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喪翻開自己的簽,寫的是q。很快,他們紛紛開始拆自己的紙。直到一個超過一米九的強壯alpha拿著自己的簽紙走過來:“我也是q。”他站在南喪麵前遮住了一片光影,黑雲壓城般充滿了壓迫感。南喪抬頭,認出這是最早時候和他互相問好過的曲修齊。所有人在格鬥場邊圍坐一圈,季凡湫將圍繩拉上,宣布a組上場。他拉住雙方的手,說:“點到為止。”隨後宣布開始!南喪盤腿坐著,看他們的招式。比起力量,他們似乎更多的是技巧,進攻、格擋、拆解、防守,南喪跟著推動自己的雙手。曲修齊在他旁邊嗤笑一聲:“現在學未免也太慢了。”“不一定哦。”南喪壯誌淩雲,“你小心被我打趴下。”曲修齊笑了一聲:“被你這種進alpha堆裏怕到要貼抑製貼的omega打怕?”南喪摸摸後頸,說:“這是別人叫我貼的。”曲修齊目光下掃:“你的alpha?”南喪說「不是」,然後回頭繼續看場上,心裏不由的想應該不是吧。周拙應該不算是吧。可怎麽說完「不是」,有點兒不開心。他摸了摸耳朵。“下一組,q。”底下的alpha們作怪,起哄地吹口哨。曲修齊看南喪在發呆,推了推他的肩:“小兔子,上場了!”“我不是小兔子。”南喪說。南喪撐著地板從圍繩下鑽進去,輕輕一跳,站在了格鬥場的中央。“季中士,不如你給他個頭盔吧!”場下一堆看好戲的alpha,“別受傷了,傳出去說我們欺負omega。”南喪解下外套扔在角落,身上隻穿一件棕色針織衫,柔軟布料貼著腰,被黑色工裝褲嚴絲合縫地扣進去,繃出一條勁瘦的線條。他把袖子輕輕推上去,精神地吸了口氣,顯然是已經做好了準備。這時,訓練場的音響係統突然工作起來,發出一聲異響。季凡湫抬頭看向音響,又轉而看向攝像頭,清了清嗓子:“全體都有!原地坐好!”新兵們不知道他這麽正式是做什麽,季凡湫皺了皺眉,臉色非常差,低聲斥道:“不想死的都給我坐好!”說到底季凡湫是中士,新兵們聽命懶懶散散地坐好,嘴上卻不饒人,問季凡湫:“還打不打啊,你不會是給他拖延時間吧?”季凡湫按下筆,聞言就要扣他的訓練積分:“你叫什麽?”那人聳了聳肩,不再說話。季凡湫放下東西,站在南喪和曲修齊中間,拉了拉兩邊的手,依舊是那句:“點到為止。”哨聲響起。曲修齊沒有出手,同南喪說:“讓你先來。”南喪不和他客氣,小旋風般衝到他麵前,一拳直擊他麵門!曲修齊雙瞳極劇放大,靠著條件反射擋住了臉龐,卻不想南喪力氣那麽大,不得不往後退了一步,靠後腿站穩。他眉頭蹙到一起,壓得眼睛都看不見了,吼了一聲將交叉的雙手打開,在南喪舉著手的瞬間擰過他的手臂!底下的alpha大喊:“好!”卻在下一秒見南喪後蹬了地麵順著曲修齊的力道整個人翻了過去,再反扯住曲修齊的手臂,將他往自己這邊一拉,一個肘擊擊中他的肚子。曲修齊咬緊了後槽牙。原以為和南喪交手不過是過家家的遊戲,不想他比自己想象的厲害太多。以omega瘦弱的身體卻爆發出成年alpha還要大的力量,偏偏又還擁有敏捷矯健的速度,曲修齊不由雙鬢落汗,心急得找不到辦法。他衝到南喪麵前主動進攻,一個左擺直衝南喪下頜,南喪側身從他拳風下閃過,雙眸細眯,矮身一蹲,從他腋下抓著他的左手原地抱摔,將接近兩百斤的alpha摔在地麵上!他還想用膝蓋壓著曲修齊胸口不讓他起來時,季凡湫立刻吹下口哨,攔住他:“可以了……”曲修齊有一會兒沒起來,手按著頭,麵部扭曲程度足見被南喪摔得夠痛。南喪用力喘了兩口氣,伸手給曲修齊。曲修齊看著他白皙的手腕和因為格鬥發紅的指節,猶豫了兩秒,拽著他的手腕站起來。季凡湫過來,握著南喪另一隻手舉起來,宣布他的勝利。南喪站直了,又給大家鞠了一躬。“下一組”“等下……”南喪抿了抿幹燥的嘴唇,說,“我還可以再挑戰一個人嗎?”底下的alpha紛紛議論起來:“他還要打?還有力氣打?”季凡湫低聲說:“你要不休息一下。”“沒事,我不累。”