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逃離曼陀羅的敏銳追蹤,陰陽老人與白雪仙皆換上了不起眼的裝扮,隱匿於熙熙攘攘的市井之中。陰陽老人頭戴一頂深邃的鬥笠,麵龐隱於陰影之下,神秘莫測。白雪仙緊隨其後,步伐輕盈,卻難掩內心的忐忑。


    在這條曲折的巷弄中,陰陽老人壓低嗓音,與白雪仙交換著密語:“真人已依計前往城中,廣發英雄帖,邀約各方顯貴。其餘三路精銳已悄然布陣,牽製住各大宗門的高手。有真人親自出馬,我們的大計何愁不成?到那時,盛宴開啟,咱們到時候定可以大快朵頤,飽餐血肉提升三倍功力必然不再話下!桀桀桀……”


    白雪仙聞言,心頭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心生些許懊意。


    她開始意識到,今日重返慈京城,背後隱藏的圖謀遠比對付曼陀羅或是俘虜相思公主要深遠得多,一場驚天大局正在悄然鋪開。


    事實上,白雪仙並非是一個邪魔之人。


    她在一年前隻是因為意氣用事,投入了七邪門中的符籙道門,拜陰陽老人為師,倒也沒有學過什麽了不起的武學,又或者幹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白雪仙其實打心底裏也對陰陽老人非常厭惡,當初之所以選擇了拜入陰陽老人全是因為要逃避一個人,對,是一個男人。


    因此,她對師門事務總是漫不經心,學藝也是不精,執行任務時也常常心不在焉。


    慈京城,這座養育了她的城市,卻也是她最害怕麵對的地方,這裏有著她最不願觸碰的回憶與人。


    如果不是對這裏的一切了如指掌,陰陽老人斷不會讓她同行。但正是這樣的安排,觸動了白雪仙內心深處那脆弱的弦,讓她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那份潛藏的恐懼與逃避心理,被這熟悉的環境悄然喚醒。


    在這片熟悉的土地上,每一步都踩在過去的影子裏,白雪仙開始質疑自己的選擇,是否真的能在這條路上找到逃避的出口,還是終將麵對自己一直試圖逃離的過往。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猶豫與掙紮,卻也透露出一絲不為人知的堅決。似乎在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中,她也開始思考,如何在命運的洪流中找到屬於自己的方向。


    白雪仙的細微顫動雖逃不過陰陽老人銳利的目光,但他卻誤讀了她內心的波瀾,以為這隻是對曼陀羅與小明禪師追捕的擔憂。


    他輕聲安慰道:“勿需憂慮,隻要我們行蹤隱蔽,曼陀羅與小明禪師那師徒二人斷不會輕易找到我們的蹤跡。”


    師徒二人穿梭於繁華喧囂的市集,不久便來到了熙來攘往的百花橋,一座橫跨於名為姻緣河的古石橋。橋畔兩側,花販密集,各式花卉爭奇鬥豔,香氣襲人。


    這裏是慈京城中聞名的情緣之地,多情的少男與風流才子常在此流連,均喜歡到這橋來買花,期盼以花為媒,偶遇佳人,成就一段浪漫的邂逅。


    若是少女擁花暗喜便是情愫暗生,則是追求有望,奪得初次邂逅佳人的心了;要是少女拋花入河,那就表示襄王有意而神女無心,不接受對方的追求。讓花隨流水而去。。


    白雪仙兩年前才十四歲芳齡便被譽為慈京城第一美女,如今經過兩年時光的洗禮,更令她如同初綻的荷花,清麗脫俗。即便她刻意打扮得樸素無華,那超凡脫俗的氣質仍舊難以掩蓋,仿佛是晨曦中的一縷清風,讓人忍不住駐足回望。


    剛踏上橋頭,便有一位自詡風流的才子,手持一束精心挑選的鮮花,滿懷期待地靠近,試圖以花傳情。


    然而,白雪仙卻未給予他半分關注,那束承載著情意的花朵,被她輕描淡寫地一揮手,便如同失落的心意,無聲地落入潺潺的河水中,留下那才子在原地,滿臉錯愕,不知所措。


    白雪仙則步伐半分未停,優雅地繼續向前,仿佛這世間的一切讚美與追求,對她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不值得半分停留。


    在這座見證了無數情緣起落的橋上,白雪仙的冷漠並非無禮,而是閱盡千帆後的淡然。她的心,早已被更深遠的思緒占據,那些司空見慣的求愛場景,對她而言,不過是浮世一景,根本無法觸動她內心深處的漣漪。


    她所追尋的,是更轟轟烈烈的命運糾葛,而非這橋上短暫的浪漫偶遇。


    而當她走上橋上的時候,卻遇見了一個她在慈京城最不想見的人。


    這位少年,風度翩翩,儀表堂堂,唯一的不同,是他身形較常人更為玲瓏,身高略遜一籌,但這絲毫未減損他那份獨特的俊逸與超凡脫俗的氣質。


    他,正是“神教”的年輕翹楚,人稱“神聖癡”的風飛凡。


    此刻,他正拿著一束鮮花,正等著麵前的這個女子。


    他深情地說道:“送給這世上我唯一癡愛的你!”


    白雪仙難道當年就是因為他而逃離慈京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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