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被他看得心裏一顫,連忙舉手:“當然!”雁臻滿意地點點頭,換個話題:“明天……不對,是今天了。蛋糕想吃什麽口味的?”秦風順從接話:“原味,少放點糖。”秦從野切一聲:“蛋糕就是得吃甜的才夠味。”於是,懸浮車裏展開了激烈的口味之爭。☆★秦風回到家裏睡了一覺,快中午才精神飽滿地醒過來。他下床走進衛生間,一抬頭就在鏡子裏見到自己,忍不住仔細觀察了下。精神力成熟時對身體進行過一輪強化,秦風在外表上變化有點大。肩膀更寬,肌肉更結實,臉部線條也顯得更硬朗,一夜之間就蛻變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男子漢。秦風摸著下巴上紮手的青胡茬,對現在的自己滿意一笑。洗漱過後,他打開衣櫃拿衣服,才發現衣服都小了。雁臻先前隻給他買了兩套大碼的睡衣,新衣服還沒來得及買。秦風捋一把頭發,和平常一樣,拿發圈在腦後紮起小辮子,直接穿睡衣下了樓。“小爸我沒衣服穿”雁臻和秦從野都坐在餐廳,正等家政機器人上菜,聞聲轉過頭。秦從野:“沒衣服穿你自己不會買啊,錢就花完了?”雁臻衝他招手:“先過來吃東西。等會兒我給你量下尺寸,晚上就買。”秦風拉開椅子坐下:“量了尺寸我自己買也行,但是趕不及今天送到啊。下午溫寒他們不是要過來,我就穿睡衣見人?”以兩家人的熟悉程度,穿睡衣也不是不行。但今天是給他和溫寒慶生,他還是想正式點。雁臻想了想:“你爸有一套大碼的襯衫和西裝,你應該能穿下,吃完飯我去找出來給你。”秦風聽得稀奇:“我爸還有那種衣服呢?”秦從野咳一聲:“偶爾總會有要穿的場合,所以特意買大的,沒那麽難受。”一家三口吃完飯,雁臻給秦風量了尺寸,又翻衣服出來。秦風換上襯衫和西褲,倒是剛剛好。不過他和秦從野一樣,總覺得穿這種衣服勒得拘束。秦從野在旁邊打量著:“難怪說人要衣裝,兒子穿這一身還挺帥。”秦風得意地抬抬下巴:“就我現在這身板,穿什麽不帥。前晚常規檢查,我現在身高187,一下躥了2厘米,比您高了。而且,我才過18,以後還會長。”秦從野嘖一聲:“你是alpha,怎麽好意思和我這個beta比身高。”雁臻笑道:“老秦你個傻子,架都不會吵。你該說又不是所有alpha都能長那麽高,你能有這個頭,該感謝你倆老子都是beta裏麵的大高個。”秦從野用力點頭:“對對,罵兒子還得你來。”秦風咂舌:“這是為人父說的話嗎?”一家人說笑過幾句,下樓去廚房。雁臻親自做蛋糕,秦從野在旁邊打下手。秦風也想幫忙,不過被父親們趕到桌邊坐著等吃。每年秦風和溫寒的生日,雁臻都會親自烤兩個蛋糕。一個畫上三個小人,自家吃;另一個畫四個小人,送到溫家。不過今年特殊,兩個孩子的生日都延後一塊過,他就直接烤了個大的。秦風看著他在蛋糕上畫畫,吐槽道:“小爸,您怎麽就對您那火柴小人情有獨衷。年年吃自己,您不覺得哪裏不對嗎……咦,怎麽今年隻有兩個人?”兩個火柴小人,一個在腦袋後用巧克力醬畫了一筆,另一個用檸檬醬從圓腦袋上畫兩筆到腰間,明顯代表著秦風和溫寒。雁臻畫完,擦擦手:“七個人感覺畫不下。而且今年你們成年了,以後要獨當一麵,就隻畫你倆吧。”秦風嘴角抽一下,指著蛋糕:“為什麽還要手拉手。”雁臻直視著他:“希望你們能領會到我這個老父親的用心良苦,以後做一對和睦相處的好兄弟。”秦風:“……”蛋糕做好,溫家四人也依約過來了。秦風不動聲色地打量溫寒,發現他除了眉眼變得更淩厲一些,和麵容變得成熟之外,身形和以前沒什麽改變也就是比現在的自己矮一點,頓時覺得心情好不少。兩人生日差一天,往年都是各過各的,今年還是第一次這麽熱鬧。點蠟燭,唱生日歌,許願,吹蠟燭,就到了吃蛋糕的環節。雁臻一下刀,蛋糕上“手牽手的好兄弟”就被分到了兩邊。他將兩個火柴小人完整地切下來,分裝在兩個盤子裏。秦風見他端起裝有自己小人那一盤,便伸手來接。不料,雁臻手一轉,將盤子遞給溫寒:“不是說每年都吃自己,今年就給你們換一換,吃對方。”溫寒接過,看看蛋糕上的“秦風”,對秦風一笑:“謝謝雁叔,這塊一定很美味。”秦風瞪著他,不等雁臻分就直接拿起另一盤,對溫寒呲呲牙:“沒錯,絕對美味!”