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不答反問。


    杜興朝也不可能與她說實話。


    “我也不是瞎打聽,你可能是有所不知,我與你家二小姐一向交好……”


    他原本想說‘相好’的。


    但話到嘴邊又改成了‘交好’。


    杜興朝與杜若久未相見。


    這種事急不得。


    也不知道杜大人對他是個什麽態度。


    “明月看出來了。”


    方才他們二人就在明月麵前說話。


    她又不瞎。


    “杜公子與我家二小姐交好,有什麽事,應當直接問她才是,問我不好。”


    明月不是東珠。


    不八卦,也不傳話。


    二小姐選誰便是誰。


    明月就是個丫鬟,可不敢多事。


    “那,那行吧。”


    杜興朝算是看出來了。


    杜府丫鬟的嘴嚴實。


    外人問什麽,都要三思而後答。


    給他送飯的那個丫鬟如此。


    眼前這個丫鬟也是。


    說來說去,還是杜家大公子好。


    杜興朝決定回去問他。


    明月見他走遠,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正好杜若訓完狗回來了。


    “你怎麽了?”


    她一出來就看見明月鬆氣。


    杜興朝不在。


    書坊的掌櫃還在忙活。


    杜若看不出問題。


    “二小姐,杜公子與我打聽你私事。”


    明月實話實說。


    自己揣測的那些,不提。


    “那你告訴他了?”


    杜若與杜興朝有支線劇情。


    所以,他做這些不稀奇。


    “當然沒有,明月可不敢亂說。”


    明月把她跟杜公子的對話重複了遍。


    “二小姐,明月沒有。”


    明月對二小姐的忠心,日月可鑒。


    怎麽可能因外人的一塊糕點。


    她就把二小姐給賣了。


    不可能的事。


    “好好,我知道。”


    杜若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明月這麽慌。


    “宋二公子走前說什麽了嗎?”


    宋琅玉不打招呼就走了。


    真沒禮貌。


    “沒有,但宋二公子好像不喜歡杜公子。”


    明月感覺得出來。


    宋二公子對杜公子有敵意。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


    “……我知道。”


    杜若不用看就什麽都知道。


    在原劇情裏,庶女勾引了男主。


    但她真心喜歡的是杜興朝。


    青梅竹馬,惺惺相惜。


    這二人簡直是翻版的杜小珍跟杜平。


    從庶女的視角出發。


    杜興朝是男一。


    陳遷是男二。


    宋琅玉都排到男三了。


    要不是他跟女主黑化,嘎嘎亂殺。


    庶女也要走一遍她娘的路。


    男主之所以折磨她,也是因為杜興朝。


    庶女沒把自己的愛意藏好。


    ……


    所以,宋琅玉與杜興朝之間,有磁場。


    互相看不順眼。


    但杜若懶得解這個迷。


    “你好好看門,我去樓上看書。”


    她的初稿還沒看完。


    都怪宋琅玉。


    杜若一想到剛剛,孤男寡女。


    她的手放在他胸膛上。


    實在太刺激了。


    “二小姐,你身體可有不適?”


    明月看二小姐突然臉紅。


    還以為是穿多了。


    五月的天,也漸漸熱了起來。


    “沒有,沒有,你別多想。”


    杜若逃到二樓去。


    太陽一點一點往西移。


    直到黃昏的光灑滿整個京城。


    宋琅玉也沒回來。


    杜若等了又等,“不等了。”


    他說書坊在兩家之間。


    其實,它與杜府更近。


    她們走幾步就回去了。


    於是,杜若牽著狗。


    明月跟在後麵。


    往日,她們都是坐宋家的馬車。


    今日宋二公子先走了。


    明月也感覺哪裏怪怪的。


    “二小姐,宋二公子一定是有事絆住了。”


    她怕二小姐心情不好,遂寬慰一句。


    可杜若卻被滿街的飯香迷住了。


    “明月,想吃燒雞嗎?”


    她也不知道哪家店出的燒雞。


    味道竟然傳這麽遠。


    “……想。”


    明月的肚子配合地‘咕’了一聲。


    杜若立馬帶著狗去找。


    “好香啊!”


    府裏給了月錢。


    所以她也能上街買東西了。


    杜若跟店家要了三個雞腿。


    一個自己吃。


    一個給明月。


    還有一個給小黑狗。


    “小杜,你等會再吃。”


    她們能拿著雞腿,一邊走一邊吃。


    但它不行,隻能饞得直流口水。


    杜若給店家付了十五文錢。


    明月手持雞腿,吃得滿心歡喜。


    二人一邊吃一邊往家趕。


    半道上碰見杜興朝了。


    “杜若,你們回府?”


    他還以為,宋家公子會送她。


    沒想到那人一去不複返。


    “嗯,你也是?”


    杜若知道杜興朝在附近蹲守。


    但她也不好趕人。


    “一起?”


    路不遠了。


    杜若是主。


    杜興朝是客。


    一道回去也合理。


    “好,一起。”


    他求之不得,自然不會拒絕。


    “這雞腿在哪買的?”


    天快黑了。


    杜興朝也餓了。


    杜若跟明月還一路啃著雞腿。


    他就當是沒話找話。


    “街上,你吃嗎?”


    杜若隻剩一個雞腿了。


    本來是買給小黑狗加餐的。


    但杜興朝開口了。


    她禮貌上也得問一句吃不吃。


    再者,以前自己住小破屋的時候。


    他也沒少投喂小黑狗。


    算禮尚往來了。


    “好,謝謝。”


    杜興朝沒跟杜若客氣。


    三個人,人手一個雞腿。


    宋琅玉看得火冒三丈。


    等杜若走遠一些,邊敬才掀簾子問。


    “二少爺,咱們還跟嗎?”


    小黑狗在二樓抬腳尿宋琅玉。


    他反應快,卻還是濺了一些。


    所以他們回了趟丞相府。


    宋琅玉走之前,在書坊附近留了人。


    這個杜興朝一直在附近打轉。


    司馬昭之心。


    杜若怎麽還跟他一路。


    “繞道,去杜府。”


    宋琅玉有話要問她。


    不問清楚。


    今天的晚膳怕是吃不下了。


    “是。”


    邊敬讓車夫勒馬。


    換了條道,比步行的三人更早抵達。


    “二小姐回來了。”


    楊德本看見宋家馬車便迎了上去。


    結果,二小姐沒回來。


    “我家二少爺等你家二小姐。”


    邊敬麵無表情地解釋。


    楊德本笑著點頭,又帶人退了回去。


    “二小姐不是跟宋二公子一道出門的嗎?”


    “就是啊,這怎麽……”


    下人們忍不住嘀咕。


    楊德本回頭瞪了他們一眼。


    “閉嘴,莫要在外人麵前嚼舌根。”


    宋二公子的馬車還在。


    杜府的下人怎能如此不知禮數。


    “是,是。”


    下人們挨了訓斥,立馬噤聲。


    沒過一會。


    楊德本就遠遠看見二小姐跟明月。


    她們牽著狗,身邊還有一人。


    下人們也都瞧見了。


    沒人吱聲。


    楊德本認出二小姐身邊那人。


    他是老爺的客人,住在西廂房裏。


    這二人怎麽走到一塊去了。


    楊德本也納悶。


    “二小姐。”


    他剛要迎上去。


    杜若就看見宋琅玉的馬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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