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狗屁用尾巴掃地,它雖然看似是用尾巴在掃,但是它的尾巴根本沒有碰到地好吧!人類都是壞家夥!小鬆鼠十分不滿的衝小竇酥揮了揮爪子,野果都差點掉了,連忙用兩隻爪子抱住。發現小竇酥看到它出糗,又在嘲笑它了,頓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才抱著它的小野果轉身跑了。而不遠處,拾掇好了菜園子的猴兄見沒有好戲可以看後,扛著它的鋤頭,悠悠哉哉的走了。嗯,今天是個好天氣。日子又恢複了原本的平靜,就是每天前來上香的客人,會津津樂道的和楚大夫說起一些竇家的趣聞。比如竇雁青服兵役其實掙了很多錢,把他爹娘接去享福了,卻對哥哥嫂嫂侄子侄女不聞不問,簡直冷心冷情,不仁不義。額,對了,最後兩句是竇家那兩個哥哥嫂嫂傳出來的。現在竇家那點子事周圍十裏八鄉的誰家不知道?兩個哥哥嫂嫂把人家親兒子磋磨到至今都住在神醫廟裏,竟然好意思說別人冷心冷情,不仁不義?阿呸!所以,每次村民說到這裏的時候,都會呸一下表示出對竇家的嫌棄。除此之外,竇家兄弟的腿原來是竇雁青打斷的這事也被爆了出來。這事也不知道是覺得家醜不可外揚,還是絕得對竇雁青有愧,竇原本家一直捂的死死的。當然,也有人覺得,竇家人不是,完全是因為心虛害怕的。畢竟竇雁青的大力氣,可是從小就有的。現在,竇雁青帶走了父母,卻壓根兒就不搭理這些所謂的親人,自然引起了他們的不滿,於是就把這事給嚷嚷出去了。本來他們以為會得到別人的同情,然後大家都會譴責竇雁青的無情無義。卻沒想到,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會罵他們一句活該!眾人說起這事的時候,都是義憤填膺的神色,然後看向小竇酥的眼神就有些憐憫了。很多人還會伸手,想要揉揉小家夥的腦袋。不過,現在小家夥腦袋可不是那麽好揉的,發現別人有這個趨勢,立刻一溜煙的跑了,壓根兒就不給人摸他腦袋的機會,直把客人都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小竇酥氣喘籲籲的跑到楚麵前,拍著小胸脯抱怨道,“這些嬸子婆婆都太可怕了……”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己腦袋被人揉了。小竇酥:“……”他幽幽的抬頭看著他家大人,就見他家大人也笑眯眯的看著他。小竇酥:“”楚還隻當竇家的事是熱鬧,看看也就過了。然而,他卻低估了有些人到底有多不要臉。竇家兩兄弟在家裏沸沸揚揚的鬧了好幾場,把周圍的親戚朋友都給鬧騰了好幾遍,想著支持他們的人多,他們也就更好說理。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竇雁青的住所在哪裏,就算很多人都有著上門占便宜或者沾點光的意思,但是你首先得找到人家住在哪裏吧?連人家的大門都找不著,還占個屁的便宜。春季本該是農忙的季節,竇雁風和竇雁夏兩兄弟還雙雙躺在床上。若是以往,遇到這種事情,竇老太爺還能出來頂一下。鄉下的人,哪個不是活到老幹到老,哪裏有什麽安享晚年的說法?大家都是幹到從床上徹底爬不起那天起,都恨不能再起來幹點,不然還不得被兒子媳婦兒嫌棄死?竇家老太爺雖然一副自己德高望重的模樣,但是該幹的活還是要幹的,不然你憑什麽做一家之主?一家之主不就是家裏那根不可或缺的頂梁柱嗎?現在老爺子突然被接走了,頂梁柱自然要落在竇雁夏和竇雁風兩人身上。可是這頂梁柱也不是這麽好當的。為啥,因為現在需要幹活!這都開春了,家裏那麽多地等著耕種,後麵還有媳婦兒子等著嗷嗷待哺。