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同組的兩個男生也在邊哭邊祈求。閑乘月站在門邊,看著其他房間的人出來。剛醒的陳煒還沒穿好衣服,扣著扣子走到閑乘月旁邊:“閑哥,這是?”閑乘月:“有人心急了。”陳煒的表情鄭重起來:“這個辦法太惡心人。”用別人的任務目標去交差不是不行,運氣好就能過,運氣不好過不了也不會挨罰。這麽做的人不多,即便進了裏世界,人性也不是說滅就能滅的,這種沒底線害人的事,多數人都不會去做在一個副本裏有人開了這個口,之後就會有人效仿,到時候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倒黴。這件事隻會是老手做的。並且是經過了不少關卡的老手。就連陳煒,都是從他哥那聽來的,自己從來沒見過。“晚上可以出門。”閑乘月對陳煒說,“水是媒介,也是前提。”陳煒瞪大眼睛,忙不迭地點頭說:“我記住了,謝謝閑哥。”“村長家有酒。”陳煒小聲說:“我們幾次挑著吃飯的時間在村裏走,確定村長家至少有醪糟,醪糟也算酒。”閑乘月這才多看了陳煒一眼。陳煒似乎不好意思,笑著低下頭:“閑哥,我知道,我自己會動腦才行,不可能一直靠你。”閑乘月:“心裏有數就好。”站在一邊的宿硯抱臂站著,磨了磨牙。心機吊裝什麽自強不息?從閑乘月那得到了最重要的消息,不然有自強不息的機會?在梁舒他們一屋人的哭聲中,宿硯的眼裏隻有閑乘月,和閑乘月身邊的陳煒。宿硯踏出第一步之後,發現自己在第一層,陳煒在第五層。第9章 荒村祭祀“都不許走!”梁舒頭發散亂,衣服滿是褶皺,臉上還帶著睡覺壓印的紅痕。她攔在院門口,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院裏的所有人,額頭和脖子青筋凸起。“小姑娘。”蔣忠旭歎了口氣,勸道,“你們的東西丟了,心急,我們都清楚,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任務,你們,我們手裏什麽都沒拿,等我們走了,你們去我們房間搜是不是比較好?”梁舒尖叫道:“不行!”“肯定是被誰偷了!你們誰也不許走!”閑乘月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陳煒看了眼閑乘月,兩人目光一對,陳煒高聲說:“反正也沒什麽事,最多也就耽誤一個小時,就讓他們查查看。”蔣忠旭身邊的男生連忙說:“你們不急我們急!”他激動地看向旁邊的所有人:“總不能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晚上沒人能離開屋子,說不定是他們自己人把綠豆糕吃了呢?!”男生的聲音粗糲,還處於變聲期,他的年齡比死去的紅發男生還小,鼻頭和臉都圓,可以被誇一聲可愛,他緊緊地跟在蔣忠旭旁邊,目光中有掩飾不了的緊張。謝悠敏和另外兩個男人衝到男生麵前,謝悠敏的聲音幹澀,她這些天不敢喝水,不敢好好休息,每天晚上睡眠不足,白天還要像驢一樣磨磨,磨坊主願意給他們綠豆糕,是因為他們要比驢幹得更多。不管是手推還是用上自己隨便做的肩帶,磨一天都會把皮膚磨破,磨得鮮血淋漓。第二天還要繼續去,再疼也隻能忍著。三天……三天才能換到一碟綠豆糕。剩下的隻有兩天時間,他們沒有第二次機會了。“是你!”謝悠敏抓住了男生的衣領,“是你偷了!”男生的聲音在抖,強撐著說:“不是我,你憑什麽說是我?!蔣哥,蔣哥可以給我作證,我一直跟蔣哥在一起,哪兒都沒去!”院內的十多雙眼睛都看向站在男生旁邊的蔣忠旭。蔣忠旭歎了口氣,一副老好人的樣子:“這幾天我們一直在村裏走動,一回來我就睡了,但我覺得小張不是會偷東西的人,而且你們的任務目標,他偷了有什麽用?”“不一定吧?”跟陳煒一組的男人笑著說,“新手不知道,我們老手還不知道嗎?就算是別人的任務目標,有時候也能過關,尤其是新手多的局。”陳煒附和:“蔣先生不知道?”蔣忠旭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一點幾不可見的憐憫,他又歎了口氣:“我知道,但小張不知道。”他忽然吸了口氣,像是剛想起什麽,摸著下巴說:“我昨天,好像是跟小張說過。”男生的臉色蒼白,不敢置信地看著蔣忠旭,他後退了一步:“蔣哥?”