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有些過節的,齊格大兒子的母親原本是正妻,不管齊格有多少個美人,他母親的地位都不會變,那他也是這個草原強族的第一繼承人。但齊格出於政治考慮,為了接過老蠻王手中頑固的舊勢力而徹底掌權,便要強娶娜仁公主。他沒管那個隻剩殘喘的老蠻王的意見,又對公主以父親與家人的性命威脅,於是娜仁不得不嫁,盡管他們相差二十四歲,娜仁甚至比齊格的大兒子都要年輕。就此,等幾月之後完婚,齊格的正妻便要換人了,正統的兒子反倒成了庶子,叫這個大兒子一時間難以接受,但他倒是不怨恨始作俑者的父親,反而看娜仁公主不順眼。眾人一家公主前來,多少有些不自在,畢竟這還有一屋子的“美人”等著齊格享用,多少有些說不過去,齊格看著忽然造訪發公主也納悶,平日這公主來看自已一眼都嫌棄,如今竟來到王帳中。他心中思量片刻,但也沒趕人,反而叫人搬出一張椅子,讓娜仁坐在右手下側的位置。娜仁進門便早已環顧四周,隻是今日王帳中的人實在是多,各部的都有,什麽奇裝異服都不稀奇,甚至還有一屋子的女人,這叫她難以分辨父王所說的人都在哪,但是,她是早就做了決斷的,此番必要成事!大不了,一起死!“齊格將軍,咱們不日便要大婚,今日恰逢草原中眾部都在,我在此奉上一杯薄酒,不成敬意。”眾乃蠻人深知平日這公主對齊格的態度,此番這杯酒敬上來,無端叫人疑惑,但都沒多想,一個女人,能翻了什麽天不成!娜仁有些緊張,端著酒杯的手有些抖,但依舊麵上不動聲色。齊格眯著眼,看著眼前這個既漂亮,又出身高貴的年輕公主,心中疑慮起來,今日她有些反常。“怎麽,如此多美人的酒您喝得,我的酒,您就喝不得?”齊格一想,便假做伸手來接公主的酒杯,在娜仁的緊緊注視下,他剛要喝,便冷哼一聲,直接將手中的酒潑到地上,隻見那酒遇到地麵,竟冒出沫子來。“啊,有毒!”齊格的大兒子一喊之後,立即掏出到要砍公主,娜仁一見計劃敗露,也害怕,但看著齊格陰狠的麵目,竟生出無限的勇氣來。眾人隻見公主大喝一聲,抽出袖中刀便朝齊格砍去!草原部落的公主,也是有幾□□手的,但卻遠遠不是殺人如麻的齊格的對手,她刺出去的刀“鐺”一聲,就被齊格用就被架住,隨後如鷹爪一般的手便直直朝公主的脖頸掐過來。宗朔等人一見情況有變,立即從人群中衝了出來,直奔護衛圍護中的齊格,他們要盡快殺死齊格來掌握局勢,以免驚動更多的士兵護衛。隻是這公主打亂了這場布置,提前暴露殺機,使得護衛與齊格都有了提防。而此刻,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離齊格最近的,竟然是穿著女裝,蒙著臉的阿!而阿一見情況不對,立即轉頭叫身後的女人們快躲起來,而後,他一躍之下,伸腳就踹翻了幾個臨近的護衛,直至齊格身邊,伸手一把攔住了他掐向公主的粗壯手臂。娜仁見月氏派來刺殺的竟然是個小個子女人,便多又不解,但依舊本能的抽刀轉身,劈向身後趕來的護衛。阿這麽一擋,齊格就知道,今日事情不對,又看著下邊迅速衝來的多個大漢,他迅速朝阿下手,要先拿下他!於是他繃緊手臂,猛的朝眼前蒙著臉的“女人”揮出一拳。本以為一拳便能輕鬆將人打倒,誰料,他自己沙包一樣的重拳,卻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被一個“女人”瞬間抵住了。那“女人”在躲避身後襲來的刀槍之際,忽的被挑開了遮麵的紗巾,露出一張極美的臉,與一雙瑩瑩的眸子,齊格心驚。“你是誰!”阿攥著這人的拳頭,一用力,齊格的手骨手便被捏的“哢哢”作響,像是要骨折一般,叫這人極疼。“是你祖宗!”說罷,阿一個回旋踢,便將齊格踢出了主桌,進了克烈的戰圈。而剛剛正在阿與齊格對打之際,他那兒子便看準了時機,一刀劈向阿的腦袋,但沒等得逞,便叫娜仁橫刀攔住。娜仁的武器雖然厲害,但她的力氣還是小,被震的手發麻,可依舊咬緊了牙關,抖著手與齊格的兒子正麵僵持。