農家的人,一年到頭可就都指望著地裏那點兒收成過活呢,這要是不趕緊耕種,今年就等著喝西北風了。可偏偏,竇家兩兄弟被他們親弟弟給打斷了腿,至今不良於行呢!其實周圍還有人說他們是裝的,就是斷個腿而已,鄉下的人哪裏有那麽金貴,找人接一下,幾個月的時間,早該好了才是。怕不是一個個不想幹活,所以躺在床上裝病?還別說,這話一傳出來,很多人覺得還真是這麽個理。當然,也有人摔斷腿之後再也好不了的,但是,當一個人對於某些人有了固定的認知之後,就會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他的行為。於是,竇雁夏和竇雁風兄弟為了不幹活裝病的事,很快就在周圍都傳得沸沸揚揚了。別的不說,朱氏和楊氏兩個原本還算和睦的妯娌,看向彼此的眼神都有些不對起來。紛紛覺得對方的男人就是不想幹活在那裏裝的!揣著這樣的想法,彼此之間說話都是嗆的,好幾次兩人就差點掐起來。本就是住在一個院子裏的,吃住都是一起,這樣的矛盾在一日三餐中急劇惡化,就連彼此家的小孩也受到了影響,然後打了起來。本來吧,小孩間的爭鬥,大人領回家各自訓斥幾句也就是了,偏偏大人心裏窩著火,於是這事也成了最終的導火索,使得朱氏和楊氏徹底打了起來。屋子裏原本躺在床上養病的兩兄弟聽到動靜,連忙一瘸一拐的跑出來勸架,隻是不知道怎麽的,勸著勸著,他們也被勸進去了。最後變成了兩兄弟互相毆打,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下手的地方都是挑了斷腿的地方。等村長聽到風聲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兩家人徹底打成一團的副混亂模樣。好不容易把人拉開,找來村裏的大夫一瞧。好家夥,不管竇家兄弟以前有沒有裝病,反正現在是腿又打折了,這幾個月想要下地幹活怕是沒可能了。這下子好了,兩兄弟這個春耕是徹底沒指望了。至於兩個媳婦兒……家裏幹點輕鬆的活計還行,去山上拾點柴火也可以,但是讓她們一天到晚都去田地裏,把一家子的地都種完,那也是不實際的。妯娌兩個打完架,各自生氣了幾日,覺得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心裏的小算盤就撥弄開了。大家都不是傻子,哪怕同住一個屋簷下,私房錢肯定是有藏的。現在的情況,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家出點錢,置辦點肉菜,請村裏的勞動力幫忙幹幾天活計,好歹不能把春耕的事給耽擱了。可偏偏,他們還沒分家,各自摟著自己的小私庫,都舍不得出這個錢。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看著別人家地裏都已經開墾出來了,甚至有那些動作快的,都已經看到嫩芽了,竇家的人終於呆不住了。兩兄弟湊在一起,表情都有些微的尷尬。不知道誰開口說了句,“這雁青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回來竟然連哥哥都打,真是太不像話了!”這話一出,立刻就得到了附和,“就是,村長怎麽也不出來管管這小子,簡直無法無天了!”當兩個人有了共同的抱怨目標之後,奇跡般,彼此間的氣氛也迅速緩和下來。就聽竇雁風道,“我說,大哥,那小子把咱們打成這樣,我們要是去告他,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竇雁夏聽到這話,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啊這,不太好吧?”