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田牛還在睡覺,骰子端著一盆水進來放在地上,走到床前搖晃著父親。


    “爹,起床了。”


    田牛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打著哈欠。


    “爹,洗臉水放這,騎出去做飯了。”


    骰子正準備轉身,田牛突然發現了女兒額頭上的傷。


    “骰子,你腦袋上怎麽流血了,誰欺負你給爹說,爹揍他一頓。”


    田牛急忙下床拉住骰子,看到女兒額頭上的傷握緊拳頭,骰子低下頭去。


    “沒事,不小心磕的。”


    “骰子,你是不是不敢說,別怕,爹保護你。”


    骰子搖著頭:“爹,真的沒有,就是,就是……”


    骰子支吾著,外麵傳來白澤的聲音。


    “骰子,開門了。”


    “爹,白澤他們回來了,我去開門。”


    骰子說著跑了出去,白澤和顧明站在門外,白澤正拍著門栓。


    “骰子,快開門,我好餓。”


    門開了,骰子從裏麵飛奔出來,將白澤抱住,一旁的顧明驚呆。


    “白澤,你是來找我的嗎?”骰子歪頭瞥了一眼顧明:“她怎麽也來了?”


    顧明假笑道:“我不能來嗎?”


    白澤摸著骰子的腦袋:“我們兩當然是想你才來看你的,先放開我,你爹呢,還沒起床吧?”


    骰子放開白澤,拉著白澤的手向裏麵走去。


    “我爹已經起床了,正在屋裏洗臉呢。”


    幾人在客廳的桌前坐下,田牛剛好笑著出來。


    “白澤兄弟,你們這麽早就來了?”


    “你們等一會兒,我先去做飯。”


    骰子嬉笑著跑向廚房,突然回過頭看著顧明。


    “顧明,你來幫我好嗎?”


    顧明疑惑道:“為什麽要我幫忙?我又不會做飯。”


    “不會做飯總會切菜吧,難道你想吃白食?”


    白澤一臉得意:“聽到沒有,想吃飯就得動手,趕緊去吧。”


    “那你呢?”


    骰子:“白澤和我爹坐在這裏就好了。”


    骰子跑回來拉住顧明向外走去,顧明一臉鄙視的回頭看著白澤。


    光線從窗戶投射進廚房內,顧明站在案板前,雙手高舉大菜刀,看著案板上洗幹淨還淋著水的野菜屏息凝視。一旁的骰子給鍋裏添著水,然後在灶台前坐下將火點燃。


    “你在看什麽,菜裏有蟲子嗎,如果真的有蟲子,就當加點肉了。”


    顧明扭過頭看著骰子,骰子嬉笑著。


    “快點切,等會兒把切好的菜用麵粉拌一下,然後蒸了吃。”


    “好好好,我馬上切。”


    顧明喘著氣,突然大吼一聲:“我切,我切切切,來啊,看我剁碎你們,切菜真好玩,我切切切切……”


    顧明用力快速的剁著野菜,嘴巴裏發出狂笑,一旁的骰子恐懼的看著她。


    客廳內,白澤閉著眼坐在桌前,雙手按壓著太陽穴,對麵的田牛好奇的看著他。


    “你們在鳳鳴橋發現什麽線索沒有?”


    “什麽也沒發現,就知道橋是被人砍斷的。”


    田牛憨笑著,又假裝疑惑:“哦,可好好的橋,為什麽要砍斷呢?知道凶手是誰嗎?”


    “凶手應該就是這個村子裏的,等了一夜,什麽也沒等到,所以才一大早來你家。”白澤突然停下來,抬頭看向田牛:“你沒有把我們調查的事情告訴其他人吧?”


    田牛急忙搖手:“沒有沒有,就我和骰子知道。”


    “天黑黑,天黑黑,貪玩的孩子又沒睡;我來找,你來藏,七個小孩捉迷藏。一藏櫃子裏;二藏床底下;三用窗簾擋;四躲進廚房;五六在一起;第七沒處藏……”


    廚房內,骰子邊燒著火邊唱著童謠;案板前的顧明放下刀,做了一個運氣的動作,看著案板上被剁的粉碎的野菜一臉興奮。


    “我已經切好了,下來要幹嘛?”