最後,在武器即將要脫手之際,屏風後麵卻扔過來幾個巨大的銅銀擺件,“哐哐”砸在沒有防備身後的這小子頭上,當即便被砸了一臉的血,而後他手上一鬆,叫娜仁趁機砍了一刀,昏倒在地上了。阿擺脫了齊格,剛想過去給公主道謝,就見巨大的屏風後探出一個圓臉細眼的草原女人,她正朝阿招手呢。“來啊,這裏躲得下!”阿扯過娜仁的手,一把將她甩進了屏風後,而後嫌棄身上這裙子太過束縛手腳,就索性使勁一扯,於是眾人就見原本那樣美麗的小女子,登時變做一個俊秀的少年了。眾位躲在屏風後女人都睜大了眼睛,張開嘴,安靜了。眼下形式危機,帳外的護衛馬上就會闖進來,宗朔當機立斷,立即將臉上的偽裝都抹去,露出了草原月氏真正的麵目來,帳中的蠻族倒吸一口涼氣,齊格心驚了一瞬,但轉念一想,別管他是誰,竟敢闖進軍隊中央的王帳來,他們就是在自尋死路!眾人一見是宗朔,外圍的人都不太敢攔,他們多半也是各個部族獻出的勇士,心中對月氏本來就極崇敬與懼怕,又與齊格不太是一條心。於是宗朔便瞬間衝到了包圍圈中,直接與齊格對上,王帳登時亂作一團,刀劍相交。而僅僅幾個來回,宗朔立即治住了齊格,用刀刃抵住他的脖頸,即便此刻,齊格仍舊不服輸,還試圖說服宗朔,什麽此時是反叛朝廷的最佳時機,你我二人必將成就一番事業。宗朔一想也鬧心,想著還有中原朝中這一回事呢!可思慮片刻,齊格死亡的價值,要遠遠超過活著的他。隨即,宗朔眼中寒光一閃,手起刀落,一代草原霸主,今日隕落在此,不得善終。看著被宗朔斬殺的頭領,其餘在交戰的尚有幾分餘力的乃蠻小首腦,心中便想,老蠻王病重,眼下是時候自己出頭了!幾人剛要將衛隊喊過來群攻,便見帳門外被人抬著椅子進來一位老人,這正是久病的老蠻王。“克烈族大軍壓境,想活的,還不快住手!”老蠻王就此一聲之下,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了,而就在這時,乃蠻駐地一側,目光所及之處,竟是成千上萬光著膀子,剽悍又高壯的克烈人,他們騎著神俊,呼號著衝鋒而來,如天神降臨。眾位還想趁亂撈一些的小頭目,聽著克烈進攻的聲音,也消停下來。他們心中知道,大勢已去。第八十四章 懼內剛剛還尚且混亂的王帳, 在齊格被宗朔一刀砍下頭顱後,情勢便已經出現微妙的逆轉。與宗朔同行而來的克烈,更是剽悍極了, 他們迅速將維護在齊格身邊的眾多心腹控製起來, 隻是這些被齊格培養起來的將領們,別的沒有, 是真的極度嗜殺又不服輸, 以致與他們纏鬥的克烈不再留手,狠下殺心,血濺王帳。一眾來參加宴會的其他部族使者更是動不敢動,唯在宗朔扯下偽裝暴露身份之際,眼神瞬間活了過來,虔誠的跪在地上了, 甚至有些小部族中的血性大漢, 直接提了刀衝上前給宗朔助陣。這場刺殺雖然過程有些混亂, 但宗朔及時暴起出手,迅速結束了齊格的性命, 也終結了籠罩乃蠻族以及草原眾多部族許久的陰影, 草原的天即將亮了。隨著克烈大軍聲震平野的衝鋒之聲, 老蠻王也來到了王帳中,跟在其後的,還有忠心拱衛王室的臣屬與兵將, 他們看著長久以來欺壓住乃蠻王族的“賊人”們,此刻屍橫遍地, 痛快極了。且也不怕這些人的手下暴動叛亂, 克烈大軍近在咫尺, 在那樣一群天生戰鬥機器的威勢之下, 乃蠻終於統一。隻是,今後如何,此時還沒有定論,老蠻王早已危在旦夕,這就要看月氏的意思了。籌謀了許久,但真正動手,也隻一晃眼的功夫,“殺人”,實在不需要太長的時間。阿看著眼前大夥都不打了,便知道沒事了,他尚且隻穿了一條裏褲和小砍袖,半蹲在王座上呢。於是,阿扶起來身邊力竭的娜仁公主,又轉頭去接屏風後藏著的美人們,一時間,這血腥味濃鬱的王帳中,竟然屬他最忙!而屏風後的女人們雖然躲的及時,並沒有受什麽波及,但著實被嚇住了,原本那個在草原各部中不可一世的齊格,竟就在他們眼前被殺了!女人們正都呆愣的不知所措,屏風外邊就探過來一個腦袋瓜。“喂!都打完了,咱們贏了!你們不回家嗎?”少年的臉依舊是美的,但沒有了襦裙與麵巾遮擋,那一身矯健的筋骨便顯出來了,叫人一眼就能辨別出來,這必不是個女人,而是個俊俏可愛的男人。那圓臉細眼的女人首先反應過來,就著阿伸過來的手,就要跳出被蠻族衛兵屍體擋住的出路。