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被溶解掉了好多...好痛,我的手也快寫不了字了,隻剩下一個辦法了,我要和這該死的植物共生】  這便是日記的結尾,字形雜亂無章,司殷遠費了點功夫才分辨出最後這一頁寫的內容。  季酒看向那人:“難怪那樹蛙隻是被吞下去一會就有融化的痕跡,這個人都不知道藏在裏麵多久了,也隻是被溶解掉了一部分。”  他若有所思:“他在紅唇體內存活了這麽久,是不是就代表他共生成功了?”  司殷遠搖頭:“物質上的共生不是真正的共生,精神上的才是,這個人並沒有成功,他的精神已經被紅唇同化,又或者說,是被汙染了。”  不管是共生後精神被壓製到消失,還是也被同化成為了畸變物,他這幅樣子已經完全脫離人類範圍,哪怕肉體存活下來了,精神也早已死去。  精神被汙染不是瞬息間的事情,可惜這個人躲在裏麵太久了,已經從某種意義上徹底變成畸變物了。  那人還不放棄的試圖蠕動到他們身邊攻擊,鮮血和掉出來的腸子拖了一地,他仿佛感知不到疼痛,唯一的目的就是攻擊吞食他們。  司殷遠放出金焰送走了他最後一程,頂上的撓門聲馬上消失,戛然而止的還有俞飛塵怒罵的聲音。  俞飛塵轉怒為喜:“老大!他們恢複神智了!”  共生關係結束。  司殷遠:“這裏就是信號塔內部,你們先去找其他的入口,我跟季酒接著往裏走。”  “是!”  頂上傳來的聲音,還有俞飛塵給清醒過來兩人解釋的聲音。  司殷遠扭頭:“走吧。”  “好喔。”季酒主動去拉飼主的手。  他又想起陳兆年的話。  陳兆年說作為一個小情人,要懂得時刻撩人,不然薄情的男人一旦膩了,隨時就會離開。  季酒不懂什麽叫撩人,於是陳兆年就舉例了。  比如牽手時,要學會製造一些曖昧情緒撓手心。  季酒試著蜷縮了一下手指,輕輕的在飼主手心裏撓了一下。  司殷遠:?  他低頭看向季酒,青年一臉無辜的回望。  手心又被輕輕撓動了一下,如同奶貓伸出小爪子試探,讓人心上一酥,偏偏他還是一臉懵懂,完全不知道自己撩撥了一隻怎樣的猛獸,毫無技巧可言,笨拙的討好。  一整天的不對勁感都在這一刻得到驗證。  就算再直男也不可能毫無反應,司殷遠瞳孔緊縮了一下:“這是誰教你的?”  季酒縮了下脖子,敏銳在飼主的語氣中感知到一點薄怒,委委屈屈問道:“你不喜歡嗎?”  司殷遠揉了揉額角,一瞬間居然語塞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樣做...是不對的。”  季酒歪歪頭,“為什麽,我不是你的小情人嗎?”  他拉著飼主的衣角,不解的追問,像是一隻主動將自己送入獵人口中的小綿羊。  小綿羊還在咩咩叫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招惹巨獸。  司殷遠的眼神瞬間風雨欲來,帶著幾分暗色:“誰跟你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陳兆年,危。  元旦節快樂~第55章 肉球  季酒眨眨眼, 直接把陳兆年供了出來。  司殷遠掩下怒意,“他還跟你說了什麽?”  季酒想了想,十分誠實:“他說你是我的金主, 還說你是個薄情男人。”  “薄情是什麽意思啊?你真的會再拋下我嗎?”  季酒突然難過了起來, 認認真真的道:“如果你不要我了,我會很不高興的。”  那他就要把飼主抓起來,關在一個隻有小草知道的地方。  司殷遠完全不知道眼前一臉無害的青年此刻腦海中病嬌的想法,緩下聲道:“不會的, 都是他騙你的。”  他從來沒將季酒當成自己的附屬品。  也從來沒有拋下他的打算。  季酒還是不放心,他想起自己呆在花盆裏的三年,雖然小草沒有人類感知孤獨的能力, 但他找到飼主後怎麽也不願意再跟飼主分開了。  抓著衣角的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低著頭不說話。  司殷遠看著他這幅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心中怒火更甚。  不僅僅是對著陳兆年, 還有一部分是對著自己的。  這股暴虐的情緒來得太突然, 司殷遠輕輕抱住季酒, 將頭埋於他的肩頸處:“不會分開的。”  