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靈樞如果拒絕,大概就直接和宴揮山撕破臉了,那麽這之後的一些事或許更難以預測。不過陳澤更在意另一件事。“您的雄父的雌君,有幾個蟲嗣?”那天他隻在宴宅看見了一個宴棹,但按照蟲族一夫多妻的規定,宴揮山顯然不可能隻有宴靈樞和宴棹兩個孩子,因為沒有必要過多關心其他雌侍或者雌妾的孩子,所以直接確定一下這位塞班雌君有幾個孩子好了。“塞班有兩個,一個是宴棹,a級雄蟲,另一個是宴探,a級雌蟲。”“塞班沒有軍銜,不過他是皇室貴族出身。”陳澤了然。雖然貴族血統並不見得就是血液中流淌的東西與其他蟲族不一樣,但因為畢竟出自於皇室,總與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於是就顯得高貴了一些,又加上刻意的媒體引導,與本身皇室優厚的資源待遇,就讓貴族血統的蟲族顯得高人一等了。這種科技發展水平,思想卻混雜著明顯的封建階級思想,實在是很讓人驚奇。“就和魏展與魏遼一樣。”隻不過宴靈樞反抗成功了,保住了自己當時稚嫩的精神海,並沒有像魏展一樣被擊破身體,強行在精神海中成結。所以宴探沒能像魏展一樣得到少將軍銜。按照蟲族的法律規定,雖然雌蟲可以將自己的財產全都繼承給後代,但一旦繼承者確實沒有資格繼承財產,或者被判定無法管理好雌蟲的遺產時,就會由雄父重新分配。這樣說的話……陳澤:“宴棹他們是一直住在宴宅嗎?”宴靈樞回答道:“我沒有關注,但大概是這樣的。”陳澤忽然覺得,沒必要去寫諒解書了。但宴靈樞都已經發送了。所以他這隻是有些遺憾地歎了一口氣。“怎麽了?”“我忽然覺得其實沒必要出具諒解書,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宴靈樞說。“我回信的內容是,認可軍部處罰,請求嚴懲違規人員。”如果按照本來的劇情,現在還沒必要和宴家撕破臉的宴靈樞是會出具諒解書的。但是。陳澤受傷了,且鬧的很大。於情於理,或者從他的私心來說。他都不會去寫下諒解兩個字。“這樣的話,那你……”陳澤忽然噤聲,然後一笑。“這不怪我們,你已經答應了諒解,一切都隻怪宴棹。”“如果宴揮山有什麽不滿要對你發泄,總歸會有一部分遷怒在宴棹身上的。”早晚要撕破臉,現在就撕破,也不是不可以。吃過早飯之後,陳澤便和宴靈樞告別,然後自己坐進車裏,讓司機載他去研究所。他會以一個見習生的身份進入研究所,為了不讓魏展起疑,宴靈樞甚至還弄了一次小小的考試。考試通過,就可以加入見習,還有一周六百星幣的補貼。對於不少醫科大學的普通蟲族來說這都是非常誘人的香餑餑了。陳澤進入考場,在名單上認真而仔細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宴靈樞安排的人會給他一個足夠通過的分數的。至於其他人,本身這個機會是不可能出現的,陳澤和宴靈樞討論之後,把僅僅自己一個人的名額,增加到了兩個。這個數字既不讓研究所難以管控,同時,也至少不會讓來參加的學生們心寒。特權階級真的很過分啊……陳澤寫好名字之後,便開始刷刷地選出答案,他寫的很快,但實際上隻是在胡亂寫字母罷了。當天中午就公布了結果,陳澤沒有去看結果,而是直接去領了試驗用白大褂,然後去到一間專門騰出來用作報告的空辦公室。他才坐下,就又有人推開了門進來。竟然是柳昭。柳昭看清辦公室內的人之後,表情在一瞬間變得非常複雜,然後他走過來,在離陳澤一米遠的地方坐下,還是沒有忍住,帶著點兒莫名其妙的崇拜說道。“果然……主席……”“您隻是在藏拙而已……”“這套題真的很難……我差點以為不會選擇我,而您表麵上總是曠課,實際上……是因為教授給雄蟲的知識已經不能滿足您了,對嗎?”倒……倒也沒有……這個是真的沒有。陳澤根本找不到解釋的理由,偏偏柳昭已經自我說服。“您原來如此的深不可測……”不,沒有,你聽我解釋……作者有話說:我一定可以日更的……一定……隻是更新的時間變得越來越晚了而已……但是日更……一定可以的……感謝在2022-05-27 00:45:39~2022-05-28 01:48: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橙子、辣白菜、翎、想要貼貼、笑忘書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雨落醬 46瓶;白易、浮雲夜知秋 20瓶;成聞、天痕crazy 15瓶;小五 11瓶;在、一花一世界、sleep 10瓶;冰鎮梅子湯 8瓶;緋魚、文 5瓶;阿雲呐 4瓶;晏殊、任家小仙 2瓶;西溪養魚客、夏鳴星的狗、syh、稀星、離妖、卡夫卡的熊、守著花兒開、臨淵不羨魚、愛吃糖的皮卡丘、猞狸先生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36章 崇拜與敬佩除了崇拜與敬佩之外, 柳昭心中更受到了激勵。