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榮不敢再耍滑頭,更不敢繼續在算計秦天,此刻正伏地疾書,筆尖在特製的加密紙上跳躍,仿佛每一劃都承載著千鈞之重。


    很快,隨著最後一個句點的落下,龍門的準確位置如同被精準定位的星辰,赫然標注在圖紙之上,不僅是大華境內那些隱秘如蛛網的據點,就連遠渡重洋,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暗點,也無一遺漏地被他標注的一清二楚。


    這不僅僅是一份簡單的情報匯總,它是秦淮榮這些年所有對龍門情況的一次總結,每一個坐標背後,都是靠他拚了命才發現的,可秦淮榮萬萬也沒想到,如今自己會因為一個年輕人,而淪落到如今這般地步。


    秦淮榮在完成標注的那一刻,他沒有絲毫的懈怠,而是再次沉下心來,如同雕琢藝術品般,對每一個細節進行了反複的推敲與驗證。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過紙麵,仿佛在與每一個字句進行著無聲的對話,確保沒有任何一絲遺漏,任何一點偏差。


    終於,在確認無誤後,秦淮榮小心翼翼地將這份沉甸甸的資料送到了秦天的手裏。


    兩人相視無言,一切盡在不言中。


    秦淮榮在把資料送到秦天手裏的那一刻,仿佛有千言萬語匯聚成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兩人之間流淌。


    秦天看完資料,滿意地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嘴角輕輕勾起。


    抬頭,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直射向跪坐在對麵、一臉惶恐的秦淮榮。


    秦淮榮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汗水沿著他額頭的溝壑緩緩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發出細微而清脆的聲響,與這充斥著慘叫聲的陣法空間格格不入。


    秦淮榮抬頭對上秦天那冰冷如刀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與絕望。


    “很好,”秦天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秦淮榮的心上。


    “早這樣不就好了?何必非要等到我敲打了你,你才肯露出這副乖巧的模樣?你就是一塊天生的賤骨頭,非得讓人用鞭子抽打,才能勉強學會如何低頭。”


    秦淮榮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連忙點頭,額頭幾乎要貼到地麵上,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是是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秦爺,請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吧……”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乞求與悔恨,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驕傲與自尊都被踐踏得粉碎。


    然而,秦天隻是冷漠地擺了擺手,那動作中透露出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與決絕:“記住,這是最後一次。”


    說完,他轉身離去,背影在昏暗的光線下拉長,顯得格外孤獨而強大,留給秦淮榮的,隻有無盡的恐懼與反思。


    陣法空間內的慘叫聲很快也停了下來,三千多名龍門精銳,僅僅在鬼門弟子的十幾分鍾屠殺下,就飛灰湮滅了。


    這太可怕了。


    這一刻,秦淮榮深刻地體會到了自己的渺小與無力,也暗暗發誓,絕不再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之中。


    此刻他就如同一隻被獵豹盯上的羔羊,他的命運,被秦天那雙冷冽如寒星的眼睛牢牢鎖定。


    空氣中彌漫著壓抑與恐懼,每一聲呼吸都似乎帶著顫抖。


    秦天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愈發高大,他手指輕撚,仿佛掌握著秦淮榮生命的絲線,輕輕一扯,便是萬劫不複。


    秦淮榮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與這陰冷的地宮格格不入,他的眼神中滿是無助與驚恐,心中明白,即便秦天手下留情,不親自動手取他性命,


    眼前這錯綜複雜的葬天陣,也足以成為他最後的歸宿:一個永遠走不出的死亡迷宮。


    “秦天,你...你想要我怎樣?”秦淮榮的聲音沙啞而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擠出。


    他試圖尋找一絲生機,哪怕是最卑微的乞求。


    秦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笑容在秦淮榮眼中如同地獄之門緩緩開啟。


    “秦淮榮,你若真想活命,不妨試試這地上的同袍屍體,或許能助你逃離此地。”說完,他輕抬手指,指向不遠處一堆血腥恐怖的屍體碎肉。


    咯噔!


