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是他的情劫而已。陳山晚已經做出了選擇:“我以後來的時間會更少,外麵有太多的事等我去做了。”他要放下。“……”“阿晚。”鬱睢的聲音也輕輕地,語意不明:“你在躲我?”陳山晚回答得很快:“沒有。”鬱睢嗅不到,所以不知道,他究竟是說實話,還是在撒謊。但反正封印的光芒在瞬間就迸發而出,陳山晚掀起眼皮,沒有半分慌亂地伸出手。天地靈力瘋了似的湧來,今天在山的長老有太多,陳慎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出現在後山,就見白金色的光芒裏已然有黑色的霧氣糾纏,從視覺效果看去,就好像鬱睢已經要從封印裏掙紮出來。“結陣!”陳慎喝出聲:“助陳山晚!”“……都別動。”陳山晚將天地靈力壓下,同時一心二用,另一隻手翻出黃符,朝黑霧射去。黃符在穿過黑霧時,瞬間就消散。但翻湧的黑霧也跟著停下,扭曲著最後凝聚出一個虛虛的人形,沒有五官輪廓。漆黑的手攥住了陳山晚的手腕,陳山曉一驚:“師弟!”然而下一秒,隻是一個名字寫在了陳山晚的手上。烏黑的字體,像是要刻進陳山晚的肌膚裏一樣。“鬱睢”陳山晚凝聚出的靈劍穿過了黑霧又消失,黑霧也跟著一並消失,封印歸於寂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陳山晚壓住了鬱睢。但回到了井裏的鬱睢卻在心裏輕哂了聲,已經沒了半點脾氣。陳山晚攥緊了自己被刻了字打下印記的掌心,閉了閉眼。“阿晚,真想和我斷絕關係就動點真格啊”“…還是下不了手”陳山曉他們圍上來,陳山晚睜開眼睛,看似平淡沉靜,心裏卻在驚濤駭浪中苦笑了聲。兩年時間,修了個寂寞。下不了一點狠手。陳山曉緊張地看著他:“師弟?”陳山晚搖頭:“沒事。”他主動攤開掌心,上頭的字已經消失:“沒有什麽。”可陳山晚清楚,這個名字早就刻入了他的心裏。鬱睢不來這一出也沒有關係。……他們早就構建了聯係,他注定甩不開。【作者有話說】不敢說話qwq感謝在2023-10-25 10:27:21~2023-10-25 16:22: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辰星淺繁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蝦米尾巴 10瓶;momo 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84章 神13當天晚上。陳山晚回到自己的屋子裏, 四下無人,終於可以放鬆下來。他疲憊地捏了下眉心,腦袋裏還是前不久長老們爭吵的聲音, 弄得他耳邊到現在都嗡嗡的。陳慎他們也不是傻子,事情到這一步了, 他們當然也察覺到了些東西。隻是問起陳山晚時, 陳山晚當然不可能把所有的事都攤開來說。他不知道要怎麽告訴長輩們,他和一個邪祟建立了這麽多聯係, 哪怕隻是說朋友,在世人看來也是瘋子行徑。這也是為什麽, 陳山晚從一開始就沒有告訴陳慎他們, 甚至是陳山曉說他和鬱睢有聊天,鬱睢教了他很多東西。因為自古以來, 人與妖邪就是對立的。不過比起那些聲音, 真正讓陳山晚頭疼的是他沒有辦法對鬱睢下殺手。他以為他的心靜下來了。他以為他可以輕輕拿起再輕輕放下。甚至回到陳山, 站在後山那口枯井前時, 陳山晚都覺得自己是平靜的。可動手時, 想到那黑霧是鬱睢, 他就跟被控製了一樣,用的都是些基礎的術法, 哪怕在陳山曉他們看來已經夠厲害, 他也欺騙不了自己。那些專門針對妖邪研究出來的殺招, 他一個也用不出來。