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殖腔應該和腦子一樣,打不開吧!操起來有什麽意思!”掌心破皮,鮮紅的血液一絲絲滲了出來,南喪皺眉拍掉沙礫爬起來。不管那些人說什麽,繼續往前走。他還沒走到商人那兒,又被人故意推了一把,撞上街邊的垃圾桶。“哈哈哈!”“真是個腦殘,一天到晚就知道撿垃圾!”南喪在惡毒的笑聲中回頭,目光和身體逐漸一動不動,像凝固了一般。“看什麽看,找死!”“還瞪?給你那倆眼珠子摳出來!今天城衛隊可不在,沒人罩著你!”“傻逼……”街道上的聲音逐漸弱下去,南喪仿佛進入了一個真空的狀態,他遲鈍地晃了晃腦袋,那些聲音又在耳邊變清晰。最近總是會出現這種狀況,南喪摸了摸額心,看那些人譏諷的嘴臉,麵無表情地抓著背包帶子走了,任由他們在身後肆無忌憚地辱罵。南喪要找的人叫貝爾。商人重利,並不為難人,貝爾收到南喪的破表以後拆開金屬背板,低聲道:“總算給你撿到個值錢的東西,這是三十五年前的奢侈品。”南喪灰了一路的眼睛終於亮了亮:“多少點?”“現在這個時代,奢侈品算得了什麽,還不如一頓飽飯。”商人擱下表,“5點……”南喪不會討價還價,掏出自己的存折和商人碰了碰,從對方口袋裏轉移5個消費點。“行了,夠你一個星期的水費了。”商人說。南喪頓了頓,脫下背包,小心從裏麵拿出護目鏡,問:“這個,多少點?”貝爾在看見那護目鏡的一瞬間雙眼放光。但交易經驗讓他很快收起貪婪,裝模作樣地檢查護目鏡:“你哪兒撿到的?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東西,你難道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多少點?”南喪隻問。“護目鏡有劃痕,而且功能已經損壞了……”商人說,“六百點……”南喪糾正他:“最少一千。”貝爾皺著眉強調:“什麽一千,這護目鏡都打不開了,怎麽值一千……”他把存折遞過去,要叫南喪接錢,“六百!”“我問問,明天再來。”南喪拿回護目鏡。“誒!”貝爾追著他,“今天明天有什麽不一樣,你不都是要賣給我!”南喪一抱:“說了明天來。”他往外走,低頭看自己的存折,扣去了昨天和人租借輪椅用掉的0.5個消費點,現在餘額11.5。自從喪屍病毒沿海水傳播後,沒被汙染的淡水就越來越少,且基本被人類基地所用,維闕能得到的量少之又少。所以水資源成為了比食物更重要的存在。南喪花5個消費點買了一周要用的水,又在回去路上給周拙買了藥。天亮出門,一路磕磕絆絆,進門時日上三竿。周拙還在椅子上靠著,南喪放下沉甸甸的水桶,走過去推了推他的胳膊:“起來……”又沒動靜。“那我出門了。”南喪說。他得還輪椅,還得繼續出門撿東西。周拙終於在他的聲音中有了反應,但卻是歪歪倒了下去。南喪往旁邊挪動得不及時,周拙的腦袋撞到了他手臂上,南喪下意識抱在懷裏。“……”周拙全身都是結實的肌肉,壓在南喪身上,把南喪當成為了唯一支點。“太重了……”南喪推著他要把他弄回桌子邊,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在抵抗自己。下一秒,周拙手掌按著他肩膀,反客為主,將他壓在桌子上。後背被桌邊緣膈疼,南喪仰頭掙紮,再次對上一雙黑色的眸子。除此之外,眼白裏布滿了紅血絲,凶狠異常。南喪心想,完了,果然還是異變了。他撲騰著要爬起來,被周拙捏著後頸,往下一拽。南喪被迫仰頭,暴露出脆弱的喉結。他鼻尖上蹭著灰,耳朵和臉頰因為缺氧而逐漸泛紅,嘴唇卻缺水得幹白,在周拙手裏顯得破碎虛弱。