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崽崽說到做到。”到公司,明揚賴了江崇年一會兒下樓找米婭玩。米婭越來越會打扮了,明揚差點沒認出來。她化了精致的妝,比以前穿得成熟,像一個幹練的,雷厲風行的職場女白領。“你變了。”明揚見她第一句。米婭甩甩馬尾,留給他一個白淨側臉,“明揚,我決定走穩重風了。”“為什麽?”明揚趴在白絨毛桌墊上,晃著一支中性筆問:“穩重是什麽風?”“就是看著比較靠譜,”米婭裝了三分鍾挺不住了,繃直的背立刻放鬆下來,捶著酸痛的肩膀,苦惱道:“完了,我穩重不起來。”“其實你之前挺好的,紮兩個小揪揪,很可愛。”“你還說別人可愛?”米婭故意揉亂他的頭發,大咧道:“和你在一塊,我簡直太普通了!”明揚杵著下巴看她,執著問:“為什麽忽然想走穩重風?”“我準備當最哥的公關了,可不得穩重些!我大學學的就是新聞法,對公關與媒體也有一定了解。”米婭美滋滋說:“雖然公關很累,但為最哥服務,再累也好甜!”明揚驚訝,“你要跳槽了?”“噓。”米婭神秘秘搖頭,低聲道:“八字還沒一撇,江氏的金飯碗我得先捧著。你也先別告訴江總,不然我倒打一耙,說你介紹我去的。”米婭邊說邊笑。明揚皺著眉,“你誣賴我,明明隻吃了一頓飯,我什麽也沒說。”明揚回去就把這事兒和江先生原原本本說了,之後愉快發消息告知米婭,在對方消息轟炸時揣好手機繼續圍著江崇年轉。午飯他們在樓下員工餐廳吃的,明揚第一次去員工餐廳吃飯,他覺得很新鮮,自己打菜的時候,一排過十幾道菜,每一道都想夾進盤子裏。江崇年無奈攔著他,“吃不完扣工資,崽崽考慮清楚。”少年想都沒想,堅持說:“我可以吃完。”江崇年相信他能,給多少吃多少,撐也會吃幹淨的性子。盡管如此,明揚最後也沒把所有的菜都嚐一遍,在江崇年的建議下,他決定下次再來吃剩下的。回來明揚睡了兩小時,醒來江崇年說要帶他去買生日禮物。他迷糊揉著眼睛,不明白為什麽要買。“辛時川生日就在這兩天,他邀請你,肯定是參加他的遊艇生日派對啊,崽崽怎麽能空手去呢?”“川哥沒和我說清楚…”明揚抬眼看他,“江先生又怎麽會知道。”江崇年沒說他特意查了辛時川的預定記錄及現場安排,隻說:“公眾人物的生日都是公開的,網上一搜就出來了。”明揚點頭,苦惱道:“太突然了,送什麽給川哥我不知道。”說完明揚忽然想起,在t國時花店老板的話,試探問:“領帶?”江崇年想起明揚小本子上第三十三條:第一次送男朋友領帶和花。“不可以。”他不容拒絕直接說,“送禮物的事崽崽不用苦惱,我來幫你挑。”他一點也不願意明揚為別的男人花心思。“江先生,你太好了。”明揚穿上鞋掛到江崇年身上,一起往外走。汪秘書把下午開會要用的資料放桌上,說:“江總,您五點半的會議資料。”“下午有什麽安排?”汪秘書:“五點半會議結束緊接著有個線上會議。晚上的話,八點有個飯局。”現在三點半不到,江崇年放明揚下來,說道:“我出去一趟,大概五點回來。”汪秘書點頭,“好的。”明揚默默跟江崇年下電梯,情緒不高。原本計劃賴著江先生,賴久了就能一起去派對了,可江先生有工作安排,晚上也有…最後江崇年幫他買了什麽禮物明揚都沒心情看。到達目的地,江崇年幫他解開安全帶邊囑咐說:“不能在外過夜,十二點以前必須回家,手機保持有電,我要查崗。”明揚學著他的模樣,“手機保持有電,我要查崗。”