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這麽信任我,人。”雲生珀歎了一聲,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花間詡,力度很重,卻又很輕,“你會後悔的。”花間詡:“嗯嗯,那就請首領大人在我後悔的時候溫柔一點啦。”這天的黎明總來得慢一些。花間詡親眼見到了雲生珀失控的一麵,光是與他幽深的獸瞳對視,心髒就止不住地猛跳起來,他好像在高空走鋼絲,一著不慎就會失足落入萬丈深淵。“首領大人。”花間詡泛紅的身體陷入潔白的巢裏,聲音都帶著點抖,“酸”他的手不受自己控製,而被一個更強大的生物牢牢掌控。比人類溫度高得多的身體緊緊貼著他,他像是握住了一團熄不滅火,越摩擦,火就燃燒地越旺。雲生珀是克製的,但獸人的體質擺在那裏,再克製展現在人類麵前也依舊有些觸目驚心。花間詡抽出另一手抵住雲生珀的肩膀,聲音差點淹沒成串在呼吸中:“休息一下吧,首領大人。”但手掌間的觸感不再是光滑的皮膚,而是一片羽毛。花間詡茫然地抬起頭,一隻尖利的四趾獸爪壓在離他肩膀很近的地方,那隻爪子很大,足以蓋住他的整張臉,他身體又往巢裏麵陷進去了幾分。一根雪白的羽毛從半空悠悠落下,遮住了花間詡一隻眼,遮天蔽日的雙翅張開,吞噬頭頂的全部月光,黑暗中,隻剩下一雙銀灰色的鷹眼。雲生珀見花間詡愣神的樣子,以為自己嚇到了花間詡,卻在下一刻聽到花間詡的呢喃。“好酷。”理智斷線,巨鷹俯下身,銜住了花間詡一縷發絲,寬闊的翅膀向下收攏,將人完全包括在裏麵,月光從縫隙裏灑下來一點,造成了美人與巨獸的驚人視覺效果。花間詡側過頭,頂級掠食者的可怕氣場讓花間詡本就不平靜的心跳跳得更快,他也分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窒息,恐懼,興奮,或許都有,這些非常規的情緒讓花間詡指尖都在發顫,他也聽到了雲生珀的心跳,比他更加猛烈。他忽然很想為雲生珀做一幅畫。手背觸碰到了什麽驚人的東西,激得花間詡理智迅速回歸,花間詡往後退了幾步,想要從四麵八方的翅膀中掙脫出來:“等等,首領大人,要不你還是變回去吧。”回應他的隻有清越鷹啼。後來花間詡不僅用了手,還貢獻了自己的雙腿。完事以後,雲生珀目光複雜地看向懷中全身懶洋洋的花間詡,他想拉開點距離,最後還是沒動,隻清了清嗓子,喊了一聲:“人。”花間詡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我知道,現在這種情況隻是迫不得已,我們是沒有感情的對吧。”過了一會兒,雲生珀低低地:“嗯。”花間詡哼笑了一聲,他現在沒什麽力氣,隻伸出一根手指,沿著雲生珀搭在台上的手臂往下滑,敞開的衣襟因為他的動作又往下掉了一些,露出大片胸膛和下腹。雲生珀能感覺到難以言喻的癢。“首領大人,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信嗎?”花間詡收回手,好整以暇地望著雲生珀,“你對我有好感吧?”雲生珀手臂上肌肉緊了緊,上麵幻化出了細細的羽毛。“首領大人?怎麽不說話了?”雲生珀把頭往外偏了一些,垂下的眼有些冷淡,脖子上卻泛起了淡淡的紅暈:“人,你別太過分。”花間詡不逗了:“好啦好啦,隨便說說嘛,就算是炮|友,在事後也是要稍微交流一下感情的嘛。”“炮友?”雲生珀臉上浮現疑惑,“那是什麽?”花間詡:“就是會做我們這種事情的關係,而且還不用負責。”雲生珀眉頭擰起,對這個新詞極不讚同:“荒謬。”花間詡在雲生珀胸膛上找了個好睡的位置。安靜了一會兒,雲生珀道:“你是我的伴侶,不是炮|友。”花間詡閉著眼睛:“首領大人是在說情話嗎?”雲生珀:“……這是事實。”花間詡又悶頭笑了起來。壓低的笑聲像是帶有溫度的電流,鑽進雲生珀的耳朵裏,鬢角的羽毛都輕微抖動起來。雲生珀:“人,你想,摸我的羽毛嗎?”“今天好累,改天吧。”花間詡道。雲生珀沉默了一會兒,抱著花間詡躺了下去。花間詡睡到下午才醒來,沙丁丁被雲生珀暫時趕出去了,也沒人喊他起床。他一醒來就感覺呼吸有點困難,原來是自己整個腦袋都埋進雲生珀胸口去了。獸人的觸感真的超級好啊,人類小孩的玩具隻有兒童型號的機械零件,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是隱藏的毛絨愛好者。