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死而複生的戀人是大邪神 作者:何處東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跳下去,就這樣死掉,離開這個世界。可他是個膽小鬼,連死的勇氣都沒有。從這件事以後,他在學校的處境更加糟糕。他開始被以陶林為首的那幫不良少年欺負。陶林家裏有錢有勢,一直在學校裏肆意妄為,也沒人能拿他怎麽樣。之前,有一個男生被陶林和他的好兄弟們欺負,最後吃安眠藥自殺。家裏人在校門口搭了靈棚,不折不休地想為他討個公道,卻也沒能讓陶林受到懲罰。他很害怕。害怕自己也會和那個男生一樣。那個男生起碼有重視他的家人,而他的父母一個沉迷邪.教不可自拔,一個滿懷怨恨地回了娘家,沒有人能保護他。他在這個世界上,孤零零的沒有依靠。他成了陶林他們的新玩具。青春期的男生暴力又刻毒,過剩的精力無處發泄,折磨起人來花樣百出。用圓珠筆尖紮手。在午飯裏撒沙子。桌子上寫滿惡毒言語。往書包和桌肚裏倒垃圾。每天都很絕望。每天都想逃離這裏。恨怨與恐懼緊緊包圍著他,他連氣都喘不過來,活著已經成為煎熬。直到那個人轉學來的那一天。趙藝成。大大咧咧的男生,屬於那種特別會炒熱氣氛的類型,自我介紹時幽默的發言逗得全班同學前仰後合。男生被安排在了他旁邊的空座位上。“你好。”男生燦爛微笑,令他聯想到一條傻樂傻樂的狗。他動了動嘴唇,竟不知如何回應。已經很久沒有人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了。趙藝成成了他的朋友,是學校裏唯一願意和他交好的人。隻是,趙藝成那樣開朗的性格,那樣優秀的成績,身邊從不會缺少人圍繞。他是聚光燈下的焦點,是班裏的開心果,也是老師們的寵兒。趙藝成有許多朋友,而他隻有這一個朋友。他討厭這樣,甚至也連帶著討厭趙藝成。有一次,年級裏組織去科技館參觀,需要同學們事先各自分好小組,趙藝成自然受到了很多同學的邀請。他看著趙藝成和那些人嘻嘻哈哈的樣子,心裏覺得他更加討厭。班主任進來,讓每個小組的組長匯報組員。等登記完名單,班主任發現他沒有去處,便問他這是什麽情況。他剛想說自己就不去了,誰料趙藝成竟然高高舉起手,用一如既往的笑嘻嘻的語氣說:“老師,我和秦朗星一組。”他看著他,緊緊閉上了嘴唇,用力抿成一條直線。這個人自作主張,真是討厭到了極點。參觀科技館那天,他體會到了許久沒感受過的快樂。他和趙藝成一起看了球幕電影。趙藝成那雙本來就挺大的眼睛,在看電影的時候瞪得更加大。“噢,厲害!”他聽見他興奮地自言自語。有這麽好看麽,至於這樣,他不屑地想。“你不覺得很厲害嗎,霸王龍就這樣衝了過來!”看完電影出來,趙藝成還意猶未盡地衝他比劃。那副樣子真的很傻。但……並不討厭。所以他還是點了點頭,說:“嗯,厲害。”大概是趙藝成笑得露出兩排大白牙的傻樂表情太逗了,他忍不住盯著他多看了幾眼。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果然,傻氣是會傳染的。他不得不承認,其實自己特別羨慕趙藝成。他多麽希望自己也能和他一樣,想笑就笑,無所顧忌。可隨著他爸爸沉迷邪.教越發瘋魔,他的日子也越來越難過。他媽媽偷偷把他接去娘家躲著,但他爸爸很快就找上門來,滿嘴胡言亂語嚇得年邁的外婆差點發心髒病。因為怕老人不堪承受騷擾,他們隻能又回到了那個已經不像家的家。他爸爸把許多家具都扔了,把承載一家人溫馨回憶的物件也扔光了,因為他要做一個靈人,靈人不能與凡塵有牽絆。他和他媽媽還是堅持不肯入教,他爸爸勸不動,終於第一次動手打了他們。皮帶和拳頭落在身上的感覺,很疼。他要保護媽媽,肩膀、手臂、後背挨了一下又一下,紅腫褪去後是青紫,不能碰,一碰就疼,疼得隻冒冷汗。再疼也隻能忍著。在學校,他努力掩飾得很好,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可奇怪的是,趙藝成那麽一個心大的人,竟然發現了他的異樣。看見他手臂上的淤青,趙藝成氣憤地問他,是不是陶林那些人又來找過他的麻煩?他搖搖頭。自從和趙藝成成為朋友,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陶林他們要欺負他就不怎麽容易了。趙藝成人緣好,性格剛,家境也不差,外公還是退休幹部,住在療養院裏天天和一幫老戰友打太極拳。這樣的人,陶林是不敢硬碰硬招惹的。“那你是怎麽搞成這樣的?”趙藝成急了。他不願意回答,可趙藝成繞勁兒很足,在他反複追問下,他在隻得扯了個半真半假的謊,說是月考沒考好被罰了。他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道趙藝成不知哪根筋搭錯,竟然提出要幫他補課。“你有病吧!”他瞪大了眼睛。趙藝成理直氣壯地回敬:“那你有藥嗎!”“……”他真不是學習的料,也是真的不喜歡學習。但許是架不住趙藝成那個倔脾氣,他竟然還是答應了。更離譜的是,他的成績還真的有所提高。甚至,再多努力一把,考上一個大學也不是沒可能。“等考上大學就好了。”趙藝成難得一本正經地跟他說話,“到時候你就能擺脫那個糟心的家,過上自己喜歡的生活,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的。”他愣住了。未來……自己還能有未來嗎?“你要相信自己。”趙藝成道,“別人說什麽想什麽都別去在意,最重要的是自己不能放棄自己。”“那你呢?”他衝口而出。趙藝成抓抓頭發,“我什麽?”“我是說……你會放棄我嗎?”他忽然無比煩躁,“就是……會不會覺得我腦子笨學得慢,不想教我了?”頓了頓,還補充道:“沒別的意思。”“怎麽可能。”趙藝成語氣堅定,“我們是朋友,你是我好哥們兒,肯定不拋棄不放棄啊。”他低下頭,不說話了。喉嚨裏的哽咽讓他發不出聲音。學校是八卦和謠言滋生的沃土。不知什麽時候開始,關於他和趙藝成的風言風語在同學間散播開來,像被核輻射汙染過一樣,變化出各種充滿惡意的醜陋麵貌。他和趙藝成被找去談了話。就算老師旁敲側擊,問得拐彎抹角,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他也知道他們想問的是什麽。趙藝成肯定也知道。不然的話,他不會在和他回教室的時候,有意無意地保持了些距離,沒像平時一樣,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後來,謠言的始作俑者被查出是陶林,但圍繞他和趙藝成那些難聽的風言風語並沒有隨之停止。他心裏記得趙藝成那句話,別人說什麽想什麽都不去在意,他還像以前那樣和趙藝成相處。趙藝成似乎也沒什麽變化,隻是笑容少了點,玩笑話也不常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