“跟屁蟲。”江崇年親了親他的臉才放他下車。小迷糊不知道在想什麽,禮盒也沒拿,江崇年無奈笑笑,下車給他送去。忘帶禮盒的少年特意等在場館門口,手插在外套包裏,裹著黑白格的圍巾,微卷的劉海被風吹翹幾根,歪著腦袋笑嘻嘻等江崇年過來。“你是故意的?”江崇年捏捏他的臉,把明揚整個裹進大衣裏。“我沒有,但我知道江先生一定會送過來,所以我等著。”明揚沒抬頭,靠著他,接著說:“結束了我想你能來接我,我一定要等你。”“好。”江崇年放開他,整理他的圍巾,“喝些果汁就行,帶酒精的別碰。你就跟著辛時川,等我來接你。”作者有話說:某崽記錄本大概內容發微博了,好奇的去看。第47章 我帶你回家。(二更)夜幕降臨,四麵霓虹大廈,船上純白的裝飾氣球泛著香檳色的光亮。由於明揚坐不慣船,辛時川貼心的把動態換成了靜態。船沒開出去,停在碼頭。來的人除了辛時川,其餘明揚一個也不認識。聽介紹說,兩個助理和一個經紀人,其他是工作上的好朋友,不亂而且人都好。經紀人周姐剛上船,參觀一圈磨蹭到二樓,她在明揚旁邊坐下,端著杯香檳,不見外主動和明揚說話。“明揚,你在哪工作來著?”“江氏集團。”明揚補充說:“在企劃部當攝影師。”周姐笑著點頭,“江氏不錯,義城數一數二的大集團了。”明揚點頭,兩人無言,他悄悄瞅周姐一眼,端橙汁喝了口緩解尷尬氣氛。周姐等他放下杯子接著問:“工資怎麽樣,待遇方麵,我聽說江氏待遇還不錯。”“兩千六百五,也許更少…”明揚辦了工資卡,還沒下來,具體多少他也不敢確定。畢竟他經常遲到,早退,還曠...“三千不到在義城交完房租就沒多少能剩了吧?屬於月光族了。”周姐頓了頓,放下手中的香檳,決定和明揚算一筆,正經道:“男人這生最重要的是什麽?口袋裏得有錢對不對,這叫老婆本。……對了,你現在多大了?”明揚聽得認真,回答說:“二十一歲。”“你比實際年齡看著小點,”周姐評價完回歸正題,“二十一歲正是需要打拚的時候,你川哥當年十八歲就在酒吧當駐唱,現在沒到三十就而立了!說明什麽,說明職業選擇的重要性。”明揚跟著點頭。周姐接著說:“假設你一個月三千,一分不用,那麽九年後,也就是你三十歲那年,你卡裏就會有三十二萬四。這點錢在義城買套房子都難,更別說你想找女朋友,想結婚什麽的。”“不能結婚嗎?”明揚擔憂道:“我想結婚的。”“你是義城本地的嗎?”周姐問。明揚想了想,搖頭,“京城的,”“京城就更難了,彩禮雖然不高,但沒車沒房誰嫁給你?”周姐搖頭道,“靠你三千一個月的工資真的很難。”“那我怎麽辦?”明揚有點害怕,他很想和江先生結婚的。周姐善解人意摸出一張名片遞給他,“想和你川哥一樣實現金錢自由就打我電話。一年包裝,二年上市,三五年當紅流量不敢保證,九年內,內娛一定有你的名字。”“啊?”明揚不太明白,捏著明信片,越研究越迷糊。辛時川從樓下上來,拎著明揚的小禮盒晃了晃坐在周姐旁邊,幽幽說:“想挖人啊?省省吧。”“怎麽?”周姐拿回香檳,沒急著喝,問道:“難道別人先下手為強了?”辛時川沒急著回答,而是打開明揚送的米白色小禮盒,滿盒拉菲草,上麵擺著一張十一萬的支票,“明揚給的生日禮物,收到支票我還是頭一次。”周姐看一眼明揚,“十一萬,你把老婆本都給他了?”明揚還在狀況外,好奇看著那張紙,也沒發現什麽特別。下午江先生明明帶他去商場挑了一款剃須刀的,怎麽變成一張紙了...