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發現自己的力氣變得十分驚人,而且不管速度還是彈跳力都變得十分誇張。誇張到他都不敢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就比如那道能攔住無數敵人的城牆,他完全可以輕輕鬆鬆一躍而過。這樣的速度和高度,要是讓人知道了,絕對會被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盯著。自從意識到自己的變化之後,竇酥在外麵的時候越發注意自己的動作了,生怕一個沒注意,稍微用大了點力,自己就把人給嚇到了。嗯,他還不想被人當做怪物。也就隻有在楚麵前的時候,他才會不需要偽裝,因為他們一行裏,就他才比較像個普通人。夜色濃鬱,竇酥轉過頭,確定身後的人看不到他之後,他才放開速度往前跑。完全放開速度的他,跑的比兔子快多了,別說大晚上的沒人看的見他,哪怕青天白日,以他這個速度,別人也很難捕捉。哪怕有人不小心瞄到了,再去看一眼肯定就找不著了,大概率會以為自己眼花了。所以,在大家以為竇酥還在路上的時候,他已經趴在慶國士兵的營地外圍,查看慶國士兵的情況。小鬆鼠放火隻是為了製造混亂,所以火放的數量不少,但火勢卻都算不得太嚴重,經過這麽一段時間的搶救,大部分火勢都已經被撲滅了。然而,混亂並未因為火勢的撲滅而停止,反而因為糧草的丟失而變得更加混亂起來。能供應那麽多士兵的糧草,哪怕隻夠幾日食用的,也不是個小數目。就這麽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怎麽能不引起震蕩?特別是,事發的時候雖然有一些守衛跑去幫忙救火了,卻依舊有一些人在原地守著,結果就轉開了一會兒視線,麵前的糧草就消失了。守衛的士兵信誓旦旦的表示,剛剛糧草還在的,眨眼就自己消失了,絕對沒有看到有人搬走。頭領聽到士兵的解釋,一個字都不信。那麽多糧草,一眨眼就消失,這是在說什麽夢話呢?頭領一邊讓人把這些守衛的士兵都給綁了,一邊滿營地讓人尋找糧草。那麽多食物,總不至於憑空消失。整個營地那麽多眼睛,總歸是有看見的。打著這樣的想法,將領讓人在整個營地翻找,如此一來,剛剛安穩下來的營地又變得亂哄哄起來。隻是,這樣的混亂都是他們自己引起的,隻要沒有外力的幹預,定然要不了多久就能平定下來。慶國將領怕是被氣瘋了,才做出這樣的命令來。果然,將領很快也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連忙又吩咐下去,讓所有人都呆在自己的營地,不可隨意走動。如此一來,誰有問題肯定一目了然。可以預見,隨著這個命令傳達下去,這次的混亂肯定會迅速穩定下來。現在回去通知安國的人攻擊過來,明顯已經來不及了。不能在等下去了。竇酥心裏拿定主意,直接躥進了軍營裏,趁著混亂還未結束,製造新的混亂。然後趁機收割了一眾高級將領的生命。原本漸漸安定下來的軍營,因為領頭之人的死亡,頓時陷入了更大的混亂之中。而這時,竇酥已經偷偷的回到了五嶺關,向小將領提出了請戰的要求。第102章 喪心病狂等竇雁青趕到五嶺關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安國這邊取得了巨大的勝利。慶國因為高級將領的死亡,剩下的人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偶爾有一兩個稍微有點聲望的小頭頭剛剛組織起一些人手,還來不及反抗,就被人群中的竇酥給偷偷弄死了。不得不說,安國有了他這麽一個非人一般的存在,那真的有如神助。雖然竇酥也覺得自己參加戰鬥有點欺負人,但麵對那些占據他國家的仇人,他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想法,要不是還顧忌著別人的目光,他都想一個人過去把他們給屠了。緊趕慢趕的竇雁青到達五嶺關之後,就得知了他兒子帶著人追著慶國的殘兵跑了好幾個城,愣是把丟失的城池都給搶回來了。聽到這個消息,竇雁青一時之間,隻覺心裏五味成雜,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當然,更多的還是高興,自己兒子這麽厲害,他這當爹的自然與有榮焉。隻是,很快,竇雁青就笑不出來了。丟失的城池雖然已經搶回來了,但是,城池裏的情況讓人慘不忍睹。原來,大家見慶國之人攻下城池之後,並未過多停留,還以為他們隻是搜刮一些食物,並未為難城中百姓。誰都未曾想到,慶國之人竟然如此歹毒,為了防止身後被那些百姓背後捅刀子,他們竟然喪心病狂的在城池裏傳播瘟疫。大部隊一路急行攻城,剩下的一部分人收集糧草,收集之後,就把瘟疫死亡之人所用之物丟入人群聚集之地,以及水源等處,再讓人把城門關上,然後他們自己的人迅速撤走。一開始見敵人撤走,百姓們雖然疑惑,確定人真的離開後,還高興了一陣。然後,漸漸的,情況就變得不對了。城裏的人像是一夜之間全都染上了惡疾,一個個開始變得咳嗽不止,伴隨著咳嗽還有著呼吸不暢,惡心嘔吐等一係列症狀,而沒過兩日,人竟然直接開始嘔血,或者昏迷不醒,甚至直接死亡。直到這時,城中的大夫哪裏還不知道,他們這是染上了瘟疫。而到了這時候,連大夫自己都因為接觸了病人,染上了瘟疫,倒在床上起不來,哪裏還顧得上其他人?