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屋子裏落針可聞,千途沒法看鏡頭,他偏頭看床尾,“遲、遲錚。”遲錚點頭,“發的什麽?”千途修長的手指掐進床墊裏,好一會兒語調變了些許,“……想要遲錚給我一個吻痕。”遲錚提醒,“好像少了個形容詞。”是不疼的吻痕。鏡頭裏,千途往日清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光,求饒的看向遲錚。遲錚跳過了這個問題,“那現在可以嗎?想要在哪裏?”方寸之間的鏡頭中,千途摸了摸自己脖頸,猶豫了下往下,指了指自己鎖骨靠下一點的位置。遲錚點頭,問千途,“後麵的過程還需要記錄下來嗎?”千途脖頸已經紅了,他真的很想知道,遲錚年紀比自己還小到底從哪兒學來的這些……他猶豫了足有十秒,然後微不可察的點了一下頭。遲錚調整了下鏡頭,將千途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上靠在小鬧鍾邊,確定千途能入鏡,還低聲提醒,“別亂動,亂動就拍不到了。”千途聲不可聞的嗯了聲,他完全不敢往那邊看,往日幫他記錄課件的小小鏡頭讓他這會兒渾身都在發軟。千途不明白,自己噩夢後的一個短信,怎麽發展成了這個樣子,他不敢看手機的鏡頭,也完全不敢看遲錚,索性閉上眼。遲錚看著千途臉頰耳畔好似喝醉了一樣的紅暈,直起身體靠近了些許。遲錚並未咬千途的脖子,他溫柔到不能更溫柔的親吻了千途。親吻間隙,遲錚低聲呢喃著道歉,“我的錯,你夢裏是不是害怕了……”千途想回答,但遲錚堵住了他的話。遲錚不想聽千途安慰自己說沒什麽。明明就是有什麽。遲錚堵住了千途的唇,慢慢加深了這個吻,同時,修長的手指終於搭在了千途的小腹,推著他薄薄的睡衣一路往上,讓千途的皮膚露了出來,而後繼續親吻。千途後背動了下,遲錚瞬間鬆開了手,布料重新滑了下去。“你……”千途沒有攔,夢裏夢外一路妥協,聲音很低的商量,“用得著……全脫嗎?”不等千途話說完,遲錚自下往上把千途的睡衣扣子全部解開了。“需要。”遲錚修長的手指十分靈活,迅速解開千途的衣服後,又在千途後頸上輕輕的討好的揉了下。千途終於睜開眼,看了遲錚一眼。遲錚依舊保持著低於千途視線的姿勢,仰著頭看著千途。他本意是不想給千途壓迫力,不想讓千途覺得在被迫做什麽。遲錚在努力又徒勞的,想盡力洗掉過往罪孽,哪怕隻是一點點呢。千途垂眸看著遲錚,不知為何,他福至心靈的明白了遲錚的用意,但忍不住潑冷水,“你、你現在就算是半跪在這,也沒有一點兒弱勢的感覺,別……別費心裝了。”遲錚的眼中閃過一抹被戳破的無奈。他靠在千途頸間親了下。盡力溫柔的,遲錚抬頭親了親千途的下巴,低聲說,“我可以跪著的,你不怕我行不行?我不想讓你有被我欺負的感覺。”“沒用……”千途閉上眼,“再說……是我自己主動的,你這樣我更覺得難堪了,別裝了。”遲錚微不可聞的歎口氣,在千途下巴上蹭了下,低頭親了親千途的喉結,在千途的能被衣服堪堪遮住的地方親了下。遲錚低聲問,“疼不疼?”怎麽可能會疼。千途閉著眼搖了下頭。不疼的吻痕,要落下需要的時間會有點長。過了好一會兒,遲錚放開千途,低聲道,“好了。”劃地盤一般留了個吻痕後,遲錚仍半跪在千途麵前,抬眸靜靜地看著千途,“要鏡子嗎?想看嗎?”千途沒睜眼,他搖了下頭,聲音發啞,“……不用。”遲錚仔細的觀察著千途的表情,“噩夢後遺症沒了?不難受了吧。”千途怔了下,低聲說,“……這麽折騰我,是為了給我轉移注意力?”“不全是。”遲錚卑劣但坦誠,“我自己也想做。”“你是不是知道自己這個姿勢,除了帥氣並沒有其他用處?”千途用膝蓋別了遲錚一下,他受不了自己發啞的聲音,清了清嗓子,“……起來,這裏又沒地毯,你膝蓋疼不疼。”“我會怕疼?”遲錚沒動,輕聲重複,“我會怕疼?跟你有關的事兒,我會怕疼?”千途徹底投降,“饒了我吧,明天還要上課的……你再這樣我更不想讓你走了。”千途多說多錯,他還在在意攝像的事兒,轉而啞聲說,“手機……還要拍嗎?”遲錚起身拿起手機,並未保存,退出軟件看了眼電量,替千途給手機充上電。“你……”遲錚放好手機,遲疑了片刻,“千途,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千途點頭,“嗯?”千途回的很痛快,遲錚反而不說話了。