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猛烈的推門聲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道厲喝的聲音。


    夢知憶原本準備觸摸紙張的手,立刻如同觸電一樣地縮了回來。


    夢知憶和陸銘兩人聽見這聲提醒之後,兩人猛然扭過頭,隻看見推門進來的是一位身穿黑色的短袖t恤的中年人。


    陸銘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中年人,三十五、六歲的年紀,身材高大魁梧,眉宇之間帶著一股剛毅果決。


    還不等陸銘發問,中年男人徑直來到了對方白色紙張的桌子旁邊,從口袋裏麵掏出來一個圓柱形的物品,然後對著桌麵上的白色紙張照射了一下。


    那白色的紙張,在刹那間閃爍出紫色的光輝。


    中年男人立刻將圓柱形的物品從白色紙張上移開,嘴裏喃喃道:“果然,是這種東西!”


    隨後中年男人就看見被陸銘放在一個個的一次性紙杯裏麵的各種零件,隨後目光驚異地看著陸銘和夢知憶兩個人:“這個東西,是你們兩個人誰拆的。”


    夢知憶剛準備說些什麽,卻被陸銘擋在身後,陸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東西是我拆的,還有你誰啊!”


    陸銘攥緊雙拳,眉頭緊皺,肩膀下沉,做出攻擊姿態,一副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的樣子。


    作為狗路過,都要給狗兩巴掌的年紀,脾氣比硝酸甘油都不穩定。


    中年男人看見陸銘的架勢,連忙安撫性地說道:“不要激動,我是專門負責王湖墜樓案和安自明被害案的負責人,我叫白康寧,這是我的證件。”


    夢知憶接過白康寧的證件不由得皺起眉頭:“國安廳?王湖自殺的案件歸國安廳了嗎?昨天晚上開會的時候,不還是並案到盜墓案當中處理嗎?”


    白康寧拿回自己的證件,然後用手指了指桌麵上被放置的機關盒:“在沒有搜查出這隻機關盒的時候,王湖自殺案的確與我們無關,可是搜查出來這隻機關盒,那麽王湖的案件,就不單單是刑事案件了。”


    陸銘指著桌麵上的零件:“就這破玩意,有那麽重要麽。”


    白康寧聽見陸銘那麽不屑的語氣,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解釋才能讓陸銘相信這個盒子很重要。


    因為陸銘用一把螺絲刀和一個鑷子就將機關盒拆開了。


    夢知憶看見白康寧那一副難以置信,又無法解釋的表情:“這個機關盒的確十分複雜,陸銘同學從昨天十點,一直拆解到現在才將其拆開。”


    看見一次性紙杯裏麵,被陸銘拆解出來的那一對零件,夢知憶也不由得抽抽嘴角。


    原本夢知憶隻是想要讓陸銘將機關盒打開將裏麵的東西取出來,哪裏想到陸銘所理解的拆開,是將其拆解成一個個的零件。


    在夢知憶的理解裏,陸銘對於一件物品拆解速度都是按照分鍾計算的,能讓陸銘拿出來六七個小時拆解,證明這麽小小的一個機關,的確是相當複雜的。


    白康寧的內心當中激蕩不已,這應該是世界範圍之內第一個被非暴力拆解出來的木盒了。


    而且還不是打開那麽簡單,陸銘將整個木盒的機械結構都已經全部拆解完成。


    這也就是代表著,未來再遇到‘木盒’就算是內部結構有區別,他們也可以利用其原理進行破解。


    白康寧深吸一口氣:“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我也就不隱瞞你們了,或許你們以後對於偵破這起案件還有幫助。”


    白康寧指著桌麵上的白色紙張說道:“這不是普通的紙張,這是利用特殊材料做成的熱感度炸藥。”


    夢知憶挑了挑眉頭:“熱感度炸藥?”


    在國內的治安環境當中,凶手利用炸藥犯罪的可能性極低,就算是有也是偷盜、搶劫工業炸藥、工業雷管之類的物品。


    當然,當凶手手裏拿出了炸藥,那就不屬於刑警的職責範疇了,瞄準凶手的武器也就沒有小於85毫米的。


    夢知憶對於熱感度炸藥並不是很了解。


    可是,陸銘就不同了,作為‘沙皇炸彈’的崇拜者,對於當量上的問題,不說精通,也是略知一二的。


    陸銘解釋道:“在熱作用下炸藥發生爆炸的難易程度,叫做炸藥的熱感度。”


    “在生產、運輸當中因炸藥受熱而產生爆炸的例子有很多。”


    “比如在1974年,中東的某工廠在加熱熔融薩姆2型導彈戰鬥部的裝藥時,裝藥因為受熱而出現熱爆炸。”


    “1983年美國的一家農場幹燥的農房內,農藥也發生了爆炸事故。”


    “1986年和1991年蘇聯的兩個tnt工廠的硝化反應器,由於過熱,處於高溫時間過長,造成了反應失控,爆炸。”


    夢知憶趕緊讓如數家珍的陸銘打住,不然以陸銘的記憶力,估計能說上好幾個小時:“我大概知道了,這幾張紙上麵有類似於磷的東西,手隻要放上去就會發生燃燒,甚至是爆炸的可能性?”


    白康寧認真地說道:“根據目前得到的信息,這幾張紙,熱感度、機械感度、靜電感度、激光感度都容易引起爆炸,這是一種特殊的炸藥,雖然威力就和二踢腳差不多,但是足以將拆借它的人炸傷致殘。”


    夢知憶聽到白康寧的話,緊張地看向陸銘,萬幸剛才沒有發生爆炸。


    陸銘拍拍夢知憶的肩膀表示沒事:“拆解這個木盒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問題。”


    白康寧表情嚴肅:“這個木盒,我們已知在全世界範圍內一共繳獲了十八個,其中十三個因為拆解失敗而爆炸。”


    “其他四個都被存放在恒溫恒濕的保險櫃當中,這是唯一一個被拆解開的木盒。”


    白康寧看著那些被扔進一次性紙杯裏麵的木盒零件,不免覺得之前的小心謹慎都有些難以言說:“還是第一個被拆解成零件的木盒。”


    白康寧對著夢知憶和陸銘二人敬了個禮:“感謝二位的協助,不過二位應該也知道,有些案件涉及保密,所以我並不能給二位透露更多的信息。”


    夢知憶對著白康寧回禮:“沒問題,我們會嚴守這個秘密的。”


    此時聶星闌等人才跑了過來,看見陸銘和夢知憶兩人沒事,聶星闌長出了一口氣:“萬幸,你們沒事就好!”


    “那個木盒很危險,你們可千萬別拆啊!”


    陸銘瞥了一眼桌麵上的一次性紙杯:“聶組長,你……說晚了!”


    聶星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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