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酒好奇的到處打量,這些人神色匆匆各個都走得很快。 在這裏沒有人願意關注其他人,不對別人產生過多的好奇,似乎是這些畸形人類心照不宣的默契,哪怕他們從未見過季酒,最多也隻是看一眼就著急忙慌的接著走掉。 而走道裏時不時出現的畸變物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 那些畸變物居然也沒有跟著本能對這些人類進行殺戮吞噬。 塔噬文明定律,所有塔噬生物都有著不可逆轉的吞噬本能,隻有不斷的吞噬才能不斷的變強。 季酒眼神閃過思考,一把抓住了一隻倒黴的鼠婦,又用黑霧攔截了一隻在紅色血管上做窩的不知名怪鳥。 他將縮成圓球的鼠婦遞到這個有三個頭顱的怪鳥身邊。 那怪鳥三個腦袋均是愣了一下,僵硬了足足三分鍾確定季酒沒有打算殺鳥,才試探的啄了啄鼠婦。 尖銳的喙部還長了一排鯊魚牙,能輕鬆將肉嚼碎,鼠婦也一身殼也不是白長,十三節的身體除了連接處有極其細的破綻外,殼就算是普通子彈都難以打穿。 三隻鳥頭很快爭先在鼠婦身上啄了起來,雖然共用一個身體卻各自有各自思想,都想第一個將肉吃下,於是格外凶殘。 季酒一個沒抱住,那鼠婦突然將縮圓的身體拉長,一下子張開口器咬住了最中間的鳥頭。 來不及發出哀鳴中間的鳥就被咬斷了,緊接著鼠婦如法炮製的咬斷了另外兩個鳥頭,獵物瞬間變成獵食者。 被放開的瞬間就趴在地上對著怪鳥大快朵頤了起來。 季酒收回視線,這才是他所熟悉的畸變物。 看來隻是不會主動攻擊,吞噬的本能依舊刻印在dna裏。 他丟下鼠婦接著往深處走,以為躲過一劫的鼠婦吃空了怪鳥就想逃走,剛跑了兩步就被從後麵過來的黑霧直接吞掉了。 他一直七拐八拐的走,終於看到了一張被貼在牆上的大地圖,上麵記錄了這整個血教的內部結構,還十分細心的將重要的地點都標紅了,深怕人看不見。 其中危什的休息室就在整個地點的中心位置,極其顯眼。 從地圖上看這裏全是互相連通的管道設計,房間極其的少,地圖就貼在這些活血管上麵,按照新舊程度來講應該是這幾天剛貼上去的。 這裏的地形環境過於複雜,還有那麽多血管在擋路,這份地圖的出現對於任何對此地不熟悉的人都是一份救命稻草。 季酒卻隻是極其冷淡的瞥了眼地圖,壓根沒有細看的打算,更不打算將它撕下來仔細認路,自顧自的往前走,用最隨便的方法決定該走哪條分叉。 ... 寬大的房間內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張深紅色的椅子,椅子下全是屍體,地上蜿蜒的血管讓人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江宜小心的踏入房間,動作熟練的避開了這些都有成年人小臂粗細的血管,來到椅子麵前時恭恭敬敬的彎下腰:“boss,人我給你帶來了。” 篤篤篤敲擊椅背的聲音傳來。 危什煙灰色的瞳孔微動,聲音嘶啞:“他跑出來了。” 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江宜大驚:“不可能!警報根本沒響!” “嗯?” 隻是簡單的一個單音,江宜馬上低下頭認錯:“對不起,我不該質疑您。” 冷汗從額頭滑落。 危什這個人行事就像一條毒蛇,那些忤逆他的人都被他用極為殘忍的手段殺害,哪怕是跟了他兩年的江宜也不敢掉以輕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就在江宜咬牙以為自己要受罰的時候,危什輕輕開口:“那個籠子可關不住他。” 那個籠子是經過「強化」改造的籠子,即便是這樣在季酒麵前也形同虛設。 江宜的汗毛直立,瞬間明白原來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就知道季酒會跑掉。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顫抖:“需要我去為您抓來嗎?” 愉悅的笑聲從上方傳來,危什神經質的抖動了下右手:“抓來?你以為你抓得住他?” 江宜低頭不語,他實在是捉摸不透這個人,不過能感覺到男人今天的心情極好。 危什隱忍舔了下唇,輕佻的上揚語氣:“不需要,他自己會找過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危什(篤定):我還特意留了地圖,他一定會來 路癡季小酒:謝邀,看不懂。 今天是雙更哦ovo第69章 啵個嘴兒【二更】 江宜忍不住抬頭, 已經足足兩個小時過去了。 毫無動靜。 如果對方沒有boss想象中的找過來,而是直接逃跑,可能現在已經離開地下到「荒地」裏了。 