甚至他明明知道,以他現在的實力, 想要擊殺鬱睢是做不到的, 可能最多就是傷到, 他也……陳山晚無聲地呼出一口氣。鬱睢是在他沒有覺察到的時候給他下蠱了嗎?畢竟活了這麽多年的邪祟, 還能繞開封印出來,說不定真能……陳山晚胡思亂想著,思緒忽然一停。他敏銳地察覺到一點不對,身體好像和什麽搭建起了聯係。陳山晚猛地回首,倏地出現在房間裏,朝他迅速逼近的陰影恰好將他籠罩住。陳山晚仰著頭,微微怔住。他直接撞進了一雙闃黑的眼眸中。那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卻帶著十足的侵略性,眸色濃得令人發慌。往下是挺拔的鼻梁,和過於蒼白的肌膚互相映襯的殷紅的唇。一張蒼白卻麗的臉,還帶著鋒芒與十足的壓迫感,像是打磨得極好的冷刀。陳山晚被這張臉的主人困在雙臂間,對方的手撐在他肩膀兩側,將他虛虛圈在懷中,也讓自己的影子完全覆蓋住陳山晚。於是叫陳山晚這兩年曆練回來時身上多了的疏離清冷都退去了幾分。尤其配上他清瘦的身形,還無端顯出幾分孱弱。這麽久了,還是沒有辦法煉體,養好自己的身體嗎?“…鬱睢。”雖然沒有見過,但陳山晚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原來在他手上寫名字,就是為了現在。陳山晚知道,鬱睢是通過和自己構建了更多的聯係,所以現在能站在這兒。但封印沒有一點反應……就說明已經被鬱睢找到了空子。鬱睢斂眸,這個角度的光影恰好卻又不巧地能掩住眸中的神色,將那抹心疼吞沒在黑暗中,隻剩咄咄逼人顯露出來。鬱睢應了聲。抬起一隻手,冰冷的指尖將陳山晚因為剛洗過澡而有些濕漉、將要紮到眼睛的額發撥開,動作格外溫柔。表現得並不意外陳山晚會認出自己。陳山晚沒躲,但手卻不自覺地收緊了一分:“…你這是做什麽?”“我不明白。”鬱睢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將陳山晚所有的情緒和心思都看穿:“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要遠離我?”陳山晚平靜地:“我沒有要遠離你,隻是現在局勢對人類來說並不做好,我有更多的事要去做。”鬱睢還沒有說什麽,陳山晚就又道:“再說該說不理解的其實應該是我吧?”鬱睢稍稍偏頭。陳山晚望著:“我是個獨立的個體,就算是守封印的人,也是個獨立的個體。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要解決。”鬱睢輕嘖了聲,麵上神色有幾分寒涼:“這不是你第一次說這種話,但我真是第一次聽著這麽惱火,甚至煩躁。”陳山晚動了動唇,第一時間沒有說出話來。他忽然察覺到他其實是羨慕鬱睢的,羨慕作為邪祟,可以如此坦誠:“……我們隻是朋友。鬱睢,你不覺得你已經越過了朋友的界限了嗎?”“是嗎?”鬱睢意味不明地哼笑了聲:“是吧。”語氣聽上去很隨意,卻是一支突如其來的利箭,直直地紮進了陳山晚的心髒,然後消融,沒入陳山的骨血裏,再也洗不去。“畢竟我喜歡你。”“”空氣瞬間安靜。陳山晚的眼睛不受控製地微微瞪大,那份鎮定和平靜也被擊碎,裂紋底下溢出了驚慌和不可思議,讓鬱睢的心情終於好了那麽點。看著陳山晚那張臉冷冷淡淡的模樣,就不住地湧起凶狠的念頭,不顧一切地想掐住陳山晚的脖子直接吻下去,讓他方寸大亂,撕碎這層薄薄的遮擋物,徹底得到他、占有他。鬱睢的眸色漸濃。陳山晚還陷在突如其來的表白中,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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