻活靈活現的紙鶴。三百多年前,弦月草在城中遍地都是,可他在城中乃至不知主人究竟是何人的塔院裏走了一圈,也沒聞到弦月草的味。有些古怪,不過叫人等著也不好,沈越山把現狀消息藏在了紙鶴裏,從容荒那裏借了點鬼氣,抬手把紙鶴放飛。消息遞給景珩,來不來隨他意。紙鶴從高空掠過。不能從城頭的結界出去,隻能飛到城尾去找天梯,慢慢退到鹽境去遞消息,紙鶴剛從他手中飛出沒多遠。空氣裏飄來一股清冽淡淡的藥味,一片葉子不知從何處飛出,極為淩厲的速度將紙鶴切成了兩半。沈越山眸色淡淡,神色無波瀾看著被劈成兩半的紙鶴失去了支撐,鬼氣一散,緩緩從空中飄落。“誰?”容荒眸中瞬間劃過道戾氣。屋簷另一端,不知何時站了個裹著鬥篷渾身漆黑的人影,月色把他的影子拉長,他抬手一揮,下墜的紙鶴刹那成灰。“城中禁飛。”對方聲音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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