要把季酒抓來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那個傳聞中被預言為人類最強的覺醒者將他看得緊緊的, 如果不是那個基地在搞內亂,才能乘機找到機會拐人。 要是被他逃回去,幾乎不可能再抓到,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他會直接不小心死在外麵。 江宜開始有點坐立難安,他想出言提醒,卻又怕危什生氣。 好在沒讓他糾結太久, 又過了十分鍾危什終於也陰沉下了臉色, 憤怒的將手邊一顆骷髏頭捏碎, 而後站起身往外走, 走了兩步又停下來, 冷冷回眸:“還不跟過來找人?” 無故被遷怒的江宜無奈的跟上:“是。” 這麽長時間過去了, 那人應該早就逃走了, 也不知道那危什那麽看重那人哪一點。 他這麽想著, 才懶洋洋的抬腳。 沒想到剛過了一個拐彎口,打臉就來得如此之快。 想象中現在應該已經逃出去然後變成畸變物盤中餐的人非但沒走, 還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距離他們不到十米遠的地方,站在那盯著頂上一個巨大的變異蜜蜂巢發呆。 甚至看到他們後還頗為自然的又把頭重新轉了回去, 閑庭漫步的樣子就像在逛自己家的後花園, 沒有半點被綁架到臭名昭著的血教該有的模樣。 危什原本陰沉的臉色在看到人時一掃而空, 他愉悅的走上前:“在看什麽?” 態度十分熟稔, 仿佛兩個人不是第二次正是見麵。 季酒伸手指了下蜜蜂巢:“想吃。” 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 危什抬起頭跟著看去, 風度翩翩地開始解說:“這是毒針蜂, 但凡是被刺到的人都會在半小時之內死亡,並且攻擊性極高,不過它們生產的蜂蜜具有很高的營養價值。” 羅裏吧嗦的,如果是飼主,現在這些蜂蜜已經在自己肚子裏了。 季酒十分嫌棄的放出一縷黑霧打算自給自足。 江宜見狀忍不住道:“你想幹什麽?” 危什抬手打斷了他打算上前製止的動作,表情浮現縱容:“隻是吃一點,無傷大雅。” 教內的畸變物到處都是,少一處蜂蜜巢完全不會產生影響。 在他們說話之間,季酒已經用黑霧將那些毒針蜂都吞噬,隻留下孤單單一個蜂巢被黑霧打了下來。 籃球大的蜂巢,季酒想也不想嗷嗚啃了一口。 黏黏膩膩的蜂蜜流到手上,帶著金黃□□人的豐澤。 危什全程笑看著他進食,煙灰色的瞳孔中溢出幾分寵溺,聲音微啞:“你看你,吃得手都髒了。” 他從西裝上方的口袋裏扯出手帕,牽起季酒的手極其認真的給他擦拭著,仿佛在對待什麽珍貴的寶物。 季酒毫不留情的將手抽回,黑霧繚繞上十根纖細的手指將殘留的蜂蜜吞噬得一幹二淨。 危什將手帕疊好珍重的放回自己的口袋,麵對季酒這麽明顯的嫌棄動作也沒有半分惱怒。 看得身後的江宜倒吸涼氣,沒想到那個喜怒無常動不動就殺人的boss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麵,難道這個季酒是他相愛的戀人? 他又想到了混入基地時親眼看見司殷遠和他的相處方式,突然覺得自己發覺了一個重大秘密。 難怪boss要他偷偷摸摸的抓人,原來是愛而不得,人家早已有新歡了。 危什還不知道自己的手下都腦補了什麽,他正滿臉興味的看著季酒放出來的黑霧,自然垂放在褲縫邊的手再次不受控製的抖動起來。 多麽迷人的珍寶,就應該被人珍藏起來。 危什眼中的欲.望流動加快,卻在下一秒被迫停下。 厚重的皮靴子踩在地上發出篤篤篤的聲音從另外一個拐角處不斷傳來,聽聲音十分急切。 來人是一個穿著十分大膽的白人女子,金發碧眼身材高挑,見到危什就大聲尖叫道:“boss!不好了!” 有些撇腳的中文帶著點刺耳,江宜馬上皺起眉頭:“吵什麽呢?” 女人一走近,季酒才發現她沒有雙手,取而代之的兩條類似巨蟒的手臂,纏繞在自己的腰上和脖頸處,還不停吐出蛇信子。 她一來就將季酒和江宜都當成了空氣,對著危什道:“內部的畸變物都不見了!” 危什眉眼陰翳:“怎麽可能?” 兩個小時內將附近的畸變物都吞噬掉的季酒在旁邊小聲地打了個嗝。 所有人視線都挪到了他身上。 剛剛說出“無傷大雅”的危什:...... 頂著眾人複雜的視線,季酒絲毫不心虛,揚了揚下巴:“我要回去。” 江宜怒:“你知道你都幹了什麽嗎!?” 危什深吸了一口氣,瞥了眼江宜:“誰讓你凶他的?” 江宜瞬間像是癟了的氣球,閉嘴不言。 那金發女人皺眉看向季酒,終於意識到這個從未見過的生麵孔對於boss似乎很特殊,她眼中出現幾分嫉妒。 這看起來毛都沒長齊的人憑什麽得到危什的青睞? 真想吞了他。 雙蟒衝著季酒不善的嘶嘶,像是在掂量著從哪裏下口比較好。 季酒並不在意這三個各懷鬼胎的人,他又重複了一遍:“我要回去。” 危什彬彬有禮地點頭:“當然可以,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滿足你,江宜,把他送回房間。”