兄弟間打架鬥毆的從來不在少數,可從未聽說過哪家打架打進官府的。竇雁風其實也有些沒底,但是讓他自己掏錢肯定舍不得。於是他道,“也不是真的要告,就是嚇唬嚇唬他而已。他把我們打成這樣,怎麽可能就這麽算了?聽說外麵的人都怕扯上官府,越有錢的越怕!”至於竇雁青多有錢,他們也沒概念,但是能有錢到在外麵買宅子,在他們想來,那肯定是非常非常有錢了。竇雁風的話其實漏洞百出,但是架不住竇雁夏也是這個心思,“可是,現在我們找不到人怎麽辦?”竇雁風大概比竇雁夏腦子更加靈活一些,又或者這事其實他們早就已經琢磨很久了,但是架不住還在床上躺著,不好實施。就聽竇雁風道,“都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那小雜種……哦不是,咱們的小侄子就住在那個什麽神醫廟裏,竇雁青那小子也是在那裏出現的,一看就是衝著那小雜……小侄子去的。”“咱們隻要把那孩子帶回來,還怕竇雁青那死小子不出現嗎?”其實竇雁夏也是這個心思,但是聽到竇雁風這麽說,還假惺惺的道,“這,會不會不太好?”竇雁風有些鄙視他這個大哥,心裏一堆想法,卻還要他來開這個口,“有什麽不好的,咱們做伯伯的,看到自己家的侄子流落在外麵,當然是要領回家的。”竇雁夏也在鄙視他弟弟的不要臉,剛剛還一口一個小雜種,現在就已經親熱的喊起侄子了。不過,主意還是不錯的,兩人一拍即合。第二日,朱氏和楊氏就拾掇了一番,帶了些香燭,上山去了。美名其曰,最近家裏不安生,想去廟裏拜拜菩薩,求個心安。楚神醫的故事早就在十裏八鄉的傳開了,村裏也有一些神醫的信徒,雖說不是每天虔誠跪拜,也會時不時上山燒個香火什麽的。現在一看兩妯娌的架勢,頓時就急了。有那腦子靈活點的,已經招呼自家孩子去神醫廟裏給楚大夫傳遞消息去了。這些人想的還隻是前段時間竇老太上山想搶人的事情,覺得這兩妯娌說不得也打的這主意,希望楚大夫能提前知道消息後,避一避這一家子的人。而她卻不知道,這一家子竟然是打的小竇酥的主意。朱氏和楊氏一人提了一個籃子,強裝鎮定的往上山走。為了避開人群,她們還特地選的下午。隻是神醫廟現在的熱鬧還是有些出乎她們的熱鬧,明明還是農忙時節,又都這時候了,竟然時不時有人下山。而這些人多是些衣著幹淨整齊的,臉看著也比較陌生,不像周圍村子的人。當然,其中也有一些眼熟的,有人認出了她們,一個個臉色立刻變得古怪起來。朱氏和楊氏的表情立刻就僵了僵,強裝鎮定的繼續往上走。而最讓她們尷尬的是,有人本來都已經和她們擦肩而過了,但是走了一段路,也不知道是為了看熱鬧還是怎麽的,竟然又轉身倒了回來,就墜在她們身後。朱氏和楊氏的臉色頓時就更加不好了。兩個前段時間還在打架的妯娌,互相捏了捏手,彼此間生出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互相打完了氣,一起繼續往上走。知道竇酥就在這廟裏,因為不想粘上這麽個拖油瓶,哪怕神醫廟最近被傳的神之又神,竇家一家子都沒有來過。現在遽然看到曾經的破廟完全煥然一新,早就沒了原本的模樣,兩人也很是震驚。彼此看了一眼,然後就拿出籃子裏的香燭,像模像樣的開始跪拜。隻是,和別人不同的是,在她們跪拜的時候,身後跟了一大群人。有不少原本準備下山的不知情人,看到大家又回來了,也跟著回來看熱鬧。嗯,朱氏和楊氏就是眾人眼中的熱鬧。那種被人當成西洋把戲圍觀,並且盯著的感覺是什麽樣,大概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朱氏和楊氏就像是渾身爬滿了蟲子一般,哪兒哪兒都難受。要不是還有“任務”在身,她們大概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