    秦淮榮的心沉到了穀底,但求生的本能讓他幾乎不假思索。


    他緩緩蹲下身,雙手顫抖著捧起一捧碎肉,閉上眼,仿佛在進行一場莊嚴的儀式。


    當那令人作嘔的觸感傳遍全身時,他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竟真的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每咽下一口,都是對尊嚴與驕傲的踐踏。


    “美味...好吃...”秦淮榮強忍著惡心,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豎起大拇指,那模樣既滑稽又可悲,仿佛在向秦天證明自己的忠誠與順從。


    然而,這不過是絕望中的掙紮,是對生存本能的極度扭曲。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秦淮榮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麽沉重而無力。


    被人徹底拿捏的感覺,如同萬蟻噬心,讓他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與屈辱。


    在這一刻,他仿佛明白了世界的殘酷,也深刻體會到了生命的脆弱與渺小。


    而秦天,隻是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眼中沒有絲毫波瀾,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人性的醜惡與掙紮。


    他知道,秦淮榮越是表現的順從,就越危險。


    秦淮榮低垂著頭,額前的冷汗沿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麵上,瞬間被昏暗的空間死氣吞噬。


    “秦爺……”此時秦淮榮的聲音細若蚊蚋,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的,“我……我……可以回到龍門嗎?我發誓,從今往後,我秦淮榮就是您最忠實的耳目,絕不給您添一絲一毫的麻煩。”


    “不僅如此,我會像影子一樣,悄無聲息地潛入龍門深處,將那裏的風吹草動,哪怕是最細微的波瀾,都第一時間呈報給您。”


    “秦爺,您留我一命,絕對是明智之舉,絕不會讓您有半點虧損……”


    話音未落,空氣中似乎凝固了一瞬,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船夫搖櫓聲和秦淮河畔特有的低吟淺唱,打破了這份死寂。


    秦天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笑容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神秘莫測,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


    秦天如同夜色中的一尊雕像,不怒自威。


    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既有審視也有戲謔,仿佛正欣賞著秦淮榮的絕望與掙紮。


    “嗬!”


    秦天輕笑一聲,這笑聲在秦淮榮聽來,無異於來自地獄的召喚,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秦天邁開步伐,緩緩逼近,每一步都踏在秦淮榮緊繃的神經上,讓他幾乎要窒息。


    “秦淮榮,你以為自己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秦天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龍暮歌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你回到龍門,如何保證你不會做出背刺我的事情?何況龍門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至於你的‘忠誠’和‘情報’,對我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塵埃罷了。”


    秦淮榮的身體因恐懼而更加顫抖,他感到自己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但他沒有放棄,仍試圖用最後的一絲希望,抓住這根救命的稻草:“秦爺,請您相信我,我真的……真的願意為您效犬馬之勞……”


    秦天雙眸瞳孔猛然一縮,戾聲說道:“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秦天的話簡短而有力,讓秦淮榮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激動。


    “但記住,機會隻有一次,若你膽敢有絲毫背叛,龍門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說完,秦天轉身離去,消失在黑暗的葬天陣空間中,秦淮榮鬆了一口氣,獨自品味著這份重生與死亡的雙重滋味。


    秦淮榮的心海瞬間被驚濤駭浪席卷,方才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吞食同袍屍體碎肉,如同毒刺般深深紮入他的靈魂深處,激起陣陣反胃的漣漪。


    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感洶湧而上,直逼喉頭,仿佛要衝破這脆弱的防線,將一切不堪公之於眾。


    然而,在這生死未卜的葬天陣內,理智如同寒夜中的一抹微光,強行照亮了他混亂的心房。


    秦淮榮猛然間緊握雙拳,以驚人的自製力,硬生生地將那股即將噴湧而出的汙穢壓製回胸膛,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卻不及心中那份痛楚的萬分之一。


    他環顧四周,目光如炬,每一絲細微的動靜都牽動著他緊繃的神經。


    在這片危機四伏的天地間,任何輕舉妄動都可能成為催命符。


    秦淮榮深知,自己隻是一頭被迫在絕望中尋覓生機的孤狼。


    逃離京都的路途遙遠且未知,但比起外界可能存在的更加殘酷的現實,這葬天陣內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尤為珍貴。


    他必須時刻保持警惕,將那份深重的恐懼與悲痛深埋心底,化作前行的動力。


    今日所曆,如同一場噩夢,不僅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了傷痕,更在心靈深處刻下了無法磨滅的烙印。


    秦淮榮真真切切體驗了一把何為‘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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