“什麽老婆本,”辛時川直接道:“明揚比我身價高多了,他估計都沒有錢的概念,衣來伸手的小少爺,人是在江氏體驗生活的。”周姐再次放下香檳,不甘心道:“你確定?他這模樣不當偶像太可惜了,你別誆我啊!”“在你之前張導挖過了,沒用的。”周姐直接問明揚,“喜歡聚光燈下,鏡頭麵前,眾人追捧的那種感覺嗎?”明揚還沉浸在一張紙也可以做禮物這件事裏。辛時川以為明揚不願意回答,幫著道:“他不喜歡。周姐你休息一天吧,難得我過生日。”圓桌上放了個三層蛋糕,上麵灑著紅色的玫瑰花瓣,鋪了幾層水果,明揚就喜歡這種甜甜膩膩的蛋糕,沒見過世麵一般眼睛都看直了。他坐在辛時川身邊,等點蠟燭,唱生日歌,等許願,川哥終於切了塊遞給他。眾人歡騰,唱歌的唱歌,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隻有明揚一心一意吃蛋糕。蛋糕上撒了細碎的巧克力粉末,明揚平常不吃巧克力,混著奶油一起還不錯,不由多吃了幾口。辛時川怕明揚一個人無聊,帶著他一起玩牌。明揚擦擦嘴巴上的奶油,搖頭說:“我不會玩牌。”“水魚很簡單,四張牌,兩兩組好和莊家比大小,玩兩局就會了。”辛時川拉明揚到靠窗的矮桌坐下,那早就圍了一圈男男女女。明揚什麽也不明白,直到手上發了四張牌,大家開始看牌,明揚也跟著看,6、q、9、10。辛時川看完自己的牌探身過來幫明揚看,“就這麽組,”辛時川幫他把6和q,9和10組成兩對,說:“現在是六點和九點,你直接亮牌,小糾不會罰你的。”莊家小糾挨個看牌挨個殺,到明揚這裏,兩人對視上。明揚掐著自己的牌,眼巴巴看著他,理不直氣也壯說:“我的牌很大的。”小糾讓他這股認真勁兒逗笑了,擺擺手,“行,放你一馬,不殺。其他人不反的話自覺點倒酒啊。”酒過一巡,明揚沒喝酒也覺得熱得難受,他在小糾發牌的間隙脫了外層的毛衣,單穿一件淡藍色不規則條紋襯衫。鬢角隨著脫衣的動作滑出一滴汗,順著下顎線淌下來,明揚抽了張紙擦了,摸牌看,9、3、6、9。辛時川照例探身過來幫他看,把兩張九放在一起說:“攤開吧,這回他真殺不了你。”明揚攤開牌覺得更熱了,喝了杯冰檸檬也沒緩解多少。又跟著他們糊糊塗塗玩了幾輪,明揚挨不住,小聲對辛時川借口上衛生間離開牌局。他去外麵吹了會兒冷風,風很大,耳邊的‘呼呼’聲吵得明揚心煩意亂,莫名的毛躁,甚至想張嘴咬自己一口。想起江先生不許,他忍下了,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九點三十四。不知道江先生飯局結束沒,明揚撥通了江崇年的電話。響了五聲對麵才接起,“崽崽結束了?”盡管江崇年看不到,明揚也搖搖頭,難受說:“江先生,我很不舒服。”江崇年忙問,“哪裏不舒服?我離你那不遠,過來帶你去醫院看看?崽崽是在甲板上嗎?風聲很大,回船裏邊等我。”“我覺得手腳有點麻,喘不上氣...很不舒服...”明揚扶著甲板上的白杆,手指頭不受控製的重重劃過白漆鐵皮表麵。“好,崽崽等我,我馬上來了。”飯局結束換了個娛樂地,江崇年臨時有事直接走了。從他這地方不堵車的話到碼頭大概半小時不到。但是明揚臉色漸漸發紅,垂著腦袋痛苦閉上眼睛,顯然熬不住了。他慢慢下二樓,船最底下有四間臥房,明揚隨便推一間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