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你們了解多少,這一段你在檳城的死屍堆上來去自如,據我所知,隻有得過五鬥病沒死的人才會絲毫不懼傳染,但這個五鬥病消失幾百年了,你是怎麽得上的?”


    張瑞璞一旁的手下在他目光示意中,將張海峽翻了個身,露出了他背上的一隻蝴蝶圖案。


    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隻蝴蝶其實是一道巨大的傷口,由無數的燒傷炸傷形成的圖案。


    張瑞璞三根齊長的手指摸到了肩胛骨中間的一塊脊椎。


    在當時的爆炸中,這塊脊椎以下的位置幾乎全部粉碎。


    “我知道南洋檔案館的資料是絕不允許外泄的,但你這位兄弟因你而殘廢,你照顧這麽久,會不會有點累了?要不要我幫你殺了他?”


    張瑞璞回頭看著張海言緩緩說道。


    “他的上半身還有感覺,我現在開始往上捏碎他的脊椎骨,你晚說一分鍾,我就多捏碎一塊,七分鍾後,他就會隻有腦袋會動......”


    “不用等,我全告訴你,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張海言一刻不敢耽誤劈裏啪啦全說了出來。


    張瑞璞有些意外這個張家人。


    “倒是一點也不骨氣。”


    “貧民殺手嘛,我的原則很靈活。”


    “看來檳城的瘟疫是人為的,按你查出的,散播瘟疫是桂西軍閥所為,目的是什麽?”張瑞璞皺眉。


    “沒查出來,但是南安號上有線索,張瑞璞先生不如先順著這個線索繼續查下去。”張海言說道。


    “我正是為此事而來,我和我的族人發過誓,此生不會再踏入種花國的土地,我需要你們幫我上船查清楚。”


    張瑞璞將枕邊的紙包扔給了張海言。


    “但我想以你們這個窮樣,都需要靠擺攤補貼去殺人了,想必南安號的船票也買不起,包裏有報酬和船票。


    我給你半年時間,在你查清之前,你的這位兄弟我會用心照顧,半年之後沒有結果,你的這位兄弟正好可以作為橡膠樹的肥料用掉。”


    張海言接過了這個紙包。


    “我很快會回來的。”張海言萬分不想離開張海峽,卻由不得他。


    他放心不下張海峽,臨走前又看了他一眼。


    張海峽坐在帶輪子的藤椅上,被推出這個房間重新見到張海嬌時,轉頭對著張瑞璞說道。


    “能不能幫我將那套軍裝穿上。”


    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穿了。


    張瑞璞點頭,推著他的人又重新退回了屋子中,協助他穿好了那套軍裝。


    軍帽戴上後,他看到了那個做好的麒麟。


    他想,他可能要對那個小姑娘食言了。


    站在陽台上看著張海言遠去的張瑞璞回頭。


    在見到張海峽懷中的火紅麒麟時,麵色一變,難道有本家人也來到了南洋?


    不安在張海峽用一個袋子將麒麟裝起掛在拱門那裏時,到了極點。


    “摔了。”張瑞璞出聲。


    張海峽敏銳察覺到了從他帶出這個麒麟擺件時,張瑞璞變了的神色。


    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是那一瞬間他能感覺出他對麒麟的忌諱。


    原本想張嘴說是一個小姑娘定的擺件今天來取的話咽了下去。


    那小姑娘還沒走,張瑞璞在南洋的勢力很大,他不能連累到那個小姑娘。


    林若言拒絕了馬德尋要幫她提箱子的想法,一手握劍提著藤箱,一手撐著油紙傘遮擋頭上的烈日,往南洋檔案館的方向走去,馬德尋穿著神父服裝跟在她身後。


    轉過那條街的十字路口時,林若言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


    雖然人聲鼎沸,卻有一種無形的冷冽,這在炎熱的天氣是不應該的。


    身後的馬德尋同樣如此,他感覺不出什麽,就是覺得汗毛莫名豎了起來,不自覺的靠近了林若言。


    到了很熱鬧的一段,林若言碰到了被一個小女孩推著的張海峽。


    他跟那天見到的安靜不同,一身挺括合身的軍裝軍靴穿在他的身上,藏著一股鋒銳之氣。


    林若言先是一喜,又注意到他兩側還有身後都跟著一些氣息不弱的人。


    一側還跟著一個眼睛裏有著奪目光芒的中年男人,身形很是健碩,給她有一種東北人體格的那種感覺。


    張海峽看到她時臉色一變,這街道上他聞到了許多凶器散發出的血腥味,已成了包圍圈,那些人連普通人都不會放過。


    他回頭望了一眼張海嬌,她正麵無表情的也看著他。


    “小姑娘,我臨時有事要出門一趟,那東西放在我對麵的那家店鋪中,你去自取了即可。”


    張海峽還是想試一下,她不該因為自己死在這裏。


    張瑞璞也感覺到了周圍的不對,他懷疑自己的人當中是不是也混進了要殺他的人,並不敢揮手讓他們近前保護自己。


    在聽到張海峽的話時,目光也放在了對麵看上去雙十年華的小姑娘身上。


    東西?難道是那個麒麟嗎?


    林若言聽到張海峽的話,展顏一笑,搖頭說道:“走不掉了。”


    她的話音剛落,握著傘柄的右手拇指抵住傘柄尾端往上用力推去,單手拽掉了油紙傘尾端裝飾用的玉石墜子。


    同時手指將油紙傘彈上天瞬間,用盡全力將玉石墜子擲到張海峽身後小女孩的手腕上。


    她小小的手正往張海峽咽喉處捏去,玉石墜子直接打進了她手腕上,深深鑲了進去。


    女孩卻仿若感不到傷痛一般,微頓一瞬,手心處出現了一個極細的利刃,去勢不變繼續朝著張海峽的喉嚨處抹去,同時另外一隻手也纏了上來,以防張海峽避開。


    不過也就剛才停頓的瞬間,讓張海峽抓到了機會,在她朝著自己頸間劃來時,一隻手握住了細小的手腕,隨後用力將那塊玉墜按下。


    另外右手也沒閑著,拽過胸前徽章,在她手臂纏上來那瞬用徽章胸針那麵對準了麻筋之處紮入。


    兩手同時發力,想要將小女孩的手腕折斷,卻發現這個小女孩的力氣極大,如果不是那個墜子將她左手腕打傷,他根本就逃脫不了這個小女孩兩手的鎖定。


    她一隻手輕易就能折斷他的頸椎骨。


    林若言接住了落下的油紙傘,回身將傘和藤箱扔給身後的馬德尋。


    “避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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