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柏道:“和在這邊長得幾乎一樣。”茶梨完全不信,笑道:“不可能,你少騙我。”“真的。”鬱柏想了想,補充道,“1.0比我要白,睫毛更長,我沒有打過耳洞,他有。”茶梨還是不信,但也沒辦法追究真相,道:“你就糊弄我吧。”“你點了什麽飲料?”茶梨看到桌上的杯子,半打啤酒,還有一杯顏色很漂亮的飲料,問道,“那杯是給我點的嗎?”鬱柏道:“對,看名字覺得應該很漂亮。”茶梨端過來,用吸管品嚐,幾乎沒有酒精味,是甜的,一杯低度果酒。他又幫鬱柏開了一罐啤酒,鬱柏接過去,隻喝了一口,但看喝酒的動作好像是酒量很好的樣子。茶梨問他:“你平時喝酒嗎?”鬱柏道:“不,應酬的場合才會喝一點,沒有喝醉過,不酗酒,放心。”“那你平時下班了都去哪裏玩?”茶梨又問,“你自己一個人住嗎?你會不會做飯?你喜歡洗碗嗎?”鬱柏剛一一回答了,茶梨立刻又冒出來一些問題。兩個人就這麽“抱”著,聊些鬱柏在三次元的生活。也許是因為確立了“實習戀愛”的關係,茶梨對鬱柏本人的好奇心變得更旺盛,鬱柏在另外一個世界裏是什麽樣的人,過著什麽樣的生活,有過什麽樣的過去,茶梨有了想要充分了解他的欲望。和之前隻是為了確認穿漫者會不會給本世界帶來風險,而去對他進行相關背景的了解,完全不一樣的心理。意識到這一點後,茶梨告訴鬱柏道:“我好像更喜歡你了。”上一句還是鬱柏在說自己很喜歡貓但貓毛過敏的事,茶梨突然來這麽一句,把鬱柏整不會了。鬱柏害羞而不解地問道:“所以……貓毛過敏是加分項嗎?”茶梨哈哈大笑,笑倒在了鬱柏肩上。鬱柏原本就一手圈著他的腰,這時被靠上來,端啤酒罐的那隻手一抖,差點把酒灑了,很快穩住,另隻手也收緊了茶梨的腰。兩人如此依偎在一起,茶梨忽然從內心深處認同了鬱柏的某個觀點。那是鬱柏表白翻車時說過的話,“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來不及接著細想下去,音樂聲驀然停了下來。服務生拿了麥,宣布下一位登台的,是老板本人。茶梨坐直了身體,鬱柏也稍微認真起來。一位男士走上了台,正是那位被判了三個月,刑滿出獄的酒吧老板。老板今天穿了一身得體的墨綠色演出西裝,胸口別了朵醒目的紅色山茶,肩寬腿長,身材挺拔。登台途中,有熟客朝他吹口哨,他轉過臉朝台下露出一個微笑。“發生了什麽?他怎麽變成帥大叔了?”茶梨吃驚道,“我記得他不是這樣……怎麽長得一樣,又完全不一樣了?”鬱柏深以為然,說:“看起來也很有素質。”他看那份離譜卷宗的時候,裏麵有這老板的照片,是入獄時照的大頭照,麵相頹靡,眉眼間還有點戾氣。老板本人看起來既溫和,還儒雅。起初兩人聽服務生說,老板有節目,都以為也會是妖豔掛的表演。茶梨悄聲在鬱柏耳邊道:“別看他穿得很整齊,說不定等下是限製級脫衣舞,他演出西服的下麵,也許是皮革捆綁束縛衣!”“……”鬱柏心想,為什麽你會懂這些?為什麽你好像還有點期待?老板優雅地站在台上,全場關燈。鬱柏不由得又想,看優雅帥大叔那什麽,確實有點期待。茶梨和鬱柏屏住呼吸。一束追光亮起,打在老板身上,他還穿著那身衣服,吹起了薩克斯。茶梨和鬱柏:“……”周遭不少熟客,明顯都知道老板是要演什麽。就顯得一心想看限製級演出的某兩個人,格外的沒素質。老板的薩克斯吹得極好,悠揚的曲調中,客人們給出的回應也既顯示出熱情又不張揚,酒吧裏的氛圍十分融洽,每一個身在其中的人都能感受到輕鬆和愉悅。茶梨也有點被這表演和氛圍迷住了,老板一邊吹奏一邊配合著肢體搖擺,眉眼帶著笑意,緩緩環顧客人,他應當並沒有特意去看誰,在場客人卻都有被特別注目到的感覺。老板接連吹奏了三四首曲目,到最後大概也是累了,結束曲是一段簡單歡快的曲子。燈光調回了正常,客人們知道臨近尾聲,還在意猶未盡。鬱柏和茶梨也都沉浸在氛圍中,有點忘了此行的目的。兩人正前方矮一級的卡座裏,那對情侶正在歡快的結束曲調裏熱吻,酒吧的光線不足以看清兩人的長相,卻完全能看清楚兩人從輕吻到激吻的全過程。茶梨還坐在鬱柏懷裏,兩個人當即都滿臉通紅,挨著的身體似乎也能感覺到彼此的體溫都在升高。