隻是她回頭一看,竟還有女子戰戰兢兢的端著酒壺的托盤,不敢放下。於是她略一想,便暫且放開了阿的手,回過神,一把端過那女子手中的酒盤,“嘭”的一聲扔了出去,砸在地上,代表著遴選美人侍妾的酒灑了一地。“還端著這個做什麽,咱們回家去!”齊格已死,難道去給鬼獻酒嗎。宗朔正在安穩其他草原中的小部族,並且在蠻王與克烈之間互相溝通,他們要迅速的收回齊格手下的權力與兵將,哪些是能自己歸順的,而哪些需要借著克烈的兵來鎮壓,都要一一說明。對於這個草原第一部 族中的兵源調配,宗朔也需在這時刻探聽明白,成算在胸。 他剛叫忽兒紮合領克烈兵去乃蠻東部鎮壓齊格手下親兵,一回頭,就見王帳裏側,阿那嚴嚴實實的襦裙在就不見了,隻著一身露胳膊露腿,極清涼的衣衫,身後還跟著烏泱泱一群女人。女人們都很喜歡阿,此刻已經遠遠見到送她們前來乃蠻的同族人,心中也安定了下來,便在回去的時候,都湊過來摸摸阿,以表謝意,有的隻靦腆的摸摸手,揉揉腦袋,但也有膽子大又熱情的,抱過阿既要親臉。阿不好意思極了,他又少與女人打交道,手上不敢使勁兒,她們都軟軟的,尤其是胸口的肌肉,宣騰騰的擠著自己,怪難受的。阿深怕碰壞了哪個,便一時間被搞的手忙腳亂,防住了左邊,還防不住右邊!正不知如何呢,身邊的女人卻忽然都撒了手,瞬間退出去好幾米。而後一件大袍子就披在了自己身上。阿嗅著這衣衫上熟悉的味道,一仰頭,就見果然是宗朔來了,隻是男人還黑著臉呢,又伸著大手在自己臉上蹭了蹭,結果蹭了一手背的胭脂,於是男人的臉更黑了。周圍的女子知道這個極高大英俊的男人是月氏,但卻不知道他和這個少年是什麽關係,隻是月氏黑著臉,很嚇人,便都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了。阿趴在宗朔硬硬的胸口處蹭了蹭臉上還殘餘的胭脂,而後朝還圍在這的女子們揮揮手,“你們趕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女人們看見兩人親密的舉動後,這才放心的離開,返回到各自部族的包圍中,終於安全的得以喘息。阿卻忽然伸手敲了敲宗朔堅實又流暢的胸肌,佯裝不滿,“你這可沒有人家的軟。”宗朔哼的冷笑,捏住阿尚且帶著口脂殘餘的臉頰,“想要軟的?我可隻有硬的。”他可什麽都是硬的。阿一聽,不自主的往男人身下瞄了一眼,而後神色有些閃躲,臉紅了。宗朔則直接牽著阿,回到眾位首腦之中。眾人本不應該這這片血腥之地繼續,但剛想換個地方繼續細談時,老蠻王卻擺了擺手,“我,挪不動了,今日,在此拜別月氏尊主。”老蠻王遲遲沒到,也是因著這一點,他在幾天之前便已經不行了,可是自打接到宗朔的消息,便強撐著一口氣,也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了。就在剛才眾人等待蠻王才開始刺殺時,他則又在帳中昏迷過去,傳信的衛兵本以為這回事不能成,卻沒想到遇到了前來侍疾的娜仁公主。這娜仁公主在乃蠻中風評極佳,為人大氣,處事公正,又武藝不錯,頗受蠻王舊部的擁護,因此齊格才盯上了她。況且,她又是蠻王一手□□出來的,政見與立場相同。所以在情況緊急的無奈之下,這個潛藏在衛兵中的暗樁隻好將事情傳達給了娜仁。隻是衛兵也不知曉隻是行刺的具體計劃,隻是知道要請老蠻王去穩定局勢,斬殺齊格後,必須有一個在蠻族中威望深重的人來接手,這樣權力的更迭才能平順。於是,衛兵一想,既然老的已然昏迷了,那就這個小的吧!總得有一個王族是出頭不是。如此這般,仁娜便忽的被告知了,今日竟然有月氏來刺殺齊格。隻是,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幫忙,娜仁又看了看老父親灰敗的臉色,一咬牙,心道,再不能叫那齊格為所欲為了!既然有月氏坐鎮,她又不知計劃,那索性,人由她來殺!他們蠻族的敗類,也該由她親手了結,何苦叫月氏尊主趟這渾水。所以,這才有了敬毒酒一事,沒想到那齊格謹慎,竟不能成。