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猛的拔高,最後一個字落下的瞬間刀刃相碰的聲音響起,帶起一陣火花。 老鼠握著小刀刺殺的動作被擋下,他不可置信的抬頭:“怎麽可能...” 副教冷漠的抬眼,白色兜帽因為動作太大而滑落露出一張算得上是稚嫩的臉:“休想傷害教主大人。” 居然還隻是個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的少年。 這一刻憎惡在腦中壓過了理智,老鼠破罐子破摔的怒吼出聲:“我去你大爺的!” 刺刀再次被抬起,捅向了眼前人的心髒,傳來的卻不是利器入肉的聲音,而是兵刃相向的清脆聲音。 教主用手捂住額頭笑:“他的異能是「盾」,是我最強的防護,你不可能越過他傷到我的。” 副教一下子將老鼠蹬出五米遠,冷眼看著他在地上咳血,年輕的麵龐上沒有半分感情,唯獨看向教主時會出現波動。 季酒做出終於被嚇到的動作,怯怯的看著地上痛苦受傷的老鼠,“你到底想幹嘛?” 這樣的眼神也取悅了教主,他將一直背在身後的手展示了出來,攤開手掌裏麵是白色的光圈。 教主:“放心吧,我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隻要你們成為了我的信徒,關於你們的一切我都能既往不咎。” 原來所謂的平等指的是這個。 季酒:“為什麽說我們是你的信徒,難道不是聖恩之主的信徒嗎?” “嗤。”教主的眼神透過麵具變得嘲諷,“看來我們的小朋友還是沒有搞懂現狀,你們需要信仰的是我。” 老鼠憤憤:“呸!” 被忤逆的感覺讓教主的聲音都變沉了。 季酒眉頭一挑,將飼主的眼神學得有七八分像,諷刺度一下子拉滿:“你?你也隻不過是聖恩之主的一個教主,教會沒了你,還能有其他教主。” 把教主喻為教會的附屬品是他最厭惡的事情,在他眼中整個教會都是自己創立後帶大的,自己自然才是教會的核心,而不是所謂的聖恩之主。 誰都不知道聖恩教的教主大人實際真實內心一直在隱晦的仇視著這個不存在的神,人們越是歌頌,他越是產生不平衡心理。 看著季酒和老鼠已經失去了抵抗能力,三年來無法宣之於口的壓力在這一刻不顧理智的衝發。 教主用手捂住麵具,力度大得像是想將它按碎:“?聖恩之主也是我虛造出來的,我才是你們都該崇拜的神!”麵具後的眼睛透露出幾分聲嘶力竭的血絲。 他手上的光圈越來越大,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季酒抬手擺弄了一下衣服上的小立方體。 看見了吧,聖恩教會的教主親自否認了聖恩之主的存在。 絕對足夠將教會直接拉下神壇。 光圈顯然是教主的異能,它在大到足夠將一個人的頭顱套下時,直接一分為二變成了兩個光圈,快速的衝向了季酒和倒在地上的老鼠。 “唔!”老鼠翻滾了一圈試圖避開,神色驚恐,“這是什麽東西!” 光圈轉了個彎,還是牢牢的鎖緊在了他的脖頸上,然後猛的鎖緊。 躲在季酒衣領裏的金光想衝出來,被一小團黑煤球攔住了,季酒故意裝作體力不支無法躲避的樣子也被光圈鎖緊。 氣得那團金光顫抖個不停,又舍不得壓過黑霧,兩小團就這樣在季酒寬大的白袍下糾纏起來。 光圈鎖緊在脖頸之間留下了一圈白色符文形成的光痕,隨著光痕消失在脖頸之間,季酒的眼神也逐漸的渙散。 教主的眼神出現滿意,聲音帶上蠱惑:“忘了今天的事情,你們現在隻需要記住自己是信奉著我的。” 這便是他的真實異能「信仰」。 平常這個異能會被他融入聲音之中,隨著到處演講將信仰的種子通過聖恩之主這個媒介傳播給基地內的幸存者,凡是意誌不堅定的人對他的聲音就越有反應,利用這個異能收斂信徒,將基地內其他宗教都徹底排除,這也是教會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位最關鍵的原因。 而光圈就是「信仰」的最終形態,一次隻能對三個以內的人使用,所以高級信徒很少,大部分的信徒都是初中級,他們被「信仰」洗腦後信仰的是不存在的聖恩之主。 教主的野心絕不在此,擁有越多的信仰他的異能就越厲害。 老鼠從地上不顧傷口的站起來,眼神的掙紮逐漸被癡迷取代,手中的刀不知道從什麽時候滑落,快步走到教主身邊,擦掉唇邊的鮮血一臉討好:“教主大人。” 一個對妹妹失蹤耿耿於懷,執念頗深的人,也在光圈的作用下瞬間失去了本心。 教主得意的張嘴剛想說些什麽,身後的大門突然就被用力粗暴的撞開了。 司殷遠眼神發狠的衝進來,身後跟著一群人,鬧哄哄的擠進來,身上的衣服穿著不一,根本不是教會的信徒。 那幾名守在門外的高級信徒被打暈了,其中一位在暈之前用盡全力開口:“教主大人對不起...我們實在攔不住了...” 副教馬上上前擋在教主麵前,臉上的表情猶如一隻困獸。 教主輕輕拍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緊張,然後才不慌不忙的開口:“你們想幹什麽?” 司殷遠的視線落在麻木的季酒身上,心中的怒火幾乎要讓他失控,暴虐地將教主撕碎的想法肆虐在腦海中。 