“怎麽了?”千途心跳還快著,遲錚這個轉移注意力的辦法確實很好,但他擔心自己一會兒一樣沒法入睡,要被方才的事兒折磨的夜不能寐了,“說啊,我……我又不會生氣。”遲錚想讓千途答應自己一件事,但即使是他,也覺得難以開口。他的千途,到底要被他欺負成什麽樣子。自己到底還要從他身上索取多少溫存。“再做有關我的夢。”遲錚又沉默了許久,問道,“都告訴我,好不好?”千途:“……”千途艱難道,“這幾天都在做你的春夢,是我有點、有點精力太旺盛了,我的錯,但……你這是什麽癖好?你……”“我想知道。”遲錚認真的說,“我想知道,你都夢到了什麽。”遲錚也是方才意識到,千途這些有關夙辭的夢的內容,有些自己是不知道的。夙辭獨自經曆過什麽,他都想了解,所有發生在夙辭身上的苦痛不在他身上經曆一遍,又怎麽談去補償。千途閉上眼,靜了好久,含含糊糊道,“……知道了,會說的。”遲錚低頭在千途手腕上親了下,一邊唾棄著自己一邊得寸進尺,“如果你又夢到我欺負你,可以讓我補償你嗎?就像這個……我可以好好做一次,讓你忘了之前疼的那個,行不行?”“你……”千途看著遲錚,一句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他臉色發紅,低聲說,“……都會告訴你的,也都、都可以再做一次。”遲錚像是在同千途說,也像是在跟自己說:“我會比夢裏那個畜生做的更好,他給你的傷口,我都給你遮上。”千途被遲錚說的脖頸都紅了,勉強轉移話題,“都幾點了,明天還有課的,你……你還去嗎?”“去。”遲錚起身,“你需要的是一個同學,那我就是你的同學。”千途怔了下,反應過來遲錚是在說表白時對自己的承諾。自己現在需要戀人,他就是戀人。自己明天需要同學,他就是同學。千途懶得再糾正這人偏激的戀愛觀了,遲錚如果真的就喜歡這樣的話……千途也沒辦法不縱容。千途自暴自棄的想,自己已經墮落到連攝像這種事兒都能同意了,還有什麽不能答應的。第38章 林絮頗費了些力氣, 終於在萬靈島找到了岑天河。“你這是怎麽了?”林絮被失魂落魄的岑天河驚到了,“你是要羽化了嗎?你也終於不想幹這行了嗎?”岑天河幹笑了下,搖搖頭, 他沒什麽可說的。林絮審視的看看岑天河, “才幾天沒見, 怎麽就憔悴成這個樣子了,我一直以為像我這種苦命的守護神赤靈老的快, 沒想到你這種沒心沒肺的也過得艱難。”岑天河這次連幹笑都笑不出來了。確實,他就是沒心沒肺,他沒有良心。“走吧, 請你喝東西。”女靈師皺了皺眉, “這幾年每次我來萬靈島都覺得不舒服, 島上的靈力越來越奇怪了, 是現在白靈太多了嗎?島上這靈力像是串了味兒的火鍋,太奇怪了。”岑天河什麽也不想喝,但還是如行屍走肉一般跟著女靈師離開了萬靈島, 去了她說的有著味道不錯的果汁的一家酒吧。“要跟我說說嗎?天亮之前我還有點時間。”林絮表情依舊不甚豐富,“安慰你可能不行,幫你……我八成也幫不上, 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你不太喜歡的長輩,隨便說什麽都不用怕對方擔心的那種。”岑天河看向林絮, 長相依然年輕的林絮提醒,“別忘了, 我這年紀做你太奶奶也夠了。”岑天河沉默了許久, 最終搖了搖頭。他沒什麽可說的。而且涉及千途還有遲錚, 很多事他也不敢告訴別人, 即使對方是讓他很放心的前輩。林絮也不在意, 她本也不是來聽八卦的,“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不過無所謂,你隻要還撐得住,那應該問題不大。”岑天河眼睛發紅,壓著嗓子小聲說,“其實……快要撐不住了。”岑天河搖搖頭,不想說自己,他羨慕的看看林絮,“你的係鈴人怎麽樣了?上次見她身體還可以,現在……”“早死了。”女靈師打斷岑天河,喝了一口果汁,“都過去幾年了,死了六年了。”岑天河愣了下,“那你……”“那我為什麽沒跟著去死,是嗎?”林絮笑了下,“很多赤靈都以為我肯定會跟著去的,但沒有。”岑天河忙搖頭,“沒有也很好的!能放下也不錯啊,這樣就能有單純屬於自己的人生了,這也很好!”“你想多了。”林絮灌酒一般灌了幾口果汁,歎了口氣,“去年,找到了她的轉世,這背後靈守護神的工作,就又給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