眼下,老蠻王托著殘軀,在血氣衝天之所,最後朝眾人托孤。此刻老人已經是回光返照,頗具精神。他安排完了下屬,最後瞧了瞧宗朔與克烈這一行草原上真正的掌權人。他想下了座椅衝宗朔行禮,但最終身體不能動彈,於是便牽起了身邊女兒的手,“這,原本是不做配的,實在是我族高攀,隻是,尊主你前路坎坷,我草原也朝不保夕,唯有聯姻,方能永固啊!”老蠻王的思慮深遠,隻要乃蠻的王女與月氏聯姻,那麽一可以保障乃蠻將來在草原中的地位,二可以將乃蠻的勢力毫無保留的叫到宗朔手上,以助他成功,隻有同時掌握了克烈與乃蠻兩大部族,宗朔才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月氏。娜仁看著老父親這番模樣,早就低低啜泣不以。此刻別說是讓她嫁給草原上的英武瀟灑的月氏,就算是齊格死而複生要她嫁,她也無二話的。可宗朔絲毫沒有猶豫,還未等老蠻王把話挑明,他就直接一搖頭,而後攥住了阿悄悄蹭過來的手。“我有妻子了。”阿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往宗朔身後一躲,還用自己被攥緊的熱乎乎的手指摳男人的手心。蠻王一頓,他也看出來了,隻是,“亦或是……”亦或是做個偏房,總之是要成為一家人,留下子嗣才好。老頭沒等說完,阿便猛的從宗朔身後探出個身子,看著倒有些凶相了。“那可不行!”一個人怎麽能有兩個伴侶呢,宗朔就隻能有他一個!宗朔看著阿打仗時候都沒這麽凶過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窩心。蠻王依舊熱切的看著宗朔,宗朔卻一搖頭,“沒這個打算,懼內。”阿正凶那個老頭呢,聞言抬頭用眼神詢問宗朔,“巨內”是什麽?眼看聯姻月氏這條路行不通,老蠻王便立即將目光轉向了克烈首領身邊的兒子,此次克烈是全族出戰,老族長自然帶著他最得力的兒子,這個兒子是他培養多年,以後要繼承族長的。老族長到沒說什麽,他倒是願意為草原的祥和出一份力,但也絕不會勉強自己的兒子,於是便轉頭看那精壯的小夥子。眾人隻見族長的兒子也麵露難色。還沒等這小夥子出言拒絕,就見他身後一個比他還高一些的俊美克烈漢子,手提著彎刀正擦血,此刻卻倒豎著劍眉,空出另一隻手,一巴掌“啪”的扇在族長兒子的後脖頸間,那聲音響的,老蠻王甚至覺得已經漸漸失去聽覺的耳朵都被震通了。族長兒子被扇的一個趔既,趕緊捂住脖子回頭卑微求饒,於是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老蠻王臨終遺言了,卻眼看著托付不出去,女兒沒有個割不斷的依靠,如何能掌握乃蠻呢!若如此,隻能考慮中原皇族,和親免戰……就在這當口,娜仁卻一抹眼淚,倏忽的從老蠻王身邊站起身來,顯露出了自己在這些年間被磨煉出來的硬氣,“父親!女人也不是非要嫁給別人,才能穩定部族,我既然身為你的女兒,就是長生天注定的英雄,我自己便能扛起這片天來!”宗朔看著眼前麵容堅毅的女子,心中觸動極大,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上一代月氏。她懷揣著美好的願景,遠赴中原和親,可犧牲的不僅是一個女子的青春,還有一個女子的愛情。他父親當時是有愛人的,最後出於政治考量,還是娶了自己的母親。而父親的愛人,則成了太子側君,那也是一個驚才絕豔的人,那是一個即便被圍殺的斷了胳膊,也能托人將自己救走,並在絕境中,找齊人認證物證,又萬裏奔襲,回京為滿門抄斬,人人避之不及的“太子鐵案”申冤翻案的人。叫自己既敬佩,又感情複雜。和親有什麽用?治標不治本,叫一個女人被沉重的家國束縛,隻身到陌生又危機四伏的他國,去蹉跎歲月,去消磨生命,所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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