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知道顧喻的特殊,白楚珩都要懷疑白絨絨被顧喻給洗腦了。這會兒顧喻忙著,白楚珩就先沒去找顧喻,去了兒科那邊給白絨絨做了體檢,看看有什麽防疫針要打的。小孩變人後還沒做過體檢,一些定期要打的各種防疫針也到時間了,就順便一起來了。白絨絨以前的發育情況因為是獸形無法測試準確,這會兒是人形的,就可以測試更多的反應能力,認知能力,平衡能力等。白楚珩陪著白絨絨測試,感覺小孩的進步,心裏也充滿了柔軟。“爸爸,能不能幫小叔叔也檢查檢查?小叔叔生病了,聽不到我說的話。”白絨絨做聽力檢查時,跟白楚珩說。“好!”白楚珩一口應了下來。答應白絨絨的條件,白絨絨就開心,大眼睛彎起來,很高興。給白絨絨檢查完,醫生給顧小喃也做了檢查,耳蝸外機壞掉,需要重新配,裏麵的耳蝸也有破損,需要做手術。白楚珩都一並給安排了,先給顧小喃按照以前的品牌型號配好外機,先用著,手術等顧喻那邊安排好了,再約時間。“這……不行的,不行的!”顧小喃知道外機有多貴,外機壞掉的事都沒敢跟顧喻說,看到轉眼醫生就拿出來給他戴上,重新聽到聲音,就怕給顧喻添麻煩。“小叔叔,為什麽不行?這是爸爸給你的,爸爸最好了。”白絨絨說。“你哥哥撿到絨絨照顧他,這麽大的恩情,這點東西算什麽?不用客氣。”白楚珩說了句,顧小喃這才忐忑的收下。在“爸爸最好”的誇讚中,白楚珩感覺自己有些飄飄然了。隻是原本父子關係還其樂融融,好爸爸好兒子,隨著白楚珩按住了白絨絨,一針打到了白絨絨胳膊上,白絨絨哭的稀裏嘩啦。“我,我不和你玩兒了,我要香爸爸,你是臭爸爸!嗚嗚嗚……我要我的香爸爸……”白絨絨嗚嗚哭了起來。“……”聽著親兒子的話,白楚珩無語凝噎,一時不知道怎麽哄了。原來香爸爸對應的是臭爸爸。這小子,之前有求於他,倒是難為他省略個臭字。他這個爸爸就這麽不值錢,打一針就臭了,不要了!這是親生的,親生的,白楚珩隻能在心裏默念了。“別哭了,打針是為了讓你不得病……現在打一針以後可以少打針,少難受……”白楚珩盡量安撫白絨絨,小孩胳膊疼著,隻記著是白楚珩按住他的胳膊讓醫生打下去的“仇”,哭著要找顧喻。折騰了這麽久,估摸著顧喻也差不多要忙完了,白楚珩隻能抱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直打嗝的白絨絨去找顧喻。幾個人來的時候,白楚珩正看到顧喻背靠著牆滑在了地上。纖瘦的青年蹲在地上抱住腿埋著臉,顯得很小一團。“爸爸……”白絨絨看到顧喻從白楚珩懷裏掙脫下來叫著顧喻。白楚珩看向顧喻的方向控製自己暫時沒走近,他聞到了一股青草薄荷香。顧喻的現在體征達到了釋放這股味道的界限。是很傷心嗎?如之前一樣,這股味道,白楚珩沒有什麽抵抗力,本能的趨近,想要奪取更多。白絨絨被那股味道安撫道,也不哭了,要顧喻抱。白絨絨叫著顧喻,顧喻那邊抬起了頭,看到前麵的幾個人,撐著站了起來。白楚珩感覺有些不對勁兒,隻看顧喻額頭冒著冷汗,顯然身體不舒服。“爸爸,你怎麽了?”白絨絨也察覺到了,快速小跑到了顧喻跟前問道。“……我……”顧喻想說什麽,隻感覺胃部一陣絞痛,身體晃了晃站不穩了,白楚珩看著顧喻不對勁兒怕他壓到了白絨絨,忙三步跨做兩步走,一把將顧喻給扶住了。“嗚嗚嗚,爸爸怎麽了?爸爸生病了嗎?”白絨絨擔心的哭了。