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楓的臉頰被熱氣蒸騰得發紅,他用手指撓了撓臉頰,緩緩點點頭。“說讓我別生氣,上次……不是還和我撇清關係嗎?”謝景深忍不住挑起眉。明明昨晚他都忍不住找江以楓,隻想著不提上次的事情了,結果江以楓卻自己送上了門。被一個遊戲掌握了他的情緒,連謝景深都忍不住想他可能真的被遊戲拿捏了。“我本來想告訴你的,但是你把……掛了。”江以楓有點委屈。當時他都已經做好了要和謝景深和盤托出的準備了。“我找不到你。”“那隻毛筆和印章都是我手工做的,看了很多教程,花了很長時間。”明明是個紙片人,找不到自己也隻是在程序中呆了幾天時間。可謝景深總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什麽溫暖的水流填滿了,turnip他得意洋洋的翹起嘴角,眼底也滿是笑:“那,下回要是有什麽委屈,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好。”江以楓很快就答應了。那種貼心而順從的模樣讓江以楓格外受用,那種小情緒和隱隱的掌控欲都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自他少年時期就沒再體會過,被作為接班人培養的謝景深很多年來一直都保持著嚴謹而又克製的模樣。然而他的小任性和過度的掌控欲真的會被人滿足時,謝景深卻格外的舒暢。難得可以任性一回。謝景深對遊戲的製作者充滿了深深的佩服。這種深深把握玩家心理的遊戲和紙片戀人真是命中注定的氪金神器。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江以楓聊天,從遊戲到生活,還有昨天拍戲的點點滴滴。當聽到江以楓的角色為了男主而死的時候,謝景深微微皺眉:“那種人,劇本設計得不合理。”“為什麽?”“他對漠風一見鍾情,不過是為了臉,見色起意的人怎麽可能願意為了對方殞命?”謝景深理性的分析道。“可是萬一我就是這麽膚淺的人呢。”江以楓十分直接的問道。謝景深噎了一下。“你也很好看啊,謝景深。”江以楓的眼睛直直的看過來,似乎真的望向了他的眼底。謝景深的心髒咯噔一下。他發現江以楓似乎,越來越像一個活生生的人了。當江以楓靠得近的時候,他鼻子上的絨毛和皮膚上瑩潤起的光澤都清晰可見。那種類似於真人的感覺越強烈,謝景深竟然愈發不敢確認。他的目光落在了江以楓的鼻尖上,他舔舔嘴唇,目光緩緩下移挪到了江以楓的嘴唇上。飽滿的嘴唇上連唇紋都格外清晰。謝景深往後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他的眼神遊移,手掌也忍不住壓在了喉結處蹭了蹭。他輕輕咳嗽了下。“謝景深,你是不是病了,已經咳嗽了好幾次了。”江以楓再次靠近。“嗯,你說我是很好看的人……那你願意為了我陪葬?”謝景深胡亂的問著。江以楓沉默了。雖然他很喜歡和謝景深聊天,也很感謝謝景深能陪著自己在空閑時間聊天。可是一上來就問對方願不願意陪葬還是太言深了點吧。江以楓的眼睛一轉。先是猶豫,然後認真補充道:“如果謝景深你遇到了危險,我一定也會趕過去救你的。”就是他那麽一個停頓,讓謝景深產生了非常強烈的真實感。一個遊戲ai是不會有那麽強烈而又真實的情緒的。剛才江以楓的眼睛一動,展現出的強烈真實感讓謝景深心頭縈繞著不怎麽對勁的感覺。可他又很清楚,遊戲過渡動畫裏,卡通人物和心理介紹並不是真人聊天中存在的。那種真實與虛假的交匯讓謝景深一時間有些糾結。他拖出了和江以楓的屬性欄,他和江以楓的親密值增加了五點。一隻毛筆竟然讓親密值增長了五點。要不還是查查毛筆的來源吧。謝景深胡亂想著,嘴巴裏卻吐出了失望的話語:“那是我不如漠風嗎?”