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薑瑤,前腳她家姐死了,薑瑤後腳就嫁到伯府。


    薑家,薑瑤竟然如此羞辱她們郭家,那也不要怪郭家落井下石。


    薑舒綰倒是和她無冤無仇,可誰叫她姓薑呢。


    薑瑤不是想幫薑舒綰麽。


    正好,她就反著來。


    定要叫這兩姐妹連同薑家都丟人現眼。


    淩厲的目光從薑舒綰身上掃過,又移到薑瑤臉上,郭雅琴勾起嘴角,冷笑道。


    “說來也奇怪,之前聽說薑家大小姐和二小姐素來不和,怎的今日也沒下紅雨,小伯夫人怎麽幫世子夫人說起話來了。”


    “不愧是兩姐妹,竟也患難以共起來了。 ”


    她這話一出,眾人又是議論紛紛。


    “什麽!薑家竟然如此不堪,不但家教糟糕透頂,教出個詩書一竅不通的廢物女兒,就連姐妹關係也是混亂不堪。”


    “姐妹鬩牆,這薑家到底什麽家風啊!”


    “丟死人了。”


    “還有這薑舒綰,之前我也在吏部侍郎姚夫人的宴會上見過她,聽她快人快語,行事有度,還以為是個知書識禮的,沒想到如此無知還臉皮厚。”


    “你看她,大家都叫她走,她還賴著,好生不要臉!”


    “果然這些不入流的小家族就是上不得台麵,說來也是侯府不講究,堂堂八大世家之一,侯伯兩府竟然同時和薑家這樣的下三流賤戶結親。”


    “堂堂世家子弟,難道就不覺得羞恥嗎?”


    “聽說侯府那個老太太還對薑舒綰頗為滿意,老天爺啊,裴老夫人果然是老昏頭了。”


    “氣死人了,若無婚事,就憑她們兩姐妹那低賤的出身,哪有資格與我們同坐一處?”


    “可不是嘛,我聽說薑家原本就是這一代才開始做官的,她爹拚死拚活努力了十幾年,到如今還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從五品小官,無權無勢,芝麻大點兒的官兒,也敢在此放肆,簡直荒唐可笑!”


    “尤其那個薑瑤,竟敢對郡主口出不遜,竟然大膽!”


    “要我說,就該將她們姐妹一同趕出去,會寫詩又如何,人品低劣,一看就不是一個好東西。”


    “而且,我還聽說她們薑家祖上世世代代都是種田的下等賤民!”


    “什麽——,竟還有這事!那薑家豈不是腿上泥點子都沒洗幹將的田舍奴?”


    “天爺啊,想我青洲王氏可是傳承二百年的名門望族,如今倒要和田舍奴坐在一起?這簡直是豈恥大辱!”


    “怪不得之前見她們姐妹進來,我大老遠就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酸臭味道,原來是那泥腥子味,嘔!我簡直要吐出來了!”


    “沒想到薑家是這般低賤的門第,就連我家的奴才都比她們過得體麵。”


    “下賤門第,道德淪喪,怪不得薑瑤小小年紀就不知廉恥地勾引了小伯爺,真是機關算盡啊。”


    “還有那個薑舒綰,不過是個徒有其表的空花瓶,怎麽可能入得世子爺的眼,小賤人,肯定又是使了什麽下作手段。”


    “就是,世子爺連尊貴無比的郡主都瞧不上眼,又怎麽可能看得上她?”


    “下等人終歸是下等人,隻曉得處心積慮地往上攀爬,跳梁小醜,為了榮華富貴一點廉恥之心都沒有。”


    “土雞也想變鳳凰,惡心!”


    “一家子下賤坯子,看一眼我都覺得髒了我的眼,都叫她滾了,竟然還厚著臉皮不滾。”


    “我們趕緊離遠點,你們聞聞我,我剛才離她們那麽近,我身上恐怕都沾染了她們的惡臭味兒了,可憐我家風清明,可不能毀在這裏啊!”


    “話說,薑父做官才十幾年,那薑家姐妹出身的時候不就是農婦嗎?”


    “那她們豈不是也要挽起袖子,袒露肌膚去種田種地,那不是身子早就被男人瞧遍了……”


    “天老爺,我們這樣高貴的圈子竟混進這樣的齷齪之人。”


    “嗚嗚嗚嗚,郡主也是,好好的一個宴會,竟然請了薑家姐妹這兩個晦氣的東西。”


    “早知道是這樣,我打死都不會來的。”


    “誰說不是呢,我家從前朝的前朝就入朝為官,祖上還出過太師、六部尚書,世代簪纓,榮華富貴延續了十代,竟然和這種田舍奴的女兒坐一塊兒,這不是在侮辱我嗎?”


    眾人義憤填膺,又怒火中燒的盯著薑舒綰和薑瑤,隻覺她們猶如瘟疫一般,恨不能離她們十萬八千裏。


    聽著這些羞辱的話,薑瑤一時沒忍住氣哭了。


    “你們亂說什麽,誰被男人瞧光了,你們才被男人瞧光了。”


    “我們薑家雖然以前是種地的,但也是知禮明儀的人家。”


    “嗬——”


    眾人立刻露出不屑的表情。


    “……”


    薑瑤見自己說的話,沒人相信,簡直快要被氣死了。


    她伸出手來,顫抖著指向麵前這些個嘰嘰歪歪的人,她胸膛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著,幾乎喘不過氣來。


    眼睛也充滿了怒火和委屈,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她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然而,盡管她氣得要命,卻發現自己無法找到合適的言辭來反駁這些人。


    “你們就是故意欺負人!”


    憤怒的甩下這句,薑瑤抹著眼淚就往外跑。


    她算是看出來,這裏根本沒人幫她們,在留下來也是被人羞辱。


    然而,這個時候怎麽能走!


    走了才真是坐實了她們的話。


    一把抓住薑瑤的手,不讓她走,薑舒綰笑盈盈看著滿座男女還有上頭的李玉妍。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我薑家以前確實隻是普通農人,我和妹妹也確實下田種過地,可那又如何?”


    “……”


    薑舒綰這話一說,別人沒怎麽樣,卻叫薑瑤大吃一驚。


    誰下田了啊……


    她們薑家家世雖然比不上這一群貴女,但也是老家比較有錢的家族,畢竟這年頭沒銀子,能供的起他爹讀書?


    還有她從小就是丫頭侍候著長大了,隻有薑舒綰你自個下過田爬過樹,我可是當正經小姐養大的……


    心裏想著,薑瑤就要反駁,然而手上一痛,薑舒綰根本不讓她開口。


    而她接下來的話,直接叫薑瑤爽的頭皮發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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