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千途剛想起來答應了去密室的事兒,遲錚這會兒脾氣很好,千途膽子大了點,“你真的不去嗎?”“不方便。”遲錚吸取了前世的教訓,拒絕後要給理由,“我有其他事,時間衝突了。”千途果然很好哄,笑了下,“又要一日遊?”“說了以後都不去了。”遲錚感覺到千途從客廳離開了,正往臥室走,他之間匯起一點溫和靈力,又道,“你要是不困不想睡,我陪你繼續聊,聊到你睡著我再掛。”千途那邊沒接話。好一會兒,遲錚感受到千途已經躺回床上了,千途才有點調侃的輕聲道,“遲錚……吃軟不吃硬啊,我做個噩夢,你就突然這麽好。”又開始撩撥自己了,看來是心情好多了。遲錚不想讓千途誤會,以為要脾氣更好才能讓自己喜歡。……他脾氣已經夠好了。“也不一定,我性格差,你不用猜我喜歡什麽。”遲錚把手按在屋頂上,一道靈力順著屋簷蜿蜒而下,“你閉上眼跟我聊,聊會兒就睡著了。”一點點屬於遲錚的靈力順著窗戶爬進千途床前,緩緩將千途環了起來,遲錚放輕聲音,“困嗎?是不是困了?”千途其實是想趁機多跟遲錚聊會兒的,但不知為何躺下了全身都覺得輕飄飄的,“有點……”說完就睡著了。千途夢到的前世,完全沒時間邏輯,好像是撿起什麽來是什麽,偏偏專挑不能看的來,遲錚不確定這和千途今天受到的刺激有沒有關聯,無論如何,遲錚不想讓千途再繼續下去了。一點點靈力,可以沒有副作用的讓千途好好睡幾個小時,雖然有點無恥,但遲錚沒得選了。確定千途睡著後遲錚翻窗進了千途的臥室。這周折跌宕的一天,受罪吃苦的不隻是千途。遲錚也在痛苦,也在不安,不然他絕不會用這種辦法讓千途昏睡。不是不得已,他不願意對千途做這種事。遲錚站在千途床前,自暴自棄的想,無恥一次也是無恥,兩次也是。遲錚坐到千途床邊,直接拉起了千途的手。被靈力催眠的人,是不會那麽輕易醒來的。遲錚低頭,猶豫再三,但還是一麵咒罵著自己一麵在千途手腕上親了一下。遲錚深呼吸了下。千途皮膚下緩緩而動的脈搏讓他心情好過了許多。活的千途。這是一個沒有背負莫名其妙責任的,能跑能跳,能享受大好人生的千途。人生剛開始不久,自己還能對他補償一二的千途。遲錚攤開千途手心,在千途單薄的掌心上也親了下。幾世都洗不淨的惡念始終徘徊在遲錚心口,什麽事兒有個開口就容易控製不住。遲錚在千途手腕脈搏處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他的虎牙嵌入千途皮膚裏,沒用力,片刻就鬆開了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果然還是得戴口枷。根本就控製不住,隻要接觸到千途,他就控製不住的想在千途身體上留下點自己的痕跡,控製不住想告訴包括千途在內的所有人,這是自己的人,誰也不要覬覦。床上的千途沉睡著,被咬了隻是脾氣很好的眉頭微微皺了下,都沒想要抽開手。遲錚看著千途睡夢中吃疼後有點茫然的表情,絕望的想,夙辭,你能不能再慣我一次?不知道是在跟千途說話還是在給自己的越線行為找理由。遲錚反複摩挲千途的手腕,低聲喃喃,“千途,不止你想我。”遲錚喉嚨裏聲音艱澀,“……千途,我也很多年很多年,沒見過你了。”“……岑天河問我,憑什麽,我也想問,憑什麽。”“憑什麽我要克製,憑什麽要在這裏裝好人,要給你時間看清我。”“真看清了,你萬一害怕怎麽辦?”“不想再被一個變態纏上怎麽辦……”不安的不隻是千途。遲錚並沒有那麽自信,千途會反複喜歡上自己,特別是在已經開始記起過往之後。“這次我不凶了。”遲錚低頭,一邊保證著說著安撫的話,虎牙一邊在千途跳動的脈搏處躍躍欲試。為數不多的理性在竭力克製著他的獸欲,不要在千途身上留痕跡。在一天前,遲錚是做得到的,但今天他受的刺激太多了,這一天對他來說太漫長,漫長到他絕望的覺得千途明天沒準回味一下噩夢,就轉變心意了。