“我……”顧喻想說什麽安撫小孩,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先別說話。”白楚珩說了句講顧喻一把抱了起來。“絨絨牽住你小叔叔的手,等在這裏!”白楚珩對白絨絨說了句抱著顧喻找醫生。現在顧喻身體不舒服,白楚珩原本不應該有別的心思的,但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抱著顧喻,顧喻又在不斷的釋放青草薄荷香,白楚珩有一股衝動,想要狠狠的貼近顧喻的皮膚,將他身上的味道吸收幹幹淨淨……到底還有一絲理智,白楚珩抱著顧喻叫了醫生來,給顧喻檢查了下。顧喻這是飲食不規律得的胃病,中午時沒胃口吃,熬到了下午飯點,各種焦慮難受匯聚在一起,空調太冷,身體也跟著降溫,胃就跟著不舒服起來。顧喻感覺全身冰冷,一團火熱靠近,味道很好聞。寬大的手掌在臂膀,在腿彎處,將身體撐起,每一個接觸麵都非常溫暖。戴著時髦“choker”的男人,真帥啊。很有味道的帥。可惜,怎麽要跟他搶孩子啊。顧喻被喂了特效藥,喝了熱水後,終於感覺活了過來。眼前的男人還沒走,看著自己的眼神很專注,神色冷峻,看起來非常嚴肅高冷,仿佛要跟顧喻做什麽重量級的談判。顧喻不禁緊張起來。這人不走還呆在這裏,是想要和自己商量絨絨的事嗎?這會兒白楚珩倒是想走的,但是顧喻身體沒恢複,而且,他身上還在不斷散發那股味道,白楚珩不想浪費了,隻吩咐醫護人員去帶白絨絨過來。坐在顧喻病床前,極力克製自己不要太失去理智距離顧喻太近。顧喻身體漸漸舒緩,身上的味道才淡了不少,隻留空氣中的味道。兩人的狀況差不多時間都舒緩了不少。“先生,今天非常非常感謝您!以後您有什麽事,我一定全力幫忙。”顧喻緩了緩先開口說了句。“應該的,謝謝你照顧絨絨這麽多天。”白楚珩盡量用正常的語氣對顧喻說道。“!!!”顧喻愣住。怎麽這個人說話的語氣就跟白絨絨的監護人一樣,反而顧喻是外人?他是不是搞錯什麽了?“我知道您很喜歡絨絨,但是,絨絨是不能給您的。絨絨認了我做爸爸,我就要對他負責到底。我不會把他讓給您的。您今天對我的幫助,我會用其他方式償還您的。”顧喻咬了咬牙說道。不能因為父親的病把小孩給賣了啊。他可以用別的方式償還的。“……”白楚珩沒想到顧喻這樣說。剛才白絨絨到底跟顧喻說了什麽,讓顧喻有這樣的誤解?“非常感謝您能喜歡他!”顧喻又說道。“顧先生,你可能誤會了什麽,絨絨的確是我親兒子。”白楚珩沉聲說道,為自己正名。第33章 “家裏之前發生了一些事, 沒有及時找他,等發現時,他已經上了直播節目。我看你將他照顧的很好,我可以隨時在節目裏看到他, 所以就將他放這裏讓你幫忙帶著, 後麵還要麻煩你照看一些天, 等我處理完事情會來接他的。如果我想接他回去,早就接了,不用你讓我。你要證據的話,我接他那天會一並給你,不用著急。”白楚珩看向顧喻說道,聲音不緊不慢,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之前都是相對平時很溫和的狀態,這會兒嚴肅起來,氣勢很足。顧喻和白楚珩對視, 聽著他說的話, 突然臉熱起來。一來是因為白楚珩距離有些近, 眼眸黑如琉璃,斂著的鋒芒露出,二來是因為,他感覺白楚珩應該說的是真的,他說的很篤定,那樣的話, 顧喻就尷尬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 那家裏發生什麽事, 連孩子丟了都不能及時找?