雁臻看著他們挖下火柴小人的頭送進嘴裏,聳聳肩,繼續分蛋糕。吃完蛋糕,楊叔和張嬸先回了隔壁準備晚餐,溫家父子則留下來,和秦家三人一同聊天。主要聊的就是兩個孩子準備上學的事。聊著聊著,溫理突然說:“對了,你們想不想先測精神力等級。要是想測,我給安排一下。”檢測精神力等級要用到大型儀器,他們這星球測不了,得到大星球的精神力專科醫院去。秦風看一眼溫寒,先說:“太麻煩。反正開學以後都要統一測一次,我等那時候再測就好了。”聯邦所有的大學,都會給新生進行免費的精神力等級檢測,這是聯邦給大學生的福利政策。溫寒也說:“我也一樣。”雁臻笑道:“那就不折騰了。反正不管你們是什麽等級,對我們來說都一樣。身體好就行,別的不強求。”兩個孩子做了決定,溫理便沒再說,隻提醒:“等到明年三月,你們要記得去做信息素檢查。後備軍校有自己的醫院,那裏對這方麵很在行,在校醫院查就可以。”秦風和溫寒自然是應下,當場記到光腦中。雁臻看看時間,吩附兒子:“秦風,去後麵摘些果子,等下拿隔壁去,吃完飯可以吃。”秦風應聲站起,走去廚房拿個盆,再走向大門。溫寒也起身,跟在他後麵。兩人出了屋,繞到房子後方。秦家在後院種了兩棵果樹,現在正是結果的季節。他們個子高,不用搭梯子就能直接摘。秦風一邊摘一邊說:“我爸是叫我摘,你跟來湊什麽熱鬧。”溫寒:“我不想吃生果子,苦。”秦風摘下個果子啃一口:“哪裏生……呸。”溫寒瞥他一眼,把自己摘的放進他手中盆裏,再把生的幾個挑出來,扔進垃圾處理箱。秦風看看自己手裏的,再看看溫寒摘的,感覺臉上有些熱,但他又的確看不出有什麽不同。最後,他隻得抱著盆跟在溫寒身後接果。有個果子略高,溫寒隻有指尖夠得上。秦風頓時暗喜,特地走到幾乎貼在溫寒後背的位置,微一掂腳摘下來,故作平靜地問:“還有哪個高的要摘?”溫寒睨他一眼,轉身。卻是輕抽口氣,立刻半轉回來:“頭發!”秦風:“啊?”溫寒:“看看是不是勾你扣子上了。”秦風低頭一看,果然有幾根金發纏在自己胸口的扣子上。他伸手去解,一邊抱怨:“男人留什麽長發。”溫寒:“你先把自己辮子剪了再來說我。”秦風單手弄了半天,卻是感覺越纏越緊,有點不耐煩:“解不下來,扯斷算了。”溫寒聲音裏帶上寒氣:“你敢扯我頭發,等下我就剪你辮子!”秦風嘖一聲,把盆遞過去:“你挨近點。”溫寒接了盆,不情不願地向他挪一步,感覺脖子梗得累,幹脆靠他身上。秦風嫌棄:“站好行不行,不知道你重啊。”溫寒:“你長那麽大塊頭,都禁不起我靠一下,是不是外強中幹。”秦風:“哈,你不如親自來試試!”兩人一邊鬥著嘴,費了許久工夫,秦風才終於把溫寒的頭發從扣子上解下來。這時,就聽秦從野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你倆摘個果摘到行星背麵去了?這麽久沒回來,過去吃飯了”話音落,他人已經轉過房子,和還沒分開的秦風溫寒隔著一小段距離麵對麵。秦從野頓時消聲。“呃……”他眨巴下眼睛,“你們已經成年,是可以談戀愛了,不過,是不是應該挑下時間再親熱。比如,等我們都不在家的時候……”秦風、溫寒:“……”上大學生日過後,是一段四個半月的悠長假期。不過,秦風當然沒有完全放鬆下來,他和溫寒都在跟著兩位父親練習掌控精神力。因為是自己有興趣的事,他的積極性還很高,比以前對著課本愁眉苦臉強多了。到十一月中,秦風和溫寒都接到後備軍校的錄取通知。而且,兩人在本屆考生當中,總分並列第一,都受邀在開學典禮上作為新生代表發言。秦風收到錄取通知時有多高興,看到末尾的邀請時臉就垮得有多快。然後他纏了雁臻一整天,想讓雁臻幫自己寫發言稿。可惜遭到雁臻無情拒絕,弄得他垂頭喪氣的,連飯都吃得少了。秦從野瞧稀奇瞧了好幾天,才好笑地問:“一篇發言稿,至於愁成這樣?你以前又不是沒上台發言過。”雁臻一針見血:“他覺得自己寫的會輸給小寒。以前他們都不是同時發言,對比不會太明顯。”秦從野沒忍住,笑出了聲。秦風幽怨地看著他倆爸。秦從野拍拍他肩膀:“別這麽大壓力。你有你的風格,小寒有小寒的風格,你們都不是一個路數,有什麽好比。你就照自己風格來,展現你的長處。你可是能拿第一的,自信點。”秦風一愣,接著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