那麽多溫柔體貼會哄人的正經人不要,要個喜歡虐待人的畜生做什麽。遲錚最終還是忍不住,在千途手腕上咬了一口。隻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咬痕,等不到明早,幾個小時後大概就沒了。遲錚滿是暴戾不安的心安定了許多。遲錚低著頭,自欺欺人的說:“反正你也不知道、反正你也喜歡我……”一旦放縱,就會沒完沒了。遲錚化為人形,打開了千途床頭的閱讀燈,拿出了手機。幾日前,他剛學會了用攝像功能。遲錚將攝像功能點開,錄下了千途手上不甚清晰的咬痕,然後將手機放在了一旁床頭櫃的幾本書旁。鏡頭正對著千途。“再慣我一次,行不行?”遲錚低聲說,“讓我錄一點,行不行?將來要是在一起……我一定告訴你,全告訴你,全給你看,隨便你怎麽罰我。”遲錚輕撫千途手腕,小心的揉弄,盡力用這個淡淡的咬痕轉移注意力。他這會兒心裏想的,完全不單單隻是給千途留個吻痕這麽簡單。反正怎麽折騰千途也不會醒,反正他就算疼醒了也能消除記憶。人都睡著了,什麽都不會知道,做點什麽又怎麽了。東西都從林絮那邊買好了,放著等什麽?這不算是自己偷著做什麽吧?都光明正大的錄下來了,將來拿給千途,罪人帶著罪證一起伏法讓千途隨便宣判,還不行嗎?自己今天被刺激的差點畸變,幾十年的痛苦叫囂著要跟他討說法,他被逼的快瘋了,現在找千途要一點點甜頭,不可以嗎?遲錚在腦子裏,將昏睡的無辜千途完完整整徹徹底底的眠奸了一遍。揉了快一個小時,千途手腕上的痕跡徹底消去了。遲錚也終於將自己胸口那隻野獸重新收回了籠子裏。將千途的手小心放回被子裏,替他重新掖了掖被角。遲錚看向床頭櫃上的鏡頭,低聲哄了句:“不怕,什麽都不做。”“我不舍得。”第32章 早上七點鍾, 千途眼睛動了動,在他醒來之前遲錚離開了。漫長的一天終於過去了。幾輩子都沒過過這麽難熬的一天。遲錚怕了千途大門口那個要命的監控,化為靈師離開了小區, 走出了很遠才敢再化為人形。今天要做的事兒還不少, 他有點事兒要去找林絮。林絮是遲錚認識的靈師裏, 活的最久的一個,雖沒細問過, 但偶然聽岑天河說過,林絮還是人的那會兒,好像是百年前的事兒了。且林絮和不少靈師都有來往, 也許她能知道點什麽。這個時間林絮的店裏是不會有客人的, 遲錚進了店門直接問:“靈師轉世後, 會記起自己前世的事兒嗎?”“不會。”林絮顯然已經習慣了遲錚這幅求人也沒好氣的樣子, “至少我沒見過,白靈沒法轉世,赤靈轉世基本都是自願的。”林絮一隻手撐著下巴, 不悲不喜,“自願去轉世就是過夠了這樣的日子了,怎麽會留著記憶。”遲錚猶豫了下, “惡靈呢?記得住嗎?”“如果遇到了生前最執念的人,會有點印象。”林絮仔細想了下, “但那也說不上是記憶,就還是類似赤靈見到係鈴人那副樣子, 會覺得自己突然被雷劈了, 情緒突然有很大起伏, 流淚不止什麽的。”林絮皺眉, “你找的那位, 對你有反應?不應該啊,他不是岑天河的係鈴人嗎?”“沒有,沒有覺得和我似曾相識,前幾次見麵也沒不受控的流淚,但是……”遲錚對林絮沒什麽忌憚,索性說了,“但他做夢,夢到了他上一世的事情,一分一毫都不差的那種。”林絮很幹脆的搖頭,“不可能,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林絮都不知道,那估計隻能是去問大乾元了。但也沒法指望那老東西能跟自己說實話。“要麽是執念太重,沒洗幹淨記憶,要麽就是他和其他靈師就不一樣。”林絮想了想問道,“他做夢的時候,身上靈力有變化嗎?”遲錚搖頭。千途身上的靈力自始至終,薄弱但穩定。“那就沒事。”林絮懶懶道,“又不是有畸變的征兆,你怕什麽,想起來了不是更好。”遲錚心道好個屁。再這麽夢下去,千途沒準被嚇得對自己沒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