季酒身上的味道很獨特, 他吸了一口後心中的戾氣都被撫平了, 於是沒忍住又吸了幾下。  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後,司殷遠突然心虛, 自己居然像個癡漢似的對著人嗅聞。  季酒沒意識到飼主此刻糾結的內心,他抬起頭用水汪汪的眼神看他:“真的嗎?那你不需要我一直乖乖聽話嗎?”  還沒有想明白自己為什麽這麽做, 就聽到青年這單純的問題, 司殷遠罕見的頭有些痛:“不需要。”  難怪今天變得格外聽話又粘人, 原來是聽了些不該聽的。  他語氣鄭重:“隻要你一直安全就行。”  季酒歪歪頭:“那也不需要我的摸摸嗎?”  陳兆年到底都教給他什麽東西。  司殷遠臉色微沉, 語氣放軟:“不...需要。”  回答的時候莫名卡頓了一下。  季酒沒有察覺, 他的雙眼微亮:“那我今天晚飯可以多吃五根草莓味營養液嗎?”  這完全就是在趁火打劫, 司殷遠秉承著科學喂養的原理,拒絕了這條申請。  季酒烏溜溜的杏眼裏迅速又浮上了水霧。  司殷遠馬上敗陣:“行,隻能今天晚上。”  被誇讚有原則的獵人公會首席在季酒可憐巴巴的眼神攻勢下堅持不到兩分鍾。  “好耶!”季酒小小的歡呼一聲,迫不及待的主動拉著飼主的手往前跑。  他的草莓味營養液就在外麵等著他了,怎麽能在這個陰冷的地下室耽誤時間。  這地下室設備齊全,太陽能的發電機讓走廊的聲控燈還在堅持工作,隨著腳步聲一個一個朝前方亮起。  他們在一間房裏找到了那個人曾經居住留下的一些痕跡。  那個人還養了條畸變後沒什麽攻擊力的魚,不過現在也已經餓死在早就汙濁不堪的浴缸裏,翻白肚皮的屍體都快看不清。  司殷遠冷靜分析:“在他出事前這條魚還活著,至少代表他是有一定物資基礎的。”  沒聽到回應聲,他扭頭看去,剛剛還在身後乖乖跟著的季酒早就不見蹤影。  ...  季酒對於尋找所謂末世前的真相線索不感興趣,他更感興趣那些被藏起來的物資,放出去偵查的黑霧很快回來報告了食物的方位。  物資比想象中還要多,裝滿食物的箱子堆得高起,顯得他一米七五的個子格外嬌小。  季酒表情幸福,好多好吃的!他開始看這個地方順眼了起來。  物資大多都是一些壓縮餅幹和罐頭,這間房間藏得很深,看得出來那個人很珍惜它,如果不是有黑霧帶路正常人很難找到暗門。  壓縮餅幹有點硬,季酒得費勁的用小虎牙去磨才吃下一點點。  被司殷遠找到的時候,他就這樣專注的在旁邊啃著一塊巴掌大的壓縮餅幹,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嚴肅。  像是一隻在啃瓜子的倉鼠。  司殷遠:...太可愛了,責怪的話根本說不出來。  看到飼主來,季酒又高興得將自己發現的寶藏指給他看,還翻出了一塊壓縮餅幹邀請他一起啃。  司殷遠唇角微勾,“喜歡嗎?”  季酒點點頭,繼續慢慢的啃,他的注意力全在這些吃的上麵,對待起飼主也敷衍了幾分。  確定了人沒事,司殷遠才開始盤查這間差點被忽略掉的房間。  首先最奪人視線的就是這一大堆食物的物資,司殷遠清點了一下後帶著淡淡的可惜:“如果他能沉得住氣在這裏多呆一段時間,這些東西完全足夠支撐他到我們來營救。”  可惜他跑出去後被大紅唇給吞食了。  一些群居性的畸變物會整個族群哺育一個王,尤其是一些根係交雜的植物,會將大部分食物都優先給王,而王會保佑它們的安全,還能通過根係分散一些營養給它們。  王死後有些群居性植物會大片的枯萎,也有一部分植物會迅速將王分食,搶到最多營養的將成為族群新的王。  那名遇害的覺醒者就是低估那群紅唇,他沒有時刻關注外界,自然也不知道畸變物是會不斷進化,留下更強者。  啃著壓縮餅幹的季酒猛的抬起頭看向外麵:“有人來了。”  緊接著就傳來俞飛塵的大嗓門。  “司隊!你在嗎?”  司殷遠打開門回應,完全沒想到這裏會有一個隱藏的暗門,俞飛塵被嚇了一大跳:“靠!”  黎朝在他身後朝他們點頭:“司隊。”  知道他的意思,司殷遠並不在意:“沒事就好。”  半糖人:“這個暗門藏得好深,難道裏麵有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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