最可怕的是,有百姓發現城門並未關上,恐慌之下,竟然想著往別處逃跑,期待著外麵有人能救他們。有些聰慧的人覺得這行為不妥,隻是在死亡的威脅麵前,求生的本能會讓人做出很多不明智的選擇,哪怕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對,也依舊不顧一切地往外跑。如此一來,原本隻有一個城池中了瘟疫,卻被這些百姓帶的傳了好幾個城。倒是慶國人為自己留後路的地方,隻要看到有人過來,遠遠地就直接射殺掩埋,倒是並未有多大的影響。等竇酥帶著人把慶國的殘兵趕出去,轉頭查看其它城池,才發現安國這邊的慘狀。眼睛頓時就紅了,恨不能直接衝過去,把整個慶國給屠了。隻是,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找敵人算賬,而是要如何把傳播的瘟疫解決掉。竇酥跟著楚學了多年的醫術,對瘟疫方麵也學過一些,知道首先要做的就是製止瘟疫的傳染,然後才能找藥治療。竇酥並不知道這場瘟疫是如何傳染的,但是看這速度和慘狀,明顯感染的十分迅速。竇酥想到楚給他教導的知識,讓自己的士兵把衣袍扯下來,把口鼻先捂住,並且嚴厲禁止士兵靠近城池。然後,他準備進去看看情況。就在這時,一輛馬車以極快地速度行駛了過來。竇酥一看,那正是他們家的馬車,腳步不由的停頓了下。很快,就從裏麵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竇酥原本沉甸甸的心,終於稍微安定了些許。楚下了馬車,二話不說,立刻用藥材泡製的厚實棉布,把人從頭到尾都給包了起來。竇酥被包的隻剩下兩個珠子露在外麵。要不是還要看路,楚都打算把他眼睛一起捂了。繞是如此,楚也在給他整理的時候,往他嘴裏塞了個藥丸,竇酥咀嚼著嘴裏苦澀的味道,卻覺得心裏都是暖的。竇酥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麽,楚卻摸了摸他的腦袋,“沒事,別擔心,一會兒我去看看,你帶著人在這裏守著就行。”竇酥卻搖了搖頭,堅定的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這是他的事,怎麽能全部推給哥?見竇酥堅持,楚也沒再說什麽,讓其他的士兵自己去馬車上拿藥布捂口鼻後,他背著背簍,帶著竇酥進了城。才剛走到城門,就看到一些歪歪扭扭倒在地上的百姓,楚看了一眼,都是生機已經斷絕了。直到路過一個流浪漢的時候,他的腳步才停了下來,示意竇酥站在原地不要動,然後走過去,扶起流浪漢,從背簍裏拿出一碗藥,直接喂了進去。說實話,就連楚都完全沒有想到,敵國的人能做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來。所以他感知觀測的地方一般都圍繞在戰場,並未往更遠的地方蔓延。直到竇酥追逐敵人的殘軍跑,為了確保竇酥的安全,他的感知才向著其它地方蔓延。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數十個被占領的城池,竟然有半數都在鬧瘟疫。而沒有鬧瘟疫的,都是慶國士兵後方退路。感知到這個情況,楚差點給氣笑了,也有了種把那些殘兵全部留下的衝動。不過,現在不是收拾他們的時候。楚立刻開始著手準備治療的藥材。楚對瘟疫還是有些經驗的,當然,瘟疫無數種,沒有直麵病人,他也無法確定到底那種藥有效果。所以,他把數十種他覺得可能會有用的藥都熬了數份,全裝進了背簍裏,這才追了上來。現在拿出來的藥,就是他準備好的其中一種。楚把流浪漢扶到一邊,又尋找到了幾個活人,都扶到了邊上,然後把藥一一喂下。若是以前,楚隻能花時間,等藥徹底起效果。而現在,他能清楚的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那些烏黑色的,如同黑霧一樣的東西,幾乎籠罩了整個城市。麵前幾個人身上,也被黑霧緊緊包裹著。楚發現,這些人喝了藥之後,身上的黑霧都有好轉,隻是速度非常慢。也就是說,他的藥都是有效果的,但是,見效實在太慢了,想要在這樣的瘟疫裏把剩下的人都救下來,比較困難。突然,楚心裏微微一動,從背包裏摸出一顆藥丸,直接往另外一個病人嘴裏塞去。然後,他就發現,這人身上的黑霧也在慢慢消散,隻是效果更加微弱而已。楚微微挑了挑眉。他剛剛塞的藥丸,是一種自製的傷藥,和其它的方子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十幾種湯藥的效果就比傷藥好一點點,可見他的藥並不對症。不過,也有個好消息。那就是意味著,由他製作的藥,都是有一定的效果的。楚突然想到了什麽,心裏微微一動,又從背簍裏拿出一碗藥來,然後割破手指,往裏麵滴了一滴鮮血。隨即,把這藥喂給了另外一個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病人喂了進去。下一瞬間,那個原本半昏迷的病人眼皮顫了顫,猛地睜開眼,噗地就是一口血噴出,隨即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竇酥嚇了一跳,想要過來把楚拉開,卻被楚擺了擺手拒絕了。楚看向病人的目光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