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牛背著骰子走進屋子,拉開床上的被子,將骰子放到床上,然後幫她脫掉鞋子蓋好被子。


    “骰子,肚子還疼嗎,睡一覺就好了。”


    “爹,你別去鳳鳴橋了,我上午挖的野菜有點少,你能再去挖點嗎?”


    田牛:“好,你躺著,爹這就去。”


    看著父親離開,然後又聽到開門關門聲,骰子掀開被子下了床,在柴房找來一根麻繩,又拿著繩子跑進屋內,掀開褥子藏在下麵。


    田牛蹲在野外的草地上,旁邊放著一個籃子,籃子裏已經裝了一半的野菜。


    “要是被他們發現就慘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田牛突然停下來嘀咕著,然後提起籃子向遠處跑去。


    顧明站在岸邊等待著,白澤在河裏查看著斷掉的木樁;突然,白澤被一個什麽東西絆倒,整個人撲入水中。顧明站在岸邊驚慌,田牛坐在不遠處偷偷看著,臉上的表情變得驚慌。岸邊,顧明朝著水麵大喊。


    “白澤,你有沒有事?白澤……”


    水下,白澤趴在一個石頭堆上,手摸著膝蓋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幾塊石頭順著他爬起時滾落下去,石塊下麵露出紅色的衣角。緊接著,白澤拿開幾塊石頭,一個女人慘白的臉露了出來。


    “白澤,你還活著嗎?白澤?”


    顧明正喊著,白澤從水裏冒出頭來。


    “別叫了,我還沒死。”


    白澤看了一眼水下,一臉心事的向岸邊走來。


    傍晚的河岸邊,白澤和顧明呆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渾身濕透的白澤不禁打了個噴嚏,顧明在一旁搭起樹枝正在笨手笨腳的生火。


    “真的不用回客棧換件衣服嗎?”


    “不用,我們在這裏等著,砍橋的人說不定還會出現。”


    “怎麽可能會再來。”顧明正說著火點著了,她驚喜的尖叫著:“白澤,火著了,我把火點著了,你趕緊把濕衣服脫了烤烤。”


    白澤一邊脫著衣服,一邊說道:“昨天夜裏下過雨,我剛才查看橋柱的時候,發現露在水麵外的兩根橋柱,一根斷口是濕的,而另一根卻是幹的,有新砍過的痕跡,這就說明凶手來過不止一次,所以我們今晚要守在這裏。”


    白澤光著膀子,身體不住的打顫,躲在暗處的田牛嬉笑著離開。


    “傻瓜還會再來。”


    田牛提著菜籃子回家,骰子正在客廳的桌上喝粥,見父親回來,骰子忙起身從父親手裏接過籃子。


    “爹,給我吧,你怎麽去了這麽久?”


    田牛憨笑著:“這還不怪你,把附近的野菜都挖完了,害得我跑老遠才找到這些。”


    “我去給你盛碗粥,你等著。”


    骰子笑著提起菜籃子跑了出去,田牛在木盆洗了一下手,在飯桌前坐下,骰子端著一碗粥放在桌前,田牛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著。


    “爹,白澤和顧明他們回去了吧?”


    “哦,我挖野菜的時候,老遠聽他們說要在橋邊露宿一晚,說是要守株待兔。”田牛說著大笑起來:“我看他們倆個是傻,凶手犯了案怎麽還會再去那裏。”


    田牛又端起碗大口喝了起來,對麵的骰子卻皺起眉頭,眼神看向屋裏的床。


    河岸邊,顧明看了一眼顫顫發抖的白澤,挪動著身體悄悄的挨住白澤。


    “要是冷可以挨我緊點。”


    白澤嬉笑道:“要是能抱著你,肯定就不冷了。”


    “想得美。”


    顧明白了他一眼,兩人沉默片刻,顧明突然疑惑的開口。


    “之前失蹤的男孩陳生和他母親劉娥還沒找到,現在又多出七個男孩溺亡的案子,我現在腦袋一片混亂,也不知道當初為什麽,突然就想著要當警員,如果後麵真破不了案,我肯定會被那幫人趕出去。”


    白澤拿起棍子撥動著火堆:“有我幫你呢,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裏吧。”


    顧明欣慰的笑了,將頭靠在白澤的肩上。


    深夜,黑暗的屋子,躺在床上的田牛呼呼大睡。一旁,骰子悄悄的從床上爬起,在褥子底下拿出繩子下了床,用繩子將父親捆綁在床上。緊接著,骰子又悄悄的走出屋外,來到院子牆角,雙手緊握著鋤頭把,朝著自己的額頭撞去,但在快要撞上的那一刻,她又嚇得停下了。


    骰子看著鋤頭把深呼吸著,然後猛的撞向自己的額頭,血從骰子的額頭流了下來,骰子用手摸了一下額頭看了看,然後用衣袖擦掉走進客廳,將躺椅搬進屋子,然後又從櫃子裏拿出一個被子鋪在躺椅上,將整個人包裹起來,安穩的睡去。


    夜裏,波光粼粼的河邊,白澤和顧明隱蔽在暗處,麵前的火堆快要燃盡,幾件案子的壓力讓顧明早已疲憊不堪,靠在白澤肩膀睡著了。白澤趁著顧明睡著抱住顧明,發現她長的挺漂亮,正打算從衣領處偷看;突然,一陣風吹過,鳳鳴橋上的機關口哨響起了,白澤扭頭看向橋頭。


    屋內的床上,田牛的身體開始顫抖,臉上冒起了汗珠,嘴裏不斷的說著夢話,貌似做了噩夢。


    “不要,不要過來。”


    田牛的聲音驚醒了骰子,骰子用被子蒙住自己,露出雙眼驚恐的看著父親。突然,田牛睜開眼想要從床上起來,但身體卻被繩子緊緊的捆綁著,不管他使多大勁,都無法把繩子掙脫開來。


    風穿著橋上的機關,空氣中回蕩著悅耳的哨聲。隱蔽處,顧明靠在白澤的肩上,麵前的火堆已經熄滅,灰燼冒著白煙。白澤已經穿上了衣服,他的雙眼不時查看著周圍的情況,回頭看到顧明的口水滑落在了自己肩膀,一臉溫柔的看著顧明笑了笑,並用一隻手摟上顧明的身體。


    清晨,幾隻鳥兒在空中飛舞名叫,白澤和顧明相互依偎在一起正在沉睡。顧明突然從噩夢中驚醒,她環顧著四周,寒氣使她打了個冷顫,顧明搖晃著一旁的白澤,白澤還在酣睡。


    “豬頭,醒醒!”


    白澤也跟著醒來,揉著眼睛,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


    “白澤,昨晚凶手來了沒?”


    “好像沒來。”


    “沒來!那你害我在外麵待了一夜。”


    顧明擰住白澤的耳朵,白澤露出痛苦的表情。


    “哎呀!放開放開,這有什麽不好,浪漫的夜晚,一對俊男美女在林間幽會,那情景多美;你再聞聞,早晨的空氣多清新,簡直就是一種享受,你有什麽好抱怨的。”


    顧明鬆開了白澤的耳朵,沒好氣的問道:“那現在呢,現在怎麽辦,還要繼續在這裏守嗎?。”顧明又瞅了瞅四周:“這裏除了鳥叫,連個鬼影都沒有。”


    白澤疑惑的撓著頭:“難道是我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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