報警那幾分鍾都不能耽誤?”顧喻向後退了下緩口氣看向白楚珩問, 顧喻想起來, 如果眼前的人真是的白絨絨的父親,那不就是白絨絨口中的“渣爸”嗎?“……報警了,因為看到絨絨上了節目就取消了。至於家裏發生的事,你如果想聽我可以現在告訴你,但是你之後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範圍。”白楚珩說。白家的紊亂症,還有他現在的情況,很大程度影響著很多事情。白楚珩對於顧喻雖然有些信任,但並不是很多。“……那,我暫時不問了。”顧喻看向白楚珩,感覺他不像亂說,這麽離譜,是什麽豪門恩怨?顧喻還想繼續問幾句其他的,敲門聲響起,外麵白絨絨和顧小喃來了。“小孩子說話有時候可能會比較片麵,你可以再多問問他,就知道了。”白楚珩對顧喻說了句,去開了門。門口的白絨絨眼圈還紅著,看到白楚珩癟了癟嘴,直接衝去了顧喻身邊。“爸爸,爸爸,你剛才怎麽了?生病了嗎?”白絨絨想撲到顧喻懷裏的,又怕顧喻生病弄疼他,站在顧喻身邊眼淚汪汪的問。“剛才是肚子有些痛,現在好多了。”顧喻看向白絨絨神色緩和下來。“肚肚痛?爸爸要蓋好肚肚,不能露肚眼的……”白絨絨說,想起顧喻之前穿那麽短的衣服。“是啊,所以現在爸爸蓋的很嚴實,你以後可不能蹬被子露肚肚了。”顧喻說,微微有些尷尬,黑曆史被白絨絨記住了。“嗯嗯,我聽話!我想幫爸爸揉揉肚肚。”白絨絨這才靠近顧喻說著,顧喻將人攬了過去,白絨絨側著抱住顧喻的腰,小胖手放在顧喻肚子上。又軟又熱乎的小手,還的確很熨帖舒服。“絨絨怎麽這麽厲害,我感覺好多了,比吃藥都好!”白絨絨就揉了幾下,顧喻說不痛了,白絨絨這才高興起來。“剛才怎麽哭了?”顧喻摸了摸白絨絨的小臉問道,眼淚一衝,小孩的眼圈和臉都有些紅。“是臭爸爸按住我打針,你看……我不要和他玩兒了,不和他做好朋友!嗚嗚嗚,爸爸,痛!”顧喻一問白絨絨委屈勁兒上來了,立刻給顧喻翻開短袖袖子看自己藕節一樣的胳膊上的小點,剛打過針還沒消,說最後一個字時哭腔都上來了。顧喻聽白絨絨提到臭爸爸,以前也是提過的,抬眼看白楚珩。“是防疫針,剛才等你順便做了兒科檢查,打了針,下次打針時間是一個月後,到時候會接他再來打。”白楚珩和顧喻的眼神撞上補充了句。這事顧喻沒經驗,之前也沒想過給小孩打針,聽白楚珩這麽說又多信了幾分。“我給你呼呼……沒事了,這個針是每個小孩都會打的,我小時候也打了,要不然怎麽會這麽強壯?不打就可能生病的,會吃很多很苦的藥,還會打更疼的針。你想想,給你打針是好還是壞?”顧喻朝著那個小點吹了幾口氣,又給白絨絨額頭吻了下安慰小孩,該講的道理還是要講。“是……好的。”白絨絨眨巴著眼似乎在思考。“絨絨真聰明!現在是不是不痛了?”顧喻誇獎道。“嗯,不痛了。”白絨絨說著偎依在顧喻懷裏偷看了眼白楚珩又躲了起來。白楚珩之前隻是在直播裏看顧喻和白絨絨互動,那時候有攝像頭,隔著一層,並沒有多大感覺。隻覺得自家崽變人形後很乖很奶很可愛,到了自己手上卻每次都要哭鬧。這會兒親眼看著親耳聽著顧喻對白絨絨耐心又溫柔的說著話,白絨絨在顧喻跟前立刻由之前又哭又鬧的情形變的又乖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