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貌岸然》的劇本研討會上就初見端倪,然後他因為顧星野被拉入異能管理局年會,直到剛才,又發生了如此尷尬的事情……難道顧星野的異能是讓身邊的人陷入混亂的能力?但他那把中二氣息滿滿的鐮刀又是什麽?謝心淺猜不到原因,但他已經不敢想象,要是下次再和顧星野碰麵,還會發生一些什麽令人窒息的事情。他下定決心要離顧星野遠一點,卻不曾想到傍晚時,顧星野又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給他發消息。顧星野:【你下一場戲什麽時候?】謝心淺:【?】顧星野:【我去觀摩觀摩。】謝心淺:【我拒絕。】顧星野:【……】顧星野:【???講不講道理?我有正事好不好!你們這部電影的曲子我至少要負責二分之一,不讓我看現場我怎麽寫?自己瞎寫嗎?你知不知道音樂是電影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要是電影本來能獲獎,就是因為配樂拉了後腿才落選,你捫心自問,的良心不會痛嗎?】謝心淺:【好像會。】顧星野:【對吧!!!所以快告訴我時間地點!!!】謝心淺:【但是我依舊拒絕。】顧星野:【………………】然後謝心淺電話響了起來,謝心淺掛斷,直接把顧星野聯係方式拉黑了。下一場戲可是他和厲聞修的床戲,放顧星野進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不可控的事情?顧魯布戈德堡機械星野想來看他的床戲?想都不要想!而且誰說作曲一定要看現場了?人家王鶴樓也不是一直都在劇組,不也照樣能寫出來主題曲?謝心淺下定決心要避開顧星野,但他又擔心顧星野在別的人那裏問到了時間場地,於是委婉的對羅元傑說,拍床戲時希望能清場。羅元傑很快回複:【這是自然,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員,我不會讓任何人在現場。】謝心淺:【冒昧問一句,必要的工作人員不包括顧星野吧?】羅元傑:【不包括。】謝心淺頓時充滿感激:【謝謝導演!】羅元傑:【不客氣,你現在問我,是已經準備好了嗎?】謝心淺:【還在準備中……】羅元傑又說了一些鼓勵他的話,還讓他不要緊張,實在不行,多試幾次就好了。謝心淺嘴上說好,心裏想的卻是他要一次就過。也不知道怎麽的,他和厲聞修別的都不卡,一到親熱戲就容易尷尬。上次吻戲ng了三次,要是這次床戲再ng三次……他幾乎不敢想象那個場麵有多尷尬。但是想要一次過,不提前排練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問題是提前排練也很尷尬,狹小的房間裏隻有他和厲聞修兩個人,還要做那種事情……不行不行,謝心淺甩甩頭,幾乎光是想象就被尷尬得頭皮發麻。排練尷尬,ng也尷尬。現在擺在他麵前的問題就是,是現在尷尬,還是以後再尷尬?糾結了一會兒,謝心淺慫了,還是決定不去找厲聞修。說不定他這次運氣好,一次就讓過了呢?然而他沒想到,他不找厲聞修,厲聞修卻過來找他了。第二天,謝心淺穿著褲子來到餐廳吃飯,過了一會兒,厲聞修端著個餐盤在他對麵坐下,隨口道:“你傷好了?”謝心淺:“差不多了。”厲聞修:“那我晚上找你排一下戲?”謝心淺心跳亂了一拍,握著叉子的手緊了又鬆開,若無其事道:“什麽戲?”厲聞修叉了個烤番茄,說:“床戲。”“……”“必須的嗎?”謝心淺有些遲疑。“不是,”厲聞修似乎很好說話,“你要是不方便也可以直接拍。”謝心淺鬆了口氣,試著問:“那不然明天直接拍?”聽他這麽說,厲聞修用紙巾擦嘴,然後笑了一下。謝心淺被他笑得有些尷尬,不解道:“你笑什麽?”厲聞修問他:“你休息幾天了?”謝心淺:“4天。”厲聞修:“你狀態還剩下多少?”謝心淺:“……”原來問題在這裏。他休息了太久,幾乎不可能一場戲就迅速進入狀態。“直接拍也行,”厲聞修站了起來,“明天是個小場麵,多來幾次也不打緊。”謝心淺說好,而且說不定,他一次就能過了呢?