蔣忠旭:“既然小張有嫌疑,你們就搜吧,但有嫌棄不代表他就一定做了,有時候你們覺得他做了,無論事情到底是怎麽樣,你們都會把他往犯人上靠。”“問題不在於他做沒做,而是你們怎麽想的。”蔣忠旭的話落音,給了男生一個眼神。男生緊捏著拳頭,安心了不少,臉色也沒那麽蒼白了。更何況,就算是他做的,這些人能把他怎麽樣?蔣哥跟他說了,在這種地方講道德,講底線,就是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哪怕被抓住了,這些人難道會打死他?都是接受過教育的人,他隻是偷了東西,又沒有害死人,這些人下不了那麽重的手。閑乘月認真的聽著,宿硯小聲問:“閑哥,你覺得是他偷的嗎?”閑乘月:“是。”宿硯咋舌:“那蔣忠旭還能說出這種話?”閑乘月的手指摩擦著自己的下巴:“為什麽不能說?說的很好。”宿硯一愣,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反而是陳煒流暢地接了下去:“在這種地方,不能講道德。”宿硯:“??”說好的走聖母傻白甜路線呢?陳煒笑著問閑乘月:“閑哥覺得這件事最後會怎麽解決?”閑乘月:“不是趕出去,就是關起來。”總之是不會殺的。閑乘月這種事見得太多,覺得沒什麽新意。梁舒他們當然不會聽蔣忠旭的話,男人開始搜張岩的身,連內褲都拉開看了,什麽都沒有。然後他們抓著張岩,去搜張岩他們房間。宿硯看了眼獨自站在一邊的趙峰,趙峰抱著手,臉很黑,但一直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剛剛趙峰去哪兒了?不是和蔣忠旭他們一起出來的?同樣一個組,在一個房間,趙峰不可能沒參與。甚至可能他是跟蔣忠旭聯手,騙房間裏唯一剩下的新手去涉險。張岩已經被抓進了房間,房間裏本來就沒有什麽可以藏東西的地方,連衣櫃都沒有,隻有床和桌子,既然他們要拿綠豆糕去交差,就不可能埋進地裏。梁舒爬上床,掀開被子找。“怎麽會……”梁舒一屁股坐了下去。她茫然的轉頭。張岩也一臉茫然。蔣忠旭的表情變了變,但很快溫聲細語地說:“我剛剛就說了,小張不是那種人,既然在我們這裏找不到,不如去其它房間找一找。”梁舒他們最終把所有房間都找了一遍,一無所獲。隻剩兩天了……梁舒崩潰的蹲在地上哭。同組的其他人也都沒好到哪裏去。趙峰忽然說:“既然沒什麽事,我先出去了。”這次沒人攔他,趙峰直接走出了院子。梁舒忽然記起了什麽,她猛地抬頭,手腳並用的站起來,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奔向閑乘月。“閑哥!”梁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地笑容,“閑哥,你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她撲倒在閑乘月麵前,看起來甚至跟下跪沒多大區別。閑乘月看著梁舒的臉。年輕的小姑娘,膽子不大,但也勉強支撐到了現在。“再去磨坊走一趟吧。”閑乘月靠在椅背上,依舊沒有表情,不管別人多慘,他眼中連一丁點憐憫都不會有,但他不介意提點一句,“不會有真正完成不了的任務。”梁舒喃喃自語:“磨坊主說了……隻會給我們一盤。”閑乘月冷漠道:“既然不願意去試,那就坐在這兒等死吧。”他站起來,對這一場鬧劇沒有多餘的興趣,直接離開了院子,宿硯連忙跟上去,隻剩下陳煒站在原地,很有紳士風度地對梁舒說:“現在去還不晚,凡事別先自己放棄,尤其是在這個地方。”陳煒微笑著把梁舒扶起來,然後也迅速離開了院子。他沒有去找閑乘月,而是去村長家“蹲點”。村長每天吃飯的時候會喝一杯米酒,雖然在陳煒看來就是普通的醪糟,但在這裏,能用大米這種非常精貴的糧食“釀酒”,也隻有村長有這個財力了。隻可惜同組的三個人都不敢去村長家偷酒。更別提晚上去偷了,無論陳煒怎麽說,他們都認為必須要遵守村長最開始告訴他們的規矩。陳煒歎了口氣,如果他能跟閑乘月在一組就好了。閑乘月心狠膽大,為了通關什麽都不放在眼裏,可惜……他看了眼宿硯的背影。這個人運氣可真好,就是不知道這次他如果輕易過關,下次身邊沒有閑乘月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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