他克製得下顎繃緊,聲音嘶啞:“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他用最快的速度召集了這麽多人,還是來晚了? 想到季酒有可能已經慘遭洗腦,司殷遠的心髒就猛烈的傳來疼痛。 他不應該放手讓青年獨自前往的。 沒關係,隻要把教主殺了,異能就會失效。 司殷遠如同一隻暴怒的猛獸,一步一步逼近他:“你到底利用自己的異能對他們做了什麽!身為基地的掌權者之一,你必須給出基地一個交代!” 教主被他的凶悍的氣場逼退了半步,也將原本麵向眾人的季酒遮住了一半。 下一秒,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季酒對著飼主快速的眨了下右眼。 wink 作者有話要說: 司隊:???第67章 丟了小草 憤怒在這一刻被打斷, 司殷遠眼神麻木了一瞬,同時內心升起了幾分詭異的合理。 駭人的氣場退散,教主終於有了空隙說話, 他徒然將聲音放大:“我不管你們的主謀是誰, 敢擅闖教會的人我都會交由給審判庭處置!” 這句話一出,原本奔著真相而來的人都有些瑟縮了起來,不像當時推到護衛隊的憤怒遊行,這次被召集起來的人大部分都是出於一種“八卦”心態才來到這裏, 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八卦,而是在輿論的帶領下被引起了恐慌。 如果隻是教會被爆出其他醜聞,幸存者的情緒不會這麽強烈, 但那可是畸變物! 教會供奉的是畸變物? 這樣的話一出來所有人都會緊張, 能在末世摸爬打滾到現在的幸存者, 集體求生意識都很高, 不敢放過半分風險, 於是當第一個帶頭的人出現, 後麵的事情都變得順理成章。 混入在人群中帶著口罩和帽子的俞飛塵低聲:“我們隻是需要一個解釋!” 鳳初瑤將帽簷壓低:“對, 如果不心虛, 為什麽不敢讓我們探查教會內部?” 眾人很快被鼓舞,紛紛出聲:“就是就是, 而且你為什麽要將兩個無辜的孩子單獨帶走,難道不是想用他們喂給畸變物?” 這樣的質疑一出, 教主的臉在麵具下更加五彩紛呈了。 他側頭看向身後乖順得如同玩偶的老鼠和季酒, 跳動得厲害的心髒像是突然吃了個定心丸。 他突然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一次翻盤的機會, 剛好將外界對教會越來越高的質疑掐滅在搖籃裏。 一個沉思的功夫, 教會的信徒們終於也趕來了, 場地一下子變得擁擠, 高級信徒沒有教主的命令隻是站著幹瞪眼,那些初級信徒和中級信徒就這樣和這些來當見證者的幸存者直接動起手來,推搡之間摩擦逐漸變大。 司殷遠往前逼近一步,震聲:“你還在等什麽?” 教主直接將老鼠和季酒往眾人麵前一推,極重的冷哼一聲:“空說無用,讓他們自己親口解釋!” 原本微微混亂的場麵安靜了下來,幾百雙眼睛都盯住了老鼠和季酒。 老鼠脖頸一痛,在「信仰」的作用下自己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身體比腦子還快的張口:“教主大人剛剛隻是在開教我們,根本沒有外界說的什麽供奉畸變物,我們供奉的是最神聖至高的主。” 初中級信徒們挺直了腰杆,說話都囂張了不少。 “你們真是愚昧!” “聖恩之主怎麽可能是畸變物?” “對主不敬,你們都會被主所厭惡拋棄的,隻有真心的懺悔才能獲得主的與原諒,知道瑪雅文明嗎,那就是他們沒有供奉主的下場!” “都是試煉!是主給我們人類的一場試煉啊!” 反抗的聲音漸漸微弱,隻剩下信徒們被洗腦的言論逐漸放大。 季酒抬起纖細的手腕,完全沒有威懾力看起來軟軟的長相,在這一刻突如其來的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沒有任何的壓迫感,卻讓人下意識都閉緊了嘴。 仿佛麵對的不是一個脆弱的人,而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龐然大物。 季酒半眯起眼睛,十分滿意這群人類的識時務。 他將放在衣領處一直在默默拍攝的小立方體取了下來,一按上方的按鈕,巨大的光幕投屏在了對麵光潔的牆上。 眾人的視線隨之投了過去。 “那是什麽?” “投影儀?” 巨大的不安瞬間彌漫上心頭,教主猛地握拳。 不可能...這不可能! 下一刻季酒說的話讓他眼前一黑,徹底陷入了恐慌。 季酒嘴角輕勾:“教主確實沒讓我們供奉畸變物,我都錄下來了。” “住手!”教主目眥欲裂,卻發現自己怎麽催動光圈都無法控製季酒。 小小一團黑霧縮在季酒懷裏滿足的打了個光圈味的嗝,深藏功與名。 光幕開始投屏從進入這間空曠大房間的一切,教主顧不上維持形象,一下子催動了在場所有高級信徒去抓住季酒。 有人眼見的發現了不對勁:“天哪,他們的脖子上那都是什麽?” “白色符文?” “好像是枷鎖。” “哎呀別推我!他們是瘋了嗎?” 俞飛塵渾水摸魚的大喊:“他想殺人滅跡!”順便踹開一名靠近的高級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