昏暗的光線使鬱柏十分勇敢,他慢慢傾身,湊近了些,視線盯著茶梨的唇。茶梨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心髒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在鬱柏慢慢靠近他的這個瞬間裏,他滿腦子胡思亂想:實習第一天就要接吻?那豈不是明天就要互換一血了?啊等等!萬一阻止世界末日需要童男子,那他到時失去了童子身,那誰來拯救世界啊?天啊,這個吻還能不能接了?為了世界和平,應該果斷推開鬱柏吧!可是鬱柏好像很想親下來,要不還是先讓他親了?真是太為難啦!台上表演結束,老板把薩克斯交給服務生,自己則紳士地鞠躬,朝熟客們致意,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謝謝,玩得開心。”茶梨和鬱柏在那裏即將親吻,即將到了一半,聽到這聲,茶梨突然想起來正事,一巴掌按在鬱柏的臉上把他推開。鬱柏:“……”老板正下台,茶梨悄悄抬手,隔空拉出了他的個人信息麵板,快速而認真地閱讀麵板內容。忽然間,茶梨愣在了那裏。從舞台到後台沒有多遠,老板很快就進去了。隨之而來的是信息麵板的消失。隻有當事人在視線可及範圍內,茶梨才能查看對方的信息。茶梨忙起身,又示意鬱柏跟上,道:“快。”被推開的鬱柏仍然頂著一個心碎氣泡框,但還是很聽話地跟著茶梨離開卡座,從舞台側後方的小門,兩人進了後台。那是一間化妝間,有幾個肌肉舞男,剛下台的老板,靠著一側桌子站在那裏,正在喝水。一個舞男道:“有什麽事?後台不對客人開放的。”老板也看過來,茶梨一心驚,被認出來就不好了,但也許是時間久遠,老板沒有認出他,也很好奇地看著闖入的兩名客人。另個舞男道:“沒見過這兩個人。”其他舞男也圍了過來,很可能是酒吧以前有過陌生客人闖進後台鬧事。幾個肌肉男都是防備的姿態。茶梨:“……”他倒不怕打起來,但是肌肉男塊頭都很大,完全遮擋住了老板,讓他無從下手。“是這樣的。”鬱柏適時開口道,“剛才的薩克斯演奏,我很喜歡,想來找那位演奏者聊一聊。”舞男們轉頭看老板。老板還端著水杯,饒有趣味道:“是嗎?你也會吹薩克斯?”鬱柏道:“我學過四年單簧管。”老板的表情頓時就不一樣了,示意舞男演員們忙去,自己走了過來,說:“我也很喜歡單簧管,也嚐試學習過,但始終吹得不太好。”鬱柏道:“和薩克斯的指法體係是一樣的,我還覺得薩克斯更難一些。”茶梨:“……”好吧,他們懂樂器聊樂器,而自己隻有區區超能力。他再度翻看老板的信息麵板,為了確認自己剛才不是眼花看錯了什麽。剛剛他之所以愣住,是因為老板的信息麵板內容,讓他懷疑自己的眼睛。老板的信息麵板中,再度出現了熟悉而驚人的……亂碼。第32章 茶梨閱信息麵板無數, 在此之前唯一一次見識到亂碼,就是鬱柏這個穿漫者。難道,這老板也是一個穿漫者?鬱柏和老板相談甚歡, 老板表示要請鬱柏喝一杯,客隨主便, 鬱柏也沒有拒絕,牽了茶梨的手,與老板一起出來, 回到酒吧的營業區。老板親自到吧台,讓酒保給鬱柏兩人調製兩杯招牌酒水。“他不太會喝酒, ”鬱柏出言道,“果汁就好。”老板笑著看茶梨, 茶梨下意識地把自己稍稍藏在鬱柏身後。好在老板隻以為他是害羞,笑著繼續對鬱柏說:“你們很登對,好好在一起吧。”鬱柏臉上一紅,還沒回答, 旁邊有客人端著酒水過來, 和老板攀談, 這裏的客人們很非常喜歡這位老板。鬱柏趁機偏過臉來看茶梨, 想看他聽到老板的那個問題, 會是何種反應。然而茶梨壓根沒注意聽老板問了什麽,他還躲在鬱柏身後,不住地偷偷觀察老板, 心裏非常擔憂漫畫世界的穩定性。這麽短的時間內, 接連出現了兩次亂碼信息!不管老板是否也是穿漫者, 這世界的bug真的越來越多了,這要怎麽辦啊!還能修複好嗎?“?”鬱柏看出茶梨正在走神, 捏了捏他的手,眼神裏充滿疑問。茶梨靈機一動,湊過去和他咬耳朵,這酒吧裏很多人都在咬耳朵,他們當然可以也光明正大地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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