為了爭取一條過,拍戲前一晚,謝心淺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足足模擬了三遍明天的戲份,確保所有台詞和動作都萬無一失。作為天賦流選手,謝心淺鮮少有這麽勤奮的時刻。甚至當他他洗完澡躺在床上,腦內小劇場也演得相當活躍。其實很簡單嘛……謝心淺信心滿滿,不就是這樣,這樣,然後再那樣那樣……再然後……小劇場演到這裏,謝心淺卻突然卡帶了。片刻後他掀開被子一看,整個人都傻了。在這個海風和煦的夜裏,這位年輕健康、剛滿十八周歲的大男孩兒,嚐到了所謂生命衝動的滋味兒。然後他把自己蜷縮成一隻小蝦米,在被窩裏偷偷紅了臉。-自從七夕節在海邊那一吻後,白景年和唐風的結合便成了水到渠成。接下來,他們在各種地方接吻、探索彼此的身體、暴露自己身上的秘密……他們和世界上所有的戀人一樣親密,但唯獨不同的是,他們遲遲未曾進行到最後一步。有一種奇怪的默契縈繞在彼此之間。因為他們都知道,一旦邁出了這一步,他們就永遠也不能再回到那個屬於正常人的世界。很快時間進入八月中旬。這天他們從海邊遊泳回來,玩的有些疲,白景年一回來就趴在床上,他隻穿了一條遊泳短褲,褲腰有些大,現在鬆鬆垮垮掛在腰上,露出兩個凹陷的腰窩。一雙腿白皙修長,腳趾圓潤,透著淺淺的粉。唐風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然後過去坐在床邊,抬起白景年的臉,接了一個甜膩的吻。接下來的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然而當真正抵達那一步時,白景年卻突然慌了,猛地推了唐風一下。後者停下了動作,眼神複雜的看著他。白景年垂眸,視線閃躲。時間仿佛陷入了停滯。過了兩秒,唐風下床撿起自己的褲子,轉身離開。白景年仿佛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立刻下床追過去。唐風還要走,他直接把人按在門板上吻了下去。唐風卻不再有任何反饋,隻是垂眸冷眼看著他。平時對他那麽好的唐風,此刻卻冷淡得宛如一個陌生人。白景年的心髒都要揪在了一起,他最受不了唐風的這種視線,帶著法官一樣的審視,就像是一把銳利的手術刀,層層破開了他的胸腔,最後抵在他脆弱的心髒上。白景年雙手勾住唐風脖子,一邊吻他,一邊祈求:“求你了,說說話,別不理我……”唐風抬手攔住了他的腰。白景年驚喜仰頭,卻隻是對上了唐風冷淡的雙眸。“你是不是後悔了。”唐風語調平靜,說出的話卻讓白景年幾乎瞬間陷入絕望。他想說自己沒有。他想告訴唐風,自己每個夜裏都在渴望他的靠近。他想說自己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愛他。可白景年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用視線祈求唐風的理解和諒解,眼裏藏著濃重的悲哀。不要走。過來,吻我,把我摔在床上,強迫我。隻要你態度強硬,我什麽都會答應你。不要把選擇權交到我手裏。你明知道我在害怕什麽。他離家尋找自我,結果卻找到了如此卑劣的一個自我一個渴望被男人壓在身下的,甚至用盡一切手段勾引他人的變態。外界的流言蜚語,父母失望的目光,評論家烙在他身上的同性戀導演標簽……大眾的評價如影隨形,一旦他離開潿海島這個伊甸園,回到他真正的世界,他就會無可避免的麵對這一切。而真正支撐著他對抗這一切的,隻有來自唐風的愛。而現在,他甚至連唐風對他的感情都不確定了。白景年仰頭看向唐風,聲音都在顫抖:“那你呢,你後悔了嗎?”後悔自己曾經喜歡的人竟有著這樣一副麵孔,後悔他勇敢的外皮下,原來隻是一個虛張聲勢的膽小鬼。唐風沒有說話,隻是垂下眼睫,靜靜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他提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