“謝景深,就算是你的戀人,我也要考慮以後,才知道我自己到底願不願意陪你殉情啊。”江以楓像是看著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幼稚的謝景深此時格外不爽。不過他沉靜的麵容沒有絲毫變化。那種威嚴偉岸讓江以楓都以為他隻是開了個玩笑。他們兩個說了很多話,江以楓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麽多話能說。等謝景深被助理叫去開會後,江以楓才意識到他竟然和謝景深說了一整個上午。可是江以楓完全沒有浪費時間的感覺。他正打算出門吃飯,門鈴聲響起,外賣小哥放下了他的盒飯。“您的戀人又幫你點了一份飯。”係統提醒道。江以楓打開盒飯,噴香的一道粥,三個小菜,一眼看上去一百塊都打不住。“我好像越欠越多了。”江以楓含淚接過飯菜,給自己舀了三大勺菜。“謝景深的精神狀態在逐漸好轉,您放心,綁定對象完全可以支付得起您的衣食住行,和所有奢侈品開銷。”係統測算出的謝景深的資產總額,仔細看看那確實富可敵國的數字,係統覺得,江以楓就算每天買個小國國王當一當,也花不完。“人不能忘恩。”江以楓信誓旦旦道。“隻需要宿主徹底治愈綁定對象的精神狀態即可。通過測算,如果謝景深的精神問題保持穩定發展,未來他可能會成長為反社會人格。”江以楓:“?”江以楓仔細回憶著謝景深的模樣,從哪都看不出反社會人格的感覺。“他,做了什麽?”“從資本家轉變為了戰爭犯。”“……”江以楓咽了口口水:“那是挺反社會的。”他心不在焉的吃著飯,突然又問道:“可是他為什麽要做戰爭犯?”“無聊吧。”係統試探道。江以楓震驚:“人真的可以無聊到這種地步嗎?”“那我以後會不會也精神變態啊。”江以楓突然憂心忡忡了起來。畢竟平時他也挺無聊的。係統沒說話。它覺得,宿主挺能自娛自樂的。江以楓隻是隨口逗了逗係統。然而謝景深那邊開完了會,卻沒有著急找江以楓。他腦海中始終想著江以楓那生動到完全可以亂真的漂亮臉龐雖然好看到不怎麽真實,然而卻是實實在在讓人感覺到真實存在。他沉思的樣子讓助理擔心起來,助理忍不住往謝景深身旁湊了湊:“謝總,是不是剛才的報告有什麽問題?需要我去叫徐經理嗎?”“沒有。”謝景深擺擺手:“他做得還不錯。”“那需不需要我幫您倒一杯咖啡……”助理揣測著謝景深的心思,然而謝景深卻拒絕了咖啡。“你幫我去查一個包裹的收寄人。”謝景深將包裹拿給了助理,卻小心的把裏麵的毛筆和印章取出來。印章上麵刻著一個變體字,是謝景深名字的變體。另外兩個印章分別是q版小人的哭哭臉和笑笑臉。謝景深仔細觀察著那兩個印章,他的手指蹭了蹭印章的底部,似乎還有些邊角沒有處理幹淨謝景深了解印章的機器製作,如果真的是通過機器做出來的,反倒是很難單獨刻上一個人的名字。而且也不會這麽粗糙。這似乎真的是出自人的手工。想到這,謝景深突然有點興奮。他默默等待著助理的消息,而助理帶回了一個令人失望的答案:“對方是個很大的物流中心,對方上麵的地址和電話全都是假的,已經不能查證了。對方也沒有找到付款記錄……可能是走的現金。”謝景深皺緊眉頭。如果是遊戲給自己遞送,完全不需要走這麽複雜的一套流程。“如果是遊戲公司給客戶送禮物,一般會怎麽做?”謝景深隻能詢問助理。“遊戲公司一般隻會給忠實的氪金客戶送點年禮,現在還不是過節的時候。”助理隻覺得謝景深的問題不怎麽對勁:“謝總,怎麽了?”“沒什麽。”謝景深擺擺手。然而他的心底卻藏著深深的疑雲。謝景深最終還是請教了他那位線下女朋友遍地,線上還養著好幾個紙片人老婆的好友盧森。盧森一聽謝景深問他紙片人是不是真的,便大呼小叫道:“怎麽可能是真的,真人根本沒有我的紙片人老婆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