    一旁,正在燒火的骰子站起身,看著案板上的野菜沫一副苦瓜臉。


    “怎麽樣,怎麽樣,切成這樣可以了吧,要不我在切一下,沒想到切菜這麽好玩。”


    “不用了,你切的已經夠碎了,再切就成菜泥了。”


    “下來是不是要用麵粉拌一下。”


    “嗯,下來加兩碗麵粉進去。”骰子從一旁拿過來一個木盆,將菜全部裝進木盆,端著木盆來到麵缸前,用裏麵的碗舀了兩碗麵粉。“然後,再加點水進去。”


    骰子又放回到案板上,拿著瓢舀了一點水倒進木盆。


    “好了,你再把它攪拌均勻。”


    “交給我。”顧明挽起衣袖,大叫一聲開始快速的攪拌。“一個小孩,我拌拌拌,兩個小孩,我拌拌拌——”


    骰子大笑:“你亂改我的歌謠。”


    顧明回過頭嬉笑:“對不起,對不起,我隨口就唱出來了,我想想怎麽唱的來著。”


    顧明用沾有麵粉的手去摸下巴,一旁的骰子嬉笑。


    “哇哈哈,哇哈哈,太晚回家挨媽媽罵;我找你,你找他,不要把誰給落下。”


    顧明尖叫:“呀!記起來了,這次保證唱好。一藏櫃子裏;二藏床底下;三用窗簾擋;四躲進廚房。”


    顧明得意的嬉笑,邊唱著歌邊拌著木盆裏的菜,骰子也加入了合唱。


    “五六在一起;第七沒處藏。啊呀呀,啊呀呀,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個小孩都躲藏,剩下的小鬼誰在當?”


    顧明:“骰子,這是你編的嗎?簡直太好聽了……


    客廳,白澤、顧明、田牛、骰子四人正坐在桌前,因為菜切的太碎,白澤半天沒夾起來。


    “誰切的菜,這麽碎,讓人怎麽夾啊?”白澤抱怨的看向顧明:“是不是你,不用我猜,一定是你。”


    “是我切的又怎麽樣,又沒人強迫你吃,而且我還給菜裏下了毒,你最好別吃,吃了肯定毒死你。”


    “呀!好狠毒的女人。”


    田牛嬉笑著端起菜盆子:“哪能呢,顧明妹子說笑的。吃吃吃,不吃菜光吃飯多沒味道。”


    田牛給白澤粥碗裏倒了一些,白澤端起碗大口喝著,骰子連忙湊上去。


    “白澤,粥好不好喝?”


    “好吃,骰子做的飯菜真是太棒了。”


    骰子得意的嬉笑,白澤突然瞅見骰子額頭上的傷,伸手去摸:“骰子,你額頭怎麽了?”


    骰子推開白澤的手:“沒事,不小心在廚房的門框上磕到的。”


    “門框上怎麽會撞成這樣,是不是你爹打你了。”


    田牛正端著菜盆子給顧明和自己碗裏倒菜,突然被白澤抓住手腕。


    “田牛,是不是你打了骰子。”


    田牛連忙辯解:“沒有沒有,骰子是我女兒,我怎麽會無緣無故打她呢?”


    白澤嬉笑著:“那你手腕上的勒痕是怎麽回事?”


    幾人看著田牛手腕的勒痕,田牛也是一臉驚訝。


    “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弄的。”


    “真不知道?”


    白澤看向骰子,骰子抿了抿嘴唇。


    “好吧,你先放開我爹,我告訴你。”


    白澤將田牛放開,幾人又看向骰子,骰子摸了摸額頭。


    “我爹昨晚做惡夢,不小心用拳頭打的,我怕他再打我,然後用繩子把他手腳捆著,好了,我說完了。”


    “原來是這樣啊”白澤嬉笑著看向田牛:“做惡夢,什麽樣的噩夢?”


    田牛和骰子對視了一眼,嬉笑著搖頭:“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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