南喪擦了擦額頭的汗,在人群中找了一會兒,最後走到圍繩邊沿,指了指其中一個alpha,“你……”是嘲笑他走後門那個alpha。也是欺負了季凡湫的那個alpha。兩場測試下來,alpha們已經不再對他冷嘲熱諷了。但麵對這樣的挑釁仍然覺得丟麵子,立刻吆喝那個alpha:“上啊,人家都點你名了!”那alpha看曲修齊從場上下來的模樣,心有戚戚。但想到南喪已經打了一場,自己不至於會輸,於是拍了拍地板站起來。“來就來,誰怕誰!”他一步跨進格鬥場,舌尖舔過後槽牙:“要不要我給你十分鍾休息時間。”“不用十分鍾,給我兩分鍾。”南喪把辮子拆了,咬著皮筋,三兩下綁了個低馬尾落在頸後,再將額發都撩到耳後,說,“好了,來吧。”季凡湫將兩人手拉起,退後一步,吹響口哨。比起和曲修齊的謙讓,那alpha上來便一頭衝到南喪胸前,頭頂著他的胸腔,手掰住他的大腿。他的技巧和曲修齊完全不同,南喪靠反應按著他的頭,和他角力,卻終歸還是體重落了下風,被alpha掀起來,越過頭頂往後一扔。南喪在旋轉的視線中看見那人的黑色衣服,雙手緊緊地抓住,重新扒在了他身上,沒有摔到地上。那alpha被撞得往前踉蹌,還沒穩住重心,密密麻麻的痛便從後頸傳來,南喪一拳拳砸在他裸露的皮膚上,一點力氣都沒省。alpha甩了兩次才把南喪從背上甩下來,靠在圍繩邊用手按後頸。台下送給南喪的歡呼聲浩大,alpha鼻孔用力喘著氣,眸子如瘋狂的野獸一般怒視著他。南喪同樣跌了兩步靠在圍繩上。他張著唇大口呼吸,看著alpha氣勢洶洶地向自己走來。那alpha立刻用手抱住南喪的腰,企圖再用力氣將他整個人抱起來。敏感地帶被人觸碰,南喪毫不客氣一個手刀劈在腰間的手腕上,同時給了那alpha一個大巴掌。“你怎麽不要臉!”那alpha一時被扇懵了,愣了半秒,便吃了南喪一拳頭。南喪生氣,一個辮子也甩的飛起,用了最大的力氣一拳拳打在alpha的肌肉上。如果被擋住,他就換一個地方,沒被擋住也換一個地方。音響裏傳出一聲輕笑,南喪聽見,分了一刻神,被alpha抓到機會,扯住了手腕,一個掃堂腿倒在地上。黑影壓下,南喪往邊上滾了一圈,仍然被抓住,電光火石間,他想起曾經周拙教過他的。他從alpha身下躥起,右腳踩在他肩膀上,左腳踩住alpha臉上!隻要再用力他看見了alpha刹那間的恐懼,立刻收了力氣。同時,季凡湫按住他的腳踝,將兩人分開,同時驚恐地看著他:“你怎麽下殺招!”南喪蜷下腿,往後挪了兩步,跳起來,站在原地不敢動。他有點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做了錯事的迷茫。但台下爆出的巨大歡呼聲將他淹沒。“靠!牛逼!”“台上的,你到底是不是omega啊!”“他不會是潛伏在隊裏的教練吧?!怎麽看著這麽不對勁啊?”“再多一腳都小命玩完兒!”他看著四周那些人瘋狂的臉,呆了幾秒,等到那alpha經過他麵前,看什麽怪物一樣避開他,罵他:“瘋子……”南喪才眨了眨眼睛,從後麵拉住他的衣服:“我贏了……”那alpha咬牙:“你贏了又怎麽樣?”“你給我道歉……”南喪走到季凡湫身邊,“然後還要給湫湫道歉。”那alpha條件反射地辱罵:“湫你媽”底下alpha倒都不樂意了,一片噓聲:“別玩兒不起啊,給人美女道個歉,不吃虧!”南喪看過去:“我是男的。”言歸正傳,他嚴肅地看著那alpha,“你道歉才能走。”“道歉啊!”“道歉道歉,趕緊的,別浪費大夥兒時間!”那alpha黑這一張臉,咬牙切齒地說:“對不起,季中士,對不起。”南喪放過他,轉過身,舉起兩隻手,在空氣中晃了晃,然後鞠躬:“謝謝大家!”季凡湫在他身後笑了笑,同時,音響又發出了異聲,季凡湫立刻收了臉上表情,端正站好,仰頭看向攝像頭:“不知領導有何指示。”全場嘩然,齊刷刷地瞄準了攝像頭。音響裏,清脆男聲說:“是周拙上將在檢視新兵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