盡管雌蟲的上升空間很小,甚至很難依靠自己改變命運,然而他麵前的這個人, 可是e級雄蟲。e級是什麽概念呢?就是在雄蟲社會中本就屬於低層的d級雄蟲都可以在精神力上輕鬆碾壓,甚至是基因配對時如果不走狗屎運,大概這輩子也無法和高級雌蟲配對的程度……就如同大部分雌蟲和低級雄蟲, 尤其是未曾接受過教育的那一部分,在潛移默化的社會環境中早早就認了命,不再反抗一切一樣。絕大多數人的三觀是很容易被改造的, 隻需要一個特別的環境,一點兒從小接觸到的事物,顯然, 如果一名幼小的蟲嗣從小生活在人們懼怕糖分的環境中,那麽當第一次有人將蜂蜜塞入他的口中時,他的第一個反應絕不是感謝,而是瘋狂和憤怒, 乃至於恐懼。如果陳澤知道柳昭腦子裏想的東西, 大概會用一個更為簡單直白的理論來總結這一現象。柏拉圖的“洞穴理論”。在陳澤還未完全被高強度的工作捆綁之前, 或者其實要更早之前, 他還是一名中學生的時候, 優渥的家境和堪稱豪華的私人圖書館為陳澤提供了一個浩瀚的知識海洋這種閱讀的習慣一旦形成便難以“根除”,因此陳澤後來即使工作繁忙無法沉浸閱讀,也會去看那些通俗的網絡三流小說。總之,便是在那個時候, 陳澤接觸到了很多書, 《理想國》便是其中之一。柳昭已經品嚐到了“蜂蜜”的滋味, 盡管他並沒有在學生會樹立絕對權威, 也無法一夜之間徹底改變學生會的現狀,但是學生會的成員結構卻在他和許多雌蟲與另一部分學生會低層雄蟲的幫助下改變了。他成為了嚐到蜂蜜的那個人。會有更多的人知道蜂蜜的存在,雖然有人仍然無法踏出這一步,但也會有人去嚐試更多。而一名e級雄蟲,在同樣糟糕的環境下卻擁有如此自信而強大的一麵,可見精神力的強弱不能說明一切。在陳澤的引導下,學生會的變革相當順利,而如今更是見識到陳澤本人的實力之後,柳昭已經五體投地,覺得陳澤果然恐怖如斯,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才十八歲,甚至隻是個剛剛入學的大一新生。可惜這種寒暄並沒能進行多久,就有研究人員進來,給他們兩個人進行簡短的培訓了。柳昭聽的很認真,他確實有些囊中羞澀,但苦於一直找不到適合的兼職,雌蟲的課業負擔更重,又不像雄蟲一樣有著特殊津貼。能夠偶然發現這一份兼職,且可以給他的簡曆增色不少的工作,實在是讓柳昭喜出望外。一般來說,這種研究所都不可能招聘實習生的,即使是背靠醫科大學的研究所,也最多隻是招收一點兒校內的學生。柳昭沒有搜查過這家研究所的背後公司,一般這種研究所背後公司的名稱是無法直接在網絡上直白的搜索出的。他隻是知道研究所在研究市麵上常見的藥物,他們可以打打下手,但更多的隻是旁觀,輔助一些簡單的工作。簡直就是白送錢……研究員將小冊子一人一份發給了他們,柳昭安耐不住地打開,看見了他們的工作內容。負責每日為自願者雌蟲測量身體數據情況,記錄並觀察雌蟲身體數值變化,與服藥感受。陳澤看到這裏,幻視了社區醫生定時給社區特殊人群體檢的畫麵。也是這樣定時記錄,測血糖、量血壓、肝腎功、尿常規……當然,蟲族的檢查裏沒有這些東西,隻是所需要填寫的表格密密麻麻,每一名雌蟲都用了化名編碼,宴靈樞給他們提供的住宿條件不錯,全都是單人間,又額外強調,為了防止影響效果,和一點兒保密措施,所以額外多給了錢,要求這些雌蟲在試藥期間不能離開。當然是有人滿意,也有人看了看錢之後,最終還是留下。很快,陳澤和柳昭就被帶到了工作地點,他們要負責早上、中午、晚上的測量,以及每次飯後服藥時的檢測。柳昭明顯比陳澤激動很多,非常積極地開始了工作,儼然一副卷王姿態。不錯。陳澤在心底微微點頭。這樣的人總是可以爬的更高,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當然就需要付出更多才能獲得更多。蟲族社會的天平傾斜,留給這群需要更加努力奮鬥的蟲族的東西不多,所以便出現一種怪異的情況,一部分蟲族早已經放棄一切,另一部分蟲族不得不更加努力。無論是哪一個世界,無論組成這個世界的物種是什麽,大概一旦由一個個個體形成社會體係,就會出現各種巧合的情況複現。一旦出現競爭,就很少有人可以心平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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