周拙像失去理性,麵對這幅誘人麵孔,毫不猶豫地伏下身,埋頭到他頸間,霎時睜開眼睛。下一秒,他如嗜血的野獸,要將南喪吞吃入腹。“嘭!”床腳飛過去一個巨大物體。是剛才還在南喪身上的周拙。南喪上半身還保持著被壓的狀態,眼珠震顫,仿佛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反應過來。但周拙醒了。他艱難地捂著胸口,麵色發白,眉頭蹙到了一起,鼻梁也因疼痛而皺出了細紋。屋子裏隻有他和南喪,以及南喪那舉的高高的,剛踹完人的腿。南喪後知後覺地爬起來,反應了兩秒,掏出小鐵鍬扭頭就對著周拙的腦袋砸下去!沒有如預料之中一擊必中。皓白手腕被周拙輕而易舉地抓住,停留在半空中。周拙用不容南喪掙紮的力氣,將他雙手反剪,壓在床上,慍怒道:“你找死?”南喪留下個後背給周拙,手腳並用地掙紮,像小烏龜一樣趴在床上,嘴裏勤勤懇懇:“打壞蛋!”“……”周拙咬牙,半晌,把南喪那破鐵鍬扔了,撞出吭噔一聲。他壓著南喪雙腕,抵在他後腰,啞著聲音問:“亂叫什麽?”“打死你!”南喪罵道,“打喪屍!”“誰是喪屍?”周拙說完,喉口泛起血腥味,他抬手往後頸摸了摸,用力吸了氣,放開南喪,說,“這是易感期。”脫離桎梏,南喪爬的飛快,再次貼著床頭,圓圓的眼睛盯著周拙,不說話。周拙擦掉嘴角的血沫,問:“你到底是什麽人?”南喪仍然閉口不言,抗拒和他溝通。“我不會靠近你。”周拙說完,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同時用軍人的專業目光打量起南喪。淺金色頭發,違規。頭發長度及肩,違規。臉蛋和皮膚嫩得像洋娃娃,出任務就是一整個林黛玉。身高約一米七五,手長腿長,但過於纖瘦,風一吹就倒。反應總是慢一拍,話也說不明白,疑似智商有問題。全部不及格。但周拙感覺到胸口的灼燒痛感。不像是麵前這弱到隻能被送進避難所的少年一腳踹出來的,他揉了揉太陽穴:“你踢的?”南喪:“我沒有……”周拙也困惑了。不是南喪還有誰,這屋裏也沒第三個人。小腿傷口和易感期同時讓體溫升高,周拙努力讓自己意識清晰。否則再出現剛才的狀況,這小破屋的主人恐怕再容不下他。“剛才那樣對你不是我的本意。”周拙問,“有藥嗎?”南喪又不理他。“我在出任務前打過抑製劑……”周拙陳述道,“僅今天會有一些反應。”“聽不懂……”南喪說。周拙皺眉:“有藥嗎……”“你給我的那個東西,隻值六百。”南喪答非所問。周拙無情表示:“收你東西的人看你不識貨,壓價了。”他伸手,是一個示好的動作:“可以的話,把藥給我。”南喪眨眨眼睛,考慮是否還要再相信周拙,最後在他半脅迫的目光中,倒空整個書包,找到藥袋,往周拙那兒扔過去。卻聽到周拙一聲奇異的悶哼。周拙在易感期當頭,被南喪這發精準製導弄得異常尷尬,喉結滾動,忍了又忍,從雙腿間把藥袋撿起。藥袋剛被拿走,一根柔嫩的手指就戳了上去,南喪問:“你這裏麵藏了小動物嗎。”第3章 周拙臉黑得不能看。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被人指著這個位置問東問西。“拿開你的手。”他開口的同時,南喪戳了戳裏麵藏著的小動物,評價「它的頭怎麽這麽硬啊」。“哢……”周拙捏下來一塊木頭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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