剛突破一層關係,花間詡居然莫名開始矜持起來了,想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地挪開,抬頭一看,發現雲生珀早就醒過來了,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花間詡動作一頓,理了理雲生珀被他睡亂的羽毛:“你介意嗎?”雲生珀表情莫名其妙,伴侶喜歡粘著他,有什麽好介意的。知道雲生珀不介意,花間詡放心了,他也不介意!手動的發情期解決方式效果沒有那麽好,這幾天兩人一直待在巢穴裏。雲琥暫時代替雲生珀管理聚落,雲琥一直都是單獨行動的,這次代理首領很多人都不服,原本聚落裏要亂一陣子,但他們碰上的是雲琥。雲琥不知怎麽的,這幾天脾氣特別暴躁,渾然全是戾氣,一點就炸,別人不服那就打到服為止,短時間內那些人都安分了一些。坦桑作為雲生珀的親信,期間自然也是要幫助雲琥的,看到雲琥眼下愈發明顯的黑眼圈:【最近失眠?】雲琥本來就煩,聽到坦桑這句話羽毛根部的黑氣都要泛上來了。他哥發情期到底什麽時候能好,這該死的雙生感應,搞得他也睡不著。心髒又開始跳了,他哥到底在搞什麽,夠了雲生珀,你別太愛了!雲琥那邊遭受了什麽,這邊自然不知道。花間詡改不過來習慣,索性就擺爛了,還借此又給雲生珀做了一件低領深v的睡衣,稍微低頭能直接看到肚臍的那種,雲生珀喜不喜歡不知道,反正花間詡是挺喜歡的。再也不用擔心躺不到胸前的羽毛了。次數多了,花間詡看到雲生珀就喜歡撲上去,揉揉軟乎乎的羽毛。而雲生珀的身體也因為伴侶的喜好自動做出了改變,比如在花間詡著重喜歡的部位覆上既好揉又美觀的羽毛,花間詡總覺得雲生珀比以前更英俊了。獸族有一句古話說得好,伴侶,是獸人最好的醫美。沒錯,他們白天摸來摸去,晚上抱著睡覺,但是他們沒有感情。惱人的發情期終於結束了,雲生珀假期的最後一晚忽然想起來一些事。他因為發情期情緒的緣故,沒有要花間詡給他的那幅畫,其實他還挺喜歡的,現在回想起來,有些後知後覺地心癢。雲生珀:“那幅畫,可以再給我看看嗎?”花間詡也想起來那副被他放在倉庫裏積灰的畫,挑眉道:“想要了?”雲生珀點頭。“不給。”花間詡無情道。笑話,當初說不要就不要,現在想要就可以拿走了?他的畫也是有尊嚴的。“人。”雲生珀喊了一句,沒見花間詡回應,走過去用鬢角的羽毛貼了貼花間詡的麵頰,“我想要。”他知道花間詡愛極了他鬢角的羽毛,一旦他做出這種討好式的舉動,花間詡就會好說話許多。果然,花間詡軟化下來:“倒也不是不能給。”“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花間詡道,“你想要那幅畫的原因,到底是那是山雀大師的模仿之作,還是因為那是我給你的禮物?”雲生珀歪了歪頭,似乎在說“有區別?”花間詡惡趣味上來了:“當然有區別,簡單來說,你想要我的畫到底是因為我,還是因為山雀大師?”“好好回答哦,答案不滿意我會生氣的。”花間詡感興趣地盯著雲生珀,“快選,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山雀大師?”雲生珀不明白問題怎麽轉移到這上麵來了,麵上還有些茫然。花間詡還在催:“快快,我真的要生氣了。”雲生珀:“不要了。”花間詡:“嗯?”雲生珀眼神還有些淡淡的不舍:“不要了,你,別氣。”花間詡沒忍住噗嗤一笑,隨後又板起臉來:“那你這算是第二次拒絕我的畫。”雲生珀進退兩難,隻好道:“你是,我的伴侶,山雀是,畫師,不一樣。”“哦?”花間詡問,“怎麽不一樣了。”雲生珀:“山雀,是欣賞,你……”花間詡:“我?”雲生珀望著花間詡。花間詡還想再說什麽,忽然聽到雲生珀道:“那我和山雀,人更喜歡誰?”花間詡:……?這話題是怎麽轉移過來的?雲生珀好奇:“人,更喜歡誰?”花間詡張口就來:“當然是山雀了。”雲生珀不說話了,沉沉地看著花間詡。花間詡有理有據:“怎麽了,我們又沒有感情,山雀大師可是我的偶像,我當然更喜歡山雀大師了。”雲生珀:“……”狡猾的人類。花間詡並不打算放過雲生珀:“你說我說得對不對。”雲生珀:“……明天,我要去巡邏領土了。”花間詡:這轉移話題的能力,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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